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逸心跳微微加快。


    “博士?博士居然在等我!”


    “心緒不寧的緣由,原來是這個!”


    一瞬間,無數念頭閃過,攻擊的路線和逃跑的路線同時出現在腦海裏。


    “你在緊張嗎?”博士手中握著一透明的試管,試管中有著黑色的粘稠液體,液體冒出咕嚕嚕的氣泡。


    他的身邊還有幾個大箱子,十幾位愚人眾守在馬車旁。


    “我可是在離開璃月前,特地繞道來找你的!”


    “希望這次見麵,不要讓我失望。”


    “願意和我聊一聊嗎?像個煉金術士,像個學者一樣。不過,你若喜歡凡人看來滿是玄機的,璃月的說話方式也可以。”


    薑逸感知著腳下地脈的流動,目光直視前方,判斷著這一位博士對自己的威脅。


    周圍似乎布置了些滿是黑科技的小裝置,形成一個特殊結界,使得他的順風耳沒有聽到這些愚人眾的動靜。


    踏入結界之時,才發現他們。


    “博士是愚人眾執行官第幾席?”他笑著開口,聲音如春風化雨,帶出一種超然的祥和。


    因為博士在此,所以顯得壓抑的天色,出現了陽光。


    那些大氣都不敢出,安安靜靜的愚人眾,覺得自己好像從木頭雕像一般的狀態,活了過來,想要回答薑逸的問題。


    “你在意這些?未免和耗材一般無趣。”博士站的位置是個小山坡,可以俯視薑逸,他一開口,愚人眾就靜默下來,內心敬畏,如朝拜神靈。


    “我是十一執行官,第二席。”他很有耐心,比惶恐的愚人眾心目中所想的更有耐心。


    “哦!”薑逸應付說道,似乎對答案並不在意。他隻是想用簡單的問題來拖延時間,讓自己完成對博士的觀察和寫生。


    那一根試管裏的東西,是魔神殘渣呀!


    他眼睛微眯。


    “你認為人是什麽?”博士主動提問道,又主動解答。


    “我認為人不過是足夠複雜的機器,將某部分拆開,修改優化就可得到更好的性能。”


    “無論是否擁有神之眼,無論體質與武藝如何,優化過的人都能展現出超越常理的力量。”


    “甚至以此理論,隻要足夠的物資,足夠的時間,就算神,我也可以製造。”


    驚世駭俗的言論下,博士語氣淡然,無一絲驕妄。


    因為這個理論,早就在常人難以想象的許多許多年前,他就提出了。


    這是被曾經的智慧之國,須彌教令院斥責為邪魔外道的理論。


    也是他加入至冬的契機,更是他如今正在踐行的研究課題。


    “你讚同嗎?”


    “你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從一個普通人成長到可以重傷阿賈克斯,我對你很是好奇呢。”


    阿賈克斯即達達利亞,阿賈克斯不會主動暴露自己重傷,但身上的虛弱瞞不過他,調動的物資,更是讓他覺得魔王武裝都受到了損傷。


    在對方提交給女皇的情報中,出現的兩個人名,讓他關注。


    他雖在璃月,但也在至冬,這是他的能力。


    分析後,他鎖定了一人。


    “我研究過你的資料,成長軌跡的每一個節點……”博士嘴角微微揚起,“我有種學者的直覺,你身上有著一種特質。”


    “優化自己的特質。”


    “一個你如何掩蓋,都無法遮蔽的異常。”


    博士捏住試管,“薑公子,願意陪我進行一場實驗,或者……讓我看看你的戰鬥嗎?”


    “讓我們相互獲取知識,進行成就。”


    薑逸沉默了一下。


    這就是博士嗎?厲害。


    對方來這裏找他的目的,果然……


    “鍛煉後就可強大自己,優化自己,不是常理?我不過比普通人努力一點點,天賦比普通人好了一點點罷了!”


    薑逸笑道,“這樣也可吸引你?”


    “能量無法憑空誕生,無法憑空消失,生靈的每一份強大都需世上的能量的轉化,我幸運地得到了些強大存在的幫助,得到了些營養。”


    “你說的優化,說的製造神靈……嗬!”他忽然玩味起來,“你自己都說了需足夠的物資,足夠的時間。”


    “本質,不過是用更強的能量代替原本的弱等能量,進行重構出強大的生物。常人用汗水,用鍛煉吸收能量,效率較低;你以學習了無數知識後,誕生出的智慧進行生靈的改造,效率更高,但不甚稀奇。”


    “在學習和研究上花費的時間和金錢也不少。”


    “道路,殊途同歸罷了。”


    “若你能違逆能量的定律,不用外力,外在能量的注入,直接讓我腳下的頑石成為黃金,我才佩服你。”


    “我見過愚人眾的先遣隊,雷螢術士,債務處理人……他們是你優化的成果嗎?”


    薑逸的笑容消失,語氣變得冷漠。


    “違逆人論,以人實驗,用別人的犧牲,別人的壽命和時間,給你自己走捷徑,你覺得自己很有智慧?覺得自己是學者?”


    “我在蒙德見過你的資料,博士!”


    “強征七國的子民,作為實驗品。”


    “罪行累累呀!”


    穿越前的漫畫,還有遊戲劇情中,須彌的實驗記錄……無數文字和畫麵閃過。


    “什麽優化的人,不過是無道德,隻追求強大和知識的畜生罷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沒什麽好聊的。”


    “你這實驗,是你來當試驗品嗎?”


    薑逸嘲諷。


    實驗?知識互換?


    就你,也配與我交流。


    “誒……難辦了!”博士望著突然翻臉的薑逸,一場無營養的交流,果然說服不了對方配合實驗。


    “學者應當以知識為重,你還困於無聊的善惡,被人類定義的道德囚籠給約束。”


    “讓你看看我微不足道的一份成果吧!”


    “既然你見過蒙德西風騎士團中關於我的資料,那麽你應該能認得這些力量。”


    “雖然是將拋棄之物,但也可以廢物利用一下。”


    “無需鍛煉,分解重構,人成為強大的造物。”


    “將魔神之力化為己用,人變成魔神的眷者。”


    博士拍手。


    馬車邊,三個愚人眾走出,他們不是先遣隊,隻是普通人。


    此刻,他們抬起頭,身上爆發出衝天的邪氣,黑紫色的能量粘稠無比,如同燃燒的火焰。


    博士身邊的箱子也傳來動靜,一一打開,機械零件自動組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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