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進入空間的神奇,很難用語言來描述。


    怎麽說呢?


    薑逸感覺自己像某本小說可以打開蟲洞的空間蠕蟲,又像從天空衝入水下的飛鳥。


    虛幻不可觸的空間在感知中變成實質,變成了堅硬無比的冰川。


    透明的冰川由無數單麵可看的玻璃冰麵組成,劃分出無數的空間維度。


    自己身上的空間元素在煉金構成式的作用下,部分化作保護身軀的屏障和隔膜,抵抗著空間的擠壓而排斥,讓自己進入了空間之中。


    而另外一部分則化作了無形的火焰或硫酸,將一層層冰麵溶解,讓自己可以在空間之中前進。


    如水的空間,在另外的維度蕩漾著波紋。


    空間和現實裏有一個屏障,宛如湖麵冰麵,作為湖上和湖下界限,躲入湖下越深,距離現實越遠,越接近湖麵,越靠近現實。


    後者,越容易被湖上的人觀測到。


    就像菲謝爾進入了另外一個維度,但身形沒有消失,可以被夥伴看見。


    但湖中又有空間的分層,是未溶解的冰,是單麵玻璃,可以讓人無需遁入多深,就可隱藏。


    薑逸透過空間的玻璃冰麵看著冥想室的景色,若有人此刻在冥想室中查看,必定看不見他。


    身上溶解的空間,在其邁步離開後,緩慢凝固。


    他看向了建築,石質的牆壁,木質的大門,在眼中發生了變化。


    現在,他仿佛水下的魚,看著水麵的建築。


    建築的倒影被其意外的觀測,卻若海市蜃樓一般可以穿透和無視。


    他穿牆而出,忽的感覺水中有了屏障。


    那是蒙德大教堂的魔法力量,紮根空間,在水下,製造了攔截的漁網,插入了人造的堅硬玻璃。


    想要穿行而過需要更強更多的空間元素使其溶解,在玻璃中打出洞來。


    薑逸沒去驚動這些魔法的屏障。


    身上的空間元素正在消耗,他不可長久地在空間內部前行。


    他畢竟不是真的遊魚,而是短暫下水的飛鳥。


    不主動離開水麵不會出事,因為有部分空間之力作為防水的羽毛,但會被重新凝聚為冰麵的水,給強行地擠壓排出。


    身體從空間的維度中,落回冥想室。


    身上的銀輝暗淡,“地脈的新芽”開始汲取空間元素進行恢複。


    這份銀輝隻有掌控空間的人可以看見。


    薑逸等待著,等待著銀輝的再次強盛,將空間溶解,讓自己再次遁入空間。


    身體消失,上次是行走,這次他想嚐試一下在空間的維度之中奔跑。


    空間元素溶解空間的速度,和他的肉體前進速度似乎無關。


    可以溶解出多長的通道,完全看空間元素的數量和質量決定。


    被擠出來的薑逸有點失望。


    想要嚐試把身體的部分進入空間,比如手臂從離著身體的幾米外探出,發現自己身上書寫的煉成式還是太過死板,隻會調動身上所有的空間力量,把他整個人拉入空間之中。


    “也許,得繼續改一改!”薑逸記下空間元素的流動,開始研究下一個課題。


    拿起地上的背包,嚐試著進入空間。


    在煉成式構建時,他定義了自己和可接觸物品的關係,和空間的關係。


    衣服在空間元素的包裹之中,隨著他一起穿行,但加上了背包……


    薑逸默默地數著數字:“一、二、三……四!”


    本可進行五秒的潛行,因為部分空間元素覆蓋了背包,變成了四秒。


    接著,他拿出神風劍胚,時間又短了一點,幾乎少掉一秒。


    他開始研究物品重量,體積,溫度等等各種東西對空間的影響。


    最後確定,空間元素的消耗和需要包裹物品的大小有關。


    檢查了物品有沒有損壞後,他走出冥想室,在花壇抓了蝴蝶進行活物隨行穿梭的測試。


    蝴蝶明明被空間元素包裹,但在進入的瞬間就死去。


    “和煉金背包不能放活物一樣,是氧氣的缺失嗎?感覺不太對!”薑逸想著為什麽煉成式要如此複雜的定義自己和空間的關係,才能進行穿梭。


    而手中的死物並沒有進行太大的定義,就可被其帶著在空間中行走。


    “提瓦特濃鬱的元素對於普通人來說是毒藥,那麽空間元素對生命來說算是劇毒嗎?甚至對一般神眷者也是毒素?死物則無需顧忌?”


    薑逸對煉成式忽然有了更多的理解,“也許,不一定是毒,也可類比水,類比沙漠。”


    “另外一個維度,相當於另外一個環境,把生活在湖裏的魚丟入沙漠,或者把生活在沙漠的蠍子丟入湖中,都可溺亡不適應新環境的生命。”


    “那麽構成式是培育承載體的適應性嗎?”


    多次穿梭空間使薑逸忍不住快速地寫下各種感受和筆記。


    “可以觸摸到空間力量的存在,似乎天生對空間有著親和的資質,自己的資質來自於‘地脈的新芽’,被煉成式激活!”


    “但穿越了兩個世界又未死還發生了奇妙變化的我,對空間和時間的資質應該是比‘地脈的新芽’更出眾的吧!為什麽我感受不到,在利用空間時沒有發現這個優勢?”


    他琢磨著自己的特異,有種解刨一下自己的衝動。


    “我擁有的人體進化在研究中來自於生理的係統,那麽這些係統可以看著我對外界的超強適應性,因為經曆,因為情緒,因為環境,而誕生出本該屬於人體的基礎能力。”


    “這些基礎能力構建了我的快速成長。”


    “如果我想要生活在空間裏麵呢,可以對空間元素進行適應嗎?”


    繞了半天,未來利用空間的諸多構想中,發展潛力最大的居然還是自己可進化的肉體。


    “值得一試!”


    一個蘊含諸多特性的特殊體質煉成設想,出現在薑逸的筆記之中。


    “空間元素如今的恢複速度是,在裏麵一秒消耗的空間元素量,需要‘地脈的新芽’在現實恢複十二秒。不拿外物,完全遁入空間一次,需要一分鍾才能進行下一次的潛行。”


    “一秒中,從空間遁入遁出,在現實可跨越的距離是十米!”


    “還算不錯,可以當無敵幀和閃避技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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