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9章 承載記憶的羽毛，意識和意誌，心中的異樣
原神：沒有神之眼，原人證原初 作者：天有流火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鶴觀的迷霧在湧動，天空血色雷霆轟鳴。
薑逸、熒和派蒙站在祭場上。
“天空的異常，並沒有隨著輪回開始而恢複。”派蒙抬頭看天。
“因為棲木是真實存在於現在，並且在現在被破壞的物品吧。”熒說道。
“這一次，輪回中的……不是我！”阿瑠看著自己微微發光的雙手，光芒照下，他的背後並沒有影子。
新的輪回，很多東西相同，但也有東西改變了。
上一次輪回中的變化延續到現在。
如天空，如阿瑠。
幾千年的相同輪回，和之前一樣的祭典，拂過阿瑠的心。
“大哥哥，現在要做什麽？”他將這次輪回的選擇交給薑逸。
外島的守護神。
一個他無法描述，但很善良的神。
“去找雷鳥的羽毛……”薑逸帶著眾人走向惑飼灘。
已經不用繼續考驗熒，現在也是該他登場的時刻。
“羽毛？”派蒙望著前方沙灘上的怪石和灌木，“說起來，為什麽這三個地方不會打雷呢？”
她說的是惑飼灘、笈名海濱和逢嶽之野。
這裏的天空還是紅色的，霧氣帶著詭異的色彩。
雖然是棲木被破壞誕生的血色雷霆，但依然和那輪回的雷鳴一樣，沒有波及此地。
“是雷鳥？”熒看了眼阿瑠，猜測道。
周圍狂風呼嘯，飛沙走石，樹葉紛飛……卻又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尤其是對阿瑠來說。
薑逸看著這越發惡劣的天氣，阿瑠跑在前麵，他和熒、派蒙落在後方。
“這也算是地脈異常吧！在輪回中，鶴觀的地脈活動會再現雷鳥當時的意誌。”
“天空的雷暴，受到這份意誌的操控。”
“這不會打雷的三處地點，都是曾經阿瑠喜歡待著的地方。”
派蒙聽懂了，有點傷感：“原來如此，雷鳥，不！卡帕奇莉很溫柔呢。至少對於阿瑠來說。”
“隻不過這份意誌終究不是意識，隻遵循昔日的念頭。否則，在祭典上的那一刻，雷鳥應該會注視阿瑠。”薑逸手向著周圍撈取，他正在嚐試撈取雷鳥的這份意誌。
“現在，我們做的是找到可以交流的……雷鳥的意識。讓她結束這永無休止的輪回。”
強行踏破輪回，終結一切，薑逸自然可做到，但完成雙方的救贖，讓雷鳥和阿瑠一同從苦海之中掙脫，這個做法更合他心意。
雖然複雜和漫長了點，但他並不吝嗇自己的這一點點時間。
“雷鳥的意識？”熒驚訝，“這樣強大的地脈異常，全部是她的一道意識造成的嗎？”
雷鳥已經死在清籟島，造成大範圍的雷暴天象，這裏的一道意識又讓一座島陷入永恒的輪回。
怪不得會被鶴觀人認為是神明呢。
“不僅僅是雷鳥的力量或者說詛咒……”薑逸感知地脈深處，“這些霧氣，這鶴觀時間的異常，還和……”
他停下述說。
“大哥哥，大姐姐，派蒙，我找到卡帕奇莉的羽毛了。”阿瑠手中握著薑逸製造的可看見曆史幻影和激活周圍異常力量的冰鏡。
在幾座大石頭前，視野裏的一切如海市蜃樓般扭曲，一根發著紫色光輝，漂浮在空的華美翎羽，突兀地顯化了出來。
似從過去而來，似一直在此，似等待著拾起羽毛的人。
“這是我曾經瞞著大家，偷偷唱歌的地方，在這裏可以看見天上飛過的卡帕奇莉。”阿瑠興奮地看著這根真實存在，並非幻影，和供奉棲木時，力量凝聚的羽毛不同的翎羽。
熒感興趣地伸手觸碰，在觸碰到翎羽的一瞬間，身軀無意識地愣在原地。
“熒！”派蒙立馬緊張起來。
“無事，隻是接觸到了羽毛裏卡帕奇莉殘留的記憶……”薑逸示意派蒙不要緊張。
“卡帕奇莉的記憶？”阿瑠不知道在想什麽，雙目凝視這根羽毛。
薑逸等熒醒來。
“卡帕奇莉聽到了歌……”熒握著羽毛，想要遞給阿瑠。
阿瑠突然退後一步，宛如在害怕什麽：“這羽毛先交給大哥哥，大姐姐保管吧。”
熒看了阿瑠一眼：“好！”
她把羽毛給薑逸。
“所以，我們現在的任務，是收集羽毛，打破祭典，終結循環嗎？”派蒙其實到現在都還不是很懂，薑逸收集羽毛的目的。
“差不多。”薑逸沒有和熒一樣握著羽毛，而是手掌攤開，羽毛上雷光閃爍，這具備記憶的羽毛宛如有著意識，化作紫色的流星，飛向天空。
“羽毛飛走了，那個方向是卡帕奇莉居住的菅名山。”阿瑠看著那羽毛飛去的方向，高高的山，在血色霧氣籠罩的鶴觀，宛如天柱屹立。
“先去笈名海濱。”薑逸阻止要追過去的眾人。
“那我們快去吧。”派蒙立馬變得迫不及待。
“惑飼灘，笈名海濱，阿瑠，我一直想說了，鶴觀的地名，為什麽都這麽奇怪？”路上，派蒙似是為了緩解阿瑠的緊張，找了個話題。
“很奇怪嗎？”阿瑠有點疑惑，“這就是我們的石根文字啊。這裏的一切都是用祭司代代流傳的石根文字命名的。翻譯過來，就是這樣的。”
翻譯為提瓦特通用語。
是的，這門語言非常古老，就算是古代鶴觀人也會。
“石根文字，聽起來，就像是丘丘人互相丟石頭，來進行交流的一樣……”派蒙吐槽。
“派蒙的話，真有趣！”阿瑠眉眼間笑了一下，露出小孩子的開心。
在聊天中，眾人到達笈名海濱。
和之前一樣，有承載著雷鳥部分記憶的紫色羽毛從地脈之中出現。
在熒和薑逸讀取記憶後，羽毛活躍起來，化作紫色流星飛向了的菅名山。
“天空曾經落下什麽，霧氣不是雷鳥製造的……”熒好像懂了薑逸之前未說完話。
鶴觀的地脈異常，時間異常，還有除雷鳥之外的其他力量參與。
“霧氣不是卡帕奇莉製造的？”阿瑠聽到熒的話，“這是真的嗎？祖先們都說，卡帕奇莉散布了迷霧，來保護鶴觀，不被外麵的黑暗吞噬。”
“在雷鳥的記憶裏是這樣的。”熒點頭。
這個消息對於一個祖祖輩輩堅定雷鳥散布霧氣保護他們的鶴觀人來說，或許是顛覆信仰的真相，但對於阿瑠來說，從之前那阿瑠和幻影移動刻有石根文字的石塊，改變本來的序列上，就知道阿瑠並不古板迂腐。
對外界的懷疑，更是阿瑠不同於其他大部分鶴觀人的體現。
派蒙安慰道：“也不奇怪嘛！在這樣太陽和月亮都看不到的地方，他們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卡帕奇莉發出的光吧……把卡帕奇莉看成從天柱菅名山升起的紫色日輪，認為霧氣是卡帕奇莉製造，抵擋黑暗的，也可以理解。”
包括，將卡帕奇莉視為神明。
隻可惜對方隻是喜怒無常、並不在意人類的雷之魔鳥。
除了阿瑠。
“卡帕奇莉的光芒就算迷霧也無法掩蓋，在鶴觀哪裏都能看見。”阿瑠有點為朋友的強大自豪。
他其實很輕易就接受了這個迷霧不是卡帕奇莉製造的真相。
眾人來到逢嶽之野。
很快，找到了此地的羽毛。
“三個地方，三根羽毛，就像是卡帕奇莉在祭典後，曾在這三個地方停留，想念阿瑠一樣。”派蒙的話語，讓氣氛瞬間低落。
“卡帕奇莉……”阿瑠抽了一下鼻子。
“派蒙……”熒無奈了一下。
這次羽毛的觸碰，帶來的還有眾人都可看見的景象。
“這是我第一次遇到卡帕奇莉的時候。”阿瑠望著眼前出現的自己，自己正在和一個聲音對話，是卡帕奇莉。
也是在這時，他為鶴觀的守護神大人取了“卡帕奇莉”這個名字。
羽毛和之前的兩根一樣，化作紫色流星飛向菅名山。
“這一次，我們可以前往卡帕奇莉的棲息之地了。”薑逸的手中出現微微的光芒，心和意識以及夢的法則，捕捉到了鶴觀中部分卡帕奇莉的意誌。
高聳的菅名山內，有著巨大的空洞。
和外麵血霧遮蔽，赤雷閃耀的天地不同，這裏格外的幽靜，發著藍色光芒的地脈植物，紛飛的雷元素晶蝶，悠哉的風色仙靈，讓這裏仿佛是一片淨土。
抬頭望天，天色都似乎與眾不同。
派蒙帶著驚訝和震撼的表情，看過周圍虯紮的古樹，還有高聳入雲的石壁上，若隱若現，銘刻著的紫色石根文字。
“噓，這裏是聖地……”阿瑠帶著一股憧憬，安靜地向前。
前方是一個古老的祭壇，石頭堆砌，形成了鳥首般豎立的三角形建築。
三根羽毛，正“貼”在上方。
腳下有著淺淺的水，是一片植物生長的優美水域。
驟然之間，在派蒙放鬆之時，紫色的雷光貫穿了天空和大地，帶著回蕩於山間的百重雷鳴，露出了憤怒的真形。
“紫色的大嫣朵拉，不！純水精靈，純雷精靈？”派蒙在被嚇得退後時，見到那雷霆凝聚的詭譎魔物，不由地喊出聲。
“轟隆！”
回應給她的，是天雷橫空。
幽靜的水域，被無窮的怒雷充滿，如龍蛇的電光鋪滿了八方，可怕的雷音震動人的耳膜。
潔白如玉的手掌，抵住雷霆。
隔絕空間的仙術化作囚籠，在雷光怒空之時，籠罩雷霆和內部的魔物，將其囚禁在空間術法形成的小世界之內。
“……你們竟然把阿瑠……”魔物的口中傳來了怒吼，雷霆隨之舞動，似萬千的紫色星辰，狂暴無比，轟擊向空間。
那是無數的紫色雷針，因為電流在周圍擴散，看起來仿佛一顆顆雷球，銳利，強大，可毀滅山林，震動大海。
空間的術法顯化出了藍色的法陣，上麵一個個古篆流動。
“數千年後終於匯聚而成的遺憾，卡帕奇莉……”薑逸注視著這外貌上與純水精靈有相似之處的魔物，“怨念，記憶，意誌，還有部分發狂的意識？”
這是卡帕奇莉那份詛咒於鶴觀的意誌的核心，昔年意識的殘留，被那三根羽毛喚醒。
隻不過，似乎沉溺於當初的場景，無法交流。
隻想要毀滅周圍的一切。
“……阿瑠的歌……”
魔物的聲音是雷鳴，雷鳴波動大氣，形成了實質到肉眼可見的紫色雷音，層層疊疊，向外擴散，仿佛要將一切寂滅。
空間術法的屏障，轟鳴不斷。
噬心吞骨的悔恨，化作了不想要了解外界一切，不想要聽取一切理由的意念。
魔物扇動翅膀，和純水精靈相比，她的外形其實更加富有攻擊性，紫色和深紫色分割上下的翅膀，宛如鋒利的雷切之刀，劈過屏障。
那尾巴也更加尖銳，額頭上更是鋒芒閃耀的紫色冠冕。
明亮的獨目，仿佛蒼天的眼眸。
修長的身軀瞬間消失，進行雷霆的閃現，空間的跳躍。
繼承於生前的戰鬥本能，使得她做出了最有利的選擇。
可惜。
她麵對的是魔神戰爭時，也可占據一席之地的“天藏禦龍君”。
“砰！”
薑逸手一把將雷霆的魔物按了回去。
生前的雷鳥，或許可和他較量一下，但此刻隻不過是雷鳥一部分力量凝聚的魔物，他的法力纏繞空間術法，內中的空間屏障形成了“咫尺天涯”領域。
墜入其中的魔物，就算接連不斷的閃現，也無法突破這個囚籠。
熒在薑逸戰鬥開始時，就已經拉著阿瑠後退。
魔物的攻擊並沒有在意阿瑠，降臨之時，隻有毀滅所有人的怒意。
“……為什麽……”
“……為什麽……”
無法理解，無毛的可憎生靈，你們該死，該死，全部該和阿瑠一起，遭遇死亡的懲罰，永永遠遠。
被我的雷霆施加了極刑。
外界的天空，無數紫雷閃耀，黃雷裂地，在那再次進行祭祀的祭場上，降臨起了神罰，對著那些所有無毛的可憎生靈。
就算是靈魂，也該在永世的雷獄之中，一次又一次，被灼燒肉體和意識的雷霆毀滅。
誰也不許離開，冥河也無法在此地帶著你們的靈魂和意識，前往他處。
我詛咒你們……可憎的無毛的生靈。
在極度的痛苦之中，鶴觀的魂靈們，在雷霆下粉碎，又在神秘的力量下複蘇，將進行下一次的輪回。
繼續那當初的一天。
“雖然理解你的憤怒，但你的刑罰讓阿瑠也承受了幾千年的輪回……”薑逸的手捏住整個空間法陣，內部雷鳥驅使出道道雷霆陣法，引動落雷，瘋狂攻擊四麵八方。
雷鳥終究是魔物，雖然阿瑠不必遭遇雷霆之刑，但那骨肉分離之刑，卻避不開。
“分離的終將匯聚，遺憾的終將圓滿。”
“我一直如此堅持這童話般的渴望。”
薑逸的澎湃的力量化作世界收束，裏麵的魔物身軀破滅，雷光在薑逸的掌心匯聚為一根華麗的紫色翎羽。
裏麵有著雷鳥的記憶，遺憾，意誌，還有部分癲狂的意識。
“先沉睡，清醒一下吧。”
薑逸握著這根羽毛，同時去取下了那祭壇上的三根羽毛，如此四根。
“還差一點……”他說道。
“好厲害！”阿瑠從角落裏跑出來，崇拜地看著薑逸。
“嚇死了我，怎麽這裏有……咳咳！”派蒙瞥向阿瑠，阿瑠是真的沒聽到那魔物的話語嗎？
他該意識到了什麽吧！就像之前，他不想要拿雷鳥的羽毛。
“這裏的事情結束了吧！接下來呢。”熒看著周圍無損的石壁和祭壇，薑逸完美保護了此地。
這裏應該是鶴觀最大的靈脈節點吧，所以被雷鳥選擇作為棲息地。
那邊的棲木，似乎可吸收雷霆。
她發現了，這裏也有一座高大的棲木，光禿禿的。
“去清籟島。”薑逸看向阿瑠，伸手，“隨我一起去看看外界吧！尋找卡帕奇莉。”
“真的可以嗎？我之前也試過走出鶴觀，但每次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回來了……”阿瑠有點興奮和緊張。
去看一眼外界，
“當然！無論是具備雷鳥力量的羽毛，還是我，都可維係你的存在，帶你走出鶴觀。”薑逸笑道。
阿瑠是地縛靈一樣的存在，但束縛他的不是大地，而是雷鳥的力量。
是雷鳥的力量，詛咒，導致了此地的地脈異常。
“那還等什麽，快出發吧！以後，阿瑠去哪裏都可以了吧！”派蒙樂觀道。
清籟島有雷鳥的痕跡，熒雖然沒去過，但聽人說過，所以那邊也有這樣的羽毛嗎？她猜測道
又想起了自己來鶴觀前，接下後的諸多委托，其中一個沒做的，就和清籟島有關。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養成了，接下一大堆委托，但慢悠悠放著，沒去做的壞習慣，懈怠了啊。
都是因為接連不斷的祭典。
走出菅名山，天空火紅一片，雷霆閃電，在雲層和濃霧裏穿行。
沒有直接飛向清籟島，而是坐船前去，讓阿瑠可細致體會出去的興奮，欣賞外界的風景。
“這是天空嗎？好藍，好高，那個是什麽，太陽？”
“好奇怪的雲……”
出來後的阿瑠，和派蒙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周圍的一切。
薑逸坐在船頭，遙望遠方清籟島的雷雲。
菅名山的魔物，其實有個名字，雷音權現，是學者們對於怨恨不消，雷鳴也不會斷絕的異常雷元素生命體的稱呼。
這個稱呼來自於清籟島的雷暴之地。
對於菅名山的雷音權限具備部分癲狂的意識，他是有點意外的。
意識可和意誌不同。
意識關乎智慧，還有創造，以及能否控製自己的情緒。
同樣具備思維，具備記憶，活著的神和死亡的祟神，差別的就是意識。祟神可無法反抗自己憎恨的本能。
這是生和死的差別。
具有部分意識，就算是癲狂的，也表明雷鳥有重獲智慧，從憎恨裏清醒的可能。
雷鳥之死，在她在阿瑠死後，發狂作亂，進入清籟島，被雷電將軍以弓箭射殺，直接破滅了意識。
為何，在菅名山的這部分還有意識呢？
薑逸感受到了時間的力量，並且有點熟悉。
“是我……自己？”他其實很久前就在考慮一件事。
普通人的意識，就算死去，也一般不會破滅。因為不會遭遇這種破滅意識、那般程度的攻擊，意識隻會和靈魂一起流入地脈。
魔神自己輪回，如灶神鍋巴，意識隻是睡覺無夢時，那般沉睡，可以醒來複蘇。
被人殺死，就很難了。
而被魔神的憎恨，業障吞噬的意識，想要複蘇也是很難的，甚至破滅也不奇怪。
自己在未領悟時間力量之前，拯救的伐難、應達、彌怒……為何如此湊巧，可複蘇意識，是的，如今他們的意識複蘇了。
意識才是代表一個人本我的東西，就像不知火與雪女和女士完全是不同的人，她們的意識是重新孕育的，他賦予的。
回望過去，複活的難度，其實超乎人的想象。
那時的仙家們，應該隻是不打擊自己，而幫忙，並且期待的吧。
“命運的相逢，時間的力量……”
“是未來影響了現在，過去影響了現在，還是我也處於輪回之中。”
“就算是奇跡……我也不覺得毫無緣由。”
他仿佛看見了一個自己，在時間維度上的自己。
“有一份未來被觀測而坍塌成了曆史？”
“提瓦特的預言，是既定的命運。至少觀測到的那一部分是！”
在淵下宮變成原初法涅斯般姿態的時候，薑逸曾觀察到部分提瓦特的規則。
心中，有著部分此世界本質的感悟。
他感覺自己的猜測有點熟悉。
提瓦特的很多東西和穿越前的世界息息相關。
“還有天空對我的懲罰……”薑逸其實戒備了很久，他都準備處理完稻妻、蒙德和璃月的事情，前往另外一個國度了，那懲罰也還沒降臨。
莫非有什麽觸發條件？
這種懸而不發的預言，似乎最考驗遭遇預言者的心性。
……
“前麵就是清籟島了。”熒起身。
漩渦狀的漆黑雷雲在天空轉動，紫色的雷霆仿佛自九霄而落，接天連地，密集不絕，改變了周圍的山體，影響了周圍的植物。
還未進入雷雲的範圍，天空似乎就暗沉了下來。
金色的陽光都無法再眷顧這渺小的船隻。
“感覺……前麵的島和卡帕奇莉發怒時，一樣可怕。”阿瑠有點顫抖。
“但是隻要有阿瑠的歌聲，就算這樣的怒雷也可平息……”薑逸放下心中的思索，“阿瑠，你相信卡帕奇莉嗎？”
他突然問道。
“卡帕奇莉是我的朋友，我相信她。”阿瑠毫不猶豫。
相信她不會傷害自己，她的雷霆也是，相信她……會完成約定。
“那麽……你們去挑選一座，高高的山頭，站在哪裏等待……等待……紫色的日輪從上麵升起。”薑逸步步踏空，同時對熒悄悄叮囑。
他要上去試試看，以四根羽毛的記憶，還有此地的雷鳥遺留，複活和喚醒雷鳥。
薑逸、熒和派蒙站在祭場上。
“天空的異常，並沒有隨著輪回開始而恢複。”派蒙抬頭看天。
“因為棲木是真實存在於現在，並且在現在被破壞的物品吧。”熒說道。
“這一次，輪回中的……不是我！”阿瑠看著自己微微發光的雙手，光芒照下，他的背後並沒有影子。
新的輪回，很多東西相同，但也有東西改變了。
上一次輪回中的變化延續到現在。
如天空，如阿瑠。
幾千年的相同輪回，和之前一樣的祭典，拂過阿瑠的心。
“大哥哥，現在要做什麽？”他將這次輪回的選擇交給薑逸。
外島的守護神。
一個他無法描述，但很善良的神。
“去找雷鳥的羽毛……”薑逸帶著眾人走向惑飼灘。
已經不用繼續考驗熒，現在也是該他登場的時刻。
“羽毛？”派蒙望著前方沙灘上的怪石和灌木，“說起來，為什麽這三個地方不會打雷呢？”
她說的是惑飼灘、笈名海濱和逢嶽之野。
這裏的天空還是紅色的，霧氣帶著詭異的色彩。
雖然是棲木被破壞誕生的血色雷霆，但依然和那輪回的雷鳴一樣，沒有波及此地。
“是雷鳥？”熒看了眼阿瑠，猜測道。
周圍狂風呼嘯，飛沙走石，樹葉紛飛……卻又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尤其是對阿瑠來說。
薑逸看著這越發惡劣的天氣，阿瑠跑在前麵，他和熒、派蒙落在後方。
“這也算是地脈異常吧！在輪回中，鶴觀的地脈活動會再現雷鳥當時的意誌。”
“天空的雷暴，受到這份意誌的操控。”
“這不會打雷的三處地點，都是曾經阿瑠喜歡待著的地方。”
派蒙聽懂了，有點傷感：“原來如此，雷鳥，不！卡帕奇莉很溫柔呢。至少對於阿瑠來說。”
“隻不過這份意誌終究不是意識，隻遵循昔日的念頭。否則，在祭典上的那一刻，雷鳥應該會注視阿瑠。”薑逸手向著周圍撈取，他正在嚐試撈取雷鳥的這份意誌。
“現在，我們做的是找到可以交流的……雷鳥的意識。讓她結束這永無休止的輪回。”
強行踏破輪回，終結一切，薑逸自然可做到，但完成雙方的救贖，讓雷鳥和阿瑠一同從苦海之中掙脫，這個做法更合他心意。
雖然複雜和漫長了點，但他並不吝嗇自己的這一點點時間。
“雷鳥的意識？”熒驚訝，“這樣強大的地脈異常，全部是她的一道意識造成的嗎？”
雷鳥已經死在清籟島，造成大範圍的雷暴天象，這裏的一道意識又讓一座島陷入永恒的輪回。
怪不得會被鶴觀人認為是神明呢。
“不僅僅是雷鳥的力量或者說詛咒……”薑逸感知地脈深處，“這些霧氣，這鶴觀時間的異常，還和……”
他停下述說。
“大哥哥，大姐姐，派蒙，我找到卡帕奇莉的羽毛了。”阿瑠手中握著薑逸製造的可看見曆史幻影和激活周圍異常力量的冰鏡。
在幾座大石頭前，視野裏的一切如海市蜃樓般扭曲，一根發著紫色光輝，漂浮在空的華美翎羽，突兀地顯化了出來。
似從過去而來，似一直在此，似等待著拾起羽毛的人。
“這是我曾經瞞著大家，偷偷唱歌的地方，在這裏可以看見天上飛過的卡帕奇莉。”阿瑠興奮地看著這根真實存在，並非幻影，和供奉棲木時，力量凝聚的羽毛不同的翎羽。
熒感興趣地伸手觸碰，在觸碰到翎羽的一瞬間，身軀無意識地愣在原地。
“熒！”派蒙立馬緊張起來。
“無事，隻是接觸到了羽毛裏卡帕奇莉殘留的記憶……”薑逸示意派蒙不要緊張。
“卡帕奇莉的記憶？”阿瑠不知道在想什麽，雙目凝視這根羽毛。
薑逸等熒醒來。
“卡帕奇莉聽到了歌……”熒握著羽毛，想要遞給阿瑠。
阿瑠突然退後一步，宛如在害怕什麽：“這羽毛先交給大哥哥，大姐姐保管吧。”
熒看了阿瑠一眼：“好！”
她把羽毛給薑逸。
“所以，我們現在的任務，是收集羽毛，打破祭典，終結循環嗎？”派蒙其實到現在都還不是很懂，薑逸收集羽毛的目的。
“差不多。”薑逸沒有和熒一樣握著羽毛，而是手掌攤開，羽毛上雷光閃爍，這具備記憶的羽毛宛如有著意識，化作紫色的流星，飛向天空。
“羽毛飛走了，那個方向是卡帕奇莉居住的菅名山。”阿瑠看著那羽毛飛去的方向，高高的山，在血色霧氣籠罩的鶴觀，宛如天柱屹立。
“先去笈名海濱。”薑逸阻止要追過去的眾人。
“那我們快去吧。”派蒙立馬變得迫不及待。
“惑飼灘，笈名海濱，阿瑠，我一直想說了，鶴觀的地名，為什麽都這麽奇怪？”路上，派蒙似是為了緩解阿瑠的緊張，找了個話題。
“很奇怪嗎？”阿瑠有點疑惑，“這就是我們的石根文字啊。這裏的一切都是用祭司代代流傳的石根文字命名的。翻譯過來，就是這樣的。”
翻譯為提瓦特通用語。
是的，這門語言非常古老，就算是古代鶴觀人也會。
“石根文字，聽起來，就像是丘丘人互相丟石頭，來進行交流的一樣……”派蒙吐槽。
“派蒙的話，真有趣！”阿瑠眉眼間笑了一下，露出小孩子的開心。
在聊天中，眾人到達笈名海濱。
和之前一樣，有承載著雷鳥部分記憶的紫色羽毛從地脈之中出現。
在熒和薑逸讀取記憶後，羽毛活躍起來，化作紫色流星飛向了的菅名山。
“天空曾經落下什麽，霧氣不是雷鳥製造的……”熒好像懂了薑逸之前未說完話。
鶴觀的地脈異常，時間異常，還有除雷鳥之外的其他力量參與。
“霧氣不是卡帕奇莉製造的？”阿瑠聽到熒的話，“這是真的嗎？祖先們都說，卡帕奇莉散布了迷霧，來保護鶴觀，不被外麵的黑暗吞噬。”
“在雷鳥的記憶裏是這樣的。”熒點頭。
這個消息對於一個祖祖輩輩堅定雷鳥散布霧氣保護他們的鶴觀人來說，或許是顛覆信仰的真相，但對於阿瑠來說，從之前那阿瑠和幻影移動刻有石根文字的石塊，改變本來的序列上，就知道阿瑠並不古板迂腐。
對外界的懷疑，更是阿瑠不同於其他大部分鶴觀人的體現。
派蒙安慰道：“也不奇怪嘛！在這樣太陽和月亮都看不到的地方，他們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卡帕奇莉發出的光吧……把卡帕奇莉看成從天柱菅名山升起的紫色日輪，認為霧氣是卡帕奇莉製造，抵擋黑暗的，也可以理解。”
包括，將卡帕奇莉視為神明。
隻可惜對方隻是喜怒無常、並不在意人類的雷之魔鳥。
除了阿瑠。
“卡帕奇莉的光芒就算迷霧也無法掩蓋，在鶴觀哪裏都能看見。”阿瑠有點為朋友的強大自豪。
他其實很輕易就接受了這個迷霧不是卡帕奇莉製造的真相。
眾人來到逢嶽之野。
很快，找到了此地的羽毛。
“三個地方，三根羽毛，就像是卡帕奇莉在祭典後，曾在這三個地方停留，想念阿瑠一樣。”派蒙的話語，讓氣氛瞬間低落。
“卡帕奇莉……”阿瑠抽了一下鼻子。
“派蒙……”熒無奈了一下。
這次羽毛的觸碰，帶來的還有眾人都可看見的景象。
“這是我第一次遇到卡帕奇莉的時候。”阿瑠望著眼前出現的自己，自己正在和一個聲音對話，是卡帕奇莉。
也是在這時，他為鶴觀的守護神大人取了“卡帕奇莉”這個名字。
羽毛和之前的兩根一樣，化作紫色流星飛向菅名山。
“這一次，我們可以前往卡帕奇莉的棲息之地了。”薑逸的手中出現微微的光芒，心和意識以及夢的法則，捕捉到了鶴觀中部分卡帕奇莉的意誌。
高聳的菅名山內，有著巨大的空洞。
和外麵血霧遮蔽，赤雷閃耀的天地不同，這裏格外的幽靜，發著藍色光芒的地脈植物，紛飛的雷元素晶蝶，悠哉的風色仙靈，讓這裏仿佛是一片淨土。
抬頭望天，天色都似乎與眾不同。
派蒙帶著驚訝和震撼的表情，看過周圍虯紮的古樹，還有高聳入雲的石壁上，若隱若現，銘刻著的紫色石根文字。
“噓，這裏是聖地……”阿瑠帶著一股憧憬，安靜地向前。
前方是一個古老的祭壇，石頭堆砌，形成了鳥首般豎立的三角形建築。
三根羽毛，正“貼”在上方。
腳下有著淺淺的水，是一片植物生長的優美水域。
驟然之間，在派蒙放鬆之時，紫色的雷光貫穿了天空和大地，帶著回蕩於山間的百重雷鳴，露出了憤怒的真形。
“紫色的大嫣朵拉，不！純水精靈，純雷精靈？”派蒙在被嚇得退後時，見到那雷霆凝聚的詭譎魔物，不由地喊出聲。
“轟隆！”
回應給她的，是天雷橫空。
幽靜的水域，被無窮的怒雷充滿，如龍蛇的電光鋪滿了八方，可怕的雷音震動人的耳膜。
潔白如玉的手掌，抵住雷霆。
隔絕空間的仙術化作囚籠，在雷光怒空之時，籠罩雷霆和內部的魔物，將其囚禁在空間術法形成的小世界之內。
“……你們竟然把阿瑠……”魔物的口中傳來了怒吼，雷霆隨之舞動，似萬千的紫色星辰，狂暴無比，轟擊向空間。
那是無數的紫色雷針，因為電流在周圍擴散，看起來仿佛一顆顆雷球，銳利，強大，可毀滅山林，震動大海。
空間的術法顯化出了藍色的法陣，上麵一個個古篆流動。
“數千年後終於匯聚而成的遺憾，卡帕奇莉……”薑逸注視著這外貌上與純水精靈有相似之處的魔物，“怨念，記憶，意誌，還有部分發狂的意識？”
這是卡帕奇莉那份詛咒於鶴觀的意誌的核心，昔年意識的殘留，被那三根羽毛喚醒。
隻不過，似乎沉溺於當初的場景，無法交流。
隻想要毀滅周圍的一切。
“……阿瑠的歌……”
魔物的聲音是雷鳴，雷鳴波動大氣，形成了實質到肉眼可見的紫色雷音，層層疊疊，向外擴散，仿佛要將一切寂滅。
空間術法的屏障，轟鳴不斷。
噬心吞骨的悔恨，化作了不想要了解外界一切，不想要聽取一切理由的意念。
魔物扇動翅膀，和純水精靈相比，她的外形其實更加富有攻擊性，紫色和深紫色分割上下的翅膀，宛如鋒利的雷切之刀，劈過屏障。
那尾巴也更加尖銳，額頭上更是鋒芒閃耀的紫色冠冕。
明亮的獨目，仿佛蒼天的眼眸。
修長的身軀瞬間消失，進行雷霆的閃現，空間的跳躍。
繼承於生前的戰鬥本能，使得她做出了最有利的選擇。
可惜。
她麵對的是魔神戰爭時，也可占據一席之地的“天藏禦龍君”。
“砰！”
薑逸手一把將雷霆的魔物按了回去。
生前的雷鳥，或許可和他較量一下，但此刻隻不過是雷鳥一部分力量凝聚的魔物，他的法力纏繞空間術法，內中的空間屏障形成了“咫尺天涯”領域。
墜入其中的魔物，就算接連不斷的閃現，也無法突破這個囚籠。
熒在薑逸戰鬥開始時，就已經拉著阿瑠後退。
魔物的攻擊並沒有在意阿瑠，降臨之時，隻有毀滅所有人的怒意。
“……為什麽……”
“……為什麽……”
無法理解，無毛的可憎生靈，你們該死，該死，全部該和阿瑠一起，遭遇死亡的懲罰，永永遠遠。
被我的雷霆施加了極刑。
外界的天空，無數紫雷閃耀，黃雷裂地，在那再次進行祭祀的祭場上，降臨起了神罰，對著那些所有無毛的可憎生靈。
就算是靈魂，也該在永世的雷獄之中，一次又一次，被灼燒肉體和意識的雷霆毀滅。
誰也不許離開，冥河也無法在此地帶著你們的靈魂和意識，前往他處。
我詛咒你們……可憎的無毛的生靈。
在極度的痛苦之中，鶴觀的魂靈們，在雷霆下粉碎，又在神秘的力量下複蘇，將進行下一次的輪回。
繼續那當初的一天。
“雖然理解你的憤怒，但你的刑罰讓阿瑠也承受了幾千年的輪回……”薑逸的手捏住整個空間法陣，內部雷鳥驅使出道道雷霆陣法，引動落雷，瘋狂攻擊四麵八方。
雷鳥終究是魔物，雖然阿瑠不必遭遇雷霆之刑，但那骨肉分離之刑，卻避不開。
“分離的終將匯聚，遺憾的終將圓滿。”
“我一直如此堅持這童話般的渴望。”
薑逸的澎湃的力量化作世界收束，裏麵的魔物身軀破滅，雷光在薑逸的掌心匯聚為一根華麗的紫色翎羽。
裏麵有著雷鳥的記憶，遺憾，意誌，還有部分癲狂的意識。
“先沉睡，清醒一下吧。”
薑逸握著這根羽毛，同時去取下了那祭壇上的三根羽毛，如此四根。
“還差一點……”他說道。
“好厲害！”阿瑠從角落裏跑出來，崇拜地看著薑逸。
“嚇死了我，怎麽這裏有……咳咳！”派蒙瞥向阿瑠，阿瑠是真的沒聽到那魔物的話語嗎？
他該意識到了什麽吧！就像之前，他不想要拿雷鳥的羽毛。
“這裏的事情結束了吧！接下來呢。”熒看著周圍無損的石壁和祭壇，薑逸完美保護了此地。
這裏應該是鶴觀最大的靈脈節點吧，所以被雷鳥選擇作為棲息地。
那邊的棲木，似乎可吸收雷霆。
她發現了，這裏也有一座高大的棲木，光禿禿的。
“去清籟島。”薑逸看向阿瑠，伸手，“隨我一起去看看外界吧！尋找卡帕奇莉。”
“真的可以嗎？我之前也試過走出鶴觀，但每次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回來了……”阿瑠有點興奮和緊張。
去看一眼外界，
“當然！無論是具備雷鳥力量的羽毛，還是我，都可維係你的存在，帶你走出鶴觀。”薑逸笑道。
阿瑠是地縛靈一樣的存在，但束縛他的不是大地，而是雷鳥的力量。
是雷鳥的力量，詛咒，導致了此地的地脈異常。
“那還等什麽，快出發吧！以後，阿瑠去哪裏都可以了吧！”派蒙樂觀道。
清籟島有雷鳥的痕跡，熒雖然沒去過，但聽人說過，所以那邊也有這樣的羽毛嗎？她猜測道
又想起了自己來鶴觀前，接下後的諸多委托，其中一個沒做的，就和清籟島有關。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養成了，接下一大堆委托，但慢悠悠放著，沒去做的壞習慣，懈怠了啊。
都是因為接連不斷的祭典。
走出菅名山，天空火紅一片，雷霆閃電，在雲層和濃霧裏穿行。
沒有直接飛向清籟島，而是坐船前去，讓阿瑠可細致體會出去的興奮，欣賞外界的風景。
“這是天空嗎？好藍，好高，那個是什麽，太陽？”
“好奇怪的雲……”
出來後的阿瑠，和派蒙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周圍的一切。
薑逸坐在船頭，遙望遠方清籟島的雷雲。
菅名山的魔物，其實有個名字，雷音權現，是學者們對於怨恨不消，雷鳴也不會斷絕的異常雷元素生命體的稱呼。
這個稱呼來自於清籟島的雷暴之地。
對於菅名山的雷音權限具備部分癲狂的意識，他是有點意外的。
意識可和意誌不同。
意識關乎智慧，還有創造，以及能否控製自己的情緒。
同樣具備思維，具備記憶，活著的神和死亡的祟神，差別的就是意識。祟神可無法反抗自己憎恨的本能。
這是生和死的差別。
具有部分意識，就算是癲狂的，也表明雷鳥有重獲智慧，從憎恨裏清醒的可能。
雷鳥之死，在她在阿瑠死後，發狂作亂，進入清籟島，被雷電將軍以弓箭射殺，直接破滅了意識。
為何，在菅名山的這部分還有意識呢？
薑逸感受到了時間的力量，並且有點熟悉。
“是我……自己？”他其實很久前就在考慮一件事。
普通人的意識，就算死去，也一般不會破滅。因為不會遭遇這種破滅意識、那般程度的攻擊，意識隻會和靈魂一起流入地脈。
魔神自己輪回，如灶神鍋巴，意識隻是睡覺無夢時，那般沉睡，可以醒來複蘇。
被人殺死，就很難了。
而被魔神的憎恨，業障吞噬的意識，想要複蘇也是很難的，甚至破滅也不奇怪。
自己在未領悟時間力量之前，拯救的伐難、應達、彌怒……為何如此湊巧，可複蘇意識，是的，如今他們的意識複蘇了。
意識才是代表一個人本我的東西，就像不知火與雪女和女士完全是不同的人，她們的意識是重新孕育的，他賦予的。
回望過去，複活的難度，其實超乎人的想象。
那時的仙家們，應該隻是不打擊自己，而幫忙，並且期待的吧。
“命運的相逢，時間的力量……”
“是未來影響了現在，過去影響了現在，還是我也處於輪回之中。”
“就算是奇跡……我也不覺得毫無緣由。”
他仿佛看見了一個自己，在時間維度上的自己。
“有一份未來被觀測而坍塌成了曆史？”
“提瓦特的預言，是既定的命運。至少觀測到的那一部分是！”
在淵下宮變成原初法涅斯般姿態的時候，薑逸曾觀察到部分提瓦特的規則。
心中，有著部分此世界本質的感悟。
他感覺自己的猜測有點熟悉。
提瓦特的很多東西和穿越前的世界息息相關。
“還有天空對我的懲罰……”薑逸其實戒備了很久，他都準備處理完稻妻、蒙德和璃月的事情，前往另外一個國度了，那懲罰也還沒降臨。
莫非有什麽觸發條件？
這種懸而不發的預言，似乎最考驗遭遇預言者的心性。
……
“前麵就是清籟島了。”熒起身。
漩渦狀的漆黑雷雲在天空轉動，紫色的雷霆仿佛自九霄而落，接天連地，密集不絕，改變了周圍的山體，影響了周圍的植物。
還未進入雷雲的範圍，天空似乎就暗沉了下來。
金色的陽光都無法再眷顧這渺小的船隻。
“感覺……前麵的島和卡帕奇莉發怒時，一樣可怕。”阿瑠有點顫抖。
“但是隻要有阿瑠的歌聲，就算這樣的怒雷也可平息……”薑逸放下心中的思索，“阿瑠，你相信卡帕奇莉嗎？”
他突然問道。
“卡帕奇莉是我的朋友，我相信她。”阿瑠毫不猶豫。
相信她不會傷害自己，她的雷霆也是，相信她……會完成約定。
“那麽……你們去挑選一座，高高的山頭，站在哪裏等待……等待……紫色的日輪從上麵升起。”薑逸步步踏空，同時對熒悄悄叮囑。
他要上去試試看，以四根羽毛的記憶，還有此地的雷鳥遺留，複活和喚醒雷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