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7章 赤王複活的輪回，優化，根中之腦
原神：沒有神之眼，原人證原初 作者：天有流火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奧摩斯港的巨樹上，一隻紋路和周圍樹皮、樹葉一模一樣，完全和樹一體的隱形巨虎，從樹幹內部走出。
人麵虎身九尾的陸吾，望著下方熱鬧的港口。
這裏是……夢境。
奧摩斯港的夢境輪回。
虛空無法憑空創造夢境，夢境是生命才有的能力。
虛空控製下的須彌城，進行“花神誕祭的輪回”，被剝離的意識都聚集在花神誕祭的集體夢境之中，而意識形成的空無一人的“無主的夢”被虛空“收獲”。
這個奧摩斯港整個“輪回”也相同。
奧摩斯港所有人的意識被集中在同一個夢境之中，而其他無主夢境被吞噬。
夢境有一個主體，主體創造了夢。
“花神誕祭的輪回”的主體是——妮露。薑逸放心離開須彌城，也是知道愚人眾和教令院不會對此刻的妮露動手，因為妮露在他們計劃裏是重要的一環。
他們可選擇任何一個人為主體，但選擇妮露無疑是因為妮露的夢境有隱藏的含義。
正如此刻奧摩斯港夢境輪回的主體——阿赫瑪爾之眼的一位成員。
“草神最虔誠的信徒，赤王最虔誠的信徒。”
“須彌城花神誕祭輪回，奧摩斯港赤王複活的輪回。”薑逸笑的有點冷。
他想到了大賢者那天離開前的話：“……花神誕祭……你們就好好慶祝神明的誕生吧。”
薑逸在巨樹上行走向港口：“我們當然會慶祝，借助你的輪回，完成對小吉祥草王的慶生。”
“但我也複述一遍你的話吧！”
“大賢者，你們就好好慶祝神明的誕生吧。享受那短暫的喜悅！畢竟，也許沒過多久，你們創造的新神就得‘隕落’了。”
他當然知道大賢者們在幹什麽。
他們在造神，和愚人眾合作，利用雷神神之心造神。
造神是一個宏偉而困難的計劃。
裏麵遇到的難題，數不勝數，超出人的智力極限，人類文明的所有成果。
薑逸可成神，借助了很多力量，知識，傳承，甚至諸多神明仙人的教導，而教令院可沒這個待遇。
於是，他們能做的就是利用眾生。
“虛空依靠神之心來運轉，是智慧之神力量的具現。它統合全民的智慧，並將知識賜予人民。”
納西妲的話，浮現在耳邊。
“賢者們曾經對沙漠中，來教令院求知的子民說過，‘知識從來都不是免費的’……”
薑逸行走的奧摩斯港的人群之中，無人可看見他的身影。
“世間之真理，一切饋贈皆有代價，如果沒有代價，那或許隻是別人幫忙承受了。”
虛空可免費傳授知識，將知識輸入人的大腦，自然可反過來，利用人的大腦，以此統合起所有民眾的智慧。
這就是納西妲的話語的含義。
隻不過，在許久許久之前，納西妲記憶中的曆史，曾經的虛空統合智慧是為了對抗災厄，而如今……教令院統合智慧，拿走所有民眾的夢境，是為了把“須彌城”當做一個巨型大腦。
如今，加上須彌第一大商港“奧摩斯港”，就是兩個超巨型的大腦。
夢是眾生潛意識的表現。
夢境永遠是奇妙、精巧又充滿想象力的，在做夢的時候，人們的大腦也是最活躍的時候。
眾生之夢，就是眾生匯聚的“阿賴耶識”。
如此，就是神之算力。
兩個須彌最大城市的眾多人口，無始無終的夢境，構成神明級的算力和力量，很多最聰明的人的大腦也想不清楚的問題，可以輕易得到結果。
世界的法則，神的權能，都可解析。
“滴——”
一聲落在薑逸耳中，是無數虛空終端重疊匯聚的聲音，從極輕變得刺耳，一個個夢境破滅，包括他所在之地，周圍再次化作了“虛空”這個太陽高掛的精神海洋世界。
“太好了，多虧……第二份計劃，加入奧摩斯港。”
“雖然比較冒險，但隻要刪除記憶，無人能知道今晚的一切。”
“隻用須彌城的算力，在……預料中，果然不夠，是我們預計錯誤！”
遠方，傳來興奮的聲音。
“那時，階段時長超出預期，恐怕會有犧牲者出現……使得我們前功盡棄。那種完全無法接受的結果。”
當然，他沒說，為了不前功盡棄可無視民眾身體狀況繼續收割夢境。
“目標任務超額完成……不過……”
貪婪而罪惡的種子開始發芽，化作無法填滿的欲望和野心。
戴著半個黑色鷹嘴麵罩的至冬執行官，聽著研究員們的交談，嘴角微微翹起，“真是讓人滿意的實驗……材料的富餘……可不能浪費啊！不然怎麽抵抗……人之神！”
……
又一次花神誕祭，熒和派蒙醒來。
在納西妲手中得到前麵輪回的記憶。
那金色光芒的罐裝知識其實隻是一種“表現形式”，是納西妲的接觸幫助她們回想起了之前輪回的記憶。
在上一次輪回中。
她和派蒙找到了迪希雅。
迪希雅在她們去尋找她的前幾次輪回裏，都以為她們在耍她，這一次，她們以對這一天發生事情的了解，把迪希雅未來會說的話，會做的事，全部搶在迪希雅說話和行動前說出。
加上，迪希雅那個賣掉裝備支持花神誕祭的秘密，還有帶她去見到真正的迪娜澤黛，終於成功的取得了迪希雅的信任。
並且猜測出了做這件事可能是教令院的賢者，連接虛空的虛空終端可能是輪回的關鍵。
“啊——！我們摘下了虛空終端，為什麽還是聽到那‘滴’的一聲。醒來還是在花神誕日。”派蒙感覺腦袋更加疲憊了，那聲“滴”像是在腦子裏傳來似的，每天晚上睡覺都能聽到。
熒扶了扶腦袋，整理腦海中一次次輪回取得的線索。
首先，排除了神明力量的幹擾。還有在須彌城、理論上也應該進入輪回中的薑逸的嫌疑。他不在輪回裏，也不一定是他幹的。
雖然摘下虛空終端沒有脫離輪回，但昨夜的虛空音效代表了，這件事就是教令院的問題。
她們可能隻是以為自己摘掉了虛空終端。
“我們繼續去找迪希雅……”熒快速去找到剛剛擊退了想要綁架迪娜澤黛的鍍金旅團成員的迪希雅。
這一次，迪希雅的劍用的非常順手，並且一點都沒有受傷。
她愣了一下，這似乎也是線索。
否定時間循環的證據。
“迪娜澤黛沉默寡言，又對所有事情提不起興趣，很悲觀的樣子……的確，和之前有些不同。但是……我聽小姐的父母說，在一開始的時候，她曾經就是這個樣子的。”
迪希雅聽到熒和派蒙的話，撓撓頭，“好吧，跟你們去見見你們說的真正的迪娜澤黛。”
她先去看了看迪娜澤黛的安全，然後在健康之家見到了那第二個迪娜澤黛。
這是納西妲也驚訝的事情。
迪希雅雖然看不見她，但“感知力強大的就像長了看不見的觸角”，可看見對人們來說，處於隱形狀態的真正迪娜澤黛。
“好累啊！我今天隻想休息一下。我們好久沒休息了。”派蒙想著自己每一次輪回中都忙忙碌碌的，腦子越發遲鈍，“也許一覺醒來，明天花神誕日已經結束了。”
從迪希雅身上看，花神誕祭確實發生了改變。熒蹙眉。
“嗬嗬！”
“明天會到來，這件事對所有人來講都是常識。但其實明天是否真的會到來，隻有身處明天的你才知道。”納西妲笑著開口，“今天已經過了多少次？今天之後有沒有可能是昨天？明天這個詞是否從來都是被捏造出來的概念？”
派蒙更暈乎乎了，這個時候還說這種哲學問題，完全無法思考。
納西妲搖頭：“也或許，整個世界都是虛假的，這片大陸的曆史就是一場漫長的‘花神誕祭’呢。”
也不知道薑逸那邊怎麽樣了。
應該找到奧摩斯港夢境的主體了吧！
他那邊可比自己這邊困難多了。
“兩位，要不痛痛快快去上個廁所什麽的？”納西妲無法體驗這種人類的生理情況，但聽人說，上完廁所會覺得神清氣爽，也許能讓熒和派蒙減少一點煩惱。
隻是，夢境裏上廁所會尿床嗎？她沉吟了一下，熒和派蒙的身體有正常人類的生理需求嗎？有點感興趣呢。
和薑逸一樣已經脫離人類的正常生理情況了嗎？
“？？？”熒和派蒙表情從未如此怪異，納西妲在說什麽，她們聽到了啥？
……
薑逸如今麵無表情，心中格外煩躁。
納西妲那邊有熒和派蒙作為幫手，他這邊就一個幫手都沒有了。
一個有草元素祝福的神之眼持有者都沒在奧摩斯港，都被教令院引走了。
所以不斷輪回，也沒人發現問題。
既視感？對奧摩斯港的所有人都是不存在的。
沒有一個人可看見他，除非他主動以夢境力量現身，插手這個夢境。
“你這隻貓怎麽回事，滾開！”阿赫瑪爾之眼的成員，夢境的主體，一心想要複活赤王，救出團長的沙漠人，正在舉行一個祭祀。
“你再跟著我，我就把你當祭品用了。”他惡狠狠地看了眼纏著自己的貓。
“朽木不可雕也。”薑逸滿是無奈。
他嚐試了不少方式，甚至直接開口說話指引了，都沒能讓這沙漠發現這是夢境。
夢境中的一切都都源自夢境主體腦海深處的意識，可通過“想象”修改，來隨意改變這個夢境中的一切，突破夢中那些習以為常的事物。
比如盤子裏的飯菜，變成黃金或珠寶。
無法直接提醒主體是夢，需要讓主體意識到自己在做夢。
這樣夢醒來，整個以主體為核心的輪回就會破碎。
可這個人……
“發揮想象吧！你將知道世界的真相！”薑逸引導了這個輪回中的主體。
這個主體平常的輪回是這個樣子的，愚人眾偽裝成商人給了他一本複活赤王的神秘古籍，他相信了古籍的內容，開始按照古籍進行準備儀式，白天在港口購買材料，夜晚安排夥伴去救阿赫瑪爾之眼的團長。
然後，儀式失敗，夥伴被抓捕。
在薑逸一次開口說話後，他開始發揮想象。
然後……
他想象中的儀式成功了，赤王的神力降臨，把整個奧摩斯港變成了沙漠，所有教令院人的都被流沙吞噬。
完全沒感覺這是夢境。
一切改變全部歸咎為，赤王因為他的虔誠而複蘇。
就算在儀式都沒有進行，他就獲得神力了，也不認為這是什麽夢境，而是赤王複蘇前的沙漠之靈眷顧之力。
麵對這種狂信徒，薑逸隻想給他兩巴掌。
他已經逐漸忍無可忍了。
但人之神的慈悲使得他約束著心中的惱火，隻不過，漆黑逐漸蠱惑。
“再給你幾次機會……”薑逸已經逐漸放棄，讓他自己醒來的方法了……如何強製喚醒他，又不怎麽讓他受到太大精神傷害，成為他心中新的選擇。
不然，幾千次輪回，對方都可能醒不了。
“哈哈哈哈哈！偉大的赤王，重新降臨塵世，讓這些大慈樹王的子民，付出代價吧！”阿赫瑪爾之眼的成員在秘密房間之中，癲狂大喊，膜拜沙和太陽構成的圖騰。
風沙出現在了夢境之中。
薑逸看著新的輪回開始。
曾經花神之舞的宴會上，也是有赤王的呢。
……
“滴——！”
“優化開始，提升能量輸出效率……預計戰力提升……”
屏幕中的數字呈現穩定清晰的上坡線。
成百上千個不同的項目全部展開，從各個方麵提升所造之神的能力。
……
熒和派蒙走出屋子。
好吧！又是花神誕日。
“無論是不是焦慮，新的一天都不會到來。昨天有放鬆一下嗎？有沒有思考到新的答案？”納西妲笑著問今天的熒和派蒙，“盡管每天都是花神誕祭，但我們也並沒有無數個花神誕祭可以浪費了。”
“我先調查一下。”熒已經有了些想法，再次去找迪希雅和須彌城的人求助、
一天後回來。
“我本以為是‘記憶刪除’，但發現這個猜測不對！不是時間循環，那麽把須彌城的一切恢複到昨天一模一樣，根本不可能。”
“我今天來到城門口，想到一件事，我好像沒有出過城？還有……薑逸給我的玉簡，一直處於那次我曾經入層岩巨淵空間，差不多的奇怪狀態。”熒道，“如今的須彌城莫非進入了一個不是現實的空間？”
“有點正確哦！”納西妲抱胸，“但你其實已經出過很多次城，我也提到過，讓你出城。”
在薑逸出城的那天，她就想要提的，隻是怕因為薑逸出城時，打草驚蛇，被愚人眾執行官和教令院發現逃離的辦法，對夢境進行更多監視，對熒和派蒙造成危險，尤其是出城後，進入其他空間。
所以，過了一段時間才提，在現實中這個時間不長，隻夠她觀測教令院有沒有對薑逸追擊，但輪回的夢境，已經進行好幾次，過了好多天了。
好在迪娜澤黛意識中，薑逸的咒依然在發揮作用，可給迪娜澤黛更多堅持的時間，也給薑逸在奧摩斯港更多的時間。
兩個夢境輪回在差不多的時間破碎是最好的情況，隻是一個夢境輪回之地破碎很可能讓另外一個夢境輪回之地被教令院進行不可預測的計劃。
而她和薑逸沒有冒險的資本，隻能求穩。
“嗯？”熒瞪大眼睛。
“你之前出城的記憶被完全刪除了。我也是你出城的那個輪回後，才意識到，我無法幫忙保留你出城的記憶。”納西妲也無法對抗此刻最大功率的“虛空”，隻有眼前這個特殊的夢，她才能喚醒熒和派蒙的記憶。
“但我花時間改造了一個虛空終端……”她拿出一個存在於夢境中的虛空終端，“虛空終端本來就有傳遞訊息的功能，使用這個虛空終端，可以把訊息指向任意節點。”
“我會幫忙把訊息保存下來，隻是不能保證城外環境下使用者的狀態和信號覆蓋問題……”
在全力減緩迪娜澤黛身上魔鱗病的惡化，不能離開迪娜澤黛身邊的情況下，她現在連薑逸的狀況都無法知道。
“休息一天吧！明天開始計劃。”
……
薑逸無神地望著又大喊赤王賜我神力的阿赫瑪爾之眼成員。
“赤王無所不能……哈哈哈哈哈！”
沙暴襲擊天地，太陽化作沙漠的烈日。
教令院選擇這個人為夢境主體，簡直是……無敵了。
足夠愚蠢，足夠虔誠，足夠自我催眠。
不愚蠢，怎麽會相信赤王複活的謊言，相信愚人眾給的假古籍；不虔誠，怎麽任勞任怨加入阿赫瑪爾之眼；不自我催眠，怎麽能把所有想象的力量，認為是赤王的力量。
“在夢裏花錢，相當於不花錢，免費吃喝，要不……我還是白吃白喝休息一天得了。”薑逸有點想擺爛。
他也想引導了這人出城，可這人是夢境的主體，走到那兒，夢境就蔓延到那兒。
夢的主體不斷扭曲“現實”，其他意識體遇到災難，也沒去思考這是夢境，隻是慌亂的逃跑和祈求神明。
而且，這些意識體到第二天就忘記了昨天的遭遇。
對於人類來說，大部分夢本就是記不住的，更何況夢還被虛空奪走了。
或許裏麵有人醒來了，可他們並不是主體，醒來也沒用。
“啪！”薑逸毫不猶豫地上前，一巴掌拍在阿赫瑪爾之眼成員的臉上，“這裏是夢境！”
“不不！這不是夢，赤王降臨了，儀式成功了。”信徒自信無比，“我是整個須彌，赤王欽定的君王。”
“好吧，還有白日夢，幻想症。”薑逸又是一巴掌，“你這君王怎麽被我打了，你不醒來我每個夢都揍你！”
“大膽！”阿赫瑪爾之眼成員暴怒，“你不過是赤王給予我的考驗，打敗你，我就是真正的君王。”
薑逸又是一巴掌。
周圍沙暴湧動，赤王的神力不斷降臨，隻是讓阿赫瑪爾之眼的成員懷疑自身的是，自己怎麽打不過一隻貓。
不！他現在感覺自己無所不能，整個世界都掌控之中。
“我知道了，你是可惡的大慈樹王留下來的，阻礙複活赤王的後手，大慈樹王不僅僅竊取智慧之神的稱呼，還想徹底阻礙赤王的複活。”阿赫瑪爾之眼的成員想明白了，“我絕不會辜負赤王的眷顧！”
一拳，這澎湃的力量，無盡的流沙，讓他頗為沉迷，一定可以打敗這隻貓的，一定可以。
薑逸暴揍，直到對方的夢境結束，記憶消失，重新開始。
然後，繼續暴揍。
他能欣賞菲謝爾的幻想，可實在欣賞不來這個阿赫瑪爾之眼的成員的幻想。
“再來一次，別怪我裝赤王降臨了。”
薑逸拍拍貓爪。
僅僅靠話語的用處已經不大了，或許得上真正的攻擊精神、強製喚醒的手段，隻是對方醒來容易變成瘋子或傻子。
心中微微搖擺。
慈悲和惡念不斷拉扯。
一次道德底線的打破，很可能意味著以後每一次的打破。
薑逸感覺自己的心靈同樣在善惡的輪回中掙紮。
這些天的經曆，和失去力量，麵對強敵的壓抑，似乎在改變平和的心境。加上體內不祥力量的影響，讓他越發暴躁。
“把人打傻，以後恢複實力，再去救回來是不是慈悲呢？”他開始思考一些問題，又看向這個夢境。
下意識舔了舔嘴。
“兩全其美的辦法。”
他突然愣了一下。
又舔了舔嘴。
“曾經的魈年少無知，被魔神抓住弱點拘為座下大魔，聽憑指示做下大量殘忍血腥之事。他造了諸多殺業，踩碎諸多理想，還被要求吞下敗者的美夢，痛苦萬分卻又身不由己。”
薑逸的目光逐漸幽幽，望著這大量的夢境。
“我也會記憶刪除啊！”
咕嚕！他艱難地咽了一下口水。
“可是這樣做，和那抓住魈的魔神有什麽不同，和大賢者有什麽不同，和吞噬一切的漆黑有什麽不同……”
薑逸身軀逐漸被孢子包裹的越來越大，隱藏身形後，無人能看見的巨獸，盤踞在奧摩斯港的上方，張開了血盆大口。
就像一個黑色的巨淵在空中形成。
滴落著漆黑的涎液。
夢對於薑逸來說，也是一股可口的力量。
掙紮。
“沒事的，吃下吧！你不吃，就是教令院吃！你吃了，就是減少敵人的資源啊！”
“把須彌城的也吃掉。”
“把整個須彌的夢全部吃掉。”
“都是為了拯救人類啊！”
“攜帶這樣龐大的夢境之力，足夠解決敵人了，甚至衝破封印，使得權能和法則回歸。”
絲絲縷縷，黑氣溢散，在夢境輪回開始和結束的瞬間，幾乎遮住了精神海上空的“太陽”虛空。
化作吞噬一切虛和實的黑色大日。
突然之間，就像找到心靈的空隙。
惡念和欲念化作了許久未現的洶湧業障，魔神囈語。
論對負麵情緒的掌控，誰能比得上祟神呢。
黑色大日之中，有獸猙獰，致幻的孢子飄揚，無數孢子藤蔓如觸手般垂下，幾乎要探入每一個意識體的大腦之內。
藤蔓尖端，已經出現了無數可紮根大腦的細小根須，微生物寄生蟲在上麵蠕動。
永永遠遠，可和“虛空”一樣提取眾生夢境哦！甚至操控所有人的思維和因果命運！
純白的雙生褶皺之花，是夢之神的裝點。
“根中之腦”，何嚐不是“神聖慈悲”的規劃。
何嚐不是“普度眾生”，“解脫苦海”。
宛如時間靜止，拯救者忽然化作了趴在夢境之上的“怪物”，就像命運的嘲諷。
總有神啊，想著去拯救其他人，卻不知道自己是最大的危害。
外有敵人，身體裏也有啊！
此事完成，就算清醒，你也沒有麵目麵對納西妲和眾生了吧！
恨意。
從薑逸的腹部，複蘇的魔神殘魂身上傳出。
他們不知道什麽時候，擁有了對外界的感知，並且具有了幹擾薑逸的能力。
是那漆黑使得封印出現了空隙，是孢子之中混合了他們的情緒。
世上也沒有無數個日子可以讓“祟神”等待了，他們已經預感到，徹底涅盤的薑逸，將會何等恐怖。
在涅盤的途中進行蠱惑，是他們最後的機會和時間了。
金翅大鵬王食龍的輪回，將在未來化作永遠的囚籠。他們將徹底成為“人之神”降妖除魔功績的一部分。
如何能不拚命呢。
人麵虎身九尾的陸吾，望著下方熱鬧的港口。
這裏是……夢境。
奧摩斯港的夢境輪回。
虛空無法憑空創造夢境，夢境是生命才有的能力。
虛空控製下的須彌城，進行“花神誕祭的輪回”，被剝離的意識都聚集在花神誕祭的集體夢境之中，而意識形成的空無一人的“無主的夢”被虛空“收獲”。
這個奧摩斯港整個“輪回”也相同。
奧摩斯港所有人的意識被集中在同一個夢境之中，而其他無主夢境被吞噬。
夢境有一個主體，主體創造了夢。
“花神誕祭的輪回”的主體是——妮露。薑逸放心離開須彌城，也是知道愚人眾和教令院不會對此刻的妮露動手，因為妮露在他們計劃裏是重要的一環。
他們可選擇任何一個人為主體，但選擇妮露無疑是因為妮露的夢境有隱藏的含義。
正如此刻奧摩斯港夢境輪回的主體——阿赫瑪爾之眼的一位成員。
“草神最虔誠的信徒，赤王最虔誠的信徒。”
“須彌城花神誕祭輪回，奧摩斯港赤王複活的輪回。”薑逸笑的有點冷。
他想到了大賢者那天離開前的話：“……花神誕祭……你們就好好慶祝神明的誕生吧。”
薑逸在巨樹上行走向港口：“我們當然會慶祝，借助你的輪回，完成對小吉祥草王的慶生。”
“但我也複述一遍你的話吧！”
“大賢者，你們就好好慶祝神明的誕生吧。享受那短暫的喜悅！畢竟，也許沒過多久，你們創造的新神就得‘隕落’了。”
他當然知道大賢者們在幹什麽。
他們在造神，和愚人眾合作，利用雷神神之心造神。
造神是一個宏偉而困難的計劃。
裏麵遇到的難題，數不勝數，超出人的智力極限，人類文明的所有成果。
薑逸可成神，借助了很多力量，知識，傳承，甚至諸多神明仙人的教導，而教令院可沒這個待遇。
於是，他們能做的就是利用眾生。
“虛空依靠神之心來運轉，是智慧之神力量的具現。它統合全民的智慧，並將知識賜予人民。”
納西妲的話，浮現在耳邊。
“賢者們曾經對沙漠中，來教令院求知的子民說過，‘知識從來都不是免費的’……”
薑逸行走的奧摩斯港的人群之中，無人可看見他的身影。
“世間之真理，一切饋贈皆有代價，如果沒有代價，那或許隻是別人幫忙承受了。”
虛空可免費傳授知識，將知識輸入人的大腦，自然可反過來，利用人的大腦，以此統合起所有民眾的智慧。
這就是納西妲的話語的含義。
隻不過，在許久許久之前，納西妲記憶中的曆史，曾經的虛空統合智慧是為了對抗災厄，而如今……教令院統合智慧，拿走所有民眾的夢境，是為了把“須彌城”當做一個巨型大腦。
如今，加上須彌第一大商港“奧摩斯港”，就是兩個超巨型的大腦。
夢是眾生潛意識的表現。
夢境永遠是奇妙、精巧又充滿想象力的，在做夢的時候，人們的大腦也是最活躍的時候。
眾生之夢，就是眾生匯聚的“阿賴耶識”。
如此，就是神之算力。
兩個須彌最大城市的眾多人口，無始無終的夢境，構成神明級的算力和力量，很多最聰明的人的大腦也想不清楚的問題，可以輕易得到結果。
世界的法則，神的權能，都可解析。
“滴——”
一聲落在薑逸耳中，是無數虛空終端重疊匯聚的聲音，從極輕變得刺耳，一個個夢境破滅，包括他所在之地，周圍再次化作了“虛空”這個太陽高掛的精神海洋世界。
“太好了，多虧……第二份計劃，加入奧摩斯港。”
“雖然比較冒險，但隻要刪除記憶，無人能知道今晚的一切。”
“隻用須彌城的算力，在……預料中，果然不夠，是我們預計錯誤！”
遠方，傳來興奮的聲音。
“那時，階段時長超出預期，恐怕會有犧牲者出現……使得我們前功盡棄。那種完全無法接受的結果。”
當然，他沒說，為了不前功盡棄可無視民眾身體狀況繼續收割夢境。
“目標任務超額完成……不過……”
貪婪而罪惡的種子開始發芽，化作無法填滿的欲望和野心。
戴著半個黑色鷹嘴麵罩的至冬執行官，聽著研究員們的交談，嘴角微微翹起，“真是讓人滿意的實驗……材料的富餘……可不能浪費啊！不然怎麽抵抗……人之神！”
……
又一次花神誕祭，熒和派蒙醒來。
在納西妲手中得到前麵輪回的記憶。
那金色光芒的罐裝知識其實隻是一種“表現形式”，是納西妲的接觸幫助她們回想起了之前輪回的記憶。
在上一次輪回中。
她和派蒙找到了迪希雅。
迪希雅在她們去尋找她的前幾次輪回裏，都以為她們在耍她，這一次，她們以對這一天發生事情的了解，把迪希雅未來會說的話，會做的事，全部搶在迪希雅說話和行動前說出。
加上，迪希雅那個賣掉裝備支持花神誕祭的秘密，還有帶她去見到真正的迪娜澤黛，終於成功的取得了迪希雅的信任。
並且猜測出了做這件事可能是教令院的賢者，連接虛空的虛空終端可能是輪回的關鍵。
“啊——！我們摘下了虛空終端，為什麽還是聽到那‘滴’的一聲。醒來還是在花神誕日。”派蒙感覺腦袋更加疲憊了，那聲“滴”像是在腦子裏傳來似的，每天晚上睡覺都能聽到。
熒扶了扶腦袋，整理腦海中一次次輪回取得的線索。
首先，排除了神明力量的幹擾。還有在須彌城、理論上也應該進入輪回中的薑逸的嫌疑。他不在輪回裏，也不一定是他幹的。
雖然摘下虛空終端沒有脫離輪回，但昨夜的虛空音效代表了，這件事就是教令院的問題。
她們可能隻是以為自己摘掉了虛空終端。
“我們繼續去找迪希雅……”熒快速去找到剛剛擊退了想要綁架迪娜澤黛的鍍金旅團成員的迪希雅。
這一次，迪希雅的劍用的非常順手，並且一點都沒有受傷。
她愣了一下，這似乎也是線索。
否定時間循環的證據。
“迪娜澤黛沉默寡言，又對所有事情提不起興趣，很悲觀的樣子……的確，和之前有些不同。但是……我聽小姐的父母說，在一開始的時候，她曾經就是這個樣子的。”
迪希雅聽到熒和派蒙的話，撓撓頭，“好吧，跟你們去見見你們說的真正的迪娜澤黛。”
她先去看了看迪娜澤黛的安全，然後在健康之家見到了那第二個迪娜澤黛。
這是納西妲也驚訝的事情。
迪希雅雖然看不見她，但“感知力強大的就像長了看不見的觸角”，可看見對人們來說，處於隱形狀態的真正迪娜澤黛。
“好累啊！我今天隻想休息一下。我們好久沒休息了。”派蒙想著自己每一次輪回中都忙忙碌碌的，腦子越發遲鈍，“也許一覺醒來，明天花神誕日已經結束了。”
從迪希雅身上看，花神誕祭確實發生了改變。熒蹙眉。
“嗬嗬！”
“明天會到來，這件事對所有人來講都是常識。但其實明天是否真的會到來，隻有身處明天的你才知道。”納西妲笑著開口，“今天已經過了多少次？今天之後有沒有可能是昨天？明天這個詞是否從來都是被捏造出來的概念？”
派蒙更暈乎乎了，這個時候還說這種哲學問題，完全無法思考。
納西妲搖頭：“也或許，整個世界都是虛假的，這片大陸的曆史就是一場漫長的‘花神誕祭’呢。”
也不知道薑逸那邊怎麽樣了。
應該找到奧摩斯港夢境的主體了吧！
他那邊可比自己這邊困難多了。
“兩位，要不痛痛快快去上個廁所什麽的？”納西妲無法體驗這種人類的生理情況，但聽人說，上完廁所會覺得神清氣爽，也許能讓熒和派蒙減少一點煩惱。
隻是，夢境裏上廁所會尿床嗎？她沉吟了一下，熒和派蒙的身體有正常人類的生理需求嗎？有點感興趣呢。
和薑逸一樣已經脫離人類的正常生理情況了嗎？
“？？？”熒和派蒙表情從未如此怪異，納西妲在說什麽，她們聽到了啥？
……
薑逸如今麵無表情，心中格外煩躁。
納西妲那邊有熒和派蒙作為幫手，他這邊就一個幫手都沒有了。
一個有草元素祝福的神之眼持有者都沒在奧摩斯港，都被教令院引走了。
所以不斷輪回，也沒人發現問題。
既視感？對奧摩斯港的所有人都是不存在的。
沒有一個人可看見他，除非他主動以夢境力量現身，插手這個夢境。
“你這隻貓怎麽回事，滾開！”阿赫瑪爾之眼的成員，夢境的主體，一心想要複活赤王，救出團長的沙漠人，正在舉行一個祭祀。
“你再跟著我，我就把你當祭品用了。”他惡狠狠地看了眼纏著自己的貓。
“朽木不可雕也。”薑逸滿是無奈。
他嚐試了不少方式，甚至直接開口說話指引了，都沒能讓這沙漠發現這是夢境。
夢境中的一切都都源自夢境主體腦海深處的意識，可通過“想象”修改，來隨意改變這個夢境中的一切，突破夢中那些習以為常的事物。
比如盤子裏的飯菜，變成黃金或珠寶。
無法直接提醒主體是夢，需要讓主體意識到自己在做夢。
這樣夢醒來，整個以主體為核心的輪回就會破碎。
可這個人……
“發揮想象吧！你將知道世界的真相！”薑逸引導了這個輪回中的主體。
這個主體平常的輪回是這個樣子的，愚人眾偽裝成商人給了他一本複活赤王的神秘古籍，他相信了古籍的內容，開始按照古籍進行準備儀式，白天在港口購買材料，夜晚安排夥伴去救阿赫瑪爾之眼的團長。
然後，儀式失敗，夥伴被抓捕。
在薑逸一次開口說話後，他開始發揮想象。
然後……
他想象中的儀式成功了，赤王的神力降臨，把整個奧摩斯港變成了沙漠，所有教令院人的都被流沙吞噬。
完全沒感覺這是夢境。
一切改變全部歸咎為，赤王因為他的虔誠而複蘇。
就算在儀式都沒有進行，他就獲得神力了，也不認為這是什麽夢境，而是赤王複蘇前的沙漠之靈眷顧之力。
麵對這種狂信徒，薑逸隻想給他兩巴掌。
他已經逐漸忍無可忍了。
但人之神的慈悲使得他約束著心中的惱火，隻不過，漆黑逐漸蠱惑。
“再給你幾次機會……”薑逸已經逐漸放棄，讓他自己醒來的方法了……如何強製喚醒他，又不怎麽讓他受到太大精神傷害，成為他心中新的選擇。
不然，幾千次輪回，對方都可能醒不了。
“哈哈哈哈哈！偉大的赤王，重新降臨塵世，讓這些大慈樹王的子民，付出代價吧！”阿赫瑪爾之眼的成員在秘密房間之中，癲狂大喊，膜拜沙和太陽構成的圖騰。
風沙出現在了夢境之中。
薑逸看著新的輪回開始。
曾經花神之舞的宴會上，也是有赤王的呢。
……
“滴——！”
“優化開始，提升能量輸出效率……預計戰力提升……”
屏幕中的數字呈現穩定清晰的上坡線。
成百上千個不同的項目全部展開，從各個方麵提升所造之神的能力。
……
熒和派蒙走出屋子。
好吧！又是花神誕日。
“無論是不是焦慮，新的一天都不會到來。昨天有放鬆一下嗎？有沒有思考到新的答案？”納西妲笑著問今天的熒和派蒙，“盡管每天都是花神誕祭，但我們也並沒有無數個花神誕祭可以浪費了。”
“我先調查一下。”熒已經有了些想法，再次去找迪希雅和須彌城的人求助、
一天後回來。
“我本以為是‘記憶刪除’，但發現這個猜測不對！不是時間循環，那麽把須彌城的一切恢複到昨天一模一樣，根本不可能。”
“我今天來到城門口，想到一件事，我好像沒有出過城？還有……薑逸給我的玉簡，一直處於那次我曾經入層岩巨淵空間，差不多的奇怪狀態。”熒道，“如今的須彌城莫非進入了一個不是現實的空間？”
“有點正確哦！”納西妲抱胸，“但你其實已經出過很多次城，我也提到過，讓你出城。”
在薑逸出城的那天，她就想要提的，隻是怕因為薑逸出城時，打草驚蛇，被愚人眾執行官和教令院發現逃離的辦法，對夢境進行更多監視，對熒和派蒙造成危險，尤其是出城後，進入其他空間。
所以，過了一段時間才提，在現實中這個時間不長，隻夠她觀測教令院有沒有對薑逸追擊，但輪回的夢境，已經進行好幾次，過了好多天了。
好在迪娜澤黛意識中，薑逸的咒依然在發揮作用，可給迪娜澤黛更多堅持的時間，也給薑逸在奧摩斯港更多的時間。
兩個夢境輪回在差不多的時間破碎是最好的情況，隻是一個夢境輪回之地破碎很可能讓另外一個夢境輪回之地被教令院進行不可預測的計劃。
而她和薑逸沒有冒險的資本，隻能求穩。
“嗯？”熒瞪大眼睛。
“你之前出城的記憶被完全刪除了。我也是你出城的那個輪回後，才意識到，我無法幫忙保留你出城的記憶。”納西妲也無法對抗此刻最大功率的“虛空”，隻有眼前這個特殊的夢，她才能喚醒熒和派蒙的記憶。
“但我花時間改造了一個虛空終端……”她拿出一個存在於夢境中的虛空終端，“虛空終端本來就有傳遞訊息的功能，使用這個虛空終端，可以把訊息指向任意節點。”
“我會幫忙把訊息保存下來，隻是不能保證城外環境下使用者的狀態和信號覆蓋問題……”
在全力減緩迪娜澤黛身上魔鱗病的惡化，不能離開迪娜澤黛身邊的情況下，她現在連薑逸的狀況都無法知道。
“休息一天吧！明天開始計劃。”
……
薑逸無神地望著又大喊赤王賜我神力的阿赫瑪爾之眼成員。
“赤王無所不能……哈哈哈哈哈！”
沙暴襲擊天地，太陽化作沙漠的烈日。
教令院選擇這個人為夢境主體，簡直是……無敵了。
足夠愚蠢，足夠虔誠，足夠自我催眠。
不愚蠢，怎麽會相信赤王複活的謊言，相信愚人眾給的假古籍；不虔誠，怎麽任勞任怨加入阿赫瑪爾之眼；不自我催眠，怎麽能把所有想象的力量，認為是赤王的力量。
“在夢裏花錢，相當於不花錢，免費吃喝，要不……我還是白吃白喝休息一天得了。”薑逸有點想擺爛。
他也想引導了這人出城，可這人是夢境的主體，走到那兒，夢境就蔓延到那兒。
夢的主體不斷扭曲“現實”，其他意識體遇到災難，也沒去思考這是夢境，隻是慌亂的逃跑和祈求神明。
而且，這些意識體到第二天就忘記了昨天的遭遇。
對於人類來說，大部分夢本就是記不住的，更何況夢還被虛空奪走了。
或許裏麵有人醒來了，可他們並不是主體，醒來也沒用。
“啪！”薑逸毫不猶豫地上前，一巴掌拍在阿赫瑪爾之眼成員的臉上，“這裏是夢境！”
“不不！這不是夢，赤王降臨了，儀式成功了。”信徒自信無比，“我是整個須彌，赤王欽定的君王。”
“好吧，還有白日夢，幻想症。”薑逸又是一巴掌，“你這君王怎麽被我打了，你不醒來我每個夢都揍你！”
“大膽！”阿赫瑪爾之眼成員暴怒，“你不過是赤王給予我的考驗，打敗你，我就是真正的君王。”
薑逸又是一巴掌。
周圍沙暴湧動，赤王的神力不斷降臨，隻是讓阿赫瑪爾之眼的成員懷疑自身的是，自己怎麽打不過一隻貓。
不！他現在感覺自己無所不能，整個世界都掌控之中。
“我知道了，你是可惡的大慈樹王留下來的，阻礙複活赤王的後手，大慈樹王不僅僅竊取智慧之神的稱呼，還想徹底阻礙赤王的複活。”阿赫瑪爾之眼的成員想明白了，“我絕不會辜負赤王的眷顧！”
一拳，這澎湃的力量，無盡的流沙，讓他頗為沉迷，一定可以打敗這隻貓的，一定可以。
薑逸暴揍，直到對方的夢境結束，記憶消失，重新開始。
然後，繼續暴揍。
他能欣賞菲謝爾的幻想，可實在欣賞不來這個阿赫瑪爾之眼的成員的幻想。
“再來一次，別怪我裝赤王降臨了。”
薑逸拍拍貓爪。
僅僅靠話語的用處已經不大了，或許得上真正的攻擊精神、強製喚醒的手段，隻是對方醒來容易變成瘋子或傻子。
心中微微搖擺。
慈悲和惡念不斷拉扯。
一次道德底線的打破，很可能意味著以後每一次的打破。
薑逸感覺自己的心靈同樣在善惡的輪回中掙紮。
這些天的經曆，和失去力量，麵對強敵的壓抑，似乎在改變平和的心境。加上體內不祥力量的影響，讓他越發暴躁。
“把人打傻，以後恢複實力，再去救回來是不是慈悲呢？”他開始思考一些問題，又看向這個夢境。
下意識舔了舔嘴。
“兩全其美的辦法。”
他突然愣了一下。
又舔了舔嘴。
“曾經的魈年少無知，被魔神抓住弱點拘為座下大魔，聽憑指示做下大量殘忍血腥之事。他造了諸多殺業，踩碎諸多理想，還被要求吞下敗者的美夢，痛苦萬分卻又身不由己。”
薑逸的目光逐漸幽幽，望著這大量的夢境。
“我也會記憶刪除啊！”
咕嚕！他艱難地咽了一下口水。
“可是這樣做，和那抓住魈的魔神有什麽不同，和大賢者有什麽不同，和吞噬一切的漆黑有什麽不同……”
薑逸身軀逐漸被孢子包裹的越來越大，隱藏身形後，無人能看見的巨獸，盤踞在奧摩斯港的上方，張開了血盆大口。
就像一個黑色的巨淵在空中形成。
滴落著漆黑的涎液。
夢對於薑逸來說，也是一股可口的力量。
掙紮。
“沒事的，吃下吧！你不吃，就是教令院吃！你吃了，就是減少敵人的資源啊！”
“把須彌城的也吃掉。”
“把整個須彌的夢全部吃掉。”
“都是為了拯救人類啊！”
“攜帶這樣龐大的夢境之力，足夠解決敵人了，甚至衝破封印，使得權能和法則回歸。”
絲絲縷縷，黑氣溢散，在夢境輪回開始和結束的瞬間，幾乎遮住了精神海上空的“太陽”虛空。
化作吞噬一切虛和實的黑色大日。
突然之間，就像找到心靈的空隙。
惡念和欲念化作了許久未現的洶湧業障，魔神囈語。
論對負麵情緒的掌控，誰能比得上祟神呢。
黑色大日之中，有獸猙獰，致幻的孢子飄揚，無數孢子藤蔓如觸手般垂下，幾乎要探入每一個意識體的大腦之內。
藤蔓尖端，已經出現了無數可紮根大腦的細小根須，微生物寄生蟲在上麵蠕動。
永永遠遠，可和“虛空”一樣提取眾生夢境哦！甚至操控所有人的思維和因果命運！
純白的雙生褶皺之花，是夢之神的裝點。
“根中之腦”，何嚐不是“神聖慈悲”的規劃。
何嚐不是“普度眾生”，“解脫苦海”。
宛如時間靜止，拯救者忽然化作了趴在夢境之上的“怪物”，就像命運的嘲諷。
總有神啊，想著去拯救其他人，卻不知道自己是最大的危害。
外有敵人，身體裏也有啊！
此事完成，就算清醒，你也沒有麵目麵對納西妲和眾生了吧！
恨意。
從薑逸的腹部，複蘇的魔神殘魂身上傳出。
他們不知道什麽時候，擁有了對外界的感知，並且具有了幹擾薑逸的能力。
是那漆黑使得封印出現了空隙，是孢子之中混合了他們的情緒。
世上也沒有無數個日子可以讓“祟神”等待了，他們已經預感到，徹底涅盤的薑逸，將會何等恐怖。
在涅盤的途中進行蠱惑，是他們最後的機會和時間了。
金翅大鵬王食龍的輪回，將在未來化作永遠的囚籠。他們將徹底成為“人之神”降妖除魔功績的一部分。
如何能不拚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