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爺……”


    “這也太好看的。”


    這一串珍珠單顆來說並不大,隻有4mm左右。


    可難得的是一串都一樣大,顏色是一致的白,又都很圓潤,肉眼看過去沒有任何瑕疵。


    “這一定很貴吧……”刑部侍郎的嫡幼女薑楠低呼出聲。


    “這傻孩子!”刑部侍郎馬夫人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這種話心裏想想就是了,怎麽還能說出來呢?


    薑楠年方十歲,尋常很少出來逛街,這次也是跟著母親過來的,看著這串珍珠,眼睛都要焊在上麵了!


    馬夫人也心動:這珍珠項鏈實在罕見,薑楠的身量還小,戴這樣大小的很貴氣又很合適。


    過幾天刑部尚書府開賞花宴,她正想帶著薑楠去呢。


    馬夫人想了想,柔聲問:“不知道這項鏈多少銀子?”


    如意笑容溫柔:“馬夫人,這項鏈需紋銀百兩。”


    馬夫人:“……”


    這個價錢……她有些肉疼。


    不過是十歲的小姑娘,用這樣珍貴的珍珠項鏈會不會太浪費了些?


    就是首飾用得略微平常些也沒什麽吧……


    馬夫人正要自己把自己說服,如意卻又拿出了另一個錦盒:“馬夫人,這裏還有兩對耳釘,您看看可有喜歡的?”


    盒子打開,裏麵竟是兩對十分簡約的珍珠耳釘。


    耳釘依然不大,也是4mm的尺寸,配925的銀針。


    一對白色,顯然跟那串珍珠項鏈是一套的。


    還有一對,竟然是淡粉色珍珠耳釘!


    薑楠剛看到那對淡粉色的珍珠耳釘,就挪不開眼睛了:“娘,我想要這對耳釘!”


    淡粉的色澤,瑩潤的珠光,再加上小巧的尺寸,怎麽看都適合薑楠這個年紀用。


    馬夫人也一眼就看上了,忍不住問:“這對粉色的多少銀子?”


    如意笑容一如既往地溫柔:“粉色的耳釘比項鏈要便宜些,加上不是正圓,有些瑕疵,一對是五十兩銀子。”


    馬夫人蹙眉:五十兩銀子……也不便宜啊。


    如意微笑解釋:“粉色珍珠本就少有,兩顆又都正好一樣大,色澤形狀還一樣……說是萬裏挑一都算謙虛的……”


    馬夫人相信如意的話是真的,可這掩蓋不了它貴的事實啊!


    就在馬夫人還猶豫的時候,如意再次笑道:“這白色的珍珠耳釘便宜,且還是正圓,隻需十兩紋銀就可以了。”


    不等馬夫人說話,薑楠就直接提要求:“娘,我喜歡這對粉色的。”


    如意讚了一聲“薑小姐好眼光”後,對馬夫人繼續柔柔地笑:“若是夫人還沒考慮好,也可以先暫時不帶。”


    馬夫人猶豫著問:“那能否給我留兩天?”


    其實她也喜歡的……


    如意笑得飽含歉意:“真是對不住,若是下一位貴客看上了,可能沒辦法給您留著。”


    “娘……”薑楠急了:若是自己看上的耳釘沒買成,回頭卻被旁人買走了,這誰能樂意?


    “那就買了吧。”馬夫人終究還是買了下來。


    就在馬夫人準備離開的時候,如意卻又拿出了一個盒子:“馬夫人不妨看看這一對。”


    這是一對微瑕的白色珍珠耳釘,有瑕疵的地方正好用來穿銀針,個頭卻比剛才的大上許多,一看就是成年貴婦也能用的。


    “這一對也是五十兩銀子。馬夫人戴著剛剛好……”


    馬夫人看得也愣住了。


    喜歡!


    是真的喜歡!


    可她家相公剛當上刑部侍郎,一年的俸祿並不多。


    她娘家給的嫁妝隻有幾個收益尋常的鋪子,這麽用起來是真的心疼。


    如意也不逼著她立即做決定:“馬夫人不如試試?”


    紅酥手,白珍珠,溫柔地穿在耳朵上,對著纖毫畢現的鏡子一照,馬夫人潰不成軍:“買了!”


    等馬夫人花了紋銀百兩離開,如意笑著接待下一位。


    這位是老牌的國公府世子夫人樊氏,娘家也是老牌世家,不差錢。


    如意笑著拿出了8mm的淺灰色珍珠套裝:一條項鏈加兩個耳釘,還配了兩顆同色的裸珠給她自行鑲嵌別的首飾。


    “樊夫人,這套珍珠我第一眼看到就想起了您,低調又不失貴氣,尋常人根本戴不出它的美……”


    如意一邊說著好聽話,一邊在心中想著“將軍從哪兒找出這樣哄人的話來?這一說出來,幾個女眷抵擋得住?”


    果然,樊夫人二話不說,就掏出了千兩銀票,買下了那套淺灰色的珍珠套裝……


    到了傍晚時分,傅辰安照例過來盤賬。


    成套的化妝洗護套裝今天沒賣出去多少,尋常的珍珠卻幾乎賣了一半。


    除了極少數高檔貨被她們有針對性地拿出來,給那些真正出得起價錢的人家挑選購買,尋常的小珍珠飾品,都是賣給了類似刑部侍郎夫人馬氏這樣的女眷。


    如意和秋月十分興奮,壓低了聲音匯報:“將軍,今日又賣出去了上萬兩銀子!”


    傅辰安看了一眼賬目,點點頭,吩咐親衛:“你讓管事找人,將府裏修葺一下,住了人的院子裏,東西配備齊全些。”


    “我和我爹的屋裏,還有西客院的擺件、家具都挑好的換上……”


    賺了銀子如果不拿來花用,那位多疑的皇帝陛下一定又會懷疑自己有所圖謀。


    既然如此,那就讓人都覺得自己貪圖享受好了。


    再說這銀子若是流水一般往外花,那就誰也不知道花了多少出去了。


    傅辰安拿了剩下的銀票回家,拿上白露做好的飯菜,才關上院門又去找肖迎春。


    今天的牛肉是清湯的,配上好大一盆醬汁拌麵條,就是兩大盆。


    肖迎春拿了自己的碗,傅辰安給她分了一小碗,再給她熱情地安利了一碗清湯牛肉,這才端著大盆開吃。


    肖迎春吃著勁道鮮香的麵條,喝著看似白水實則香得不行的牛肉湯,算是反應過來:這大梁朝是在北方?


    這都吃了好幾頓麵食了。


    吃飽喝足,傅辰安說了今天珍珠大賣的情況,又是高興又是擔心。


    “現在這珍珠不是賣不出去,而是我不敢放開了賣……”


    就怕賣得太好,再次礙了某些人的眼。


    肖迎春想了想:“要不你進一些小的、便宜的回去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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