“竹雞?”林恒一愣,好久沒打獵還真沒注意這個。


    他最近晚上都沒怎麽出門打獵,因為確實比較忙。


    鬆雞是一種喜歡成群的鳥類,羽毛亞麻色,肚子和身側有黑色的眼睛一樣的斑點,脖子下麵有一塊綠色毛發。


    這是一種他們這裏很常見的鳥類。最大也就五六兩重,一般的就四兩多。但是這個鳥有一個特性那就是喜歡聚成一群,發現一隻往往意味著發現了五六隻。


    “至少是六七條竹雞停歇在一起啊,叫聲很響亮,等一會兒天黑了就可以去打了。”李佰全小聲說。


    天一黑竹雞就喜歡好幾個靠在一根竹稍子上歇著,用獵槍一槍下去大豐收。


    “那得借一把獵槍啊,我去找田百順借一下試試。”林恒想了想說道,正好今天田百順也在給幫忙打穀子。


    他是不請自來,這老頭子和林恒比較熟,知道林家夥食好,早上自己厚著臉皮跑過來幫忙順帶混飯吃。


    竹林裏林恒的弓箭和彈弓都不好發揮,還得是獵槍,裝填一些小顆粒鐵砂,一槍出去散射傷害能把所有竹雞全部幹掉。


    “我就是這個意思,咱們一起去。”李佰全笑著說。


    林恒點點頭,和小姨父一起去找田百順。


    問了問人,說是田百順剛剛背了一袋穀子回來,這會兒正在往田裏走呢。


    兩人追過去,還沒走幾步就發現這老頭子。他雙手背後拿著蛇皮袋子,正在和劉蘭聊天。


    人家劉蘭正好蹲在地上摘菜,他一雙眼睛時不時的從人家衣領子看進去,好像是天氣比較熱,劉蘭也沒穿內衣。


    林恒暗笑這老頭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高聲道:“田老頭!”


    田百順嚇了一跳,連忙回頭,有些惱怒的道:“林老板幹嘛啊,叫這麽大聲,看老頭子不順眼嘛。”


    “叫你一聲你怕啥啊。”林恒笑了一下,繼續道:“把你獵槍借我們用一下。”


    “幹嘛?你不是用弓箭嘛,用啥獵槍啊。”田百順好奇問道。


    “打竹雞,我們發現了竹雞。”林恒笑著說。


    “竹雞啊,我不借。”田百順搖頭,然後嘿嘿一笑:“讓老頭我來打,過一把手癮,竹雞我不要都給你們。”


    林恒看了他一眼:“那也行吧。”


    三人商量好,然後一起往田裏走,去幫忙搬穀子。


    “你這老小子,白不白,大不大?”路上李佰全笑著挖苦道。


    田百順一本正經的罵道:“你把人都想壞了,老頭子我不是那種人,林恒你應該相信我吧?”


    林恒笑而不語,給了他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


    “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田百順還在裝。


    把穀子全部背回家,就已經七點半了,林母等人飯已經做好了。


    田百順先回來取了獵槍和火藥,然後才回來吃飯。


    “你們要去打獵?”林父好奇問道。


    “就在門跟前,我小姨父發現了竹雞,一會兒就去打。”林恒笑著說。


    “那運氣好啊,門跟前能遇到竹雞。”林父不由一笑,現在門跟前竹雞已經很少了。


    說了兩句,就先上桌吃飯了。晚飯也非常豐盛,來幫忙的光吃這兩頓飯也都值了。


    林母的雞肉是用酸辣子炒的,自家的土雞隨便怎麽做味道都香的不行。


    林恒啃雞肉,雄霸就在旁邊看著他,時不時舔舔嘴唇,似乎在說傻狗主人你別啃這麽幹淨啊,給你的好朋友留一點肉啊。


    “給給給,看你這傻樣子。”林恒吃了兩口也不啃了,直接丟給它。


    “嗷嗚~”


    雄霸一個抬頭就把雞肉接住了,開心的吃完,就又看著他。


    等飯吃完,天就徹底黑了,田百順拿上獵槍喊道:“我們走。”


    “你行不行啊,喝醉沒有。”林恒有點擔心。


    田百順擺了擺手:“這才多少酒,瞧不起誰呢。”


    “那就好。”林恒點點頭,回家拿了弓箭,反正也沒多重,拿著有備無患。


    林恒還給了兩人一人拿了一把自己在城裏買的強光手電,這是可以重複充電的。


    比之前用的那種上一號幹電池的銀白色鋁殼手電筒光芒強很多。


    一打開就是明亮的白光,讓田百順不由的露出羨慕的表情:“你這手電筒多少錢?”


    “這是可以再次充電的,可不便宜得五塊錢一把。”林恒笑著說,這可比普通的貴多了,他也就買了三把。


    “好貴,老頭子我還是用上電池的吧。”田百順被價錢勸退了。


    本來想弄一把的李佰全也把說到嘴邊的話收回去了,而且需要充電,村上還沒電。


    到了竹林,三人拿著手電筒往上照,尋找竹雞的蹤影。這東西晚上就算拿手電照它,它也不飛的。


    雄霸也跟著林恒在竹林裏轉悠,這片竹林占地半畝,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到。


    林恒一直抬頭看著上方,沒注意腳下。


    黑夜中,雄霸突然一個加速,將一道黑影按倒在地,林恒聽到吱吱聲才將手電照了過來。


    看到雄霸抓的東西,林恒不由的瞪大了眼睛:“我靠,這麽大一隻竹鼠。”


    這時候雄霸已經咬斷了竹鼠的脊椎,丟在林恒麵前了。他提起來一看,得有五六斤重的一個大竹鼠。


    “厲害啊雄霸。”林恒摸了摸它的狗頭,沒想到還有這種意外之喜。


    經過一個夏天,這竹鼠吃的真是圓滾滾的,肥的很。


    “快來,竹雞都在這邊。”


    這時候小姨父李佰全突然發出了呼喚。


    “田老頭,竹雞在這邊。”林恒走過去喊了一聲田百順。


    “好嘞。”田百順點點頭,和林恒一前一後來到了李佰全這邊。


    “你們看,這得七八隻啊。”李佰全拿手電筒最外圈的散射光照看一下竹雞。


    他們麵前這根竹子的竹稍上歇了七八隻,每一個都縮成了一個麻團。


    “你們兩個離遠一點。”田百順說著就把獵槍架了起來,上好火炮又檢查了一下。


    林恒和小姨父退出幾米,手電保持微光。


    隻聽釘的一聲脆響,漆黑的林子裏冒出一道暗紅色光芒,幾乎是瞬間,大量的火藥裹挾著燒紅的鐵砂散射出去。


    “轟隆!!”


    一聲巨響,四周不少鳥被驚嚇的撲騰著翅膀飛走,雄霸也是四腿一顫。


    緊接著就是啪塔啪塔的掉落聲。


    “打到了幾條?”


    林恒和小姨父顧不得耳朵暫時的嗡鳴,臉盆打著手電過來撿竹雞。


    空氣中彌漫著火藥味,主席上還有被鐵砂打出來的孔洞,散發著一些焦炭味道。


    林恒將一隻竹雞撿起來,上麵羽毛都被燒毀了不少,一股燒指甲的味道。


    “林恒,你撿了幾條?我撿了四個。”李佰全笑著問。


    “我撿到三個。”林恒提著竹雞走過來說。


    “老頭子我的槍法怎麽樣?”田百順嘿嘿一笑,吹了起來。


    “你這還吹啊,五米不到,打不到你回家放牛吧。”李佰全挖苦他。


    田百順吹胡子瞪眼的狡辯:“嘿,你懂個屁,五米距離把所有竹雞都打死也要技術的好吧。”


    “小姨父,竹雞你拿三隻回去,我和田老頭一人兩隻。”林恒分配了一下竹雞。


    “我不要,處理半天也沒幾兩肉。”田百順搖頭。


    李佰全也搖頭:“我也不要,你拿回去吃。”


    “我有一隻雄霸抓的大竹鼠呢。”林恒提了提竹鼠說,好久不打獵,今天晚上運氣很不錯。


    田百順堅持沒要,林恒強塞給了小姨父三隻。


    回到家,客人都走光了,就林恒大舅和三舅還留在這,他們準備幫忙把剩下的穀子打完再回去。


    “林恒,那我們走了啊,過些天我帶雷管下來,咱們炸魚。”李佰全說,他得今晚回去。


    小姨拉著林恒,真誠的邀請了他有時間去自己家。林恒笑著答應,將兩人送到了馬路上。


    回到家,林恒提著竹雞而後竹鼠給老婆看:“今晚大收獲,明天還有肉吃。”


    “我開水都給你燒好了,就知道會有收獲。”秀蘭笑著說。


    “爸爸真厲害!”曉霞也脆生生的說,看到竹鼠和竹雞她隻知道又有肉吃了,伸著手要去抓竹鼠。


    林恒連忙將竹鼠提起來:“隻準看,不準摸啊。”


    “哦!”曉霞緩緩點了兩下腦袋,站在那裏看林恒和秀蘭處理竹鼠。


    竹鼠可以剝皮也可以用水湯了拔毛,林恒選擇的是剝皮,將竹鼠皮留下來,不管是拿去賣,還是自己留下來做個手套啥的都挺不錯。


    “這竹鼠還多虧了雄霸。”剝皮的時候林恒還誇了一下蹲在旁邊看著他的雄霸。


    “嗷嗚~”


    雄霸吐了吐舌頭,有些開心。


    竹鼠內髒和竹雞內髒全都煮了,算是給雄霸來了一頓大餐,吃的肚子都鼓起來了。


    第二天是農曆七月二十六,趕集的日子。林父等人打穀子,林恒自己一個人去了鎮上,還是要去看看的。


    萬一劉七成又搞什麽小手段,王舟可能沒辦法解決。


    來到鎮上的時候才剛剛七點,王舟起來了正在打掃衛生。他對這份工作還是非常上心的,衛生打掃的幹幹淨淨不說,每天都會檢查收回來的山貨。


    “林哥!”看到林恒,王舟連忙笑著迎接。


    “這兩天沒啥事吧?”林恒笑著問道。


    王舟搖頭:“沒啥事,就是生意很不好,山貨就收了十斤淫羊藿,東西就賣出去了兩包鹽一包煙。”


    林恒對此不奇怪:“這很正常,本來就隻有趕集的日子才有人。”


    緩了口氣,他又問道:“劉七成那邊呢?有啥動靜嗎?”


    王舟說:“聽說最近在找地方租房子,但是好像沒談攏,還和人吵了一架。”


    “那看來今天也沒啥威脅。”林恒笑了笑,他就知道劉七成肯定會采用這個辦法。


    走進店裏他和高大爺打了個招呼,就看了看賬本,王舟把賬目寫的很清晰,工作態度極為認真。


    王舟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連忙說:“對了林哥,你之前不是說想買馬嘛,昨天李叔來了說他找到了,有人要賣一頭黃驃馬,兩歲多的,很溫順。”


    王舟說的李叔就是那個拖拉車司機,他姓李。


    林恒放下賬本,來了興致:“黃驃馬啊,馬在哪兒,遠不遠?”


    林恒早就想買一匹馬了,不然每次走下來太累了,速度還慢。


    他本來有九千二,買東西加上開商店進貨零零總總的花了一千七,還留了五百現金用來收貨。


    不算取出的,他存折裏現在還有七千塊錢,但是他並不想買摩托車,這些錢都是建設魚塘的資本,可不能隨便亂花。什麽該買,什麽不該買他很清楚。


    別看錢是挺多的,但其實遠遠不夠,不管是養魚還是養蝦,飼料都是非常花錢的。


    “就在他們李灣村,從鎮過去也就兩公裏,不遠。”王舟說。


    “那等忙完了,下午咱們去看看。”林恒點頭說。


    “好嘞。”王舟。


    很快就就陸續有客人上門,因為上一次趕集多開了一家收購站的消息傳開,各種山貨收購價都漲了不少,因此今天來賣的人就很多了。


    劉七成那邊沒想出什麽好辦法,今天的生意全都是林恒的。


    做生意的時候林恒還不忘讓人把自己想買一匹馬的消息擴散出去。


    這讓王舟不解:“林哥,不是李叔那邊有消息了嘛。”


    那司機大叔對他很好,他很想幫忙把事情談下來。


    “未必談得攏,多挑挑不是壞事。”林恒搖頭說,四五百塊錢的東西不可能隻看一家。


    兩個人忙了半天,收的山貨比上一次多了四五倍,這一天光是收山貨他的利潤一百多,就算是有小賣部回籠資金,他都不得不去信用社又取了三百塊錢出來。


    “林哥,林恒發達了啊。”下午算賬的時候林偉笑著說,今天收了五百塊錢的山貨,利潤能有一百五左右。小賣部也有三四十的利潤。


    “沒啥好高興的,今天收得多,接下來就少了。”林恒搖搖頭。


    把賬算好後,林恒就和王舟去找了司機大叔,準備買馬。


    他沒有帶一毛錢,存折都在店裏放著。去陌生村子帶錢可不好,如果談下來了,主人家跟著他來黃潭鎮取錢就行了。


    見到司機大叔,王舟先跑過去說了情況。


    司機大叔看著林恒說:“林老板,那匹馬很不錯,高大威猛雙目炯炯有神,最主要的是性情溫順,非常好騎。”


    “過去看看再說。”林恒對這些話不怎麽在意。


    這地方就不是出什麽好馬的地方,也沒什麽血統可言。他的要求也很簡單,健康強壯,溫順聽話。


    “好,我給你們帶路。”司機大叔點點頭,帶著林恒和王舟往李灣村走。


    十幾分鍾三人就來到了李灣村,在司機大叔的帶領下來到了一戶李姓人家門前。


    “李貴,這就是我給你說要買馬的林老板。”司機大叔對著一個比自己年輕一些的中年男人說道。


    這中年男人長著一雙綠豆眼,離得距離遠都分不清他是睜著還是閉著的。


    他有些驚訝林恒居然這麽年輕,笑著說:“林老板,直接看馬還是?”


    “直接看馬吧。”林恒開口說,不太想浪費時間。


    “那你們和我來。”李貴帶著林恒等人到了後麵一個馬廄之中。


    馬廄中養著三匹馬,都是黃棕色的馬,體色一般,體型還算勻稱,肩高目測一米一二的樣子,普普通通,沒有司機大叔吹的那麽威猛。


    “這兩匹馬都是一公一母,公的兩歲母的三歲,我都訓練過了,不管是人騎,還是拉車都沒問題。”李貴指著最外麵的兩匹馬說道。


    沒說的那匹馬肯定就是下崽子的母馬了。


    林恒走過來摸了摸,兩匹馬都還算乖巧,沒有明顯的情緒波動。


    公馬看起來要更加健壯一些,比母馬高出十公分,隻是他覺得這隻公馬有點過於乖巧溫順了。


    “你隻賣這頭公的嗎?”林恒看著李貴詢問道。


    李貴搖頭:“不是,都可以賣,隻是母馬要貴一些,這匹母馬還沒生產過。”


    林恒點點頭又看了看,這兩匹都是蒙古馬,腦袋大脖子,和血統馬沒得比較,他主要是看看健不健康,有沒有啥小問題。


    他對馬不是很了解,隻知道好馬肯定是心肺強大肌肉發達,這隻公馬的鼻孔明顯要比母馬大一圈,前胸的肌肉發達,雙腿間距更大。


    相比於公馬,母馬看起來更勻稱一點,明顯也更溫順。


    接著又看了看眼睛、蹄子也都沒啥大問題。


    仔仔細細的看了看林恒又問道:“你能騎著跑上幾圈給我看看嗎?”


    “林老板你放心,馬肯定沒問題的。”司機大叔笑著說。


    林恒搖頭:“不行,必須得跑幾圈,不然我咋知道具體情況。”


    雖然他不太懂,但是一匹馬好不好,跑幾圈肯定能看出來一些。


    “可以,我給你跑兩圈。”李貴也沒拒絕,先牽著公馬去跑。


    來回跑了幾百米,林恒就發現了這匹公馬不太對,呼吸稍微有點急促。


    林恒看著兩人詢問:“這馬得過病還是?”


    “沒有,就是這樣啊,正常的很。”李貴搖頭說。


    司機大叔也點頭道:“突然跑幾圈這樣很正常的。”


    林恒看了兩人一眼,也沒多問,繼續道:“那麻煩幫忙把母馬也騎著跑兩圈吧。”


    李貴騎著母馬跑了幾百米下來,林恒又聽了聽呼吸,很明顯這母馬的呼吸均勻很多。


    林恒心裏一笑,這公馬絕對生過病,留下了後遺症。


    他雖然沒養過馬,但是養過豬,養過牛和羊,獸醫方麵的知識也懂不少,想騙他沒那麽容易。


    主要是他聽說公馬性子野,都很烈,這匹公馬卻有點過於溫順了。


    正常情況下運動能力強,還溫順,這絕對是好馬。但他不太相信自己運氣這麽好,能遇到這麽一匹好馬。


    仔細聽了聽呼吸,頓時就察覺到了不對。


    “這匹母馬怎麽賣的?”林恒也沒拆穿,直接問了母馬的價格。


    李貴兩人表麵上麵無表情,但心裏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這林恒這麽年輕,怎麽經驗如此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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