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她曾經托付了紺田村的老祖宗們一個神秘的任務。作為回報,她會保佑我們村永遠和平繁榮。”柴門惠理道。


    花散裏下意識地點頭:“是看守結界和樹根呢。不過你們快忘記了。”


    “不過後來,不知為何,狐大人再也不顯靈了,於是乎供奉她的人也越來越少。那個任務,也被人遺忘啦。”柴門惠理摘起蔬果,順手拔走幾根雜草,抬頭道,“後來漸漸地,就開始有不少村民碰見村子周圍有‘幽靈’出現。”


    “幽靈?”花散裏疑惑,除了荒廢神社附近,這裏也有幽靈嗎?


    “是呀!幽靈!”柴門惠理道,見過的人都說,‘幽靈’的樣子像個少女,會在雷雨交加的夜晚出沒,若隱若現,忽近忽遠……”


    “真是可怕……”花散裏說道,“薑逸大人,我們似乎可以調查一下。”


    薑逸看了眼花散裏,沒有說話。


    就是眼神稍微古怪。


    “有的人說,這肯定是因為大家奉上的貢品少了;也有人說,是因為紺田村的人忘了自己的任務。狐大人很生氣,便化作‘幽靈’來警示大家。”柴門惠理說道。


    “我……不對!狐齋宮大人沒有生氣呀!她怎麽會化作幽靈嘛!”花散裏在心裏反駁道。


    “還有人說,那已經不是保人鴻運昌隆的白狐了,而是怨念不息的‘祟神’……‘祟神’一旦盯上了你,就會在你看不見的地方,一路跟隨……”柴門惠理的聲音帶著嚇人的語氣。


    “祟神!居然是這種邪物嗎?”花散裏起身,“神櫻大祓完成,這裏應該不會有這樣的事物了吧!但薑逸大人,我們還是在周圍看看吧!”


    “咳咳!”薑逸伸手把花散裏按回去,忍不住說道,“你就不覺得對方的描述有點熟悉,少女呀!幽靈呀!看不見的地方,一路跟隨!”


    “……”花散裏念叨了這幾個關鍵詞後,陷入長久的思考。


    “所以,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這描述……是我?!!!”她神色錯愕而震驚,“太過分了!居然被當做幽靈和怨念不息的祟神!”


    薑逸很想說,你仔細想想,你不像嗎?


    “啊!好像也是理所當然的!”花散裏神色頹廢,她在之前確實是那樣類似的東西呢。


    “還是聽下一個故事吧!”她坐直身軀。


    下個故事,鎮守之森的狸貓。


    講的是喜歡惡作劇、變些小戲法的狸貓和狐大人鬥智鬥勇的故事。


    狸貓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邪物,在稻妻人眼中很惹人喜歡,處在故事中時,唯一讓狸貓不高興,讓狐大人翹起尾巴的事情,無疑是故事裏的狐大人經常把狸貓耍得團團轉……


    雖然說尊重事實,但這也太尊重事實了吧!


    曾經有狸貓氣惱地大喊!


    花散裏雖然沒尾巴,但聽到這故事,無疑很是滿意。


    故事結尾,就是狐大人神秘消失,狸貓因為失去對手之後寂寞了,便開始到處找樂子,頻繁捉弄路過的村民。


    直到,接上下一個故事“陰陽師的鬥法!”


    “好事的狸貓總是到處作亂,終於有一天冒犯到了厲害的大人物。”柴門惠理放下蔬果,“幕府追究起此事來,發現是妖狸作祟,便派來了名為‘惟神晴之介’的陰陽師來解決。”


    花散裏聽到這熟悉的人名,已經知道了這第三個故事的結局。


    “可憐的小狸貓,哪裏比得過大陰陽師啊……最後毫無懸念地和它的同伴一起被封印在了鎮守之森內。”


    柴門惠理笑道,“現在如果在森林裏聽到奇怪的聲音,說不定是狸貓在呼喚著‘救救我——救救我——’……”


    “要麵子的他,可不會呢!”花散裏或者狐齋宮記憶影響下花散裏,輕聲說道。


    柴門惠理想起什麽:“誒呀,山林裏還是有狸貓的,”


    “平時行走在山林中,若是看到漂亮的小屋、美味的食物或是金燦燦的摩拉,一定要多加留意哦。”


    “不然等回過神來,寶物通通變成泥巴,那可就是一場歡喜一場空咯……”


    她笑嗬嗬地道。


    “來來,這些蔬果月夜見尊大人拿著……”柴門惠理熱情道。


    薑逸笑了笑:“好像快到吃飯時間了吧!我們要去其他地方逛逛,拿走倒是有點麻煩了。不知道老婆婆這裏能不能借一下廚房,我的朋友應該餓了。就用這些菜做兩道家常菜吧。”


    “啊!早說嗎!婆婆我就怕神明大人吃不慣我們這些人的手藝,才不敢留您!來來來,不用你動手,我幫你燒兩道家常菜。這種菜的曆史可是很久的。”柴門惠理道。


    “對了,能不能加兩塊油豆腐!”薑逸道,“我可以付錢!畢竟,這樣太勞煩你了。”


    “哪能收您的錢!之前不少孩子向老婆子我炫耀,您煙花會時送了他們很好吃的糖果,一直誇你呢。我們村莊都是自己人……那些孩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柴門惠理擺手道。


    “那我留下幾包妖怪煙花糖果吧!老婆婆可以送給那些聽話的孩子,您自己也可嚐嚐。”薑逸改主意道。


    “這個好!這個好!老婆子我就收下來!”柴門惠理道。


    薑逸回頭看向花散裏。


    “人間的菜,沒嚐過吧!術法可變成狐齋宮記憶中菜肴的味道,但虛幻和真實的,總是不一樣的。”他本不準備留在這吃飯的,但想到花散裏,於是開口請求了下柴門惠理。


    “薑逸大人的照顧,真是無微不至呢。作為巫女的我,深感榮幸。”花散裏心情溫暖而雀躍。


    神明大人的魅力,短短相處,就感覺讓人無法抵擋了。


    “幫忙洗下菜吧!”薑逸說道,和花散裏去幫忙。


    簡簡單單,但是對花散裏意義非凡的一餐。


    手中的筷子似陌生,似熟悉,眼前的柴門後代,總是讓她恍惚。


    油豆腐的味道……和狐齋宮大人記憶中一模一樣,不!還是有差別的,如薑逸大人所說,是真實和虛幻的差別。


    “確實很讓人喜歡呢。”她吃下最後的一口油豆腐。


    薑逸推脫了柴門惠理又準備送的蔬果,再聽了兩個故事後,離開。


    村中年輕人並不多,多少孩子和老年人。


    花散裏站在村口。


    飯後的聊天,她從柴門惠理那裏得知,裏麵不僅僅有之前打仗的原因,還有時代變化,年輕人去城裏尋前途了……留不住,也盼不回。


    “曾經,紺田村因染料得名,千百年前就是幕府的禦用染料產地。”


    “從那邊村口到白狐之野的一大塊田地,都是一片片大紅大紫的色彩……狐齋宮大人的眷屬有時會誤入其中,變得花花綠綠。”


    花散裏帶著追憶,“現在,再也看不見了呢。”


    “雖然柴門後代口中,行情好的時候,依然能看見大紅大紫的色彩……”


    薑逸陪著她看了一會兒。


    “下一站,薑逸大人,我想要去您口中的離島看看!”花散裏側身,看向薑逸,“但在這之前,您可以告訴那位孩子,柴門二郎確切的消息嗎?”


    “怎麽,懷疑我說謊?”薑逸笑道。


    “不!這不是謊言,我倒是知道。但對方絕對發生了什麽,您不好直接對她母親直接說出來的事!”花散裏好奇裏麵的詳情,這或許是傳承來的狐狸天性之一吧!


    “不過是一個農民的孩子當了逃兵,因為愚蠢,身陷危險的故事。”薑逸簡短的開口。


    “哦!真是……聽起來就覺得很跌宕起伏的人生呢。”花散裏頓了一下。


    “嗯!”兩人走向離島,路上,薑逸才細細說了一下那位柴門二郎。


    “在加入天領奉行九條家政仁將軍麾下後,他參加戰役,看見了滿天都是刀光劍影,射箭像下雨一樣!還有像派蒙那麽大的炮彈整天往陣地上轟!”


    “和海隻島反抗軍的幾場遭遇戰讓他們損失了很多戰友!”


    薑逸不僅僅是在說對方的故事,也是在向花散裏科普如今的稻妻勢力和局勢。


    幾百年的脫節,總是需要一點過程,進行融入,了解當今時代的常識。


    所以,他帶花散裏在稻妻行走。


    “他沒有和他父親一樣,祖輩傳承下的榮耀感。”


    “他隻感覺心驚膽戰,戰場實在太危險了。就算他們的將軍大人有意安撫他們的情緒,進行以駐守為主的戰略,他還是和他的朋友一起當了逃兵。”


    “逃跑時,就算有人配合,他的朋友因為摔了一跤,被抓回去,唯有他成功逃脫。”


    “然後,因為從小就最喜歡大盜故事,‘紺田一揆’什麽的。去了鳴神島最北方的小島,刃連島。一個愚人眾先遣隊橫行,盜寶團,流寇……魚龍混雜之地,尋找遺跡寶藏。”


    “等等,魚人……”花散裏注意到薑逸口中有自己不理解的詞。


    “我對‘人魚’倒是略有耳聞,但魚人是什麽?新的妖怪和汙物嗎?頭上是魚頭,身下是人的怪物?”她想象道,畢竟人魚是人身魚尾,魚人的話,自然是倒過來的魚頭人身。


    “……”薑逸差點忘了,愚人眾的讀音還能玩這種笑話,


    “嗯——?你們那個時代,好像確實沒有,或者說他們才剛剛建立!”薑逸回想了一下,“不是魚人,是大智若愚的愚,人類的人,天狗眾的眾!他們是至冬的改造人,每一個都可使用元素的力量,如今幾乎遍布整個提瓦特大陸,執行他們冰之女皇殿下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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