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5章 海燈盛事，一曲瑤琴，周天音律，蒼龍，角
原神：沒有神之眼，原人證原初 作者：天有流火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下午，
“鏘！”
鑼鼓一敲，紙映成戲。
第一幕，歸鄉。
“慈雲洪展，救取生靈，反拋下了血緣至親。”
“九萬裏路翻山去，為見前塵夢裏人。”
薑逸、納西妲、申鶴和嫣朵拉來到紙映戲觀眾席，正好趕上今天下午紙映戲的開場。
紙映戲是類似薑逸家鄉紙影戲的璃月傳統藝術。
這出戲的內容主要講述一位凡家公子機緣巧合拜入仙人座下，奉仙人之命斬妖除魔，得悟大道，但受仙人點撥，發現自己前塵未了，而來了卻塵緣的故事。
戲的時間有點長，但整個看完，正好可以趕上晚上的海燈節重磅節目開幕。
在鑼鼓聲下，剛剛遊玩了山間和海上賽道遊戲的興奮退去，沉浸入紙映戲的故事之中。
琥牢山，山間。
削月築陽真君，理水疊山真君正看著架於山間的玉屏。
“自從薑逸來了，這絕雲間的山間倒是一年比一年熱鬧，就算他人未在，也把人間的煙火氣帶到了仙家府邸。”
“不錯！也省的我們想要去看璃月港，得變化身形，又怕被老朋友們發現，隻能在天衡山上踱步，看幾眼人間。”
“理水，何必揭我們自己的短。”
“嗬嗬！”鍾離在一邊笑起，“中午熒、派蒙來了，你們還用仙術把這玉屏遮住，後麵又埋怨對方出手，叫你們少看了好幾個節目。”
削月築陽真君，理水疊山真君不說話了。
對啊！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都怪你！削月！
明明是你！
之前下意識共同出手的兩位仙家，此刻不由各自哼了一聲。
下次各看各的，你一個玉屏，我一個玉屏，誰也別打擾誰！
鍾離端出熱氣騰騰的“醃篤鮮”。
地道的醃篤鮮本應文火慢燉，用留雲借風真君的“機關烹飪神機”速成，也算一種取巧。
但燉出的湯品，色澤飽滿，氣味醇香，烹飪機關的“機藝”倒也不賴。
讓來送萌蘖的竹筍的熒帶去了部分湯品嚐嚐，剩下的正好他們三人吃。
“由冒險家協會、浮生科技符文公司讚助播出的‘光焰蹈躍’，‘煙海梭巡’直播節目，在三十秒廣告後繼續。”
“現在，請先回顧往期精彩片段。”
“削月啊！看凡人落水和摔倒，有什麽好看的。改看網友上傳的紙映戲吧！”
“不！你沒發現片段裏有薑逸和申鶴嗎？”
“……”
“用幻術篡改了別人對他們的印象。”
“哦！是嗎？”
“那個……嗯？”
理水疊山真君看著精彩片段中，和薑逸同坐一艘浪船，銀白發色的精靈少女。
浪船繞過風浪巨大的漩渦，穿過霧氣朦朧的海域，一個個愛心形的煙花綻放在賽道上，一個個金幣被浪船吸收，化作屏幕中驚人的高分。
而另外一艘浪船坐著申鶴和嫣朵拉。
整個精彩片段幾乎是薑逸他們的專場，在山間抱著那少女飛行，一馬當先，直奔終點。
“恭喜菩提和月亮再次破全賽區記錄，獲取浮生科技符文公司提供的驚人大獎。”
“冒險家協會會幫忙送貨到家。”
一段回放加三十秒廣告後。
直播正式開始。
“來自稻妻的阿瑠和我們的大英雄熒，一起帶著寵物上場，讓我們拭目以待他們的好成績。”
“誰是寵物啊！”派蒙大怒。
“轟！”賽區上方，天空一瞬間電閃雷鳴。
啪！遠在蒙德的菲謝爾拍桌而起：“這難道是幽夜淨土的宿敵？雷霆魔鷲眷顧的亡國王子？哈哈哈哈哈！奧茲，前去斬草除根！”
“小姐，怎麽裝反派了？”
“可惡，總感覺我的唯一性被稀釋了，奧茲！”
“不管了，不管了，奧茲，斬草除根！”
“……小姐，或許那是薑逸的朋友。”
留雲借風真君立在天衡山山頭，迎風獨立，看著消去的雷霆。
“口無遮攔……差點換了主持人。”
“就是薑逸身邊這位……本仙該做什麽表情？”
仙鳥頭頂翎羽豎起，藍色雙目開始發呆。
薑逸啊！本仙內向又不喜交際，你……還是不要把所有人往山裏帶了吧！
……
看完紙映戲，隨意買點街道上的海燈節特色美食當做晚飯，就去港口的舞台前占位置。
就算來的早，正前方的最佳觀賞位，也已經擠滿了人。
嫣朵拉幹脆變回純水精靈，這樣飛的高高的，也沒人會阻止。
“景光浮轉山月間”
夜幕下，宏偉壯麗、古雅雋美的明霄燈，流漫著溫暖的色彩。
一道道燈火從港口開始，點亮了整個璃月港。
明月高照，星河璀璨，萬千霄燈點綴夜色。
景光浮爍的“鳴海棲霞真君”，宛如真實的大雁振翅悠遊於霽月與山霧之間，所見之人都仿佛得到了某種庇佑，無不心安神泰，耳畔響起隱約的旋律。
那旋律不是來自於音響、而是來自於靈魂。
“納西妲……”薑逸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牽著的納西妲。
“胡桃和辛焱上場了……”申鶴看向前方。
金紅燈光的舞台。
“能登上‘虹色巡回’的舞台，我倍感榮幸！下麵……請各位盡情欣賞我和胡桃，為大家帶來的演出！《桃枝火鱗》。”
辛焱彈起樂器，拉開壓軸音樂會的序幕。
“那就……麻煩你了。”納西妲翡翠色的眼眸化作彎月，一把抱住蹲下的薑逸，“森林王。”
宛如孩子一般騎在薑逸的脖子上，納西妲的眼前豁然開朗。
明亮的舞台上，充滿青春活力的胡桃，白皙的雙腿在燈光下閃耀，歡快的起跳，說唱。
樂曲輕快，跳脫，滿是激情。
成語，詞語為雜糅豪氣萬千的歌詞。
“……我的氣海心中藏宇宙……龍盤，虎踞……宇宙洪荒……舌戰群儒……”
“快來，快來！”
在廚房忙碌了一個海燈節的鍋巴、香菱，招呼剛剛從家裏出來的行秋、重雲一起擠入人群。
踮起腳尖，對著舞台揮手。
派蒙、熒、阿瑠、卡帕奇莉和從稻妻陪著阿瑠一起過來的阿釜、墨田小姐一起在另外一側。
雲堇回頭，看見納西妲。
“嗯？”
現在的納西妲看起來倒像個從未出過遠門的孩子了。
實在擠不進去又看不到的人們，隻能選擇看掛在背後的城樓大屏幕。
直播室中。
刻晴鬆了一口氣，聽著翹英莊、輕策莊、石門、望舒客棧、歸離新城……各地傳來的匯報。
各地信號正好，直播穩定進行。
就算蒙德、稻妻有延遲，但也可正常播放。
她走出直播室，望著此間璃月。
凝光持著煙鬥，北鬥叉腰俯瞰，夜蘭靠著立柱聽著下屬匯報。
甘雨結束任務，急匆匆跑到萍姥姥家，看著在那等待的煙緋、瑤瑤，露出笑容。
“該放霄燈了……”
玉屏前，瑤瑤拿起霄燈遞給甘雨。
望舒客棧，魈、浮舍、伐難、應達、彌怒坐於一桌，美酒佳肴擺滿桌麵。
今日的魈，有點醉了。
“明年，又是個好年。”鍾離舉起酒杯，送一杯瓊漿於天地間的舊友，兩位真君放起霄燈。
煙花從璃月大地上破空而起，化作朵朵繁花煙柳，五彩絢麗，照亮夜空。
不卜廬，七七和白術拿出霄燈，送於客人。
萬葉在海船上，和水手們一同看玉屏。
“我的願望是……”納西妲放飛自己的霄燈，“一切平安！”
薑逸將自己的霄燈也一同放出：“心想如意！”
億萬明光在匯聚，寄托於人之心念的燈火，化作輝煌的長河倒映於薑逸的心中。
留雲借風真君看了看自己的霄燈。
霄燈飛入雲霄。
上書：“徒兒安好。”
“祈禱人之神可以治好我的母親。”
“祈禱人之神讓我大富大貴。”
“祈禱人之神使我喜結良緣。”
人道之力浩浩蕩蕩，萬民燈火闔家歡樂。
“祝福人之神長生久視。”
“感謝人之神為璃月發展所做的一切。”
“妖魔遠遁，人間宛若海晏河清。”
“玉簡一物，以解相思，天下與共，眾生同樂。”
白術望著遠方。
“醫者普救世人，但我以為醫者自身也在世人之列。身為醫者，既要救人也要救己，舍己為人固然值得欽佩，但沒有人生來就是要為他人犧牲的，不該這樣。”
“我還想要多看看幾年海燈節，多看看璃月的未來呢，多救幾個世人呢。”
長生聽到白術的發言：“知道了，知道了，度人度己，你和薑逸兩個倒是夠像。”
“不！我可做不到他的奇跡。”白術搖頭。
“……世人總是抱怨藥苦，問我有沒有不苦的藥。可治病救人的藥，哪有不苦的呢？”
他臉色微微蒼白，捂嘴咳嗽。
“丹藥不苦。”長生反駁道，“丹藥是給你養生機的，你倒是好，生機養的越多，耗的越多，總把治不了的病，往身上弄。”
“所以……如果一副藥不苦，苦的就是醫者了。”白術握住一顆丹藥，“而且，丹藥真的不苦嗎？比普通的藥苦多了。”
“你說不苦，不如問問那些采藥人，那些燒火童子……苦不苦。一爐丹藥，奪日月精華，侵草木之機，而成造化。”
“是需要煉丹人的精氣神供養，煉製的。”
“丹成則無事，靈氣自饋，丹敗則有身死之危。”
長生又頂嘴：“還不是不用好點的爐子……”
“好爐子，好真火，好材料……可一點都不簡單。”白術搖頭，丹道博大精深，使得凡藥走向仙家靈藥之列，發展的道路上，困難重重，不亞於凡人成仙。
璃月港前，虹色巡回的音樂會，來到最叫人期待的一幕。
來自於楓丹的音樂人德沃沙克穿著紫紅色的白領口服裝，戴著單片眼鏡，手持指揮棒，站於舞台上。
悠揚的曲聲緩緩傳出。
下台的胡桃和辛焱繞後來到雲堇旁邊，嚇唬了一下雲堇，然後，安靜聽曲。
阿瑠和卡帕奇莉沉浸入音樂中。
忽然，從遠方傳來了空靈、清脆、出塵、高渺的曲聲。
德沃沙克停下指揮，出神凝望。
隻可看見那邊霄燈高升，雲遮山嶽。
曲中含有仙家仙力，所以仙樂可隨風，隨流水，隨心念而入人間，何處都可去，何遠都可聽。
“那是一位仙人在緬懷自己的故友……”德沃沙克想起了自己找到的關於先祖落水，被彈音樂的女子所救的真相。
時空仿佛在交錯，傳說之中的“合奏”，就在此刻。
他猛地激動起來，揮起指揮棒。
樂聲頓時通過直播傳入千家萬戶，整個璃月大地，甚至其他國度，也聽聞了這美妙的旋律。
“知音逝去確實令人難過，可人生還會繼續……會有新的朋友……等著她。”留雲借風真君聽到歌塵浪市真君的仙樂，為她而高興。
或許那喜好熱鬧，喜酒好歌的阿萍，會回來了呢。
“你聽……”納西妲笑著對薑逸道，“是生之歌呢。”
“是生之歌……”薑逸看著人頭湧動的現場，轉身，“走吧，去拜訪一下解開心結的長輩。”
“申鶴，我們跟上。”嫣朵拉催促申鶴。
“嗯！”申鶴美眸望著薑逸和納西妲良久。
玉屏上。
出現凝光、薑逸、煙緋等等人物的新年祝賀。
煙花不熄，色彩不斷。
絢麗的光華下，胡桃誒呦一聲，發現自己家仙人怎麽不見了。
“呶呶……”跑過來的鍋巴指指遠方。
“香菱、行秋……”胡桃大喜，“明日飯局，可別推脫哦！”
玉京台。
“姥姥，姥姥，您彈琴真好聽，您也教教我唄？”煙緋抱著萍姥姥的手撒嬌道。
“我看你這孩子就是閑不下來……”萍姥姥笑道，“好的，好的。教你！”
“那加我一個……”薑逸冒出，“萍姥姥，您之前說怎麽不帶一個須彌朋友來，現在我帶來了哦。可以一起向您學琴嗎？”
“薑逸哥哥！申鶴姐姐！嫣朵拉！”趴在欄杆上的瑤瑤開心跑下，又好奇打量納西妲。
尖尖的耳朵和可莉一樣。
“你們好！我是納西妲。”納西妲拿出她拜年必備的棗椰蜜糖，“冒昧拜訪，沒帶什麽禮物，希望這個能合你們的口味！”
“哇！是須彌的甜點。”瑤瑤驚歎一聲，很快端莊行禮，“我叫瑤瑤，有禮了，這就給客人您泡茶。”
她邁著小短腿，嗖嗖嗖地跑去拿茶葉。
“薑逸的朋友……”萍姥姥挪來凳子，“來來來，快坐，快坐！”
“難為你這麽遠過來，薑逸也不知道早點把你介紹給我們，專門等著這個時候，來報複我的話呢。”
“哪敢，哪敢！”薑逸再不會承認了。
“嗯？”甘雨奇怪地看著這個精靈少女。
“我替薑逸介紹吧！我叫煙緋，她是甘雨。”煙緋看著納西妲，“小妹妹，真可愛。”
嫣朵拉急忙側頭。
“謝謝！”納西妲坐在凳子上，雖然知道了大家的名字，但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麽輩分稱呼她們。
不過，她很快不用煩惱了。
“璃月和須彌文化習俗不同，大家不必拘於禮節，像朋友一樣聊天就是。”萍姥姥說話間，瑤瑤已經泡好了茶。
小心放到納西妲麵前，請納西妲喝茶。
“既然是音樂節，自然是聊音樂。”薑逸笑著看向萍姥姥放在另外一張桌子上的瑤琴，“萍姥姥要教煙緋彈琴，不如也教教我？”
這是薑逸第二次提起這事。
“你真學啊！”煙緋剛才還以為薑逸是和她一樣一時興起呢，現在看起來，是認真地想要請教呢。
“音樂啊！留雲不擅長演奏樂器，你要是想學，確實得找我！”萍姥姥笑嗬嗬的，“但甘雨會唱很多璃月民謠，想了解樂曲的話，你也可以找找你師姐。”
“啊！”甘雨臉色微紅，“我也不是……很擅長啦！”
在薑逸麵前唱歌什麽的……太難為情了。
“納西妲，也擅長音樂，是嗎？”萍姥姥問了一句。
“相比音樂，我對音樂相關的知識，了解的更多。”納西妲道，“平常，我並沒有機會進行彈奏樂曲。”
“那我們或許可以舉辦一場，這須彌和璃月的音樂學識交流會呢。”萍姥姥道，“你們兩個要學的，去我屋子拿兩把琴出來吧。”
“嘿嘿，我知道，是萍姥姥的收藏。”煙緋趕緊去把那塵封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琴取出。
拿到琴，薑逸試音。
此琴琴音，溫勁鬆透，純粹高亢，圓潤激昂。
“薑逸，你學過琴？”甘雨疑惑，這試彈之音就不是未學者可以彈奏出來的。
“一法通而萬法通罷了。”薑逸道，“在兩年前，我對琴的了解，隻來自於家鄉的音樂課和意外刷到的視頻罷了。”
當然在如今，他可完全脫離技法，行天籟之曲。
“嗬嗬！你小子不誠實，看似來學習，實際上是找萍姥姥來交流來了。”萍姥姥看出薑逸的目的。
“交流也是學習嘛！不衝突，不衝突！”薑逸謙虛道。
“那煙緋啊！教導你得等一會兒了，看萍姥姥先殺殺薑逸的威風。”萍姥姥老而有童趣，起了比較之心。
兩人的樂道其實不同。
萍姥姥享受的是音樂的樂趣，薑逸所求的是心生萬法，萬道，樂道不過他求索天地的一個手段之一。
“本以為是兩隻菜鳥拜師父，沒想到一隻菜鳥是老鷹。薑逸，下次要不我直接找你學琴吧！”煙緋忍不住吐槽。
說好一起學習的呢，你怎麽偷跑啊！
薑逸看萍姥姥手中瑤琴是十二弦，自身是七弦。
“這琴啊！是我很久前收藏的凡間古琴，你要是不喜歡，可以去我的收藏裏，再挑一把。”萍姥姥說道。
“這把琴，我很喜歡。”薑逸道，“七弦也正好。”
樂道的交流開始了。
薑逸自然請萍姥姥這位前輩先彈。
高山流水覓知音，知音不在誰堪聽？焦尾聲斷斜陽裏，尋遍人間已無琴。
萍姥姥和歸終的情誼，已在琴中。
而薑逸所彈。
“生之歌！”
生命是首旋律，命運是首曲調，借以琴音更進一步掌控生命和命運。
他之技法，為家鄉“宮、商、角、徵、羽，五音十二律”。
宮，土之鎮星；商，金之太白；
角，木之歲星，其象蒼龍。
在薑逸按下琴聲的時候，天地生命振動。
徵，火之熒惑；羽，水之辰星。
陽律六，陰律六。
變宮，變徵，為五音之外的兩音，通常用於使音樂達到高潮或結束，表達音樂的悲傷和哀愁。
身體內，太歲之星大亮，無盡菌絲蔓延，宛如橫亙星河的琴弦，勾勒金木水火土五曜，勾勒蒼龍七宿。
家鄉五音和陰陽五行、五季、五星、人體五髒皆息息相關。
十二律則對應著十二月份及人體十二經脈。
生命之火從胸口燃燒而起，向著五髒擴散，向著經脈增生。
角屬木，生徵；徵屬火，生宮；宮屬土，生商；商屬金，生羽；羽屬水，生角
形成以角、木為始，五行五音的循環。
如炁運轉周天，搬運氣血，統禦太歲蒼龍，無盡生命，滿天星辰。
此為周天音律。
呼！
嗬！
漠然的神性望著奏響的樂章。
“鳥鳴幽幽，水聲潺潺，令人放鬆……”這是申鶴聽到的聲音，“嗯，它像是讓我回到了過去。閉上眼睛，是絕雲山間，睜開眼睛，是漫天霄燈。”
“卻非此刻，而是那一年和大家在一起，在群玉閣上舉杯暢飲……雲堇在演出，我感覺胸口十分溫暖，杯酒入肚都變得溫熱。”
薑逸並沒有在樂曲上附加什麽力量，因為音樂本身就已經具有力量。
嫣朵拉眼中是她從楓丹順著水來到璃月、蒙德，和薑逸、熒相遇的開心和快樂。
“倉廩實則知禮節，衣食足則知榮辱……”瑤瑤眼前浮現的是自己隨著萍姥姥學習的日子。
納西妲看見音樂在流動，屬於人的篇章全部流淌於薑逸指間。
新的一年海燈節，所有已知的被創作的曲調，化作記憶融入“生之歌”。
還有……命運！
薑逸出現所改變的提瓦特眾生命運，這份冥冥之中的力量，匯聚於樂章。
每一份變革都在粉碎過去的枷鎖，每一份變革都在去蕪存菁，宏大，變化，富有前進的活力。
甘雨聽見了璃月當地的民謠，碼頭水手的歌聲，老鋪子門口商販的叫賣聲，街頭民間藝人的彈唱……日升月落，柴米油鹽，人間冷暖……這是璃月港她所經曆和感知到過的一切。
哪怕出身不同，哪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可生活中那些最平凡的點滴，走在城裏的見聞……都是一樣的。
她不由握緊了手。
這是那一天，凝光秘書接過工作，她和薑逸回到璃月港、走在熱鬧的港口時。
終於破除了自身主觀設立的“束縛”，不再認為自己是璃月港排斥的“非人之物”，而所帶來的溫暖感受。
她和人間人海中的每一個人並無太大區別，都同樣接近著這些她曾經認為離自己很遠的旋律。
人類的藝術與情感，她本認為自己不懂，無法很好的理解。
但其實……她早就明白。
萍姥姥失笑，眼前浮現了……歸終的模樣。
“鏘！”
鑼鼓一敲，紙映成戲。
第一幕，歸鄉。
“慈雲洪展，救取生靈，反拋下了血緣至親。”
“九萬裏路翻山去，為見前塵夢裏人。”
薑逸、納西妲、申鶴和嫣朵拉來到紙映戲觀眾席，正好趕上今天下午紙映戲的開場。
紙映戲是類似薑逸家鄉紙影戲的璃月傳統藝術。
這出戲的內容主要講述一位凡家公子機緣巧合拜入仙人座下，奉仙人之命斬妖除魔，得悟大道，但受仙人點撥，發現自己前塵未了，而來了卻塵緣的故事。
戲的時間有點長，但整個看完，正好可以趕上晚上的海燈節重磅節目開幕。
在鑼鼓聲下，剛剛遊玩了山間和海上賽道遊戲的興奮退去，沉浸入紙映戲的故事之中。
琥牢山，山間。
削月築陽真君，理水疊山真君正看著架於山間的玉屏。
“自從薑逸來了，這絕雲間的山間倒是一年比一年熱鬧，就算他人未在，也把人間的煙火氣帶到了仙家府邸。”
“不錯！也省的我們想要去看璃月港，得變化身形，又怕被老朋友們發現，隻能在天衡山上踱步，看幾眼人間。”
“理水，何必揭我們自己的短。”
“嗬嗬！”鍾離在一邊笑起，“中午熒、派蒙來了，你們還用仙術把這玉屏遮住，後麵又埋怨對方出手，叫你們少看了好幾個節目。”
削月築陽真君，理水疊山真君不說話了。
對啊！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都怪你！削月！
明明是你！
之前下意識共同出手的兩位仙家，此刻不由各自哼了一聲。
下次各看各的，你一個玉屏，我一個玉屏，誰也別打擾誰！
鍾離端出熱氣騰騰的“醃篤鮮”。
地道的醃篤鮮本應文火慢燉，用留雲借風真君的“機關烹飪神機”速成，也算一種取巧。
但燉出的湯品，色澤飽滿，氣味醇香，烹飪機關的“機藝”倒也不賴。
讓來送萌蘖的竹筍的熒帶去了部分湯品嚐嚐，剩下的正好他們三人吃。
“由冒險家協會、浮生科技符文公司讚助播出的‘光焰蹈躍’，‘煙海梭巡’直播節目，在三十秒廣告後繼續。”
“現在，請先回顧往期精彩片段。”
“削月啊！看凡人落水和摔倒，有什麽好看的。改看網友上傳的紙映戲吧！”
“不！你沒發現片段裏有薑逸和申鶴嗎？”
“……”
“用幻術篡改了別人對他們的印象。”
“哦！是嗎？”
“那個……嗯？”
理水疊山真君看著精彩片段中，和薑逸同坐一艘浪船，銀白發色的精靈少女。
浪船繞過風浪巨大的漩渦，穿過霧氣朦朧的海域，一個個愛心形的煙花綻放在賽道上，一個個金幣被浪船吸收，化作屏幕中驚人的高分。
而另外一艘浪船坐著申鶴和嫣朵拉。
整個精彩片段幾乎是薑逸他們的專場，在山間抱著那少女飛行，一馬當先，直奔終點。
“恭喜菩提和月亮再次破全賽區記錄，獲取浮生科技符文公司提供的驚人大獎。”
“冒險家協會會幫忙送貨到家。”
一段回放加三十秒廣告後。
直播正式開始。
“來自稻妻的阿瑠和我們的大英雄熒，一起帶著寵物上場，讓我們拭目以待他們的好成績。”
“誰是寵物啊！”派蒙大怒。
“轟！”賽區上方，天空一瞬間電閃雷鳴。
啪！遠在蒙德的菲謝爾拍桌而起：“這難道是幽夜淨土的宿敵？雷霆魔鷲眷顧的亡國王子？哈哈哈哈哈！奧茲，前去斬草除根！”
“小姐，怎麽裝反派了？”
“可惡，總感覺我的唯一性被稀釋了，奧茲！”
“不管了，不管了，奧茲，斬草除根！”
“……小姐，或許那是薑逸的朋友。”
留雲借風真君立在天衡山山頭，迎風獨立，看著消去的雷霆。
“口無遮攔……差點換了主持人。”
“就是薑逸身邊這位……本仙該做什麽表情？”
仙鳥頭頂翎羽豎起，藍色雙目開始發呆。
薑逸啊！本仙內向又不喜交際，你……還是不要把所有人往山裏帶了吧！
……
看完紙映戲，隨意買點街道上的海燈節特色美食當做晚飯，就去港口的舞台前占位置。
就算來的早，正前方的最佳觀賞位，也已經擠滿了人。
嫣朵拉幹脆變回純水精靈，這樣飛的高高的，也沒人會阻止。
“景光浮轉山月間”
夜幕下，宏偉壯麗、古雅雋美的明霄燈，流漫著溫暖的色彩。
一道道燈火從港口開始，點亮了整個璃月港。
明月高照，星河璀璨，萬千霄燈點綴夜色。
景光浮爍的“鳴海棲霞真君”，宛如真實的大雁振翅悠遊於霽月與山霧之間，所見之人都仿佛得到了某種庇佑，無不心安神泰，耳畔響起隱約的旋律。
那旋律不是來自於音響、而是來自於靈魂。
“納西妲……”薑逸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牽著的納西妲。
“胡桃和辛焱上場了……”申鶴看向前方。
金紅燈光的舞台。
“能登上‘虹色巡回’的舞台，我倍感榮幸！下麵……請各位盡情欣賞我和胡桃，為大家帶來的演出！《桃枝火鱗》。”
辛焱彈起樂器，拉開壓軸音樂會的序幕。
“那就……麻煩你了。”納西妲翡翠色的眼眸化作彎月，一把抱住蹲下的薑逸，“森林王。”
宛如孩子一般騎在薑逸的脖子上，納西妲的眼前豁然開朗。
明亮的舞台上，充滿青春活力的胡桃，白皙的雙腿在燈光下閃耀，歡快的起跳，說唱。
樂曲輕快，跳脫，滿是激情。
成語，詞語為雜糅豪氣萬千的歌詞。
“……我的氣海心中藏宇宙……龍盤，虎踞……宇宙洪荒……舌戰群儒……”
“快來，快來！”
在廚房忙碌了一個海燈節的鍋巴、香菱，招呼剛剛從家裏出來的行秋、重雲一起擠入人群。
踮起腳尖，對著舞台揮手。
派蒙、熒、阿瑠、卡帕奇莉和從稻妻陪著阿瑠一起過來的阿釜、墨田小姐一起在另外一側。
雲堇回頭，看見納西妲。
“嗯？”
現在的納西妲看起來倒像個從未出過遠門的孩子了。
實在擠不進去又看不到的人們，隻能選擇看掛在背後的城樓大屏幕。
直播室中。
刻晴鬆了一口氣，聽著翹英莊、輕策莊、石門、望舒客棧、歸離新城……各地傳來的匯報。
各地信號正好，直播穩定進行。
就算蒙德、稻妻有延遲，但也可正常播放。
她走出直播室，望著此間璃月。
凝光持著煙鬥，北鬥叉腰俯瞰，夜蘭靠著立柱聽著下屬匯報。
甘雨結束任務，急匆匆跑到萍姥姥家，看著在那等待的煙緋、瑤瑤，露出笑容。
“該放霄燈了……”
玉屏前，瑤瑤拿起霄燈遞給甘雨。
望舒客棧，魈、浮舍、伐難、應達、彌怒坐於一桌，美酒佳肴擺滿桌麵。
今日的魈，有點醉了。
“明年，又是個好年。”鍾離舉起酒杯，送一杯瓊漿於天地間的舊友，兩位真君放起霄燈。
煙花從璃月大地上破空而起，化作朵朵繁花煙柳，五彩絢麗，照亮夜空。
不卜廬，七七和白術拿出霄燈，送於客人。
萬葉在海船上，和水手們一同看玉屏。
“我的願望是……”納西妲放飛自己的霄燈，“一切平安！”
薑逸將自己的霄燈也一同放出：“心想如意！”
億萬明光在匯聚，寄托於人之心念的燈火，化作輝煌的長河倒映於薑逸的心中。
留雲借風真君看了看自己的霄燈。
霄燈飛入雲霄。
上書：“徒兒安好。”
“祈禱人之神可以治好我的母親。”
“祈禱人之神讓我大富大貴。”
“祈禱人之神使我喜結良緣。”
人道之力浩浩蕩蕩，萬民燈火闔家歡樂。
“祝福人之神長生久視。”
“感謝人之神為璃月發展所做的一切。”
“妖魔遠遁，人間宛若海晏河清。”
“玉簡一物，以解相思，天下與共，眾生同樂。”
白術望著遠方。
“醫者普救世人，但我以為醫者自身也在世人之列。身為醫者，既要救人也要救己，舍己為人固然值得欽佩，但沒有人生來就是要為他人犧牲的，不該這樣。”
“我還想要多看看幾年海燈節，多看看璃月的未來呢，多救幾個世人呢。”
長生聽到白術的發言：“知道了，知道了，度人度己，你和薑逸兩個倒是夠像。”
“不！我可做不到他的奇跡。”白術搖頭。
“……世人總是抱怨藥苦，問我有沒有不苦的藥。可治病救人的藥，哪有不苦的呢？”
他臉色微微蒼白，捂嘴咳嗽。
“丹藥不苦。”長生反駁道，“丹藥是給你養生機的，你倒是好，生機養的越多，耗的越多，總把治不了的病，往身上弄。”
“所以……如果一副藥不苦，苦的就是醫者了。”白術握住一顆丹藥，“而且，丹藥真的不苦嗎？比普通的藥苦多了。”
“你說不苦，不如問問那些采藥人，那些燒火童子……苦不苦。一爐丹藥，奪日月精華，侵草木之機，而成造化。”
“是需要煉丹人的精氣神供養，煉製的。”
“丹成則無事，靈氣自饋，丹敗則有身死之危。”
長生又頂嘴：“還不是不用好點的爐子……”
“好爐子，好真火，好材料……可一點都不簡單。”白術搖頭，丹道博大精深，使得凡藥走向仙家靈藥之列，發展的道路上，困難重重，不亞於凡人成仙。
璃月港前，虹色巡回的音樂會，來到最叫人期待的一幕。
來自於楓丹的音樂人德沃沙克穿著紫紅色的白領口服裝，戴著單片眼鏡，手持指揮棒，站於舞台上。
悠揚的曲聲緩緩傳出。
下台的胡桃和辛焱繞後來到雲堇旁邊，嚇唬了一下雲堇，然後，安靜聽曲。
阿瑠和卡帕奇莉沉浸入音樂中。
忽然，從遠方傳來了空靈、清脆、出塵、高渺的曲聲。
德沃沙克停下指揮，出神凝望。
隻可看見那邊霄燈高升，雲遮山嶽。
曲中含有仙家仙力，所以仙樂可隨風，隨流水，隨心念而入人間，何處都可去，何遠都可聽。
“那是一位仙人在緬懷自己的故友……”德沃沙克想起了自己找到的關於先祖落水，被彈音樂的女子所救的真相。
時空仿佛在交錯，傳說之中的“合奏”，就在此刻。
他猛地激動起來，揮起指揮棒。
樂聲頓時通過直播傳入千家萬戶，整個璃月大地，甚至其他國度，也聽聞了這美妙的旋律。
“知音逝去確實令人難過，可人生還會繼續……會有新的朋友……等著她。”留雲借風真君聽到歌塵浪市真君的仙樂，為她而高興。
或許那喜好熱鬧，喜酒好歌的阿萍，會回來了呢。
“你聽……”納西妲笑著對薑逸道，“是生之歌呢。”
“是生之歌……”薑逸看著人頭湧動的現場，轉身，“走吧，去拜訪一下解開心結的長輩。”
“申鶴，我們跟上。”嫣朵拉催促申鶴。
“嗯！”申鶴美眸望著薑逸和納西妲良久。
玉屏上。
出現凝光、薑逸、煙緋等等人物的新年祝賀。
煙花不熄，色彩不斷。
絢麗的光華下，胡桃誒呦一聲，發現自己家仙人怎麽不見了。
“呶呶……”跑過來的鍋巴指指遠方。
“香菱、行秋……”胡桃大喜，“明日飯局，可別推脫哦！”
玉京台。
“姥姥，姥姥，您彈琴真好聽，您也教教我唄？”煙緋抱著萍姥姥的手撒嬌道。
“我看你這孩子就是閑不下來……”萍姥姥笑道，“好的，好的。教你！”
“那加我一個……”薑逸冒出，“萍姥姥，您之前說怎麽不帶一個須彌朋友來，現在我帶來了哦。可以一起向您學琴嗎？”
“薑逸哥哥！申鶴姐姐！嫣朵拉！”趴在欄杆上的瑤瑤開心跑下，又好奇打量納西妲。
尖尖的耳朵和可莉一樣。
“你們好！我是納西妲。”納西妲拿出她拜年必備的棗椰蜜糖，“冒昧拜訪，沒帶什麽禮物，希望這個能合你們的口味！”
“哇！是須彌的甜點。”瑤瑤驚歎一聲，很快端莊行禮，“我叫瑤瑤，有禮了，這就給客人您泡茶。”
她邁著小短腿，嗖嗖嗖地跑去拿茶葉。
“薑逸的朋友……”萍姥姥挪來凳子，“來來來，快坐，快坐！”
“難為你這麽遠過來，薑逸也不知道早點把你介紹給我們，專門等著這個時候，來報複我的話呢。”
“哪敢，哪敢！”薑逸再不會承認了。
“嗯？”甘雨奇怪地看著這個精靈少女。
“我替薑逸介紹吧！我叫煙緋，她是甘雨。”煙緋看著納西妲，“小妹妹，真可愛。”
嫣朵拉急忙側頭。
“謝謝！”納西妲坐在凳子上，雖然知道了大家的名字，但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麽輩分稱呼她們。
不過，她很快不用煩惱了。
“璃月和須彌文化習俗不同，大家不必拘於禮節，像朋友一樣聊天就是。”萍姥姥說話間，瑤瑤已經泡好了茶。
小心放到納西妲麵前，請納西妲喝茶。
“既然是音樂節，自然是聊音樂。”薑逸笑著看向萍姥姥放在另外一張桌子上的瑤琴，“萍姥姥要教煙緋彈琴，不如也教教我？”
這是薑逸第二次提起這事。
“你真學啊！”煙緋剛才還以為薑逸是和她一樣一時興起呢，現在看起來，是認真地想要請教呢。
“音樂啊！留雲不擅長演奏樂器，你要是想學，確實得找我！”萍姥姥笑嗬嗬的，“但甘雨會唱很多璃月民謠，想了解樂曲的話，你也可以找找你師姐。”
“啊！”甘雨臉色微紅，“我也不是……很擅長啦！”
在薑逸麵前唱歌什麽的……太難為情了。
“納西妲，也擅長音樂，是嗎？”萍姥姥問了一句。
“相比音樂，我對音樂相關的知識，了解的更多。”納西妲道，“平常，我並沒有機會進行彈奏樂曲。”
“那我們或許可以舉辦一場，這須彌和璃月的音樂學識交流會呢。”萍姥姥道，“你們兩個要學的，去我屋子拿兩把琴出來吧。”
“嘿嘿，我知道，是萍姥姥的收藏。”煙緋趕緊去把那塵封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琴取出。
拿到琴，薑逸試音。
此琴琴音，溫勁鬆透，純粹高亢，圓潤激昂。
“薑逸，你學過琴？”甘雨疑惑，這試彈之音就不是未學者可以彈奏出來的。
“一法通而萬法通罷了。”薑逸道，“在兩年前，我對琴的了解，隻來自於家鄉的音樂課和意外刷到的視頻罷了。”
當然在如今，他可完全脫離技法，行天籟之曲。
“嗬嗬！你小子不誠實，看似來學習，實際上是找萍姥姥來交流來了。”萍姥姥看出薑逸的目的。
“交流也是學習嘛！不衝突，不衝突！”薑逸謙虛道。
“那煙緋啊！教導你得等一會兒了，看萍姥姥先殺殺薑逸的威風。”萍姥姥老而有童趣，起了比較之心。
兩人的樂道其實不同。
萍姥姥享受的是音樂的樂趣，薑逸所求的是心生萬法，萬道，樂道不過他求索天地的一個手段之一。
“本以為是兩隻菜鳥拜師父，沒想到一隻菜鳥是老鷹。薑逸，下次要不我直接找你學琴吧！”煙緋忍不住吐槽。
說好一起學習的呢，你怎麽偷跑啊！
薑逸看萍姥姥手中瑤琴是十二弦，自身是七弦。
“這琴啊！是我很久前收藏的凡間古琴，你要是不喜歡，可以去我的收藏裏，再挑一把。”萍姥姥說道。
“這把琴，我很喜歡。”薑逸道，“七弦也正好。”
樂道的交流開始了。
薑逸自然請萍姥姥這位前輩先彈。
高山流水覓知音，知音不在誰堪聽？焦尾聲斷斜陽裏，尋遍人間已無琴。
萍姥姥和歸終的情誼，已在琴中。
而薑逸所彈。
“生之歌！”
生命是首旋律，命運是首曲調，借以琴音更進一步掌控生命和命運。
他之技法，為家鄉“宮、商、角、徵、羽，五音十二律”。
宮，土之鎮星；商，金之太白；
角，木之歲星，其象蒼龍。
在薑逸按下琴聲的時候，天地生命振動。
徵，火之熒惑；羽，水之辰星。
陽律六，陰律六。
變宮，變徵，為五音之外的兩音，通常用於使音樂達到高潮或結束，表達音樂的悲傷和哀愁。
身體內，太歲之星大亮，無盡菌絲蔓延，宛如橫亙星河的琴弦，勾勒金木水火土五曜，勾勒蒼龍七宿。
家鄉五音和陰陽五行、五季、五星、人體五髒皆息息相關。
十二律則對應著十二月份及人體十二經脈。
生命之火從胸口燃燒而起，向著五髒擴散，向著經脈增生。
角屬木，生徵；徵屬火，生宮；宮屬土，生商；商屬金，生羽；羽屬水，生角
形成以角、木為始，五行五音的循環。
如炁運轉周天，搬運氣血，統禦太歲蒼龍，無盡生命，滿天星辰。
此為周天音律。
呼！
嗬！
漠然的神性望著奏響的樂章。
“鳥鳴幽幽，水聲潺潺，令人放鬆……”這是申鶴聽到的聲音，“嗯，它像是讓我回到了過去。閉上眼睛，是絕雲山間，睜開眼睛，是漫天霄燈。”
“卻非此刻，而是那一年和大家在一起，在群玉閣上舉杯暢飲……雲堇在演出，我感覺胸口十分溫暖，杯酒入肚都變得溫熱。”
薑逸並沒有在樂曲上附加什麽力量，因為音樂本身就已經具有力量。
嫣朵拉眼中是她從楓丹順著水來到璃月、蒙德，和薑逸、熒相遇的開心和快樂。
“倉廩實則知禮節，衣食足則知榮辱……”瑤瑤眼前浮現的是自己隨著萍姥姥學習的日子。
納西妲看見音樂在流動，屬於人的篇章全部流淌於薑逸指間。
新的一年海燈節，所有已知的被創作的曲調，化作記憶融入“生之歌”。
還有……命運！
薑逸出現所改變的提瓦特眾生命運，這份冥冥之中的力量，匯聚於樂章。
每一份變革都在粉碎過去的枷鎖，每一份變革都在去蕪存菁，宏大，變化，富有前進的活力。
甘雨聽見了璃月當地的民謠，碼頭水手的歌聲，老鋪子門口商販的叫賣聲，街頭民間藝人的彈唱……日升月落，柴米油鹽，人間冷暖……這是璃月港她所經曆和感知到過的一切。
哪怕出身不同，哪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可生活中那些最平凡的點滴，走在城裏的見聞……都是一樣的。
她不由握緊了手。
這是那一天，凝光秘書接過工作，她和薑逸回到璃月港、走在熱鬧的港口時。
終於破除了自身主觀設立的“束縛”，不再認為自己是璃月港排斥的“非人之物”，而所帶來的溫暖感受。
她和人間人海中的每一個人並無太大區別，都同樣接近著這些她曾經認為離自己很遠的旋律。
人類的藝術與情感，她本認為自己不懂，無法很好的理解。
但其實……她早就明白。
萍姥姥失笑，眼前浮現了……歸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