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拉傑認為我一直用傲慢的眼光看他,但我對他一直是客觀評價。”回去的路上,艾爾海森看著雲海。


    “從他的角度來看,我們都是‘不合群’的人。但我從未將自己置於高處。我隻是想脫離嘈雜的環境,遠離無意義的雜音,客觀看待一切。”


    薑逸蹲在船欄上,嘴中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來自於熒和艾莉絲女士的原石“糖果”,化作絢麗的輝光,帶著如薄荷般的清涼,直衝腦門。


    此刻,已經在回去的路上。


    艾爾海森合起書籍:“而西拉傑沒能和真實的自己達成一致,過分在乎他人評價,在乎勝負。傲慢,而且脆弱。將人們看做簡單而平庸的集群,將我視為他的同類。”


    “如今的結局……隻能算他運氣不好。”


    “畢竟,再過幾天,我就準備辭職,當回書記官了。”


    “隻不過有沒有我們,他的模型都會崩潰。”


    這是西拉傑集群模型建成之初就存在的隱患,如沙砌的大廈必將坍塌。


    眾人的交通工具,依然是浮生飛舟。


    並且,飛舟上多出了一人。


    大風紀官賽諾。


    “拒絕成為賢者和大賢者,又卸任代理賢者,回去當那個不怎麽重要的書記官。”抱胸的賽諾伸出一隻手,“其他人怕是會驚掉眼鏡。”


    在普通學生的印象中,書記官一直是很厲害的職位,實際上,並不厲害。


    名號響亮純粹是教令院內的起官名好麵子之風所賜。


    “聽上去,有點可惜……”明明是艾爾海森去辭職,派蒙卻感同身受的心痛。


    這種悲傷,就和熒突然有一天,決定找納西妲去放棄那“最初的賢者”之位一樣。


    “再不辭職,我就可能被轉正了。”艾爾海森道,“我可不想要把人生浪費在上麵。”


    當初他拿到書記官的職位,就是因為這職位錢多事少離家近,幹活隨心情。


    “教令院早就在按規矩從各個學派選拔新賢者了,但流程很長,太花時間。如今,也快要結果了吧!代理賢者本就隻是這期間的過渡。”


    “說起來,辭職了,院裏發給我的津貼還是不會少。”


    熒和派蒙睜大眼睛。


    “原來有這種好事?”賽諾也驚訝了一下。這不就是不幹活,依然享受同等待遇。


    艾爾海森倒是想起了自己可憐的室友。


    如果對方知道這消息,怕是會發出林豬一般的嫉妒哀嚎。


    薑逸看著下方的翠色森林。


    他記得納西妲說過,希望這一代賢者更加偏向於學術。


    教令院如今的很多事務,納西妲開始親自處理。


    每天的工作量倒是比璃月的刻晴和甘雨加起來還多。


    “虛空”沒有關閉,納西妲有時倒可以忙裏偷閑。


    “虛空”的智能足夠維持一個國度運轉,從小到糧食農藥價格到大到所有政務,都能進行最合理的處置。


    教令院的大多數人從前就知道,教令院之所以需要這麽多教令官,隻是因為……須彌人需要這麽多職位罷了。


    幾分鍾後。


    那邊,被控製在飛舟上的一些學者,請路過的熒和派蒙幫忙傳達他們向艾爾海森道歉的話語。


    從集群意識中清醒,西拉傑和他人附加在他們身上的情感早就退去。


    想起自己參與謀殺大賢者,哦!還有對付森林王,人生一下子無望了。


    阿茲卡班研究院到底是什麽地方?


    自己被審判後,會被流放去那裏嗎?


    忐忑,緊張,想要稍微挽回一下。


    其中,伊利亞斯心情最為複雜。


    在化城郭時,他就想起了全部記憶,曾猶豫是否把真相告訴艾爾海森,但最終還是失去了勇氣。


    直到蜂巢崩塌,才意識到想要融入的“集群”,並沒有想象中強大。他失去了曾經的正義感,但卻沒有變得“合群”。


    艾爾海森和眾人並沒有苛責伊利亞斯。


    苛責勇敢者是自身懦弱的表現。曾經的學者並不懂這個道理。


    伊利亞斯也希望在有一天,自己從此事中重獲勇氣,和艾爾海森一樣,不在意他人的態度。


    聖樹蒼天,智慧之城燈火通明。


    浮生飛舟緩緩落向港口。


    西拉傑等所有參與此事的學者,將回教令院接受審判。


    實驗基地的資料和能源已經進行了回收,裝置儀器進行了部分銷毀,部分回收利用。


    熒和派蒙跟著艾爾海森,去他家看相關於集群和潛意識的書。


    薑逸伸伸懶腰。


    “對了!聽嫣朵拉說,那個知論派的名宿,外表是個少女來著。還有神之眼。”


    “唔——”


    “琺露珊?”


    混跡於教令院的智識之貓認識很多人。


    “聽說,琺露珊前輩是活躍於一百年前的人物,但因為某些原因被困遺跡,最近幾年才出來。容貌維持在被困的那個時候。”


    薑逸的分身去收供品,而薑逸的本體正在聽萊依拉說那位知論派名宿。


    “我……我很怕她。”


    “平常遇到她都是低著頭繞路走開的。”萊依拉此刻正維持著一個極其羞恥的姿勢,臉色很紅很紅,耳朵都在發燙。


    床上,薑逸貓貓也是一個差不多的姿勢。


    姿勢的名字叫做,瑜伽——貓貓伸懶腰。


    “貓……貓先生,這些動作,真的可以調養身體和精神嗎?”萊依拉也不是在懷疑貓先生騙她,隻是……隻是……


    哇!要堅持不住了。


    不僅僅是心靈,還有體力,都到極限了。


    “瑜伽,可叫你身心合一。”薑逸臉不紅心不跳,很認真的在傳授修行法,“雖然你隻學到皮毛,但也能改善身體和精神的狀況。”


    這些動作不過是修行真正三脈七輪大手印的前置罷了,都算不上修行法。


    隻是配合特殊呼吸方式,給萊依拉緩解壓力和焦慮的。


    真正的修行必須心定,而萊依拉明顯達不到這個要求。


    少女窈窕的身材在這姿勢下展露無疑。


    薑逸的眼神毫無波動。


    萊依拉露出羞愧之色。


    “抱歉……都怪我……”


    “如果是其他教令院的學者來學的話,一定比我學的好!”


    她妄自菲薄。


    貓先生在認真教,甚至想要傳授很厲害的法門,但因為自己實在沒天賦,讓貓先生失望了。


    “不!能一次就把動作做標準,你的身體靈活性和力量感都是很好的。”薑逸換了個姿勢,萊依拉跟著學。


    學習瑜伽這件事情,倒是得從她好奇詢問貓先生的修行後說起。


    當時她問了一句。


    貓先生就問她要學嗎?


    然後她不可置信的詢問:“可以嗎?這是很珍貴的修行法門吧。”


    “雖然法不輕傳,但也總要傳給人世的。”貓先生當時笑道,“這東西珍貴又不珍貴,隻要性情相合,就是有緣,就可贈予。”


    法不輕傳,而道傳天下。


    是無量教化的原則。


    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


    珍惜萬物,護世度人是道;善惡有報,因果不虛是道;苦海無邊,普度眾生是道……薑逸已經在這個世界學習和留下了道的痕跡。


    眾生積善,就是最好的修行,最簡單潛力最大的修行法,但還是需要一些特殊法門,留給眾生。


    也不枉……來到此世。


    他希望世界被自己毀滅,或者自己被鎮壓封印外,還有另外一個可能。


    統合四國的資源和科技,就算他不在了,眾人也能迎著未盡的道路,撕裂世界的牢籠……將各種法門傳下,這些火種也可能化作星星之火,在未來漆黑的長夜中,照亮前路。


    這也是他的道。


    生之道是屬於天地,而這是屬於人的。


    書寫下《道德經》那位先賢的哲理和道,化作細流在薑逸心中流淌。


    天地無需道德,無需德,先賢為何添加“德”闡述天地的道。


    是隻有這樣,才可實現天人合一。


    人區分於天地萬物,一切自然生命的,不就是約束自身的德行嗎?否則和弱肉強食,不知品德的野獸沒有什麽區別,也就和天地沒什麽區別,也就不足以有自我。


    勇氣,正義,仁愛……這些被嘲諷的東西,都是超越於天地萬物的東西。


    下士聞“德”大笑之,上士聞“德”,持之為寶。


    此為吾之人性。


    就看這一遭,失控的我,能否繼續持“德”而掌“道”吧!


    道慧生於人性之上。


    十地十心,九地為有,進求佛慧,坐是最勝心也。


    薑逸證得屬於他的最勝心——“持之有德”。


    如果天地是個集群,那我就“不合群”吧,“不合群”才不會被磨滅棱角。


    我們隻能有一個意識,一個思維。


    太一者,萬物歸一,意識歸一。


    這個一是你,還是我。


    見證了西拉傑實驗的薑逸。


    左眼之中,人性孤立,如同螢火;右眼之中,神性恢弘,萬物、群星……在漆黑宇宙中流轉。


    也算有所得。


    ……


    第二天。


    智慧宮。


    薑逸正在看明論派學者的論文,挑選人才種子。


    “天體運動問題求解方法探究”,“幾種天體運動模型分析”,“探析天體運動中的多星係統問題”,“天體測量坐標係演變研究”……一篇篇論文翻過,能叫他滿意的寥寥。


    手在玉簡之中輕點。


    光學天文望遠鏡中,有反射式望遠鏡與射電天文望遠鏡兩種類別。


    薑逸正在主導一個“射電天文望遠鏡”的推進。


    這個望遠鏡同樣是添加了仙家機關和符文技術的,和穿越前家鄉的那些不同。


    整個望遠鏡其實更像一個窮觀天地宇宙的陣法或大型法寶。


    是大地上一隻巨大無比的眼睛。


    在“仰靈威召將役咒”下,在璃月的妖魔鬼怪也確實享受到了福報。


    即將“晚年不祥”的人之神,推進文明進化的做法越發激進,但無人敢有爭議。


    萊依拉繼續寫她那篇“天文定位定向觀測目標圖像坐標提取研究”課題的論文。


    一本本資料書放在桌子上查看。


    她猶猶豫豫的動筆。


    在知道南鬥的部分論文課題是貓先生借助小吉祥草王的力量發的後,她就再次壓力山大。


    導師和貓先生對她如此信任,把這重要的課題給她,她完不成一定會辜負他們的。


    而且,貓先生聽說自己借不到教令院的星象儀。


    直接掏出來一個私人星象儀給她用。


    為她解決煩惱,提供了學習和研究的最好條件。


    星象儀是將太陽、月亮、其他恒星、行星等一切天文物體通過投影的方式展現在一間暗室半圓球天幕上的天文儀器。可以模擬在不同時間及不同位置的星空分布。


    虛假之天是存在而不存在的,提瓦特的學者看到的是宇宙星空,也不是宇宙星空。


    薑逸看了眼旁邊,嫣朵拉坐在不遠處。


    那位叫琺露珊的學者好像去調查遺跡了,沒來找嫣朵拉。


    對於那和蒙德清泉鎮古代獵人差不多遭遇的學者,薑逸其實有點興趣。


    畢竟涉及了時間的力量,怎麽也都算一份高層次的奧秘。


    不過,見不到就算了。


    以後總有機會的。


    萊依拉愁眉苦臉地望著智慧宮的書架。


    下意識的翻開桌子上的一本最新期刊,放鬆一下心情。


    “嗯?璃月藝術賞析……”她翻了翻,然後紅著臉合上,把書放的遠遠的。


    大賢者倒台後,須彌教令院藝術和娛樂方麵的東西不再受到壓製。


    聽說,很多學者都去大巴紮看祖拜爾劇場的表演了。


    對藝術的態度發生了極大變化。


    感覺身和心都受到了洗禮。


    有的學者還去了璃月看戲曲。


    最近有部劇情為女生女扮男裝和男生一起上學住在了同一間宿舍的戲曲在教令院裏挺熱鬧。


    萊依拉猛地想到了宿舍裏的自己和貓先生。


    那戲曲裏的雙方相互喜歡上了。


    自己的清清白白……好像有點……唔!越和貓先生相處,她就越發忽略貓先生是神明。


    最初知道身份的尊敬,在如今都好像少了很多。


    薑逸看到萊依拉偷懶的樣子,這莫名其妙為什麽臉紅?


    他翻開那本書。


    哦!是“梁山伯和祝英台”這部他給雲堇看過的戲。雲堇培養雲翰社的新人,叫一對新人演繹戲曲,幫薑逸複原了這部戲。


    戲的結局,男女生在惡勢力的逼迫下,殉情化蝶雙飛而不離不棄。


    這樣集合了各種吸引人要素的故事,在璃月總是叫觀眾喜歡的。


    “……”薑逸合上書。


    萊依拉的臉紅大概是因為沒看見這書裏概括的故事結局。


    不然就得哭了。


    還有,粉色的珊瑚蝶和草晶蝶在須彌如在稻妻那邊和雷晶蝶雙飛。


    自己力量所化的蝴蝶,實在不算鍾情的象征。


    派蒙知道,怕是又要念了。


    “熒,熒。”


    “小麵包真菌找到了新的孳生土壤,又在新的小麵包身上孳生了。”


    自己對熒好像也虧欠良多。


    在發現了旁邊少女情感的萌芽後,薑逸又忽的思緒紛飛,露出慚愧。


    這算是自己最後的德行有虧吧!


    “心……心情……更加緊張,沒有思路了。”萊依拉瞥見貓先生在看自己看過的書,欲哭無淚。


    緊張的,想要暈過去。


    說起來,自己最近很少夢遊到陌生的地方了呢。


    但星空賜福還是會出現幫忙洗衣服。


    嘿嘿!


    如果自己能一直在貓先生的鼓勵下,完成諸多報告和論文的話,星空賜福……也會消失吧!


    她遲疑了一下,說不出自己該不該開心。


    星空賜福是什麽?是貓先生夜間故事中,說的田螺姑娘,森林精靈,替身人,還是報恩貓貓?她並不清楚。


    反正……


    總不能是貓先生來之前,在夜晚讓本就失眠的自己,更加痛苦不堪,想要呼喊人救命,在房間裏一直嗡嗡響個不停,但是怎麽找都找不到的小飛蟲?


    恨不得去生論派學者手中買一百盆能捕蟲的植物,擺滿房間。


    但也不能完全忽視這個可能。


    畢竟小飛蟲消失了,星空賜福也變得不怎麽出現了。


    隻要待在貓先生旁邊,不論去森林還是在家,沒有一隻吵人的蚊蟲會出現在附近。


    “貓先生就像是新的救命恩人……”她覺得自己一直是如此看待無論是作為神明,還是作為貓的貓先生的。


    耐心,謙虛,照顧,溫柔,智慧……無所不能。


    如果貓先生能代替星空賜福……


    萊依拉急忙搖了搖頭。


    雖然她現在也在後悔自己當初不該到教令院裏來,但來都來了,那就得一步一個腳印,逐漸成長,對得起大家的期盼


    而不是把學業和生活的希望寄托在外力身上。


    可……她的確是這麽告誡自己的,但遇到困難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想要抱住貓貓,想要祈禱“星空賜福”。


    所以,完蛋了,寫不出來,誰來幫幫我啊!


    “實在寫不出來就外出走走吧!”貓先生的聲音傳了過來,“用你自己的放鬆方式。”


    “咦?真的可以嗎?”萊依拉一驚一乍的。


    論文沒寫完,就去放鬆的話,好有罪惡感啊!


    “就算不出去玩,你坐在這裏,也隻是等著時間流逝不是嗎?”薑逸笑了笑,“不放鬆過頭的勞逸結合,自然是允許的。”


    “有想要去玩的目的地嗎?”


    “沒有目的地的話,漫無目的的走走也不錯。如果有目的地的話,可以看沿途的風景,也可以直接傳送過去,節省時間。”


    “整個須彌,你想要去哪裏,我都可以陪你過去。”


    “說起來,我也沒有好好遊玩過須彌呢。”他可知道須彌的一切,分身也可自在的前往各處,但終究和本體親自過去不同。


    處理無留陀的時候,在須彌各地留下了足跡,但和故意去旅遊放鬆,心情也是不一樣的。


    萊依拉似乎從貓先生的話語中,聽說了一股惆悵和遺憾。


    她發現自己並沒有想過……


    變成貓真的隻是人之神的趣味嗎?


    人成為了非人的森林王,又蒙上了眼眸,不顯露在大眾麵前。


    “那……去奧摩斯港吧!”


    “繁忙的課業後,我以前喜歡乘船前往奧摩斯港閑逛。”


    “在那裏,走南闖北的行商們擺下攤點,叫賣各種新鮮有趣的東西,展示種種叫大家瞠目結舌的戲法,總能消除掉我們學者的疲勞。”


    “所以,奧摩斯港也是即將畢業開始寫論文的前輩學長學姐們,最喜歡去的地方。”


    萊依拉心中並沒有十分想要出去玩,最多隻有五分吧,但貓先生的話,叫她把最後的五分加上。


    “我們……‘傳送’過去吧!”


    “可……可以嗎?”說完後,她頓了一下。


    “又或者貓先生想要看看路上的景色?”


    她拿著薑逸的話反問回去。


    薑逸莞爾。


    對於傳說中的傳送,萊依拉並沒有體驗過,心中也有點想借助貓先生體驗一下。


    如果減少了趕路的時間,也能減少一些出去遊玩的罪惡感,但是不是對不起貓先生,不能看周圍的風景了。


    萊依拉於此糾結。


    按照正常的行程,得好幾天才能坐船到達奧摩斯港呢。


    不過,貓先生要看風景的話,自己也不是不可以陪著。


    “還……還是由貓先生決定吧!”萊依拉低下了頭,想要躲在自己的藍色睡帽之中。


    剛才的自己,是不是缺少了一點尊敬。


    “首先,需要放鬆的不是我啊!第二,快收拾東西,馬上傳送出發!”薑逸揶揄道,“還有帶上錢包,旅行中,也不能忘記供奉哦。”


    “遵……遵命!”萊依拉慌亂地收拾桌子上的草稿和書籍。


    把從書架上拿下來的書原位放回去,把筆、尺子、草稿捧在懷中。


    “我……我得先回一趟宿舍!”她得把懷裏的物品先放下。


    “嗯!圖書館少女神秘失蹤,一瞬間出現在奧摩斯港,挺好的都市傳說啊!”薑逸笑著出現在萊依拉肩膀上,“猶猶豫豫,拖拖拉拉的生活總需要來一次雷厲風行,幹脆無比的旅行。”


    “別回宿舍了,這些東西我幫你保管了。”


    空間瞬間吞沒兩人,萊依拉和薑逸直接原地消失。


    總是深思熟慮的少女大概是第一次體會這種雷霆般的決斷。


    希望下次寫論文,也能這麽快!直接從開題到完成。


    ……


    奧摩斯港。


    萊依拉睜開金色的眼眸,捂住嘴中的驚叫聲、


    然後,暈了過去。


    “……”薑逸急忙變大成虎,接住因這刺激的說走就走的旅行而昏迷的少女。


    尷尬地注視下一秒無縫連接醒來的夢遊萊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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