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樹之堂。”


    “是曾經,很久很久以前,那菈和蘭那羅們一起玩耍、唱歌、相互學習的地方。”


    “那菈可以看到蘭那羅,蘭那羅也不害怕那菈,大家一起旅行,一起幫助,直到很可怕很可怕的災難後,桓那蘭那毀滅了,覺樹之堂也荒廢了。”


    “在每一個覺樹之堂中,都有一棵莎蘭樹,莎蘭樹就是從種子長大的蘭那羅,莎蘭樹的夢就是長大的蘭那羅的夢。”


    “莎蘭樹能結出恒素果,用積聚的夢想和記憶。”


    “恒素果是我們蘭那羅恢複力量的寶貴果實。”


    蘭羅摩站在薑逸背上,帶著眾人找到了第一個覺樹之堂。


    棕色的樹根和綠色的樹藤在洞窟裏交織,高大螺旋狀的大樹,直入洞窟的穹頂,仿佛支撐起一個巨大的殿堂,巨大的樂園。


    湖泊,水流,花草……呈現出了一股灰敗。


    這裏,也有無留陀。


    無留陀向著它侵蝕的樹木、花朵,述說死的恐怖。這些原本不知死的生命,開始走向凋亡。高大的莎蘭樹也顯得沒有那麽富有生機。


    薑逸耳中是森林的哭泣,死的低語,甚至又感知到了那盤踞於黑色大海之中的漆黑眼眸。


    不但在地上,就算是在沙恒裏,也全部是無留陀的身影。


    薑逸默然地和那漆黑眼眸對視,眼中的幻象逐漸消失。


    如今的他,已經不會像是那天一樣受到巨大影響了。


    神的意誌已經可對抗這漆黑眼眸的精神幹擾。


    “我們一直在與無留陀對抗。蘭拉吉也在很努力地和無留陀對抗。”蘭羅摩望著莎蘭樹,這棵莎蘭樹的名字就是蘭拉吉。


    蘭拉吉很古老,蘭羅摩並沒有見過他,隻聽說他的故事。


    在蘭羅摩身邊,有著一位新朋友,一起加入了探尋覺樹之堂的隊伍,他的名字叫做蘭耶娑。


    蘭耶娑是一位“采歌者”,並且是采歌的蘭那羅裏膽子最大的,經常學到那菈的歌,說話也特別。


    采歌,這個習慣也是學自於很久很久以前的那菈。


    他們會一直一直追求歌的美麗,並在時間的最後,把隻屬於自己的歌留下。


    覺樹之堂原本處於封印之中,但蘭耶娑帶著眾人找到了蘭拉吉留下的歌,這“沉睡在玫瑰”之中,蘭那羅很多年沒找到的歌,打開了來覺樹之堂的道路。


    這道路是“未知的”,“不存的”,隻在歌聲下才會出現的“林中黯道”。


    所以這首歌的名字叫做“黯道的曲調”,一首非常好聽的歌。


    “……能夠再一次聽到你的歌,我與你的約定終於能夠履行。蘭拉吉,我會帶著你的歌,一直唱下去的。”蘭耶娑望著莎蘭樹,望著曾經的好友。


    這裏的無留陀處於莎蘭樹的夢中。


    於是,薑逸載著眾人進入夢中。


    虛幻和現實的界限劃過,穿越了夢境和現實的門戶,映入眾人麵前的是廣闊的夢境。


    “蘭拉吉很膽小,害怕外麵的世界,所以經常夢到很大很大的地方,並且喜歡躲在安靜的地方,悄悄地唱歌……”蘭耶娑放開歌喉,“藏身於陰影之中的種子,開出了高懸的太陽也未曾目睹的星光。”


    他胖胖的,胸前有著黃橘色的蝴蝶結,戴著棕紅色的帽子,黃色旋轉的花,歌聲響亮而動聽。


    夢中的植物非常高大,金色的花朵如同山嶽,眾人仿佛螞蟻在藤蔓上攀爬,向著那高入雲霄的植被前進。


    金黃色的原始鬆脂,是打開夢境中秘密道路的鑰匙。


    在夢中,一隻隻蕈獸出現,對薑逸表示臣服。


    大部分蕈獸都是“無留陀的使徒”,代表噩夢的形象,是無留陀侵蝕的投影,常常出現在死域之中。


    但實際上,並不是所有的蕈獸都是“無留陀的使徒”。


    同樣有蕈獸討厭無留陀,麵對無留陀的入侵,就躲入了夢中。


    當然,這樣的蕈獸對於莎蘭樹來說,同樣是壞蕈獸。


    “我記得,在故事裏,好多好多個月亮以前,孢子和蘑菇不會飄飄,也不會走。但是,後來有那菈幫助孢子,後來孢子就變得很厲害,變成了蕈獸。變成了厲害的蕈獸,就弄出更多孢子,孢子長大,又變成了更多蕈獸。”


    蘭羅摩想起什麽,說起了蕈獸的起源。


    不是莎蘭樹夢到了蕈獸,而是蕈獸會做夢,就借助夢的橋梁,來到了莎蘭樹的夢中。


    但是,無留陀侵入夢以後,蕈獸就沒有其他可以躲的地方了,也會被無留陀侵蝕。


    這些蕈獸其實也眼巴巴地等著蕈獸之神救命呢。


    “背誦一遍森林的規則吧!”薑逸想了想,和藹地望著自己的蕈獸眷屬,通過夢,他已經將森林的規則廣而告之。


    蕈獸們愣神。


    熒和派蒙忍俊不禁:“這東西對蕈獸來說,或許比無留陀還可怕!突如其來的考試,也太為難蕈獸了。”


    “嗯,很適合在森林裏舉辦一個蕈獸學院呢。”納西妲看著在那磕磕巴巴背誦森林的規則的蕈獸,對於蕈獸來說,這就是神的教條。


    蕈獸的話語,熒和派蒙是聽不懂的,所以隻能聽到呐呐、吼吼的各種聲音。


    順便碰碰蘭那羅,表示他們知道,他們和蘭那羅以後是好朋友了。


    蘭羅摩和蘭耶娑表情有點精彩。


    小蕈獸們可以讓他們接受,但那些口中一股果實腐爛味的大蕈獸,和他們交朋友,就和食肉的長鬢虎與食果子的鬆鼠交朋友一樣。


    “我覺得蕈獸們需要刷牙!”蘭羅摩提個建議,把這一條也叫入森林的規則好了。


    “……”蕈獸凶狠了一下,果子何必為難蘑菇?你看我有手嗎?


    “蕈獸凶我!”蘭羅摩告狀。


    蕈獸變得乖巧,看向草木之王和眾蕈之神。


    “無法刷牙,那就記得漱口吧!”薑逸嗬了一下。


    叫納西妲監督蕈獸們背誦森林的規則,自己邁步,張口,抬起利爪。


    夢境之中的無留陀被抓出,撕碎,被他一口吞入口中。


    身上菌絲飄蕩,氣息幽幽,一片深沉。


    無留陀影響下的夢會變壞,變成對生靈來說很可怕很可怕的噩夢,薑逸在吃掉了足夠多的噩夢後,夢的法則結出噩夢的種子,刹那發芽化作大樹。


    一旦和體內封印的那部分夢的法則,權能融合,就會開始接近夢的大權,一切好的、壞的、善的、惡的……萬物生靈的夢,都在手中。


    薑逸留下一朵生之火光治愈莎蘭樹,莎蘭樹回饋了一顆“恒素果”。


    薑逸看著“恒素果”是充滿了夢想和力量的果實,他沒有拒絕,但並不準備給自己用。


    “去下一個覺樹之堂吧!”他離開莎蘭樹的夢境。


    背上載著大家。


    蘭耶娑在路途中唱歌:“接下來唱的是……一位少年,追尋至珍之物的詩。在旅途開始時,他雙眸的顏色是沒有一絲陰霾的琥珀……”


    “我們的宿命,是一同誕生的珍珠……這份思念,會結出像石榴一樣血紅的果實。即使命運將你的雙眼蒙上……”


    薑逸聆聽著這富有預言意味的歌聲。裏麵這位少年,是金色的那菈。


    熒在薑逸背上,望著周圍變化的景色。


    曾經也有一雙眼睛,看見了相似的風景。


    眾人來到了第二個覺樹之堂,找到了進入覺樹之堂的歌曲,將其彈奏。


    是“新芽的曲調”。


    薑逸將其收錄。


    對於蘭那羅來說,所有的歌都是同源的。歌就像河川一樣。他們一開始,都在一起。


    所有歌的故鄉、大河的源頭,就是“源之歌”。


    不可思議的歌。


    因為不同的記憶、不同的故事,唱出來以後,發生變化。就像河流變成小溪。


    而所有的小溪都會流入大海,所有的歌最終也會匯聚成同一首,回歸成“源之歌’。


    “這是以常理而言,隻能接近,不能成就的歌。”納西妲開口,“你還對‘她’抱有希望嗎?”


    為什麽舉辦無憂節,是為了獲取那強大的“源之歌”,但這其實是空中閣樓,可望不可即的力量。


    “知道過去、現在、未來所有的記憶,故事,就是源之歌。”薑逸笑道,“無始無終的源之歌,無始無終的過去、現在、未來,這個層次的源之歌,就算不以宇宙的故事為尺度,隻以星球的故事為尺度,對於我們來說,也是難以摘取的夢。”


    “而無限的歌變成了有限的歌,變成有始有終的源之歌,這所意味的東西,則更加叫人傷感。”


    “記憶,故事,由生命演繹。”


    “我們都隻是她的一段,隻是有的比較長,有的比較短。對抗消滅歌聲的死亡,我們要做的不過是變得足夠長。”


    薑逸樹葉的種子,如望著大江大河從海中而出,又匯聚成海。


    歌一直會變多,還會改變,采歌的蘭那羅,要找到所有的歌,找到源之歌,他們的想法是,歌增加,蘭那羅也會增加,所以隻要一直努力,一定沒問題的。


    生生不息的蘭那羅會找到生生不息的歌。


    “來呀,來呀,苗圃的夢想,樹葉的記憶……看,寶石一般的石榴,餘暉色的日落果……”


    眼前覺樹之堂的莎蘭樹,是由過去的蘭那羅“蘭瑪哈”所化的,他喜歡須彌薔薇這種玫瑰,他的歌能吸引健壯的草種子。


    歌聲下,眾人來到覺樹之堂。


    “這棵莎蘭樹的夢中,也有死域的痕跡。”蘭羅摩環顧周圍,“蘭瑪哈很努力地抵抗了,把無留陀控製在邊上。不然的話,附近的森林情況應該會變得更可怕。”


    薑逸在這裏同樣看見了蕈獸。


    他已經知道,因為蕈獸的起源,在無留陀影響下,普通蘑菇也可能變成蕈獸。


    而沾染“無留陀”死去的草木,也可在蘭那羅的夢和記憶力量下,重新醒來一小會,催生新的藤蔓,痛苦、難受地阻擋無留陀的擴張。


    他快速將無留陀吞噬,治愈莎蘭樹。


    “熒,薑逸,你們看遠方……一個好大好大的奇怪東西、紫色的樹,之前在桓那蘭那,以及另外的莎蘭樹夢裏,好像都能看到……”派蒙飛上去,發現了什麽。


    眾人的隊伍其實又壯大了,一位新的采歌者,蘭那羅“蘭修提袈”。


    他的相貌和蘭耶娑差不多,開口道:“那是第一棵‘覺王的夢之樹’。夢就像是在溪水裏的樹葉,它很快就會和水一起跑掉不見。所以,如果要讓夢一直留著,就要讓夢紮根。這樣就不會跑掉。”


    熒懂了,那棵樹就是夢的樹根。


    而且這樣的樹,有很多棵。


    在聊天中,眾人走向夢境的出口。


    蘭修提袈用蘭瑪哈的歌聲打開夢境:“有了這種樹,蘭那羅的夢就能一直在,而且能讓好多好多蘭那羅進去、出去,還能和莎蘭樹連在一起。”


    穿過夢境和現實的門戶,周圍的場景扭曲變化,派蒙腦袋發暈。


    這種穿越,第一次新奇,後麵體驗多了,會有種分不清現實和夢境的錯亂感。


    薑逸回頭,看了眼綠色山坡中的莎蘭樹,果然對方也送了一顆“恒素果”。


    來到第三個覺樹之堂。


    “縱使那是鋪滿火的道路,也要歡歌前行……縱使那日的月色,如同垂死之獸的眼眸……因為我們確是生命之穀的居民,因為我們確是勇敢的種子。”


    獸境的曲調,蘭雅瑪的歌。


    這個覺樹之堂裏的莎蘭樹,是蘭那羅蘭雅瑪所化。


    蘭雅瑪發現了用玫瑰將詩歌藏起來的辦法,分享給了夥伴,他是驕傲的蘭那羅,他的玫瑰也是。


    他是古老的蘭那羅,他的故事,蘭拉吉的故事,常常和蘭穆護昆達的故事,一起被說給很小的蘭那羅聽。


    他力量化作的“幽閉花”障礙,可阻擋蘭那羅的遁術。


    他曾經很討厭那菈,以蘭迦拉梨做迷宮阻撓那菈,但有一位那菈不斷的將迷宮破解,使得兩人成為了朋友。


    他在漆黑的大災難中,保護了很多蘭那羅和那菈,自身也化作了莎蘭樹。


    采歌者蘭陀娑加入隊伍,彈奏曲調:“因為有想要結實的石榴,因為有想要盛放的薔薇。遙遠而比鄰的天空……永不終結的約定……一定會歸還夢的籠城……一定要歡歌前行。”


    所有的阻礙消散。


    侵入森林的鋼鐵造物被打倒。


    薑逸也在夢境的一個巨大金色花苞之中,快速清除掉了死域。


    納西妲身上散發綠色的光芒,代替薑逸治療這莎蘭樹。


    薑逸緊閉著嘴巴,如今須彌九成的死域都在體內,幾乎以量變形成質變,有種惡心感,暴躁感,毀滅欲一點點如漆黑的火燃燒。


    最後,在他意識下,逐漸熄滅。


    “恒素果”被莎蘭樹凝聚,落在他手中。


    “其實你可以吃掉他的……”納西妲開口。


    薑逸知道納西妲看出了自己如今的狀態。


    “去參加無憂節吧!”他露出期待的笑,“無憂節的歡快,就是給予我力量的最好果實。”


    蘭那羅的力量來自於蘭那羅自身經過的時間,自身的記憶,對於蘭那羅來說每一次冒險獲得的記憶,都會叫力量變得更強。


    而他也一樣。


    他是銘刻一切,無時不刻的時光。


    歡欣之時,憤怒之時,渴望之時,迷狂之時,譫妄的時刻……同樣點滴奔流。


    漫長的或許該稱呼為“森林書”的故事,也要結束了,他遍曆須彌各地,他匯聚在蒙德、璃月、稻妻經曆的所有時光和情緒。


    他不相信,這些點滴深刻的刻度,會抵擋不住“無留陀”侵蝕。


    “那……就去參加無憂節吧!”納西妲望著現實世界飄過的陰雲,陰雲之中,雷霆轟鳴,“蘭那羅們也差不多全部回到桓那蘭那了。”


    “誒!終於結束了嗎?”派蒙聽到可以回去參加節日,也鬆了一口氣。


    蘭羅摩欲言又止,點點頭:“是到無憂節的時候了。”


    熒放下手中的“森林書”筆記,看著上麵的文字,希望她、派蒙和薑逸、蘭那羅、納西妲的冒險故事,不會和之前的故事一樣失落吧。


    前往桓那蘭那的道路在薑逸麵前洞開,很快,眾人就回到了夢中的蘭那羅世界。


    在水天叢林遇到過的蘭那庫拉他們,也已經在桓那蘭那。


    蘭那庫拉帶著歸來的薑逸、納西妲,熒和派蒙,去看他和蘭伽盧一起照料的“桓那蘭那的苗圃”。


    蘭伽盧,一位新的蘭那羅。


    在苗圃裏,灑下“桓斯彌利底”,就可種出高興的“毗波耶”。


    “桓斯彌利底”是夢境外蘭那羅苗圃凝結的神奇之物,晶瑩剔透,美麗而夢幻,就像前一夜的漣漣雨絲,在天蒙蒙亮以後,凝聚成的葉片上的露珠。


    星星點點,紫色透明的光芒,仿佛凝結了大地的記憶。


    於是,大地會在夢中重新記起“毗波耶”。


    “毗波耶”是一種生長在夢中的桓那蘭那的花朵,沒有種子,色彩紫色為主,白色藍色黃色染出絢麗的四葉花瓣。


    須彌的叢林是夢想的苗床,森林的孩子們有一部分的生命行走在夢中。後來,有一些孩子離開了森林的夢,但森林並不會忘記。


    這就是綻放的毗波耶。


    一朵朵毗波耶盛開,整個荒蕪的苗圃變成鮮豔多彩。


    蘭伽盧為毗波耶唱歌,彈奏悅耳的音樂,再誇獎它們美麗的身姿,於是這些毗波耶比桓那蘭那裏其他野生的毗波耶更加高興。


    於是蘭那羅、蘭那羅的客人都會開心。


    無憂節最後的準備也完成了。


    在熱鬧的蘭那羅家園,可以跳蘭那羅舞,吃蘭那羅大餐,做蘭那羅委托……


    “……”熒捂臉。


    “咳咳,蘭那羅的舞蹈還真不好學!”派蒙窘迫地收手。


    薑逸在吃蘭那羅大餐。


    顧名思義,是吃蘭那羅準備的大餐,而不是吃蘭那羅。


    蘭帕卡提和她的四個哥哥蘭茶荼、蘭阿帕斯、蘭薩卡、蘭非拉準備了至上珍饈。


    聞起來很香,吃起來沒滋味,嚼起來非常韌道的蘑菇菜肴。


    嗯!能品嚐到生命力的頑強。


    接著是沒有味道但很有香味的湯;用墩墩桃和糖一起在鍋中烹飪而出的,非常甜的“開心的味道”;新鮮水果滋味的“鮮嫩無朋之果”。


    四道菜,充滿了自然的風味,分享的美好,思歸的香氣,快樂的回憶。


    從意境上來說,是一份好滋味。


    薑逸能從菜中品嚐到蘭那羅的情緒,蘭那羅和人類朋友的過去。


    在夢境中,納西妲的意識脫離機關鳥,化作了人形,同樣可品嚐到這些菜肴的滋味。


    並且,可以靠在了薑逸毛茸茸的身軀上。


    她之前陷入了誤區,真身不能過來,但這裏是夢啊!她的意識體同樣可等於真實存在的身軀。


    “薑逸,叫你身上的朋友一起出來吧!”納西妲開口,邀請道。


    “身上的朋友……”薑逸愣了一下,嫣朵拉噙著淚水出來了。


    “哇!是小純水精靈!”蘭那羅們驚訝地看著這個草木之王邀請來的客人。


    “你是不是把我忘了?”嫣朵拉的眼淚快要化作了長河。


    “哪有!之前一直在趕路和吃無留陀,哪裏能讓嫣朵拉冒險呢。”薑逸抬起大爪子,揉揉嫣朵拉的腦袋。


    這是真話,當然忘了嫣朵拉也是真的。


    突然有點心虛。


    “嫣朵拉沒有生氣,嫣朵拉相信你。”嫣朵拉把眼淚含回去。


    “造業了哦!”納西妲眨了眨一隻眼睛,看出薑逸撒了半句謊。這可是口業哦。


    “咳咳!”薑逸越發心虛,好在除了嫣朵拉外,自己沒遺漏其他朋友,祖竅裏的伐難、應達、真和赫烏莉亞還出不來呢。


    “哼!有了新神就忘了舊神呢。”真持著櫻花雨傘,嘴鼓鼓的裝作氣惱之狀。


    “我覺得,再過幾天,我們就可以離開這個封印之地裏。”伐難和應達望著祖竅上的天空,雖然薑逸的大部分力量還會被封印封著,但祖竅了裏的她們可以通過封印中形成的漆黑縫隙,離開了。


    她們兩個夜叉正好幫薑逸完善另外一個對付博士的底牌。


    “蘭那羅們,似乎很怕鹽……我這鹽神,就算有機會出去,也不好和他們見麵的吧!”赫烏莉亞笑笑。


    有鹽的土地上,就沒有生命,蘭那羅隻能退縮成幹種子……對於烹飪都從來不放鹽的蘭那羅來說,她這個鹽之魔神,就是可怕的天敵。


    “蘭那羅害怕火,但喜歡烹飪,會克服心中火的恐懼,進行烹飪修行,做出那菈喜歡的味道。隻要成為蘭那羅的朋友,蘭那羅是不會害怕你的。”薑逸失笑,“有機會,再把你們介紹給蘭那羅吧!”


    和祖竅中的朋友們私語一聲。


    回首,看向等待的納西妲。


    “看來,你和你的朋友們聊的差不多呢。”對於薑逸身上的人,納西妲當然有所察覺了,畢竟經常有目光和不同的意識從薑逸身上出現。


    每一道目光對應的是誰,她都猜到了,薑逸也知道她知道了。


    所以,我們這邊明明是四對三啊!從數量上,愚人眾該和林豬麵對長鬢虎一樣逃跑,隻可惜,長鬢虎暫且有點沒力氣。


    而且,薑逸祖竅中的存在,是最後最後,實在沒辦法後的底牌。憑借她和薑逸解決掉愚人眾,才是最皆大歡喜的事情。


    薑逸和納西妲又去參加其他蘭那羅舉辦的活動,比如賽跑,猜謎,唱歌……


    她們遇到了蘭拉娜。


    “蘭拉娜,拉娜有一起來嗎?”納西妲開口問道。


    “拉娜之前沒找到你們,現在和熒、派蒙在一起。”蘭拉娜的麵子很大,自然可把好那菈帶回來。無憂節很少,不能錯過。


    而且……他想起之前和蘭羅摩、蘭拉迦的談話。


    “……”


    “說說我和拉娜,這些日子的經曆吧。”


    蘭拉娜進行匯報。


    在安頓好維摩莊的事情後,他和拉娜就一起去找抓捕蘭那羅的人,驅趕愚人眾。


    那天,熒抓到的鍍金旅團,成了拉娜調查事情的缺口,她在鍍金旅團手中,找到了三朵幹枯的花朵,是蘭那羅的花。


    是蘭納真、蘭納迦、蘭迦魯過去送給那菈的花。


    拉娜和蘭拉娜把花送回給了蘭納真他們。


    拉娜調查到了蘭納真們忘記的三個那菈,熙蔓,海亞姆,伊爾凡……他們沒有見到主導此事的熙蔓,但見到了遺忘了很多事情的海亞姆。


    最後,放棄了對熙蔓那菈做什麽的打算。


    蘭那羅是傳說中的存在,沒有足夠的理由對學者,對雪的孩子、巴螺迦的孩子進行懲罰,隻能將巴螺迦的孩子以破壞森林的名義流放回沙漠,雪的孩子的壞事,拉娜知道教令院有問題,想要找最正直的大風紀官。


    而熙蔓……


    “其實……就算長大了、忘記了也不要緊……最終,森林會記住一切。一切都不會消失。”蘭拉娜搖頭道,“一切都不會消失。一切美好的事物都不會消散。一切痛苦都會成為美好事物的養分……”


    薑逸和納西妲對視一眼,過去找拉娜。


    路上,碰到蘭耆都、蘭納真、蘭納迦、蘭迦魯……


    前方,忽然有元素的波動。


    薑逸和納西妲看見了熒、派蒙、拉娜、嫣朵拉和蘭百梨迦。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納西妲好奇,好像打起來了。


    “草……草神大人。”拉娜在桓那蘭那已經知道了納西妲的身份,此刻一臉激動的行禮。


    草神和森林王,這隻出現在傳說故事裏的組合,自己有幸見到,就算暈過去也不丟臉吧!


    “呃!”派蒙撓撓頭。


    “是派蒙白日做夢,想要學蘭百梨迦的蘭迦拉梨,然後學不會。”嫣朵拉道,“還慫恿蘭百梨迦和我切磋。”


    “蘭那羅可以鑽進土裏,不能鑽進水裏。”


    “嫣朵拉可以鑽進水裏,還能在土上流動,在空中飛。嫣朵拉讓蘭百梨迦。”


    蘭百梨迦持著拐杖:“小小純水精靈口氣大大,本事……嗯!厲害!”


    剛才嫣朵拉一個水泡困住了他,他將水泡擊破,但發現外麵已經有好多水之幻形。


    蘭百梨迦寡不敵眾。


    “派蒙快道歉……”熒瞥眸,暗示派蒙。


    叫你瞎慫恿。


    “沒什麽可道歉的,比鬥切磋也是無憂節活動的一部分,我之前就看見兩隻蘭那羅在比鬥呢。”納西妲笑笑,“派蒙喜歡學習,會做夢,也是好事!”


    派蒙越發尷尬。


    這到底在誇我,還是在罵我?


    這時,蘭那羅們開始聚合過來,無憂節裏最重要的一個活動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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