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我們了。”


    高空的平台,熒和派蒙望著那三個方向的璀璨金光,劃過蒼穹。


    “下麵好多龍蜥,常世之靈和珊瑚蝶……”派蒙瞪大眼睛,看著大日禦輿之下,那莊重肅穆,眾人、眾鬼、眾龍、眾蝶雲集的場麵。


    “龍蜥做出了選擇。”熒開口,“禦龍君真的可以稱為禦龍君了。”


    不再是禦使自身的真龍之力,而是真的禦使龍的族群,龍的後裔。


    常世大神,海隻大禦神,深海龍蜥族群,珊瑚王蟲族群,古之常世之靈,今之珊瑚宮,淵下宮地上天上,忘川冥河,萬靈萬物包括土地本身一切之認可。


    甚至三界之眷顧。


    大日之信仰,全部匯聚於薑逸之身。


    “雲集景從啊!雲集景從……”阿倍良久感慨地望著眼前的光景,璀璨之光點燃了整個白夜國。


    “坎瑞亞之人改造三界塔,引動深淵虛無界的力量。是啊,也隻有他們知道試煉的秘密,白夜國的秘密。”亞琉望著周圍諸島潰散的黑霧,“但他們已經化作了這樣的扭曲之態了嗎?”


    “我……將……回到人類世界嗎?”阿隻握著手心三條蛇糾纏的掛墜,深海龍蜥做出了選擇,她也得做出選擇。


    繼續作為人和龍蜥之間溝通的橋梁嘛?去看一看海隻島?


    “當年粉碎腐朽貴族,反抗軍之勝利,也是今天這樣光芒流布的場景吧!”昔年反抗軍首領須婆達之彥和他的學生阿多尼斯,仰望大日。


    一道道記憶化作服飾不同的人影,那是本已經消散後重新出現在此見證的常世之靈。


    他們有圖書管理員,龍蜥研究人員,地走官候補,貴族公子,輔弼巫女,普通人……


    其名繪真、宮地、安貞、大倉、大島、伊達、烏帽子……


    或興奮望著珊瑚宮後輩;或複雜望著深海龍蜥;或恭敬垂首,低聲祈福;或看向那建築第一人阿倍良久前輩;或搖動手中多年未碰的神樂……


    千姿百態,人間眾生。


    劃破天穹的三道光路經過在空中經過鏡麵轉折,一同落在大日禦輿上,光界之力垂天而下,萬丈金輝煌煌無上,形成一道通天徹地的金色光柱。


    宛如恢弘的金色瀑布落下,溢滿整個大日禦輿的高塔。


    震動諸島,衝刷而過整個虛空。


    大地上的深淵虛無之力,所有深淵異變,都被消除,萬物恢複正常,發出藍色幽靜的光。


    眾人膜拜。


    看那千燈燭照,無罪的天光傾泄。


    七彩炫目的日暈,從高塔上凝為日輪。


    上麵的六簇金色珊瑚化作液態的金色光界之力流入纏繞高塔的殊勝白龍之上,形成了白龍頭頂越發龐大尊貴的光之龍角。


    光柱從大日禦輿上擴散。


    薑逸沐浴在光中,熒和派蒙送來所有供奉之物消融,匯入,生命在升華,體內的金髓重新淬煉,五髒六腑,肌肉血液,都被澎湃的高位能量充滿,背後的白龍也變得越發修長雍容,有著龍之君,一切鱗蟲之長的威儀。


    白龍入體,薑逸周身凝為光繭,眉心的光界之印藏入皮膚之下。


    一片黑暗在光中無聲入體,那是看似退卻的深淵虛無之力。


    通天的光柱裏,薑逸撕開光繭走出,漆黑的眸中群星閃耀,黑色深沉的應龍羽翼在背後張開,宛如遮蔽整個天地,將萬物化入陰影之中。


    璀璨如大日的光之王冠,束起三千長發。


    眼影之中,緋紅流動,俊美讓萬物失色。


    身姿修長,聖衣潔白,肌膚如玉,雌雄難辨,陰陽一體,光暗一體,黑和白交織出無上的神威。


    諸般權能和法則震動,其意貫穿白夜之國,其理宛如天之理,其意宛如天之意。


    諸島似乎都繞著其旋轉,萬物似都被牽引。


    此刻的薑逸眼中無有人性,唯有四界之力爭鋒。


    “這是……”在眾人膜拜之中,唯睜著眼睛,凝望薑逸的熒和派蒙,在天空的朦幻平台上,豁然起身。


    遠方,淵上手中拿著薑逸給的《日月前事》複製本,遙望那威嚴神聖,神輝蕩漾三千裏的可怕存在。


    “原初的那一位,或許是法涅斯。它生著羽翼,頭戴王冠,從蛋中出生,難以分辨雌雄。”


    他看見薑逸伸手,淵下宮的邊界出現巨大的神力帷幕,隔絕今後深海龍蜥荒蠻元素力擴張對海隻島的影響。


    一簇簇紫藍色、青藍色的珊瑚,從諸島升起。


    珊瑚王蟲的族群化作鎮守之地的屏障。


    “法涅斯——原初的那一位——卻用蛋殼隔絕了‘宇宙’和‘世界的縮影’。”淵上捧腹而笑,卻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麽。


    薑逸眼中的神性、人性隨著動作升起,力量化作光焰,宛如恒星普照虛空,以勝過大日禦輿的大日光芒。


    人界之地脈、光界之元素奔流,虛界之暗流,都被其踏在腳下。


    生和滅,於此在掌中。


    “吾是……原初……”薑逸話中帶著一點迷茫。


    陽神仙魂上,觀想的木帝句芒無數羽翼生長,發出了百鳥之鳴,千萬植被在人體世界樹上長出,洞穿肌膚,化作了垂下的羽衣。


    應龍之翼收斂入體,光之王冠化作光點。


    薑逸眼前群星之景盡去。


    天之秩序下,一切規則都由原初製定,參悟提瓦特的規則就是參悟原初定下的規則,在無形之中受到影響。


    觀天地為師,卻不可完全像師,而當青出於藍。


    那準備凝聚的原初權能停滯下來。


    他不該是這個形態成為原初之姿的神明。


    背後的羽翼,漆黑宇宙之力,還沒有完全理解和掌握,原始光界之力也才得到不久。


    《大洞彌羅心法》錨定的道路,更不是這樣的。


    以此姿態成神,將偏離自己選擇的命運和道路。


    刺目的金色光柱緩緩消失,膜拜的眾人終於可以在浩瀚威壓之中抬頭,睜開眼睛,望向前方。


    人之神端坐著,氣息熾熱,笑著開口。


    “自此——契約成。”


    證誓之明瞳上的金色龍眸寶珠上,底部泛起了海般的藍,帶著七彩的光,形成金藍色的能量向著兩側的銀色浪花裝飾蔓延。


    整個鑲嵌寶珠的貝殼,熠熠生輝。


    上麵的鳥居多出了珊瑚紋路。


    ……


    日月之十年。


    阿布拉克故去已久。日月之前的事情已經記錄得足夠。若無把一切按事實記寫的膽量,哪裏能成為常世大神的書記呢?


    淵上翻開《日月前事》的最後。


    我聽到了門外盔甲的聲音,我於此絕筆。


    ……


    稻妻鎖國結束的初年。


    塵封的海淵打開,天藏禦龍君入白夜國,大赦天下,重立契約。


    千風與日月之度量,一切歡欣之時,一切憤怒之時,一切渴望之時,一切迷狂之時。一切譫妄的時刻。


    新生的記錄之神,時間之神,曆史之神在常世之中,觸碰禁忌。


    若無這個膽量,又豈能領悟時間。


    祂即祂!


    ……


    海隻島。


    一隻粉色晶蝶飛過碧空。


    “下麵太可怕了,雖然沒有黑霧了,但到處是追著人砍的怪物。”鰩魚三番隊的一位珊瑚宮軍士正對著其他番隊的人講述自己在淵下宮的經曆。


    “能用各種元素力,會自己行動、追著人砍的盔甲;還有遠遠看見你,就給你一發炮彈,熱情招呼你的古代機械;像房子那麽高,狂暴無比的丘丘雷兜王……”


    “可不是我精神受刺激胡言亂語,如今被神君大人守護的深海龍蜥族群,正在和這些東西幹架呢。”


    “如今能踏足淵下宮的,還是得和劍魚二番隊隊長那樣的勇士。”


    “對了!怕鬼的別下去了。”


    “成為神君子民的常世之靈說不定哪個就是你先祖,看你這個沒用的樣子,怕是可能會跳出來,教訓教訓你這後輩。”


    “說的是極!”劍魚一番隊的代理隊長道。


    “雖然神君大人說要我們多多下去和深海龍蜥,常世之靈多多交流,但我寧可申請讓劍魚一番隊去治理海隻島漂浮靈,也不想再下淵下宮了。”


    “咳咳!”路過的五郎聽到劍魚一番隊隊長如此不爭氣的發言,忍不住提醒一下,“找回了海隻禦使,結盟了深海龍蜥,可都是好事。淵下宮是不錯的練兵之地,以後跑步特訓,就去淵下宮舉行吧!”


    “正好借此,和深海龍蜥多多交流。”


    “啊——不要啊!”珊瑚宮的軍士哀嚎。


    “看來大家都很開心呢!”派蒙聽到遠方那熱鬧的歡呼。


    “嗯!”熒點點頭。


    旁邊,戴著龍蜥麵具的阿隻,望著夢幻瑰麗的海隻島。


    幽浮在空的水麵,眾多紫色、綠色的植被,華麗完全不同於淵下宮石頭建築的珊瑚宮,還有木頭搭建的民居,晾曬的漁網……


    “心海和露子來了。”派蒙看向那從珊瑚宮裏走出的心海和露子。


    “辛苦你們了。”粉色長發及腰,眼眸如海,氣質清亮如月光的“現人神巫女”珊瑚宮心海,找了找薑逸的身影。


    “他給赫利俄斯的建造者,阿倍良久和阿倍良久的粉絲跟班伊達,布置完課題,馬上上來。”派蒙轉告薑逸的行蹤。


    珊瑚宮心海微微頷首:“赫利俄斯?是那位造大日禦輿的先賢?”


    赫利俄斯是阿倍良久建造時他私下的稱謂,這個最古老的名字,知道的人不多。大部分人都隻能認出許伯利翁這古代名字。


    珊瑚宮軍士雖然帶回來一些情報,但還沒完全整理出來,遞交給珊瑚宮心海,隻是口頭匯報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嗯!對了,露子,我們還見到你最出名的祖先,烏帽子了。”派蒙笑嘻嘻地看向露子。


    “是……是嘛?”露子可還沒做好見這最出名的先祖的準備。


    趁露子和派蒙聊天,珊瑚宮心海的注意力放向了那用麵具遮住上半張臉的阿隻身上。


    她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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