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剛剛進入時的宇宙景象,以夢和意識力量分析進來到現在的每一幀眼睛和感官記錄的抽象畫麵。


    雖然還沒到前方,但熒在前方遇到什麽,他也是知道的。


    “時間是萬物的變化,物質運行的每一個最微小的間隙。”


    “時間是一切的一切,是規則的運動,是過去、現在和未來的見證者。”


    “時間是‘光’,所以稱呼為時光。”


    “似乎,超越光速就可看見過去,可觸摸時間,因為光記載曆史,因為光是理論上最快的速度。”


    “超越物質的運動,逆轉物質的運動。”


    薑逸看著無數的碎片,碎片中有自己在孤雲閣上,賜浮生飛劍的景象;有自己在稻妻海隻島上,被珊瑚宮心海稱呼為天藏禦龍君的景象……


    還有在蒙德果酒湖,被丘丘人逼著在上麵遊泳的景象,在璃月普度魔神殘渣的景象,在璃月尋仙拜師入絕雲間的景象……


    以及——在廣場上揮舞西風戰舞,在稻妻製造百鬼,在蒙德和少女們一起宴會……的景象。


    數不勝數。


    這些碎片外,則是提瓦特的一些景色變遷。


    “時間既在前進,又在後退。”薑逸傾聽著時間中傳來的聲音,“時間本身不具有意義,也無法以常理詮釋……”


    “如果宇宙之中,有一樣東西可以突破常理,超越光速,觸摸過去,觸破時間,那麽或許唯有意念……足夠強大的意念,讓自己宛如意識一般虛無,就可不必耗費那眾多的能量,就可進入時間的通道。”


    “而神明般的偉力,則或許可讓物品一同傳遞。”


    “進來時看見的黑暗宇宙,如今見到的時空湍流,自身就仿佛超越光一樣,突破了空間和時間的兩道界限,進入了那抽象的時間巨浪之上。”


    薑逸的身軀不斷變化,宛如從物質變化成純粹的精神,純粹的夢,虛和實的輪轉,他的意念無盡的衍生,身軀似乎也變得抽象,精神力探向那無數的時空流光。


    接觸這時間的偉力,這屬於一位意念中不可說,屬於高位存在的時間力量。


    這是此地的本質。


    他和熒等眾人不過是有幸落入裏麵見證時光的扁舟。


    法力將身上的物品和眾人一同包裹。


    時間真意從薑逸體內升起,領悟的曆史長河,那知道的無數聖遺物、武器、古董的故事、一個又一個展現,帶來厚重古老,漫漫無邊的曆史幻象。


    自蒙德魔神戰爭始、貴族推翻風神像、西風騎士團建立……自龍脊雪山,古國沙爾芬德尼爾文明,銀白古樹的記憶……


    自璃月仙家和璃月典籍記載的無窮曆史,那各個節日的由來,對應的故事……自稻妻奧巴羅斯從淵下宮而來到和鳴神分野,到五百年前諸多悲壯的犧牲……


    自金蘋果群島……自大海的記憶……自地脈的信息……


    萬事萬物,生命眾靈,栩栩如生。


    不知道的曆史和故事化作曆史長河上殘缺的裂紋,知道但不多的曆史化作朦朧的霧,整個曆史長河宛如由無數書籍、無數碎片、無數樹葉、無數聖遺物武器組成,和如今時空的琉璃碎片,似乎交融在一起。


    不斷的填充缺失的部分,要一同化作那時空的湍流,被薑逸掌握的湍流。


    在這猛烈殘酷的時之風吹拂的時空通道裏,異樣的風吹起來了。


    “風是變化,是流動,是狀態的改變。”


    時間碎片中,出現一個過去的景象。


    薑逸在千風神殿之上,對時間發出了呢喃之聲,追求著時光之道。


    闡述自己的理解。


    “千風劍勢,是最接近歲月的劍勢。蒙德的千風。風中有著萬千故事,還有歲月史詩。”


    “風,可觸及時光的力量。”


    他捕捉著歲月之風。


    記憶,故事,歲月,時間……滌滌蕩蕩,光芒璀璨。


    在時空湍流上,迎著時之風行走的薑逸,宛如要融入時光。


    他站在曆史之中,時間之中。


    邁出的每一個間隙,都有無數時間碎片化作的大浪過去。


    悠揚的千風匯集此地,千風萬雲,帶來無數故事,也讓無數故事乘風去往遠方。


    那來自於古老日晷,祭祀之地的時間箴言,再一次響徹薑逸的腦海。


    “風帶來了故事的種子,時間使之發芽。”


    曆史長河上,時之風吹拂,故事演繹。


    “風帶來了新的故事,時間使之成為神話。”


    風吹在未來,也吹在過去,刹那就是無窮歲月,萬物蓬勃,從無到有,從新到舊。


    “久遠的故事已隨風而來,又在時間中生長發芽。”


    一個個故事在時間中輪轉,故事演繹出歲月的變遷。


    浩大威嚴的聲音從一處時空碎片之中響徹。


    那古老尊貴的棕金色巨龍睜開了璀璨眼眸。


    “沉石流沙,不識山嶽。”


    “朝生暮死,豈知晦朔。”


    這聲音……


    薑逸低眸,聲音其實是從自己身軀內的過去傳來,那若陀龍王的部分神髓被他吸收的那一刻。


    “礦石是大地的結晶,時間的沉澱。”


    一道溫和很多的聲音響起,那是化身昆鈞的若陀善身。


    “宇宙——即顛倒之天。地層一一乃是時間都忘記的夢。”


    這一道聲音屬於阿貝多。


    “宇宙——是真實星空那玄黑色的本質,地層——是時間和生命堆積的記憶。”這是阿貝多的師父,研究世外之力,黃金萊茵多特的話。


    “隻要地脈仍在流動,時間的折磨就永無止境。”這是雷電將軍。


    時間不就在地脈之上,礦石之上,地層之中,還有那風中……


    薑逸的身軀元素奔流,法力運轉,夢和意識捕捉時間。


    萬物曆史開始從外出現在血液之中,出現在骨骼之中,出現在經脈之中,出現在每一寸肌膚之中,夢幻厚重又矛盾的輕盈。


    雙目圓光仙法倒映眼前時空。


    地火水風的權能肆意蔓延。


    土地承載曆史、歲月,土地公、灶王爺的神性知識,風的神性知識,火和水,那涉及文明的起源和生滅,世界萬物的信息……


    衍化地層,衍化夢,還有文明的古物。


    “曆史越久遠,土地上的每一件事物就會承載越多價值。”鍾離的聲音在耳邊。


    “永恒是與時間息息相關的概念。一旦觸及永恒,時間的概念就會變得模糊。”這是來自於……未來將開口,但因為穿越被薑逸所知的,屬於影的話語。


    雷的法則運行,那是刹那即為永恒。


    “風記住了故事,但時間已經遠去。除了時間,什麽也沒丟。”


    時間超脫於一切法則之上。


    時間的灼燒不可磨滅、永不止歇、且無法抗爭,殘酷無情,同時也會締造出岩石般堅硬精神和文明,宛如祝福。


    如空間法則需要五行八卦眾多法則組成,衍化而來,時間同樣需要,由千風日月眾多法則,才可演化出時間——法則。


    薑逸明白了。


    “元素具備情緒,元素記錄信息,甚至記憶。曆史、時間其實也是一道可理解的信息,一道神明的知識。”


    “上下四方曰宇,古往今來曰宙。”


    “宇空間,宙時光。”


    仙家三秘,丹鼎至高之理,模擬宇宙開辟的轉還奧義流過。


    法身、道身無始無終、無生無滅。不受時間和空間限製,超越輪回和生死的法性,道性,神性一同高升而起,抓向時間。


    體內諸神頌唱,木帝句芒開眸。


    大洞法籙上陰陽黑白雙龍衍化兩儀,宛如晝夜宇宙時空,化作地火水風四象,創造宇宙之中的山河大地,草木萬靈,四海雲天。


    炁升炁降,清濁變化,在天為風雨雷霆,在地為岩石草木。


    真炁輪轉,一日之變,一年之變,百年之變,日月星辰運行,萬炁周天循環,生死造化。


    寒暑燥濕風火,三陰三陽,六氣之變化為薑逸體內“二十四節氣”。


    “時間是意識的感知……”薑逸周身二十四明月環繞,春夏秋冬變化。


    “春雨驚春清穀天,夏滿芒夏暑相連。”


    “秋處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


    四時四季,屬於異世的時間法則先一步在體內的山河天地之中誕生。


    因為他就是地脈,就是地層,就是時間,就是曆史……就是地火水風,宇宙陰陽,日月星辰。


    所以體內時間無處不在。


    宛如有代表一切的真龍遊走山河龍脈,有蒼龍遊走星辰四季,貫穿二十四節氣,有十二個月份誕生,十二個時辰誕生,然後每時每刻又蔓延向名為“年”的歲月時光。


    歲月的年輪一一浮現,那是薑逸那短暫但厚重的年歲,在提瓦特之前,來提瓦特之後,還有一片被神秘力量隔斷的中間歲月。


    人體的世界樹就在人體的地層之下,漆黑的幽冥和宇宙就在地層的下方,年輪樹輪,歲月史書。


    氣候天象,虛幻文明,繁盛衰落,那是太虛之境。


    司春之神抓住了一季時間的開始,還有萬物天象生死變遷。


    所有的感悟所有的經曆爆發,化作這瑰麗的法則,化作這禁忌的知識。


    體內的時間法則誕生,於是向外蔓延,以“易”之理,堪輿天地,適應天地,衍變提瓦特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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