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沉,海風微涼。


    “說到這枚神之眼的由來……”萬葉充滿回憶,“那就,不得不提及一位故人了……”


    “他曾是我的摯友。”


    “那天他向我問起,可曾聽說過‘無想的一刀’。”


    “我說自然,那一刀隻有‘神罰’降下之時才可得見。”


    “那一刀是雷電將軍武藝的極致,是最強的象征。”


    薑逸跟著了望遠方,這個方向,是稻妻。


    “可他說,‘那一刀,未必無法企及’。”


    “總會有地上的生靈,敢於直麵雷霆的威光。”萬葉眼前似乎浮現出當初的那一幕。


    “後來,‘眼狩令’不期而至,民眾的願望,逐漸淪為砌築‘永恒’的磚瓦。”


    “在我無奈四處流離之時,卻聽聞他向‘眼狩令’的執行者,發起了‘禦前決鬥’。禦前決鬥莊重而又殘酷,敗者將麵臨神罰,勝者可贏取轉機。”


    熒和派蒙認真聽著。


    能感受到短短話語下,那滿是勇氣的抗爭。


    萬葉抬起那纏繞繃帶的手:“或許他在想,他是最適合站出來的人,直麵‘無想的一刀’,本就是他畢生所願。”


    手掌忽的緊握。


    “可當我抵擋‘天守閣’時,決鬥已然結束,隻聽到‘神罰’之後,他的斷刀落地的聲響……”


    熒和派蒙望著萬葉眼中不經意流露的悲傷。


    “那就是他想要見證的光芒吧!在最後一刻,他的臉上會是怎樣的神情?”萬葉閉上眼睛,那一天的雷鳴和風如在耳畔。


    “來不及猜想,我隻是上前奪走了那顆光芒渙散的神之眼,隨後逃離。我隻知道,不能讓他那熾烈的願望,被砌進冰冷的神像之中。”


    風嗚咽著,天空又落下小雨。


    薑逸、熒和派蒙等待著萬葉心情的平複。


    “謝謝你們聽我講述。”萬葉睜開眼。


    “萬葉……”派蒙擔憂道。


    薑逸手中是那顆神之眼殘留下的故事,也是一次見證,一段時光。


    熒想要安慰,但不知該說什麽。


    萬葉卻已經釋然道:“不用擔心、”


    “可能我現在做的一切,最後會發現都是無意義的。但浪人武士一生,除了旅途的‘意義’和沿途的花鳥風月,還有心中的‘道’。”


    他轉身道,“嗬嗬,不過是隨性而為而已。”


    “好了,趁南十字船隊還會在璃月停留一段時間,我要繼續到處走走,看看有沒有喚醒神之眼的契機。我們就在那開船的那一天,在‘死兆星’號上見吧!”


    ……


    七天,一晃而過。


    薑逸抽空指點了一下靈山派招收的弟子。


    順便搞出一貢獻點製度,促進門派的發展和競爭。


    發布一些任務。


    他不養閑人,也推薦門人弟子出門遊曆,自己去學神農嚐百草,研究如何以食物提升真氣,當然元素生物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吃不下的,但那些特殊植物和藥材,或者提瓦特的獨特動物,可能能推動真氣的積累。


    他允許門人去當冒險家尋寶,寶物可自己保留,也可上交獲取貢獻點,再獲得其恩賜。


    也允許門人去斬妖除魔,去除暴安良,允許他們或是往單一的氣功防禦,氣功進攻,或氣功輕功……發展,將武學和氣功集合。


    門派武器以劍為主,但不阻止用刀槍劍戟。


    足夠聰明的,去須彌考試入學,研究人體奧秘和真氣種子也是完全可以。


    去楓丹,去納塔,去蒙德……隨意他們。


    不過作為弟子,自然要履行一些門派的義務,若他有任務發布下來,門派可以因為要求太高完成不了,但必須拚盡全力去做。


    還有賺錢,薑逸出謀劃策給了一些賺錢的想法,然後坐等門派弟子做大做強,給他這祖師分成。


    搞商隊鏢局,搞寶物買賣,種田撈魚……上交的錢按照貢獻點發放。


    雖然不在門派傳仙術,但什麽符籙呀,桃木劍呀,元素藥劑呀,武技知識古籍呀……薑逸都掛到兌換單上。


    “我已經有飛劍的設想,誰若有足夠的貢獻,可在未來換取‘浮生飛劍’。”薑逸許下重諾。


    蒙德的風之翼不合科學,能飛完全是溫迪的祝福,自己大概也可嚐試給飛劍一個祝福,讓人飛起來。


    “還有,想辦法拉攏名匠後人昆鈞,將其邀請為門派的鐵匠大師。”


    “孤雲閣夜間或有妖邪和噩夢,但靈山秘境可隔絕。”


    “秘境的開門咒語和真氣種子感應,若要帶外人進去,要進行檢查。”


    “門派內部什麽執法堂,什麽傳功樓……組建和建造,你們先看著辦,等我稻妻回來再檢查。”


    “我給你們在秘境裏手搓了一條礦脈,作為發家資金,慎重使用。”


    “弟子之間要互幫互助,和諧友愛……”


    薑逸嘮嘮叨叨了半晌。


    最後出門看見候在崖壁前的飛飛。


    “大英雄,不對,靈山祖師……求求你收下我吧!我什麽都能幹。”神之眼無法點亮,他就開試試看溝通真氣種子,但一直無法成功。


    靈山派要組建起來,自然不能隻靠第一次就溝通到真氣種子的人,留在山壁內的意誌更像是自律機關內的程序,剔除情感,來保證無情和公平。


    第一批除了柴毅,其他的人都是寧缺毋濫,品格有保證,柴毅的心性作為大師兄,除了對氣功足夠堅定外,其他各方向都不太合格,但先放在位置上試試,能力都是鍛煉出來的,不行再換。


    畢竟,對方是第一個上前獲取真氣種子並得到的,就給個機會。


    而飛飛。


    能在南十字武鬥會進入決賽,運氣、實力其實在普通人裏已經算是非常不錯了。


    卜卦後,平常小偷小摸挖遺跡外,但倒也沒犯過大錯。


    “去給被你偷過東西的人十倍補償……我再給你一個機會。”薑逸說道,“你試試看為我組建情報網吧!”


    飛飛,雖然幹不好神偷,但擅長在人群裏銷聲匿跡,易容,跑的快,膽子大,也算是個人才,用好了,對門派也是助力。


    隨意落下一子,等對方給其一些成果的時候,再給對方真氣種子就是。


    除了自己提升,真氣種子靠著他恩賜也是可以成長的,若要派人幹大事,他也可以直接拔苗助長。


    七天,在八月份最後幾天參加了一下凝光的生日宴,又見見朋友。


    等到了九月份。


    停留在孤雲閣的“死兆星”號完成了補給。


    南十字船隊的一個水手海龍,過來通知熒和薑逸。


    “已經到清點人頭的環節了,我們快去吧!”派蒙聽完,迫不及待道。


    薑逸和熒都有洞天,也沒什麽需要準備的,鎖了院子的門,就跟著海龍前往“死兆星”號。


    “喲,你們終於來了。過去連暴風雨都沒法讓‘南十字船隊’耽擱,這次我可是給足了你們麵子啊。”北鬥笑著說道。


    “久等了,大姐頭。”熒揮了揮手。


    “榮幸至極!”薑逸拱手。


    “我應該不占船票吧?”嫣朵拉小聲道。


    雖然對她來說有沒有船票無所謂,大不了躲在洞天裏偷渡。


    “楓丹的小純水精靈嗎?哈哈,不占不占,有你在,我們對天氣把握好像更容易了。”北鬥可知道純水精靈對水元素的敏感,完全可以進行風暴預警。


    “前麵也是玩笑話而已。你們來得正好,出海工作剛剛就緒。”


    北鬥走向船頭:“既然人都到齊了,也是時候——朝著雷霆驟雨所包圍的‘永恒’國度,起航!”


    “出發!”派蒙高興飛起。


    “死兆星”號上,眾多船員搬著最後的貨物放好。


    了望台的水手看著遠方,辨別氣候。


    風向正好,萬葉坐在船的弩炮之上,對著薑逸和熒揮了揮手。


    北鬥在船頭看著眾人。


    沉入海中的一個個沉重船錨收起,隨著繩索拉出海麵,懸掛在船沿之下。


    一麵麵紅色垂直的巨大船帆拉開,變成弓形。


    風吹動船帆,眾多的機關船槳拍擊海麵,船後的木製巨輪滾滾而動。


    “死兆星”號緩緩航行,開始加速。


    太陽高掛,陽光穿透白雲,照耀海麵,蔚藍色的海蕩起水波。


    龍頭威武的巨大武裝樓船揚帆起航,


    後麵,一艘艘船隻跟隨,浩浩蕩蕩的“南十字船隊”離開孤雲閣。


    甘雨、刻晴在玉京台遙望。


    鍾離喝著茶。


    達達利亞鍛煉著武藝。


    鍋巴看著廚房空空的桌子很是滿意自己送出的辣肉窩窩頭。


    瑤瑤和七七喂著小團雀。


    胡桃、雲堇、行秋、重雲……


    “祝你們一帆風順!”


    有人大喊,祝福仿佛順著風追上了那海中的船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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