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轟鳴,溪流潺潺,木橋架於懸崖之上。


    隱藏在泥土和灌木中,滿是歲月痕跡的殘破石質樓梯,在今日留下一大串的腳丫。


    這裏是璃月港西北方的一條道路,能達天衡山的半山腰。


    薑逸看前麵無路,越發陡峭難以行走,隻有一些岩壁上留著曾經上山者的鑿痕為梯。


    腳步輕踏,飛簷走壁,滿是瀟灑地上了崖壁之上。


    後麵的人各顯神通,爬山的爬山,找小道的找小道……運氣不好的,還得打一下丘丘人、騙騙花和岩史萊姆。


    然後,大喊救命!


    “不知可在山巔觀禮者,能有幾人?”薑逸俯瞰下麵,沒有實力的,怕是爬不上這天衡山。


    璃月那些準備做生意的商人早就有此預料,雇傭了冒險家搶先上去,然後,幾條繩子掛下。


    “來,想上山頂的,一人一萬摩拉!”商人們親切開口。


    等人上去,對方下來再收費一次,不賺的盆滿缽滿。


    能跟著來這的大部分都是有錢有閑的,那些窮人根本不在他們考慮範圍之內。


    “太貴了,五千!”有人惱怒大喊,砍價砍一半,璃月傳統。


    “兄弟,我們掛著繩子拉你們,也不容易呀!”商人們如受天大委屈,這麽便宜你居然還講價。


    達達利亞無視了在山腰上吵吵鬧鬧的璃月人。


    “哦吼”一聲,就踏平地,衝了上去。


    “這樣有點不雅。”鍾離看著那些被繩子吊上去的人,下一刻,他就出現在了崖壁之上,完全沒人看見他怎麽上去了。


    薑逸來到山巔,發現上麵已經有了數十人,還擺開了賣水賣糕點的攤位。


    順風耳聽了他們的秘談,內心無語。


    “璃月人……做生意確實有點厲害。”


    他看著山巔的古跡和廢棄建築,望著周圍的雲海,心胸越發廣闊。


    下方的璃月港,群山大川,穀地汪洋,全部一掌可握。


    飄在空中的群玉閣也仿佛變得觸手可及。


    “今日諸位大費周章,一路跋山涉水,跟我來此,我也不多說!”


    “再等一刻鍾,開始天衡試劍!”


    薑逸很是佩服這些沒有掉隊,為了看熱鬧跟著上來的人。


    他避開群玉閣和璃月港的方向,避開最近一座璃月七天神像的方向,避開人們上來的方向,避開遺跡……


    圍觀的人自動讓開一片空地。


    現實裏的天衡山比遊戲中高大很多,山巔也寬敞很多,薑逸等到後麵再上來一些人後。


    對著圍觀的人,伸出手。


    手掌虛握,青色和金色的光點在手心之中,化作耀眼的光束。


    圍觀者忍著瞳孔中的刺痛,努力地睜大眼睛,還有幾人拿著留影機對著薑逸一陣拍照。


    光芒柔和起來,一柄單手長劍逐漸顯露真形。


    雖是以斬岩的圖譜鍛造,但這柄長劍的樣式和從古至今所有的斬岩不同。


    劍柄,劍首,劍身,渾然一體,長約三尺三,無額外的劍穗的作為裝飾。


    劍身三指寬,劍脊如山脈,有著璀璨無比的金色山之紋,淡金,耀金、暗金、構建出尊貴威嚴、厚重無比的麵貌。


    劍刃上流動著青色的風,觀看劍刃如觀高天。


    宛如一金色山峰刺破雲霄之上,使得青天上四道神風吹拂而下,又吹拂而上,形成獵獵聲響。


    劍格五指寬,呈中線突起的方型,連接著直徑比起劍刃寬度稍短,呈圓柱形的劍柄。


    劍格上有抽象的回龍紋路,陰刻的流雲圖案,探出的劍顎如饕鬄之嘴,咬著劍鋒。


    劍柄上有細小的金黃龍鱗紋,劍柄末端的底麵,鑲嵌有一顆棱型的風岩元素交織的煉金寶石。


    在鍛造之時,天然形成,收斂劍之神威。


    觀看者久久不語,相互對視,等那位高人來發表了一下精妙言論。


    “劍主以身為鞘,鍛成之時,就人器合一了啊!”


    撇著那邊仿佛也是第一次見到自己鍛造出的寶劍的老章,一個同樣屬於鍛劍者人感慨。


    “是最難的以劍主經曆鍛劍!”


    一人開口後,眾人開始應和,“劍修長如其劍主,觀著第一眼輕盈如羽,第二眼重如天衡,第三眼如山嶽淩空,宛若……群玉閣!”


    “此劍,重幾何?”有人被這神妙的感覺迷惑,對薑逸問道。


    “你心中有多重,它就有多重,你心中有多輕,它就有多輕!”薑逸開口。


    在其感官之中,周圍風元素和岩元素已經和劍共鳴,風的力量強盛,這劍自然可以越來越輕,岩的力量強盛,這劍自然可以越來越重。


    十把千岩古劍的重量,不過是這劍初始的重量。


    老章的能力確實不錯,劍初始的重量預估的絲毫不差。


    眾人議論紛紛,其中一位棕黑色的儒雅高貴之人,見地最讓人佩服。


    比他周圍那隻會囔囔“是把戰鬥用的好劍!”的青年,有文采和學識多了。


    本來,試劍的時候,按照古禮,鍛造者或劍主需要向著觀禮者講講劍的故事,劍的主材,盡可能的在保持客觀的情況下吹牛,但薑逸和老章一句話未說。


    “我的劍,不需要吹牛貼金!”薑逸背過身,朝著無人的山岩,抬起劍鋒。


    天衡山上的風拂過劍刃,嗚鳴起來,如被割開。


    沒有用自身的任何力量,純靠著劍自身威能。


    風岩元素聚合,青金色的光芒變得拿出時那樣刺眼。


    以風開刃,以岩試劍。


    劍嘯之聲,如山和風摩擦,沉重壓抑的劍威,似風暴來臨,山嶽崩塌。


    圍觀者屏住呼吸,看著薑逸一劍斬落。


    劍氣滾滾,颶風滔滔,泥土翻湧,大地向著遠處裂開,長達百米,深達四尺。


    薑逸身上自動出現青色的透明護罩,展開一層四風凝聚的風元素護盾。


    “這把劍的品質?”


    許多人驚掉下巴,天衡山是璃月傳說中一位仙人的角所化,泥土下的岩石格外堅硬。


    此刻,居然出現了這麽深的裂紋。


    “這威力,一點也不像是剛剛鍛造完成的劍,更像是成長後的那些四星斬岩?”


    有鍛劍者迷惑,“但劍身上那股新生的氣韻卻做不得假。”


    要不是看見這股氣韻,他差點以為這劍主和老章聯合搞了個天大的騙局,來提升名聲。


    對寒鋒鐵器有惡意的競爭者,更是不斷找這試劍的破綻。


    劍成之時,就認劍主人器合一,這種事雖然稀少但不是沒有。不好作為理由。


    但剛鍛成的劍威力這麽大,也太離譜了點,傳說中的那第一把斬岩比起來都如螢火和皓月。


    可這種勃勃鋒芒的氣韻,隻有第一次出世開刃的劍才有,就像人的新生兒,一眼可辨,還難以偽造。


    若是拿了一柄早就鍛好,出世曆練的劍,身上染了世間的氣息,氣韻就會不同。


    “鍾離先生,可覺對方此劍,是否作假?”有人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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