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吧!”薑逸回憶往昔後,望著這搖頭否認的女孩子,一步步登上山巔。


    山很高,路很陡,懸崖峭壁上蒼鷹盤旋。


    山巔在雲海之上。


    薑逸雖然走了十年,修出一身武藝,但爬此山,依然感覺困難重重,更別說,他準備帶著小女孩一起上山。


    走在山腰,前方無路。


    鑿石為階,風雨不歇。


    這座山,他爬了整整一年,才看見了山巔有著一方祭壇,但沒有花。


    “仙緣?”薑逸跪在祭壇上,摸索著,摸索了一個月,兩個月沒有收獲。


    最後,望著雲海發呆。


    “我非仙人,但我身負仙籍。此天花為真,卻被邪魔封印在祭壇之內,取我一身精血,種我魂魄,可讓花開!”


    申鶴說出此地的破解之法。


    執念成魔,雙目充血,薑逸身上不祥的黑氣升騰。


    申鶴的驅邪匕首丟在薑逸腳下。


    試煉薑逸之心可不僅僅是留雲借風真君,還有她這位未來注定同門的師姐。


    “機緣在前,人命如塵!”


    “這裏有你一直想要的!”


    “救命之恩,早就在你守衛我的這八萬裏路上報答。”


    “我們早就兩不相欠!”


    ……


    “夢還真”外,留雲借風真君神色嚴肅。


    她在璃月雲遊四海幾千年,見人無數。知恩圖報者,忘恩負義者,為了目的,不擇手段者,皆見過!


    “欲修仙家秘,就要超越常人的心性。”


    “帶藝拜師,又已是成人。非從小培養大的天真孩童,含異世界文明之理,若非帝君開口,仙眾們早已意見重重!”


    “就算再欣賞,得一術後,就會讓這種人離山,免得將人間汙濁帶到仙境。”


    “知人知麵不知心,不要怪本仙,如此心狠。\\\"


    “淨化業障之法,受除魔夜叉之責,我雖佩你心誠,但我更憂凡心九欲。”


    “貪婪渴求,放棄,才有所得!”


    ……


    薑逸蹲下,淚如泉湧。


    “我想要仙緣,這不是我想要的仙!”


    “我心中之仙,秉承仙道貴生之理,逍遙世間,指點蒼生。”


    “殺了你,得了仙法,我也是偽仙,也是大魔!”


    “為什麽?”


    他以手捶地,如在掙紮。


    申鶴安靜地看著。


    想著這十年,薑逸忍受了一個月的草藥後,終於受不了,自己去生火做飯。


    把那些好不容易才能找到的食材,做出各種好吃的模樣,想要誘惑她。


    麵對危險,從來是叫她躲藏,自己主動去抵擋。


    渾身傷疤,也隻是可惜自己越來越難看。


    失去手臂,也不抱怨,隻是希望早點找到傳承,能夠修行,治好手臂,斷肢重生。


    就算知道災劫是她引發,幾次想要告別和夜間離開,顯出一副不堪忍受的模樣,糾結半天,也還是會回來。


    薑逸多麽需要成仙,她知道。


    內心那不滅的良善和仁心,她也知道。


    薑逸曾說: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成為仙,他要行俠仗義,平定世間,把這世界改造成為家鄉的模樣。


    申鶴站在祭壇上,薑逸額頭觸碰地麵,如同石雕。


    一天,兩天,三天。


    申鶴坐在崖邊,薑逸拿著降魔杵一杵一杵地敲著堅不可摧的祭壇。


    敲累了,喝水。


    餓了,去山上偷鳥蛋,摘草藥。


    又是三個月。


    薑逸丟下降魔杵,撿起地上的驅邪匕首。


    “想通了?”申鶴道,“我可不知道其他仙緣何在。”


    她起身,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下山!”薑逸深吸一口氣,把匕首遞給申鶴,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我若想成魔,何必來此山!”


    “沒有仙緣,那就練武吧!”


    “拿了十五年,快十六年的降魔杵,我還降服不了自身之魔?”


    他一步步下山,毫不回頭。


    申鶴神色莫名,慢慢跟上。


    來到山腳,薑逸看著高聳入雲的山峰,一腳踢飛一塊石頭。


    “浪費老子青春!”


    他看向申鶴:“如果我先死了,幫忙用魔火把我燒成灰,埋到這山巔!也不枉我們相識這麽久!”


    “最後一刻,記得告訴我你的名字!”


    他說後,要和這求而不得,放棄的仙緣同穴。


    申鶴指了指天空。


    “你再回頭看一眼!”


    薑逸不解:“幹什麽?有什麽好看的!”


    忽有萬道霞光出現,薑逸忍不住回頭,一朵金色的花在山巔綻放,巨大無比,很快縮小,飄落下來,落在他的手中。


    “仙緣?”他愣了愣,手中之花,傳來四個字“外景洞天”。


    金花花蕊上,有一白鶴飛出。


    “恭喜有緣之人,得獲考驗,本鶴為此外景洞天之靈,你們兩人可要學仙法?”


    “洞天之靈?”薑逸有著失而複得的喜悅,神色複雜。


    我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呀!


    他捏著這花,終究沒舍得扔。


    洞天之靈看了兩人一眼,對申鶴說道:“根骨驚人,天賦絕世,又是仙家錄下仙籍之人,可得仙家最高仙法。”


    她轉頭看向薑逸:“根骨普通,天資一般,仙法難修,就學一下方術好了!”


    薑逸臉色一黑,這洞天之靈什麽意思?


    修都沒修,我怎麽就根骨普通,天資一般了。


    “這方術是什麽?比起仙法如何?”他問道。


    “毫無相提並論的資格!”洞天之靈一臉傲氣。


    “小子,你學不學!不學的話,把這外景洞天交給旁邊的小女吧!我飛下來,飛的太急,飛錯人了!”


    薑逸差點吐血。


    這洞天之靈性格怎麽如此?


    好想將其烤了!


    “我學!”他咬牙道,不管什麽,先學了再說。


    “外景洞天可產生仙力,看你可憐,先給你一道進行治療吧!”洞天之靈搖頭晃腦,一道金色仙力落下,薑逸身上的傷疤全部脫落,斷掉的手臂生長出來。


    “方術一道,其中最廣為人知的是符籙!”


    “你找個地方,把此花種下,入了洞天,來跟我學習!”


    “教完你後,我去教這孩童。”


    洞天之靈鑽入金色的花朵消失不見。


    薑逸看了看這山,太難爬了,也不好找食物,還是找個稍微低一些的山吧!


    旁邊那有天池的山就很不錯。


    “走!”他招呼一聲小女孩。


    申鶴疑惑地望了眼這白鶴。


    “應該不是師尊,隻是夢境幻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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