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逸的話,由附近的觀看者傳達開來。


    一隻使劍的機械螃蟹,在風神巴巴托斯神像之下,代替西風劍聖,挑戰著全蒙德不甘的武者。


    薑逸不懂得編程和智能ai,但是他會仙術“遣靈真訣”,以及“縛靈通真法印”,在機械生物上刻畫符籙,養出“籙靈”來和古代機關中的智能模板和戰鬥模塊結合,締造出有著杜林記憶,可學會任何事情的機械智能。


    看著杜林劍挑四方,不斷成長。


    薑逸欣慰地轉身前往西風騎士團煉金工坊。


    如果有人打敗了杜林,自然會有嫣朵拉來通知。


    嫣朵拉最近幹的活好像有點多了,晚飯給她犒勞一下,給她一份元素食物大餐。


    “阿貝多……”


    薑逸進入煉金工坊。


    杜林是阿貝多師父以“黑土之術”創造的生靈。


    想要更好的了解杜林,分析體內的力量,自然需要阿貝多的幫助。


    “繼續討論宇宙嗎?”


    阿貝多拿著那萬年不離手的素描本,坐了下來。


    “是!也不是!”


    “宇宙的誕生和寂滅,混沌的開辟和重歸,星體的演變……”薑逸笑了起來,享受著學術交流的氛圍。


    “我來詢問另外一個問題。”


    “在你來蒙德之前,因為煉金術這門曆史悠久的技術,嚴重失傳。蒙德人普遍認為煉金術的本質,不過是些隻能夠在拚接物品碎塊時,節省膠水錢的技法。”


    “你當初對蒙德人說了這樣一段話……”


    薑逸把那句話複述道。


    “宇宙——即顛倒之天。地層一一乃是時間都忘記的夢。這是灰,是生命這種複雜結構的最簡狀態。”


    “你為了佐證這一神妙說法,並且展現煉金術真正的境界。”


    “用草史萊姆頭頂花朵燒出的灰燼,於幾秒後,開出一朵塞西莉亞花。”


    “告訴人們。”


    “這是新生。”


    薑逸拿出一本筆記。


    “這一本筆記,是當初我學習煉金術的時候,你增送給我的。裏麵記錄著幾句,你老師的話。”


    “你在這裏麵寫到。”


    “那一天,你的老師為你展現她的技法。”


    “說道:宇宙——是真實星空那玄黑色的本質,地層——是時間和生命堆積的記憶。白堊——你,黑土——是煉金術的語源,也是生命的根基。而這——”


    “巨大的生命破卵而出,培養槽的碎片散落一地。”


    “這是誕生。”


    薑逸躺在輪椅上。


    “如今的我,雖未觸及宇宙,但已經深入地層,那時間遺忘的夢,那生命堆積的記憶,就像翻開的書本,為我展現了一頁。”


    “從灰燼之中,創造提瓦特簡單的生命,如植物,如元素晶蝶。”


    “給死物和活物賦予記憶,賦予地脈中的部分信息流,就像是那啟示之花的冒險和戰鬥經驗一般,我也可以做到。”


    “我現在……有點想要更加了解黑土,了解白堊。”


    “體內的漆黑,我想要以和其相對的法則,來進行對抗。”


    薑逸目光炯炯看著阿貝多。


    若不是阿貝多之前說,他會盡可能幫助他解決杜林的力量,他也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黑土和白堊,阿貝多,你此刻如何理解它們?”


    既然是學術交流,阿貝多自然不會隱瞞無需隱瞞的東西。


    “黑土誕生白堊,黑土的進階是白堊。”


    “白堊是無垢之土,也是原初之人的質料。”


    他畫著圖案,書寫著文字。


    相比去年,他對煉金術造詣更深,對知識的理解也比過去更完整。


    “你可知道原初之人的神話?”阿貝多詢問。


    “知道!”薑逸點點頭。


    “巨人盤古的血液化作了江河,普魯沙的身體被切割,滋養了宇宙眾生。伊米爾的腦髓成為蒼天雲海……但是了無生機的世界因此而改變。”


    聽起來,原初之人的下場好像不太好,但這並不可否認原初之人的偉力。


    “我知道你在研究淨化的力量。”阿貝多拿出自己的武器。


    “這把劍,在你變成魔龍的時候,你有記憶的話,應該見過。”


    薑逸看向那深藍白紋劍柄,金屬色劍格,太陽般圖案的藍白長劍。


    “辰砂之紡錘。”


    阿貝多如此說道,“這把不似這個世界的物質製成的劍,裏麵有一個戰技,叫做‘無垢之心’。”


    薑逸呢喃著:“白堊,無垢之土,無垢之心……”


    “它可抵擋腐殖之毒。”阿貝多展現著劍,流光在劍身上綻放。


    “你來觀察一下,這份力量和熒的力量的不同之處。”


    薑逸目中精神力量散發而出,陽神仙魂的感官觸及這一柄長劍。


    那是無數煉金之理的交織。


    時間流逝,直到夜晚。


    “黑土之術,煉金之術。”


    “你是想要成為無垢,還是想要容納漆黑。”


    “又或者去做其他的事情。”


    “都需遵守那最簡單和高深煉金之理。”


    “歡愉地從烈火中分離塵土,自粗劣中煉化精妙。”


    阿貝多教導著最後的課題。


    “因宇宙皆源於一物,是故一物之思索可衍化萬物。”


    “此為,原初。”


    “此為,創生。”


    薑逸閉著眼睛。


    磐石塵封的軀體之內,是無盡的漆黑。


    記憶和夢在靈魂和肉體奔流,身軀宛如提瓦特的地層。


    漆黑在內,如同宇宙星空。


    若是地層反向包裹了宇宙,這算不算顛倒之天呢?


    身軀似乎有火焰燃燒而起,那是生命的精氣神,那是欲要分離自身粗劣和塵土的超凡煉金之理。


    被吞噬的元素,被吞噬真氣,被吞噬的地脈能量,猶如要從中分離。


    被漆黑侵蝕腐朽的灰燼,仿佛在重新的構造。


    心景的創生,萬物的衍變。


    就像有無垢的光,開天辟地的神輝,要在體內展現。


    要有種子重新發芽,生長為世界之樹。


    身體的細胞在歡呼,絲絲虛幻的淡金之色一點點閃耀,然後熄滅。


    絕望的漆黑遮蔽那微弱的火光。


    “咳咳!”


    薑逸猛地睜開眼,麵色蒼白的咳嗽起來。


    頭痛欲裂之間,是精神力量的枯萎。


    “還不夠嗎?”


    他劇烈的喘息著。


    “需要更多的物質變化和創生之理,來提升自己的生命本質,一瞬間化作漆黑無法遮擋的烈陽。”


    “讓生命的世界樹拔地而起,讓無垢和淨化的光,對抗漆黑。”


    “日月星辰之輝?”


    薑逸抬頭。


    來到了窗外。


    天空出現了異變。


    璀璨的藍色流星雨照耀了黑夜,大地響起轟鳴,有火光爆裂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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