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修行時間結束。該是勞逸結合的放鬆階段了。”真望著再次脫胎換骨,自己完全打不過的薑逸。


    要是魔神戰爭時期,有這種怪物,一定會讓諸多魔神三觀顛覆,弱小的人兒怎麽會變得如此強大呢。


    在一眨眼間,已經和他們平起平坐。


    作為敵人,薑逸該是恐怖的,但作為朋友,很合適躺平享受的自己,接受對方的庇佑啊!


    啊!扯遠了,扯遠了,自己不能這麽沒誌氣,把薑逸看成當初作為影武者庇佑自己、為自己擋刀和戰鬥的影。


    真長袖捂嘴,遮了一下表情。


    整個外在形象,依然是那麽端坐柔婉、美麗賢淑的模樣。


    這種什麽都不要操心,什麽政務都不用管,隻要享受的日子,太引魔神墮落了。


    教導薑逸知識,反而是難得的不墮落的時光。


    “還得做最後一件事……”薑逸抬眸看了眼真,在自己修行的時候,白天真有時候借他的身軀玩耍。


    社奉行作為侍奉神明,掌管祭典、祭司、歌舞的奉行,是最為娛樂的。


    經常很熱鬧,有巫女、侍衛等等,在神裏綾華主持下排練。


    這兩天,薑逸,不對!應該是用著薑逸肉體的真,大出風頭,歌牌,舞蹈,茶藝,下棋……全部去參與。


    讓神裏綾華都驚訝了一下。


    看薑逸幾乎成為社奉行這祭典排練節目的中心。


    薑逸現在其實有點難繃,通過回溯自身時間了解一切後,後悔把身體借給這麽喜歡玩鬧的真了。


    莫名還多了一些長相秀美的巫女、歌姬朋友。


    這就是獲得知識的代價嗎?


    “那快點……”真想起了最近這些天自己的胡鬧,也稍微不好意思,或許是因為用的不是自己的臉,自己的身份,所以稍微隨性了一點。


    但神明混在祭典的排練隊伍裏,混在社奉行參與各種活動,真是難得的有趣美好體驗呀!


    薑逸說的最後一件事,其實是占卜。


    修行力量再次提升後,又得到了新的知識,他要占卜一下那“高天懲罰自己”的預言。


    “惡曜卜詞!”


    影的命星,雷神的知識。


    惡曜,災星,厄運。


    卜詞:料事如神、未雨綢繆。


    結合起來就是預知災禍。


    在真死後,身為武人的影,開始警惕一切對手。哪怕敵人是如時間般虛無的危機。她也要趕在那一日到來之前,找到反擊的武器。


    於是,她就領悟到了這個看見未來災厄的神通。


    也找到了一個答案——“永恒!”,唯有“永恒”能令萬物停駐,能令稻妻長生不滅。


    隻不過,影對“永恒”的理解,在那失去真的悲慟下,顯得稍微偏離正道。


    人偶將軍是影一切的凝聚,對方自然也有這神通。


    這是薑逸讓真出馬,幫忙找影要來的知識。


    這占卜對厄運有奇效。


    高天的懲罰無疑算的上厄運。


    以惡曜凶星感知自己的災禍,薑逸立於日晷之上,遙望未來。


    他伸出手,撈向未來,無數的光流絲線在指間,宛如蜘蛛網般密集,蔓延向虛無。


    “因果命運是為掌中之絲。”


    這就是因果命運的法則帶來的能力,不同的絲線是不同的命運,作為無命之人,他的周圍是黑洞一般的牽引。


    別人難以算他,隻能間接用他造成的因果命運的動蕩算他。


    他自己其實也難算自己。


    這“算命不算己”似乎正符合占卜的定義。


    “這是禁忌,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過去,在聊占星術時,莫娜似乎說過這樣意思的話。


    不要算自己的命運。


    薑逸在驅動因果命運後,又動生死法則算自己的死亡,作為時間法則的參悟者,他認為觸碰禁忌,在時間上錨定最有未來的未來,是理所當然的。


    當然,他還做不到,他的錨點蔓延不了多遠。


    但也可稍微感知自己在未來的生死了。


    “雖然看不清,但直覺上,未來一段時間,我並沒有死亡的厄運,也沒有死亡的未來。”


    薑逸看著手中因果之絲,絲線宛如銀河,上麵還有眾生虛幻命星如珍珠,把蜘蛛網的因果命運化作複雜的星圖。


    順著脈絡一點點查看。


    他要算身邊人的命運。


    不過自己是個變數,會影響身邊人,未來的命運不好說。


    越算,他越是皺眉頭。


    太模糊了。


    “也對,論因果命運,製造虛假之天和命星的高天,才是最強大的呀!”薑逸望著那混沌的未來,算不了,前麵有著阻礙之力。


    但竭盡全力後,隱隱約約,似乎能感覺到那帶著詛咒和厄運氣息的劫的降臨。


    那份阻隔混亂著時空,蒙蔽著一段未來。


    “預言之中,提到神柱?”


    “那麽降臨會是天釘嗎?”


    薑逸思索。


    高天降臨的長釘,粉碎了銀白古樹,毀滅了雪山古國沙爾芬德尼爾,斬斷了地脈。


    威力無疑巨大。


    而提瓦特據他了解有很多天釘。


    高天會用天釘單獨釘一個人嗎?


    這該打個問號。


    在如今的提瓦特,七神不出,龍王不在,除非天上來敵,他的實力無懼任何存在。


    高天想要懲罰他,如懲罰奧羅巴斯那樣的話,根本不可能。


    奧羅巴斯在曆史之中,曾觸犯禁忌,不得不死,被自己不可力得的鳴神斬殺。


    高天現在去哪裏找一尊七神級別的存在,來懲罰他。


    所以,用神柱?


    那這神柱威力會如何?


    我可完全接下嗎?不影響身邊的人嗎?


    這神柱的威力真可能懲罰成神後的,會媲美魔神戰爭勝利者七神的自己嗎?


    如果不能,對方的懲罰,該降臨在自己徹底成神升華之前。


    也就是……


    這是成神之前的劫。


    占卜不行,以高深的智慧推測未來,同樣是一個手段,那來自時間的預言提示了這麽多,文字不會毫無意義。


    “我要小心的是,不要讓降臨的懲罰波及我周圍的人。但對方既然懲罰,那麽按照時間的預言,必然是此刻我接不下的。”薑逸不相信自己會死亡,確信自己和時間裏感知到的那樣不會死。


    但遭劫一定不可避免。


    “下一個問題,對方為何懲罰我?或者說警告?”薑逸智慧如海,回想預言。


    預言之中是如此說……


    “塵泥之人試圖掙脫命運的枷鎖,塵泥之人對天空的試探,妄圖登上諸神的庭園……外來的風……”


    “都是……不被原諒的。”


    他默默分析。


    “塵泥之人,該是指提瓦特的眾生凡人。外來的風,是我。”


    “我和塵泥之人不被原諒的事情,其實該是相同的。”


    “一旦僭越,就會觸碰諸神的神經。”


    作為異世降臨此地的人,在強大後,他其實天然就會對高天產生一股威脅,如皇帝看見一個強大起來的外來諸侯。


    “命運的枷鎖,逆天改命,也就是不僅僅是救下真,我想要讓眾生踏向宇宙星海,是不是也是試圖掙脫命運的枷鎖?我曾經做過,改變的一切,曾因為我弱小,無法撼動命運,所以不被在意。”


    “但是當我領悟了時間法則,走到了如此修為的時候,有了撼動命運的力量,撼動命運的‘果’的力量。以前隻能觸碰因果之間的線,現在觸碰到了‘果’,高天如果定下了眾生的結局,文明的結局,而我無疑有了改變結局的能力。”


    “這沉寂大地的諸多文明,那無盡廢墟不甘的夢,那漆黑宇宙之力……在我身上似乎都應該是讓高天警惕的禁忌。”


    “他們認為我逆天改命,我做的飛劍等發展,是對天空,天理的試探嗎?試探高天的態度?”


    薑逸不確認道,這樣是不是太自戀了。


    “最後,妄圖踏上諸神的庭院,是指天空島?搶原初的王座?”


    這預言的意思,總結起來似乎就是。


    你的行為在高天某個存在的預言之中,在覬覦不可覬覦的東西,有僭越的能力。


    你此刻,波蕩命運時空形成的漣漪,已經被過去的“祂”感知。


    既然如此,預言到了的高天就不該無動於衷。


    就算無奈,也該降下一份懲罰的嚐試。


    提前扼殺危機。


    或者打斷危機的發展。


    薑逸好像有點理解了預言背後的因緣起滅。


    “天理……”


    他不知道自己猜測正不正確,自己是不是即將被皇帝削弱的諸侯,以他的重傷來拖延他造反的時刻。


    讓自己更慢的成為原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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