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很快過去。


    因為有風之國度的經曆和沉澱,薑逸輕鬆領悟了疾風之勢。


    這場風雨中時不時閃過的雷霆,成為了主要的參悟對象。


    刹那之時,寂滅萬物。


    亦有一種新生。


    手中的真氣長劍收回體內,他盤坐山巔,無視地上的積水,看著碧空如洗的天光,向西墜去的皓陽。


    他的視力很好,在這高處可以看見大海對麵,那繁華的璃月港。


    狂暴的氣勢收斂,他變得和這孤雲閣一般沉寂和安穩。


    “還差冰火之勢。”日月七式劍訣在心中流轉而過,冰霜之劍和烈火之劍唯有劍意,無有劍勢。


    “冰當取大雪紛飛,冰封萬裏之勢,火當取星星之火,燎原焚天之勢。”


    “冬季要來了,冰可觀龍脊雪山,但是火……等一場自然大火嗎?”


    提瓦特的四季很難通過樹葉顏色變化來看,因為大部分樹的樹葉顏色都受到各個國度的元素力量影響,完全不正常。


    就像璃月,樹葉經常以黃色為主,蒙德以青色為主。


    他隻能看日期,看溫度變化,來確定季節。


    “璃月不知道會不會下雪,岩元素的國度應該很難被冰元素入侵。”薑逸伸手感受海風,微涼。


    他起身下山,途中看見一把三星品質的飛天大禦劍插在石板上,深藍和淺藍的劍身,金屬色的劍格和劍柄。


    劍的前麵,是被風雨吹的狼藉的香燭。


    一看起來是最近才釘上的小塊公告板,掛在附近崖壁的一遮雨凹槽上。


    上麵用紅字警告道:“此為璃月曆史古跡,不可破壞,不可拔劍。”


    然後是黑字的介紹。


    “昔有禦劍公子,劍術高超,於絕雲間飛天,筋骨斷裂,典當了鋥亮的鋼劍,換取金瘡藥,留下飛天禦劍的傳說。”


    “禦劍公子傷好後,不再盲目劍術,而是從劍本身著手,認為大就是好,造飛天大禦劍於孤雲閣,再度飛天。”


    “壯絕的孤雲閣上,他迎來了壯絕的結局。”


    薑逸看著這啼笑皆非的介紹,來的劍的墓碑之前。


    “劍術確實做不到飛天,從劍本身著手,你的思路倒是對了一半。另外一半,你忽視了修為和元素的力量。”


    他稍微掃掃上麵祭祀的痕跡,又看了看公告板上其他文字,


    似乎是他飛天禦劍出名後,那些有著飛天野望的璃月民眾想起這事,過來祭奠了一下這位先驅者,順便將有人成功飛天的消息傳達給對方的在天之靈。


    淩亂的字跡,書寫著過來祭拜者的夢想。


    “希望未來有一天能在這舉行禦劍大賽。”


    “後人當以禦劍公子為戒,以飛天劍主為榜樣,莫失飛天之誌。”


    “我們要造我們璃月的飛劍,勝過蒙德的風之翼……”


    “讓我們為飛天劍主的誕生慶賀吧!他將指引我們飛天的道路,他是踏破大地束縛的傳奇。讓我們祈禱他的庇護,在此一躍而下。”


    “上麵的兄台?要不我們還是先找個小山坡試試看?”


    “話說,你還在嗎?”


    “在!不卜廬醫術不錯,在下運氣不錯。”


    “諸位,誌趣相投,何不設宴交友,一起研究法器飛劍之道。”


    “法器飛劍一號型失敗了,飛天劍主果然是神人,我要把他供奉起來,沾點氣運。”


    “同!”


    “同!”


    ……


    薑逸望著後麵一堆讚同的,搖頭失笑。


    飛天的渴望化作了願力,他承飛天劍主之名,劍的故事底蘊增長,千百年後,自己也會化作傳說。


    “在將來,期待有一天,我回應你們的願吧。”


    他拿出筆在公告板上寫道:“若劍不能漂浮,在平地載起大人,那麽,莫要去懸崖邊嚐試。材料用用浮生石吧!——飛天劍主留。”


    一道劍意刻上,表明身份。


    這些飛天的狂熱者腦子一根筋,若是和禦劍公子一樣的結局,倒也太可惜了,不如留個警告。


    順便,給個研究方向。


    他書寫完畢,轉身看向草叢。


    “出來吧!”


    聲音清冷,衣服無風自動。


    一冰深淵法師、火深淵法師和水深淵法師出現在薑逸眼前。


    一朵甜甜花封存之冰中,戴在冰深淵法師的身上。


    冰深淵法師目光複雜:“有朋自遠方來……”


    薑逸愣了愣,暗藏的殺機退去。


    他露出懷念之色,輕輕開口:“摩拉招待!”


    “你好,許久未見了,旺旺冰。”


    冰深淵法師見過薑逸舞劍的威勢,剛才薑逸的氣勢壓迫,讓他一直緊張的搓腳。


    深怕認錯了人,自己成為深淵教團犧牲名單上不輕易的一點墨漬。


    此刻,心態微鬆。


    “零零七!”


    “如隔三秋,真是讓我驚歎的變化……”


    他似乎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沉默了一會兒。


    “雖然許久未聯係,但我……不!王子殿下依然很欣賞你。”


    薑逸來了璃月後,似乎徹底忘記了他和深淵教團偉大的冰深淵法師之間的約定,再也沒有把殿下血親的消息送到深淵教團的據點。


    明明他曾經告訴過對方璃月的幾個據點位置。


    冰深淵法師差點以為對方甩手不幹了。


    應該說,薑逸後來就是沒把此事放在心上。


    深淵教團付的材料和摩拉,對於尋仙下來後的薑逸來說,不過是雞肋了。


    根本不值得耗費心思,編寫一些熒的日常。


    今天,冰深淵法師聽到薑逸還記得他們之間約定的暗號,有種熱淚盈眶的衝動。


    “你……”他剛想開口,問一問,錦衣富貴後,可忘初心?


    “你們為什麽來此?”薑逸的話,將他口中的話語打斷。


    明明來了璃月後,找了兩個下屬護衛自己,但冰深淵法師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每次對方說話,他的直覺就瘋狂預警,眼前的人類如遠古的魔獸,眼前的人類可以將其斬殺。


    薑逸站在那,和孤雲閣的山勢一體。


    那是魔物見之,為之膽寒的精神威壓。


    “我們跟隨著你需要監視的金發少女而來。”冰深淵法師開口,薑逸不給熒的消息,在蒙德的他,直接被派到了璃月。


    不過,此刻這句話是假話。


    他們是來調查那場璃月對抗魔神的大戰的。


    熒、派蒙和薑逸出海的消息,他們根本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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