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間之街。


    最早狹間之街夾在山壁和方圓之地中,因此才被稱為狹間之街。但是隨著白夜國極端異常的地理變動,幾百年內,方圓之地就崩落進了深淵。狹間之街反而成為了一片廣闊。


    在這淵下宮有些特殊的地方,比如有雷晶蝶,有風色仙靈,有雷之印。


    雷之印是稻妻群島鳴雷的認可,可於神櫻處交換寶物。


    薑逸詢問著真。


    “啊!雖然這裏是天之秩序外,但海隻島不是在天之秩序裏了嘛!也許以前海隻之民打開淵下宮的時候,有力量滲透進來了嘛。”


    真含糊道,“這裏是三界的交匯處,雖然外麵看上去是虛空,但不也有三界能量的脈絡。”


    “元素是龍蜥界的力量。就和那屬於虛無界的漆黑魔物一樣,當然可進入此地。”


    薑逸點點頭。


    狹間之街裏的“蘇生之轡”碎片很好得到,就在一隱藏的密室裏,外麵被“陽炎之幻”隱藏了入口。


    在這些島上,還有立方體形態的日夜之台,金色日之台,藍色夜之台,在對應的日或夜中會補齊自身,在轉換晝夜後,狀態又會重置。


    整個淵下宮都在這樣的日月規則和造物之下運轉。


    在本體和熒、派蒙拿到“蘇生之轡”碎片,回來的路上,薑逸的化身,還在和亞琉聊天。


    主要聊,讓他在意的蛇心之地、


    “那裏自先祖發現之日起,就存在了‘空間會在某一處交疊’的神奇現象。我們隻是利用了這個現象,修建了蛇心的祭壇,來保管秘密、囚禁犯人,並且崇拜幻想出來的大蛇‘奧羅巴洛斯’。”


    這是一條宇宙般大的蛇。


    亞琉道:“後來海隻大神到來,我們也沒有改蛇之地‘德爾斐’這個名字。總而言之,很貼切的啦。”


    “海隻大神確實是我們見過的最大的蛇。”


    “無鱗為‘奧羅巴洛斯’,有珊瑚的蛇為‘遠呂羽氏’。”


    “對了,那個蛇腸之路,不在三隅之內,早在白夜國落入海淵之前就已存在。雖然洞窟廣闊,但裏麵通道狹長,所以稱呼為蛇腸。”


    “很高興和您聊這些東西呢。”


    亞琉望著薑逸的本體,那兩位輔助勇者的少女和飛行物回來。


    “不知您可察覺到了……”他稍微不好意思,“‘血枝珊瑚’需要從特殊的深海龍蜥身上采取。而那些深海龍蜥就在這座大日禦輿的下方。”


    “您果然沒有震驚呢。”


    薑逸笑笑。


    熒和派蒙走來,聽到這話倒是稍微吃驚。


    “最後的試煉,不會就是打倒惡龍吧?”派蒙拿著“蘇生之轡”的碎片吐槽,“真是老套。”


    “嗯嗯!沒有新意。”熒點頭。


    亞琉繃不住了:“一切正統試煉的最後,勇者都得打倒惡龍,在我們的時代並不算老套嘛。你也不能期待那些官員,準備什麽讓後人都感覺新奇的試煉。太為難了。”


    “好了,我繼續說……”


    “被我們關在下方的龍蜥是特地調整過的品種。它們能夠移植海隻大禦神的血枝珊瑚碎塊而不產生排異。但是因為這些調整,它們也格外強大,應該不會簡單地引頸就戮。”


    “對於你們來說,龍蜥之眾應該不是問題。”


    這一次的勇者,看起來非常強。


    “不過,對於‘欺瞞’這最後試煉的難度,我也很抱歉。”亞琉道,“但是取珊瑚本身就是關係到海隻存亡的大事,我相信同為海隻之民的大家,也相信我們的後人。”


    “那你知道他是誰嗎?”派蒙叉腰,指著薑逸。


    她想揭露真相很久了。


    “勇者?”亞琉不確定道,不會是這麽簡單的答案吧,那會是什麽。


    在欺瞞下,自己這名義上因為儀式誕生的無罪“常世之靈”,也並非無罪。


    對方是準備用什麽身份嚇唬自己嗎?


    “來,神君大人,變個身!”熒笑盈盈稱呼道。


    薑逸白了她一眼。


    “死去神明的思念和力量由新的存在繼承,我是海隻島認可之神明,即將繼位的‘人之神’。”


    “你好,阿爾戈斯!”


    他稱呼著亞琉白夜國的名字。


    那潔白無瑕,眼眸如燭,偉岸如海岸線的大蛇盤旋而上,纏繞高塔,環繞諸島,直到將整個虛空也占據。


    “奧羅巴斯……”亞琉呆滯地立在原地。


    望著那巨大白蛇的頭頂長出珊瑚的角,腹部生出龍爪,蛇眸化作大日般的龍眸,變得威嚴尊貴,散發出比他昔年見到的海隻大禦神更加可怕的魔神氣息。


    地火水風,世界開辟。


    就如那真正幻想的宇宙蛇“奧羅巴洛斯”,環繞於天地,托起世界。


    在刹那後,眼前的一切宛如海市蜃樓消失,在他目光中,唯有那剛才和他聊海隻大神和生活的白衣男子。


    “需要我提供珊瑚宮此代‘現人神巫女’提供的證明嗎?又或者,叫來在蛇腸之路上,擁有海隻血脈的珊瑚宮軍士。”薑逸笑著道。


    “您……”亞琉呐呐不語,突如其來的消息,有點衝擊他的認識,“您來此……”


    “解決‘聖土化’……”薑逸回答,至於“如何在不影響淵下宮的情況下,取走那海隻大禦神留下的珊瑚權能”,“繼承整個淵下宮”這些目標,就暫時不說了。


    “那……那必然是……會被您解決的……”亞琉忽然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還得消化消化這個消息。


    唉!他就一個精魂留影,為什麽要遇到自己活著也震動的事情呀。


    不過,這繼承海隻大神思念和力量的新神,似乎挺好相處的。


    和自己聊天,還有旁邊這兩個跟班,還能和他開玩笑,這種融洽的氛圍,是難相處的存在偽裝不出來的。


    “我來為您拚合‘蘇生之轡吧!’。


    來到日月回輪下方,那裏有個三角形的升降機。


    將“禦轡”和三塊“蘇生之轡”的碎片拚合,形成了一散發著太陽般金色光芒的,上方是灰岩的,倒立三角物件。


    漂浮在空,直直落下。


    “‘蘇生之轡’這個名字其實有點不準確。它本來的寫法是‘蘇生之轡’,意思是‘支配黃泉歸來之物的韁繩’。”


    “大日之車白日帶來光,夜晚帶來過去的魂靈。持此物者,能支配陰陽與昏冥。”


    亞琉望著那升降機扭曲如太陽光線的紋路上,亮起一道道光芒。


    他覺得自己需要提點一事。


    “您,不!我也稱呼您為神君大人好了,既然相信後代,我也相信後代選擇的神明。”


    “剛才那位……是你們的朋友嗎?”他其實有點奇怪,那位和這位神君大人的關係,看上去並不是非常親密。


    “為什麽這麽說?”派蒙好奇,“你是講……淵上!對呀!他怎麽不見了。”


    “他是珊瑚宮派下來的文員。”熒道。


    亞琉搖頭:“我能確定他並不是海隻之民血脈的末裔。而且他似乎身負秘法,或許能打亂儀式,將我驅散。”


    “他離開時,就算在神君大人麵前,也流露出一絲不開心。他上上下下把大日禦輿全部調查了一圈,好像在找什麽東西,沒找到。”


    派蒙摸著下巴。


    熒看了眼薑逸:“你說我們該對他多加提防?”


    “此非挑撥離間之言,也非質疑神君大人的智慧和力量,若是神君大人自有計較,請原諒我的多言。”亞琉開口。


    “路上,他對白夜國的事情很熟悉呀,還會白夜國的文字,在圖書館提示我們尋找禦轡……”派蒙道。


    “是嗎?”亞琉疑惑,“仔細想想,確實隻有珊瑚宮的近臣能習得海隻古文的知識。試煉之事情也是屬於最高規格的秘密。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


    他沉思道。


    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吧。畢竟太古過於久遠,文明已化風沙。


    “不必擔心,一切都在我的眼中。”薑逸定性道。


    “???”熒和派蒙心中冒出,自己可能又做了一回什麽都不知道的傻乎乎工具人。


    “那樣就好!”亞琉信任道,“神君大人竟然來參加勇者試煉,是我們料想不到的。”


    “我來打開最終試煉的道路吧。”


    他的身影望著周圍從高塔上留下的瀑布,看著那雜草叢生的地麵。


    “於此罪海隻,有瀆身名等四罪,複有欺生靈之八罪。”


    “於此鎮常世之磐石,往罪不可追。”


    在神君大人的注視下,這最後一項工作的執行,讓他更加傷感了。


    “誦讀的這段祝詞……”


    “它意思就是,海隻大禦神將要帶著我們所有人的罪孽死去了。”


    熒和派蒙望著亞琉。


    “我從來沒想到,海隻大禦神會在最後,在這不知道多久的未來,締造一位新的神明。”


    “地上的鳴神應該還在吧!”亞琉有點奇怪。


    “我和雷電將軍已經是朋友……”薑逸回答他的疑惑。


    “已經是朋友……”亞琉重複,已經,也就是之前不是嘛?神明的關係,讓人無法想象呢,海隻島為何能有新神。


    “神君大人,還有這兩位……淵下宮有關試煉的事情……”他道。


    “我們不會對外說!”薑逸道。


    “啊!我們也是!”派蒙被那段祝詞搞的心裏毛毛的。


    “嗯!我會遵守!”熒點頭。


    亞琉鬆了一口氣,之前的曆次試煉也是這麽運作的,現在也這樣,最好。


    這裏的東西,都是該遺忘之物。


    這位神君大人心中應該有數的吧!希望祂不會遭遇那海隻大神的厄運。


    後麵的試煉,已經不是勇者向著深海龍蜥展現自己的勇武了。


    而是……去取回應得之物。


    “距離上一次勇者來取血枝珊瑚後,深海龍蜥的族群又積攢了幾百年的,針對人類的憤怒。想要取得他們身上移植的血枝珊瑚……請小心!”這隻是純粹的關心,而不是對神君力量的不信任。


    升降機向下移動而去,在經過地基的岩壁後,漂浮在空,繼續向下移動。


    視野之中,下方是一個圓形的大平台,周圍是深海之水形成的水域,


    水域中,有眾多的鰭浮現。


    一雙雙血紅眼白,金色或霜色的眼睛,憎恨地望著那多年後,再次降臨而下的升降機。


    “好多……”派蒙打了個寒顫。


    熒戒備起來。


    “下麵是深海龍蜥之群。”薑逸說道。


    不是一隻,兩隻,而是一個族群,有成年龍蜥,有幼年龍蜥,有原種,還有冰和雷的變異體。


    並且,這裏的變異體極其強大,有一些散發著那媲美撼動山嶽的“古岩龍蜥”般的氣息。


    呼吸之間,是狂雷,是風雪。


    在眾人落的平台上,它們也從水域之中跳了上來,一根冰藍的龍角在霜白色的深海龍蜥上,綻放極寒的光,還有紫色的龍角,在紫灰色的深海龍蜥頭上,引起狂雷。


    身軀上,冰錐和雷柱覆蓋,修長的尾巴上,冰淩和怒雷宛如大樹的枝丫,帶起浩瀚元素之力。


    一隻又一隻,密密麻麻,從水域之中,肆意綻放自己的力量,引得雷鳴陣陣,寒冰覆蓋了整個平台。


    “看來你們還未有和外界的龍蜥取得聯係。”薑逸漂浮到半空,望著這龐大的深海龍蜥族群,還有那一簇簇生長在龍蜥身上的血藍色的“血枝珊瑚”。


    奧羅巴斯留在此地,為祂死後,海隻島和淵下宮也可應對“聖土化”的珊瑚力量,該回到新的主人身上了。


    對於子民,奧羅巴斯確實稱得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隻是對於深海龍蜥來說,這是漫長的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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