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萬丈的巨人,比提瓦特大陸上一切山脈都高,身似絕雲,頭似天衡,世界的龍脈在祂體內咆哮。


    龍脈是地脈所化,地脈是世界樹的枝幹根須所化。


    以太、元素、漆黑、高天種種力量,化作原初開天辟地的法力。


    集合了自身生之大道和高天秩序、漆黑之力三種篡改規則力量的創世之理,叫億萬法則崩斷,周身一切物質都在重構。


    從最微觀到最宏觀,從無形到有形。


    巨人體內有個世界,巨人體外也有個世界。


    “人生法天地而象日月、天地周行,日月易移。”


    成長到此地步的原初盤古之胎,已經可以和天一樣高大,和地一樣寬廣,支配萬物四時的行進,主宰萬物。


    法天象地,和合陰陽。


    夏季金色偏北的太陽獨立高空,刺目的陽光照入原初盤古的眼眸。


    陽光神聖純淨,恩澤提瓦特的萬物。


    一道道漆黑色的汙穢被陽光照耀而出,如黑色的泥流淌在原初盤古巨人的身軀之上。


    不祥禁忌的深淵氣息從那創生萬物的巨神軀體上傳來。


    腳下的伊甸園變得生滅無常。


    巨人安靜地站在那裏,如在沉思。


    墜入深淵者,利用深淵者,永遠擺脫不了來自於漆黑宇宙的命運。


    星球?不過是漆黑的宇宙毀滅了不知道多少粒的塵埃罷了。


    自然而然的,創世之理的反麵,滅世的終焉絕不甘於被星球上的小小生命所掌控。


    扭曲萬物的漆黑意誌升騰而起。


    一道道湛藍光芒凝聚為無始無終的立方體化作了從巨人的肩胛骨和手腕、腳掌上,垂落而來,如湛藍長河的無上規則秩序。


    祂的雙目之中,倒映出四十六億年時間的回環,還有那跪死在星球上,不能動彈的人性,被人道火光貫穿的原初之神。


    無以名狀的意識望著身上的枷鎖。


    一道道來自於人性、原初之神、提瓦特魔神殘魂、文明未果之夢的執念在識海昆侖之中沸騰。


    巨人垂首,雲海遮住了上半身,澄澈的天宇上,太陽一點點的偏移,帶著巨人的陰影在地上遮住萬物。


    “現在……是什麽情況?”派蒙心驚肉跳的望著那比山脈更巨大,氣息格外恐怖的巨人。


    生命在巨人腳下繁衍、擴張。


    潔白的伊甸之花在創造著永恒的樂園,滅世的法則將樂園一次次毀滅。


    “創世巨人體內顛倒的宇宙之天妄圖回歸正軌,從海底輪來到頂輪,在高天命運枷鎖斷裂後,取代人和神的意誌,掌控這副軀體。”


    納西妲翡翠色的眼眸讀取巨人念頭碰撞,溢散而出的幾道零零碎碎宏大到如天音的心聲。


    “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說,成功了一半。”


    “就像下棋,你得吃掉對方全部的棋子,棋盤之內的勝局已定,但是棋子並沒有轉換為一種顏色。因為可拿走棋子的棋手們,已經以身為子,跪死在棋盤。”


    “下棋的是星球級別的‘天道意識’和‘薑逸’,而在棋盤之外的是宇宙意識。”


    “薑逸勝過了人道眾生意識,勝過天道意識,還需要勝過漆黑意識,連勝三局,才能完全以自身的意誌掌控所有力量。”


    “這三局,一局都不能敗。”


    “而什麽魔神殘魂意誌之類的,反而隻是棋盤內的棋子罷了。”


    熒望著防沙壁上,重新凝聚的光幕。


    淨化禁忌知識和漆黑力量的大慈樹王神力與四葉草封印已經粉碎。


    在這樣的場合,她們的力量實在渺小。


    還有什麽力量能幫助薑逸呢?


    “我們該怎麽做?”她問向納西妲。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納西妲搖頭,“就和之前一樣,我們要做的其實更多的是保證災難不要波及雨林的生靈。”


    “成為原初的諸多考驗,隻能由薑逸一人度過。”


    “不過……”她手放在下巴下,無盡的智慧在眼中推演,“再等等看吧!不論是好的變化,還是壞的變化……”


    她和薑逸唯一沒料到的事情,就是赤王那受到汙染的權能,尤其是處於聖顯廳這隱秘之地的權能,會聚合向達馬山。


    這相當於直接把當初赤王承載的超巨額漆黑力量,一同匯入。


    薑逸身上的漆黑力量濃度就超越了原定的預計。


    不然的話,現在該是成功了。


    但以最終的清除世界樹上全部禁忌知識和未來提瓦特所有漆黑汙染的目標來講,這些漆黑力量也是早晚要麵對之物。


    可惜在不恰當的時機下,這些東西就變得麻煩。


    “嘶……真是完美的生命,完美的傑作。不愧是我們深淵的大君殿下。”淵上站在豐饒之地的山崖上,望著那邊巍峨偉岸的巨人。


    “把你們在沙漠的深淵法師,深淵使徒,丘丘人全部滅殺了的大君殿下嗎?”散兵語氣嘲諷。


    在星落計劃前,他們曾過來看過一眼。


    他可看的清清楚楚,那些深淵教團的魔物和煙花一般,消失在扭曲的生命浪潮之中。


    暴烈的元素力直接成為了蟲群的食物。


    淵上感覺散兵的嘴好臭,捂著鼻子,就遠離了一點。


    “一個稻妻人昨日奉至冬,今日奉須彌,連改國崩、散兵、阿帽之名,丘丘人都沒有你這麽會換上司。”


    他就差點指著散兵說他是三姓家奴了。


    嫣朵拉在兩人中間,充耳不聞兩人的爭吵。


    隻是安靜的祈禱。


    用那清冽如泉水的歌聲。


    太陽偏移到了黃昏。


    原初盤古巨人體內。


    薑逸聽著原初之神的聲音。


    “達成了萬物歸一,但意識依舊不是一。”


    “形骸骨肉與之俱化,形神複又合二為一,此為元神。”


    “如今誰也不是盤古之元神。”


    “你認為這具被漆黑汙染的身體會準備做什麽?”


    雙方在對待“生”的態度上是一致的,兩人不是敵人,而是道爭。


    珍惜萬物,護世度人。


    所以人理才能統治萬物,而不單單厚愛人道。


    萬物有靈,當有永恒之律法給予萬物之生機和希望。


    一道道的秩序從薑逸手下的長槍上蔓延,書寫眷顧萬物和人,一個天地的律法,需要的時光或許不長,但叫萬物接受和適應律法,需要很久的時光。


    在神聖規劃徹底深入星球之心,萬物之心,人道眾生之心後,他也就完成了“人定義天地,定義善惡,引導萬靈”的證道之路。


    那時,他就不再是棋盤上不能動的棋子。


    而是萬物之長,天地之主。


    “祂做什麽不重要,我隻需要知道一切災厄,都將由我逆轉。”薑逸其心不動,隻是繼續編寫神聖規劃。


    外界。


    殘陽如血,恐怖的巨人第一次動了起來。


    拖著一顆顆湛藍立方體凝聚的巨型鎖鏈的盤古巨人,叫雲霧化作漩渦,天地萬象隨著祂旋轉,一步,天地震動,向北而行。


    北方,曾被蟲群肆虐的三運河之地,一個巨大的腳印落下。


    形成了“折脛穀”那樣巨大的山穀。


    五綠洲之殿堂的秘境門口,納西妲施加於此的保護封印破碎,從內部走出的一個幸存者探頭探腦的張望。


    望見了這震天撼地的巨人,還有巨人腳下蔓延的綠茵。


    魂靈都隨著神話的降臨,而不斷戰栗。


    在沙漠人古老的傳說中,花神還在的年代,達馬山南側的巨人峽穀就有一群巨人統治著那曾經的綠茵之地。


    後來愚笨的巨人將藤蔓種上雲層,妄圖竊聽天空的消息。結果遭到了天空的絕罰,大地張開裂口,把他們全部吞下。


    如今,他看向南方,黑灰昏黃的無盡風暴和沙塵雲海全部沒有了,如世界之中心高聳入雲、雄偉壯麗,廣闊無邊的達馬山也沒有了。


    拖著道道鎖鏈的巨人踏入了這在遠古年代,傳說是赤王眷友昔日行宮花園的冷清荒蕪之地。


    巨大的腳印,踩過了生命沉睡的地層。


    龐大空洞之中,離群的蟲豸所化的屍體形成菌毯,攀附向那氣息古怪,不祥汙穢的偉大生命之上。


    一道風沙吹拂而起,那是偉大生命吐露出的呼吸。


    黑色的、帶著毀滅之意的呼吸,破滅著生生不息的菌毯,扭曲著沾染其氣息的一切生命。


    呼呼!


    風聲呼嘯,黑色的風沙越發大了,填滿整個洞窟。


    偉大的存在,是和孕育萬物的森之主一樣,無可名狀的萬物之主,生命主宰。


    祂從痛苦折磨自身的噩夢之中、從強行使得自己進入沉睡的古老封印之中,一點點蘇醒。


    沙蟲和飛蛇鳴叫嘶吼,宛如還回蕩在耳邊。


    “阿赫瑪爾……”


    “天……理……”


    “背叛者……”


    祂在呢喃著……凡人無法理解的遠古龍言。


    體內的力量在震動,和外界路過的生命共鳴。


    漆黑,禁忌,生命圖譜,體內赤王屍骸同源的權能,以及……其他元素龍王的氣息。


    眼皮在振動,但長久的漆黑夢魘叫祂一時半會無法從沉睡的狀態醒來。


    並且隨著蘇醒,理智在一點點的退卻。


    無盡的囈語,使得祂煩躁而憤怒。


    龐大洞窟之中屬於地脈和熒光植物的光線,全部被偉大生命蔓延出的黑暗吞噬。


    原初盤古巨人察覺到了下方的存在,但沒有留步,因為祂此刻的目標不是祂。


    祂向著更北方而去。


    褐紅色的山岩,鋪開伊甸之花,又在漆黑下破滅。


    在三運河之地的更北方,是赤王文明古代疆域的邊界。


    熔鐵與紅銅鑄成的古老邊牆,已是遺世的邊壘,沉入秘境的孤塞。


    鳥首人身的持矛神像曾望著烈日君王的戰車從這裏出發,驅除灰暗群山間流浪的魔靈。


    納西妲、熒和派蒙遠遠地跟在巨人身後。


    “薑逸要去哪兒……”派蒙不安的問道。


    他們等來了變化,但無法了解這原初盤古巨人的目的。


    “那邊是……”納西妲低下頭,“‘荒石蒼漠’和‘浮羅囿’。”


    廣闊的群山溝壑,在這兩個大區域地名下,還有更多更詳細的名字,劃分不同的地區。


    巨人直直的向北,連綿起伏的崇山峻嶺在祂的超越萬丈的身軀下,不過是小小的土坡。


    在偏西的方向,有一座山,叫做“鐵穆山”。


    鐵穆山,自古以來,人跡罕至。


    赤王文明最強盛的時候,也未將疆域延伸到這裏。


    此地的北方,存在著諸多坎瑞亞的遺跡,是地下古國坎瑞亞連接於地表的通道。在五百年前的災厄之中,這裏成為受到深淵侵蝕最嚴重的地區之一。


    危險而不祥。


    因此,教令院直接把此地列為了禁區,禁止任何人來此地冒險和研究。


    一大片一大片的灰紫色骸骨狀結晶,在這片荒漠之中生長,增殖,時不時有紫色的深淵之火燃燒而起,帶來薄如霧的紫黑氣息。


    褐色高聳的山岩,峽穀之間的道路,如傾斜之利刃刺天的巨樹殘骸,都被這些結晶給覆蓋。


    這裏有著人。


    教令院稱呼他們為“那伽朱那團”,而他們自稱為“薩曼尼耶”矯論團。


    五百年前,教令院的學者為對抗深淵的魔物遠征沙漠深處,戰勝災厄後,留下來的幸存者就成為了這裏的駐守學派。


    其中,最有名的英雄就是曾與神鳥的後嗣一同對抗魔物的“那伽朱那”。


    那伽朱那是矯論團最初的“識主”——“納蘇勒阿”,也就是首領。


    而這一代“識主”的名字是“那先朱那”。


    山巒深處。


    “納蘇勒阿大人,自昨夜開始,到今天早上天地漆黑,星辰墜落的異象後,附近的‘灰餘晶’在短短時間後,急速擴張。”


    “昨天我曾走過的一條完好的道路,如今直接被‘灰餘晶’填滿。”


    “根據其他學者和巡路者的觀察,這樣的情景不止發生在一處。”


    “地下的汙穢正在湧動,讓人擔憂通往真正黑淵的通道,是否會重新打開……”


    憂心忡忡的學者望向天空。


    在天空之中,一片紫色的空洞如水紋般波動,向外蔓延。


    就像一片紫色的烏雲,而烏雲中心泛著蒼冷如骨海的白光,巨大空洞內部,紫色的不祥日輪流淌下無盡的汙穢,化作通天徹地的光柱和下方一道升起的純淨青光,不斷對抗。


    這片大窟窿,遮蔽日月星辰,就算是在很遠的地方也可以看見。


    “‘焚真之天象’也擴大了。”他聲音顫抖。


    那天象所映照的是不屬於世間的地獄景象,天外的漆黑。


    五百年前,殃及整個提瓦特的災厄發生之時,就出現過這樣的天象。


    魔物撕扯出了被稱為“荼泥黑淵”的巨大裂隙,來自於荼訶古國坎瑞亞的無盡魔物蜂擁而出。


    從地下升起的漆黑烈火延燒大地,自無底的裂隙中穿越來的漆黑獸潮,叫日月無光,七國陷入漫長的黑夜。


    識主那先朱那抬著頭,眼底深處藏著一絲不叫人察覺的期待。


    “早上的那片夜幕和這‘焚真之天象’的力量是同源的。”


    “教令院的學究們認為天空寫下了眾生的命運,是至高的智慧與真理。但是……星星落下了。天象所映照的汙穢之物和星星的隕落,就是對他們學問最好的反駁,教令院的真理絕非完美。”


    故……他露出詭異的笑容,


    深淵才是真理啊。


    “轟!”


    天地似乎在震動,群山之上的沙土和碎石都顫動起來。


    腳下的地脈宛如在痛苦掙紮。


    天地間的秩序、元素、法則都在變動。


    無窮無盡的威壓自遠處傳來。


    “轟!”


    又是一聲從不知道哪裏傳來的巨響。


    “地震了?還是岩元素潮汐?”矯論團的成員麵色一變。


    “轟!”


    眼前有生滅無常,枯榮變化的綠茵鋪開,有新芽生長化作森林,有晶蝶和動物從果實之中孕育。


    然後,漆黑的色彩叫全部生命寂滅。


    黑色的焦土上,萬物又在創世之理下涅盤重生。


    “不好了,不好了!”一個矯論團的巡路者跌跌撞撞的走來。


    “山,不!天……比山還高,比雲海還高,頭顱觸碰到天空的巨人,踏上了浮羅囿。”


    飛舞的蟲群散布花粉,還有繁衍的力量,叫人意識沉淪。


    好在下一瞬間,萬物寂滅的異象,使得人的意識又再次清醒。


    重重複複,生滅輪回。


    自身的軀體和意識宛如在扭曲,在同化。


    “就算外表變成了人,也無法改變你已經是無以名狀的本質。”原初之神淡淡地對薑逸道,“你看見那山中的人類了嗎?”


    原初盤古的巨人攜帶生滅不定的伊甸園而來,伊甸之花盛開凋零的過程,就是世界的創造和毀滅。


    薑逸感知到了那西側山脈之中的“矯論團”。


    “天生天殺,道之理也!”


    “你能說出這句話,證明我的意識確實在影響你。”


    “你已經開始有了‘監察世間萬物,觀看天下四方,洞悉民眾疾苦’之心。”


    湛藍的道德秩序終會造就至美至大、光明普照的皇天上帝。


    這是星球上不斷絕的文明,五千年的儒道祭司。


    雖然提瓦特人類的身體本質和家鄉人類不同,但薑逸此刻為人,自然能保持著被波及的人類的人形,不叫他們徹底異化。


    若是因為波及而死去,也……將和之前的所有被生命大合唱容納的生命一樣,獲得複蘇的轉機和希望。


    這份轉機和希望是“生之道”的核心,是身上的漆黑也不能破壞和汙染的法則。


    “轟!”


    巨大的腳印深入大地,清泉從中流出,溪流向外蔓延。


    “焚真之天象。”


    跟在後方的納西妲、熒和派蒙也看見了這紫色的大窟窿。


    “教令院的學者曾經上報,北方天空出現了未曾見過的奇異天象,阻擋了他們對星象的觀測。調查後,從古代的記錄中,找到了‘焚真之天象’這個名字。”納西妲手逐漸握緊,“如果此刻的原初巨人是由漆黑意識主導,我好像知道祂準備做什麽了?”


    熒望著占據四分之一天空的異常天象,還有向著天象而去的巨人。


    “‘焚真之天象’下方,是什麽?”她心有預感,又是一次命運的轉折點。


    “一份淨化汙穢的力量,一道前往黑淵的通道。”納西妲抿住嘴巴,“這裏有著最好的解藥,也有著最可怕的毒藥。”


    她在前段時間,其實單獨去見過大慈樹王獲取一些過去的記憶和知識。


    大慈樹王再一次警告了她。


    “狂想所通往的道路,若是必然的死亡,你依然能相信他,相信他能戰勝死亡,戰勝命運,帶來希望嗎?”


    “在悲劇的沙暴席卷黃金樂園的前夜,我與花神‘娜布·瑪莉卡塔’曾談及凡人的國度,談及其希望與荒蕪的未來。”


    “漆黑的浪潮必將衝刷生的河岸,不可接觸者帶來灰色的死亡,終使草木走獸的新生偕起凡人,擊退那一輪輪險惡的潮流。也改變不了長夜的降臨。”


    “生命總是與死亡相伴,遺忘也是記憶的愛人。若無死亡的深黑威脅,任何生命將變得無足輕重,若無遺忘的浪潮衝刷,亦無所謂值得銘記的曆史。”


    “我的輪回啊!”


    “你有著犧牲的決意。”


    “但不要忘記,最大的考驗是生滅相依的殘酷,是踐行計劃的信任。”


    “我不信任赤砂之王的夢想,因為那是虛妄的夢。”


    “那麽……是什麽叫你信任你的摯友,而不叫你和他決裂。”


    “是什麽承載希望和奇跡……叫你們定下這僭越的思行。”


    “你可忍受生命在你麵前哀嚎死去的悲歌?忍受慈心如烈火灼燒的痛苦?忍受世界萬物對你的質疑?”


    “這是比我所行之路更布滿荊棘的道路。”


    “謹守的生命之道跨越了必要的界限,相伴的噩夢和災難必隨之而來。”


    世界,開始燃燒。


    納西妲和熒被火光逼退。


    盤古巨人所行過的腳下,浮羅囿的灰餘晶化作了紫黑色的烈焰。


    蒼白如骸骨的灰餘晶是五百年前大地遭遇劫難的證明,是黑火餘燼結成的殘渣。


    惶恐。


    出現在浮羅囿分布於各地的生靈之上。


    深淵的魔物沐浴漆黑的恩賜,鎮守此地的矯論團驚慌失措地向著安全之地避難。


    “納蘇勒阿大人……這……莫非就是之前來探查異象的教令院雨林人,說的可能到來的災難?”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到識主的身邊。


    在一個月之前,曾有教令院的人過來述說關於災難的預言。


    但矯論團早就獨立於教令院,雙方的關係漠然如陌生人。


    在他們看來躲在雨林之中的教令院學者們都不過是不敢深入沙漠和災厄的膽小鬼罷了。


    根深蒂固的偏見叫他們無視了雨林人帶來的預言。


    還有什麽預言,什麽災厄,比此地的“焚真之天象”所預示的黑淵之災,更加恐怖呢?


    “請問,誰見到了斯露莎大人?”


    “轟!”


    震天撼地的巨響,叫矯論團的聲音淹沒於山巒之中。


    一道粉色的流光螳臂當車一般阻擋在盤古巨人前進的道路上。


    就如……小的可憐的螢火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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