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7章 政策，圖特摩斯，使團，榮譽賢者
原神：沒有神之眼，原人證原初 作者：天有流火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又是幾天後。
眾人繼續向北，看見了蔥翠的達馬山。
砰！
婕德跌倒在地上。
沙中淨水藥叉將婕德拉起。
在趕路的同時，他們所有人也在修法，戰鬥，切磋，共同進步。
來自璃月的兩位強大夜叉，還有偶爾出現的金甲力士親自指點了藥叉和羅漢的戰鬥技巧。
婕德望著身上被刀刃劃過，但沒有出現傷口的皮膚。
“原來，這才是‘不變形體’的祝福嗎？”
通過赤王陵曆練而獲授祝福者，有著比平常人更加堅韌，無視普通刀劍的身體，還有對元素力的抗性。
薑逸賜予比丘們的真氣種子，也是有元素抗性的，而且這一代的真氣種子，同樣有著極強的元素融合性。
超強元素適應性和有元素抗性從來並不衝突，
“哞！”
“吼！”
有公牛、大象在隊伍中央慢悠悠的行走。
有獅子、獅鷲在兩側護衛。
這是比丘們降服的綠洲生靈，這些生靈曾經是赤王滅亡在沙海中的眷屬，如今是薑逸的眷屬。
天空還有老鷹，遠方還有胡狼，樹上有貓頭鷹沉睡，地下有老鼠鑽洞……
薑逸創造的綠洲是完整的生態，從掠食者到分解者全部皆有。
生態之中為了生存飽腹的弱肉強食，則是薑逸不插手的自然之理。
所以，急匆匆衝入綠洲，以為恩賜之地不會有危險的冒險家，此刻倒是欲哭無淚，感覺自己會成為野獸的糞便。
“身為花神的眷屬，自以為揀選了理想的王，能為這片土地帶來更好的未來，我曾瘋狂地深愛著他，但當遭到如此背叛時……隻有三倍的毀滅，才能令我的悲痛平息。”利露帕爾看著終於敢和她說話的派蒙，吐出絕不後悔於當初懲戒的話語。
雖然利露帕爾的語言很是嚇人，但在相處中，派蒙也模糊地了解到了鎮靈的知性和行事方式。
知道鎮靈也非無緣無故就詛咒人的種族。
“那你對如今的沙漠政策怎麽看？”派蒙正在和利露帕爾討論一個對於她來說，“高大上”的話題。
這些天，薑逸也做出了決斷。
沙漠綠洲太廣袤了，如古代時分為“七個地域”，可更好的進行管理。
七個地域建造七個大學院，形成七個學派，直接連接上教令院的體係。
管理者當注重學術和應用技術對萬民謀福祉，而不是權力。
以三個十年來完成沙漠人思想的轉變，培養新一代的沙漠學者，作為真正的管理者。
疏通道路，建造軌道，以元能技術為核心建造元能列車，橫跨沙漠、雨林的南北和東西疆域，直到和璃月的浮生列車計劃接軌。
未來，治安將由機鎧種，元能機關外加風紀官、治安官等共同維護。
政事則交給“七域會議”。
經濟交給農業、旅遊業、高科技行業……
這些詳細的提案由薑逸、大慈樹王和納西妲共同確立。
阻礙列車的魔物則將被橫掃。
阿佩普和阿佩普的後嗣當與他們簽訂契約。
薑逸允許阿佩普和阿佩普的後嗣成為綠洲沙漠的守護者，保護自然。
人和自然的相處，是薑逸要教導給沙漠人的第一課。
利露帕爾小心地看了薑逸一眼，薑逸是不允許任何鎮靈從政的。鎮靈重歸神的使者身份，隻享受居住花園的權利和根據法律引導人類向善，恩賜綠洲，平複沙暴的責任。
“生活在地上的任何生靈，都有評價政策的權利。”薑逸對利露帕爾道，“你可以如玉簡之中的璃月子民一般暢所欲言。”
“未來，這網絡也會接到整個沙漠綠洲。”
“我唯一的告誡是，你不能因為玉簡裏有人出言不遜，就詛咒他們。”他再次提前警告，“網絡中也自有法律。”
無所謂形體的鎮靈其實很適合進入網絡暢遊，變成網路居民。
隻是鎮靈的性格不適合作為網絡維護者。
“嗬嗬，主人，憑借人類的語言我就可以把他們罵的還不了口，不必用上什麽詛咒的。”利露帕爾對這很自信。
薑逸希望如此。
畢竟當初的胡桃也是這麽說的，後來一張嘴難敵網絡大軍，直接發布了一個鬼視頻，激將這些人去看，然後，半夜叫“幽幽”從別人家玉簡裏鑽出，來了個“幽靈報仇”。
大家在千岩軍麵前臉色蒼白，信誓旦旦保證自己隻是被過於真實的鬼視頻嚇到了。
胡桃對於“鬼怪”解釋說，這是幻術啊，是最新的真實投影技術，世界上是沒有鬼的，大家不要胡思亂想。
幽幽讚同無比。
得到薑逸的允許，利露帕爾開口道：“在沙漠曆史中，隻要神存在的日子，一切都是繁榮的，而神離開的日子，綠洲尚且不會很快被沙暴掩埋，但星羅棋布的邦國，沙上的樓閣高塔，夢想樂園，都將如泡沫般破滅。”
“比沙海上的海市蜃樓更加虛幻。”
“阿赫瑪爾和花的女主人希望凡人自強……有一天可以不再依賴神的存在，維持自身期盼的樂園。”
“花的女主人告訴神王的預言之中說……”
“她所憂傷的絕非可預的災禍，而是混沌的漆黑……唯有深黑的惡意與‘死’的威脅，才有可能碾碎蓓蕾。”
“凡人會經曆災禍，但會如火種般生存下來。”
“偉大您已經剔除了‘死’的威脅，那麽我覺得未來的一切都會是‘善’的。”
薑逸沒有點頭，沒有搖頭。
花神的預言，他也知道。
花神告訴大慈樹王的遠比告訴赤王的多。
和利露帕爾話中的火種差不多的含義。
“待我們逝去之後，凡人必如初離繈褓的幼兒那般躑躅，脆弱卻足夠強韌，終能克服狂風烈火與自身的不完美。”
沙漠失去了文明，但沙漠人或是歸於雨林，或是成為鍍金旅團，或是重組部落，終是生存在這個世界上。
而赤王和沙漠人幻想的黃金夢鄉。
“在新世界中，一切都是善的。”
是神明和人共同的期盼。
“主人您是人類成就的奇跡，我看見了您對人類的引導，但您如赤王一般教導著人類自強。”利露帕爾道，“您是執掌聖道之人，您未將人類看做需要奴役的羔羊，將奴役作為統治的慣例與定理。”
“您平等地和萬靈共享智慧和未來。”
她其實挺希望那時遇到的是如新主人這樣的人類的，而不是貪婪虛偽的凡庸暴君。
那樣自己就不必品嚐被背叛的沮喪與狂怒。
薑逸嘴角一抽。
鎮靈將愛戀寄托於愛人，相伴的永遠是饑渴的索求——索求夢想，索求家園，索求鍾意之人超越凡俗之夢。
就算麵對效忠的神明其實也是一樣的。
要不是赤王死了，加上鎮靈打不過赤王，發現花之女主人無法複活的菲莉吉絲大概會做出和利露帕爾差不多的詛咒。
“您的誇獎……會給我壓力，下次還是不要了。”薑逸平淡收回目光，鎮靈如此乖巧，是在等待著他複活花神。
“嗯？”利露帕爾愣了愣。
比起神明，主人果然更像有趣的人類。
派蒙發現自己打開了話題，就被晾在了一邊。
“噗！”熒忍不住笑出聲。
利露帕爾好像還不太適應和薑逸的相處。
這毀滅居爾城的鎮靈之母，也有吃癟的時候，真是……唔！讓人警惕，對方的迷惑性，如果恢複人形真是魅惑一切的可怕存在。
“圖特摩斯……”另外一邊，哲伯萊勒腳步頓住，望著沿途隔一段距離，就在樹幹和岩石上出現的特色鍍金旅團標記。
過去的記憶翻湧而出。
抬頭，再看前麵。
很快就進入塔尼特部族的勢力範圍了，那部族的暗哨和獵鷹大概已經發現了他們。
“塔尼特部族，赤王沙漠中最古老的部族之一，是一支信仰花神的母係氏族、流浪氏族。”
“如今的首領，是芭別爾。”
“與烏薩、欣緹等部族的曆代主母一樣，皆自稱花神的女兒。”
“以信仰為基準，以血脈為紐帶，依賴著那幻想中的帕蒂莎蘭園圃……追尋著‘永恒綠洲’。”
薑逸手中有一份他書寫的名單，那是沙漠各個部族的名單。
他親自行走沙漠，以腳步丈量經緯，留下命運的足跡。
除了挑選羅漢、藥叉，就是視察這些部族的品性，書寫他們的功績和罪孽，決定未來對各個部族的政策。
沙漠軌道會通過哪些部族，給哪些部族帶來繁榮，都是心中有數的。
作為不工作的神明，薑逸這一次挺用心的。
畢竟，一下子多了這麽大一塊可供人居住的地盤，教令院那邊已經忙成陀螺，他得替納西妲分擔一下工作壓力。
等到事情步入正軌，納西妲大概不用天沒亮就開始處理政務了。
“你們是誰……”塔尼特部族的守衛警惕地望著麵前過於龐大的隊伍，這個隊伍足夠對部族發動一場戰爭了。
“……”熒看著這熟悉的守衛，想起了沙漠人都已經遺忘了災難的過去，不僅僅是這守衛，那位芭別爾主母大概也已經認不得她和派蒙。
這些守衛肉眼凡胎，無有根器，自然也認不出麵前的薑逸是創造了綠洲的那位偉大存在。
“我們是奉人之神和教令院命令，考察沙漠部族，進行人口普查的使團。”薑逸隨意編了一個身份，“沙漠綠洲的環境和人與人之間的和平，需要所有人共同維護。去告訴你們的主母……準備好部族人員的名單。”
他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畏威而不懷德，是很多流浪氏族的特點。
就算他們態度差了，一般部族聽到人之神的名字也會給個麵子，交出真實或虛假的人口數據。
而薑逸照常收下。
也不當麵揭穿部族的小動作。
隻是在離開的路上，順手把錯誤的數據改正而已。
嫣朵拉拿出證明他們身份的材料，交給麵前守衛過目。
守衛自然沒辦法判斷真假。
越來越多塔尼特部族的人聚集而來。
緊張、肅殺的氣氛在空氣之中彌漫。
雖然早就料到不可能平平穩穩占據綠洲，但沒想到人之神和教令院那邊的動作這麽快，部族之間還沒有發生衝突，使團就先一步降臨。
人口普查？那是什麽？
部族手中的那些暗子，暗衛等等都報上去嗎？
簡直是……他們很想用癡心妄想來形容這來者不善的使團。
對部族來說，調查人口和調查秘密沒什麽不同。
和想要剝光沙漠部族的衣服和武器一樣是巨大的侮辱。
這是去告訴敵人自身健壯還是瘦弱的“叛徒”之行。
不過，沙漠人的生死和鳥獸的生死一般平常，人口的數據從來都是波動的，守衛心中刹那想出了好多個提交假數據的辦法。
“請容我們稟告主母大人。”他看著給部族帶來極大壓迫感的隊伍，硬著頭皮行禮，叫人去通知主母。
薑逸很是耐心的等待。
提瓦特並不和平，但人口普查依然有著意義。
未來，這些沙漠民會得到對應的須彌人身份證明。
對沙漠人“人口普查”的事，教令院根本沒有威望做到，隻有借助人之神還殘留在沙漠人心中的威勢和恩情才可完成。
就算這樣，一路走來也多是抗拒。
甚至有些部族舉族藏了起來。
“在黃沙之王統治大地四方的年代裏，威權如日光般遍灑起伏的沙丘。遊牧民殘存的歌謠如沙中蟲鳴，反複詠唱著那個被遺忘的黃金時代。”
薑逸突然笑著望向塔尼特部族裏哨塔中，隱藏的諸多弓箭手。
守衛們警惕又茫然的望著這一位開口說話的使團首領。
不知道他話中有什麽深意。
是想要叫他們如詠唱黃沙之王一樣詠唱人之神，禮讚如今的時代嗎？
守衛們相互對視，沉默不語。
高處，沙漠變成綠洲，塔尼特部族的哨塔幾乎被百尺巨木掩埋，曾經可以一望百裏的視野被無窮無盡的翠色藤蔓和樹葉遮蔽，昔日的防禦工事變得不合時宜。
直到客人來到近處，他們的哨兵才發現這龐大的隊伍。
這通往部族的道路附近，邊上的樹木被砍伐，留下巨大的木樁。
邊緣，還有藤蔓、草地、樹木焚燒成灰燼的痕跡。
簡直是……奢靡的浪費。
在沙漠綠洲之中進行肅清壁野的行為。對於準備著時刻爭鬥、不適應雨林作戰環境的沙漠部族來說或許情有可原，但無疑也是在踐踏神明的恩賜。
“他們說，赤紅的大主人曾與烈日爭輝，終如流星般隕落在大地之下。他們說，祭司中有未被其後諸藩王殘害者，留下了傳自赤王的弓術……”
半晌，薑逸才緩緩收回目光，說出下半的話語。
心思靈敏的比丘們瞬間意識到了這是世尊在描述塔尼特部族的傳承。
也是在告訴他們小心對方的箭術。
“尊敬的，遠到而來的人之神陛下的使團，我就是這個部族的主母，芭別爾。”半個小時後，額頭帶著金鏈和紅寶石，相貌嫵媚的芭別爾一臉恭敬地來到薑逸麵前，“非常抱歉，讓使團的各位久等了。”
“我已經吩咐了部落的長老和孩子們，為你們準備晚膳。”
利露帕爾笑道：“沙漠奴……沙漠人，該糾正一下，我們是教令院和人之神陛下的使團，遵守的是草神陛下和人之神陛下共同的意誌。”
芭別爾望著這開口說話的魔瓶。
“誒呀呀，瞧我手下怎麽辦事的，居然沒有準確通報使團的名稱……”她含糊略過。
嫣朵拉看出來了，這個部族同樣不服雨林。剛才是在試探……薑逸有沒有獨自占據沙漠的野心。
芭別爾也暗暗打量麵前的隊伍。
後方氣勢精銳的沙漠人不必多說，光是眼前幾位，就叫人心驚。
元能構裝體，魔瓶鎮靈，奇怪的粉色和白色精靈，叫她記不清麵貌的使團首領。
容貌過於出色、給她危險感的幾個少女。
“敢問諸位使團大人，如何稱呼？”芭別爾詢問道。
“嗬嗬！你可以稱呼我為……利露帕爾，人之神陛下的奴才，但慈悲的人之神不允許世上出現奴隸製和奴才的稱呼，所以我是人之神陛下的仆從。”利露帕爾看著這些唯有如同當年一般，肩胛被鐵環穿透、才會忠誠老實的粗鄙沙漠人。
這些部族人和後方的比丘們可不同，心中的壞水比蠍子毒囊中的毒液更加多和惡臭。在他們麵前依然想要搞小動作，是鞭子抽的少了。
“利露帕爾……”芭別爾腦中掀起風暴和狂喜，“莫非，您就是娜布·瑪莉卡塔的愛仆，居爾城的締造者，阿伊·哈努姆城的……”
她卡了一下，把“永恒囚徒”四個字咽了回去，這個稱呼就算用腳指頭想，也不會讓利露帕爾大人高興的。
“塔尼特族的凡人芭別爾很高興見到尊貴的您。”
“嗯嗯！阿伊·哈努姆城後麵是什麽？”利露帕爾露出險惡的笑，“我怎麽不記得我有這樣的稱呼？”
“算了，我給你介紹一下其他人……”
由利露帕爾充當外交使團的口舌，自然是利露帕爾和沙漠人打起交道來比嫣朵拉更加熟練，名號也更加好用。
多多勞動，將功贖罪。
“這一位……”她先介紹薑逸，“你不必知道這位大人的名字，你隻要尊稱他為大人就好了。”
在芭別爾還來不及對利露帕爾介紹薑逸的態度繼續深思的時候，下一個名字，就叫芭別爾再次震驚。
“陛下的另外一位仆從，我的菲莉吉絲姐姐。”
菲莉吉絲，是綠洲總督的名字，永恒綠洲守護者的名字。
“竟然是菲莉吉絲大人……您不是……”芭別爾錯愕。
“怎麽？莫非你以為我這守護者是不能離開的囚徒？”菲莉吉絲鄙夷道。
“芭別爾不敢……”看著麵前的元能機關，芭別爾壓下疑惑。
能指引和打開永恒綠洲的兩位大鎮靈都在此處，成為人之神的奴仆，那永恒綠洲……還有沉睡的花的女主人……
“還有這兩位是人之神的使者，你也不必知道名字，稱呼為使者大人就好了。”利露帕爾介紹嫣朵拉和斯露莎。
芭別爾又是一陣恭敬的讚美。
隻是……使團說他們遵守草神陛下和人之神陛下的意誌，但雨林教令院的人呢？
雨林人和沙漠人分辨起來，就像分辨水和沙子一樣容易。
她沒有看見隊伍裏有雨林人。
“這是教令院的榮譽賢者和賢者助手……”利露帕爾介紹到了熒和派蒙。
熒和派蒙叉腰。
“……”好陌生，好新鮮的的詞匯，讓芭別爾差點以為這使團是招搖撞騙的騙子了。教令院隻有六個賢者是誰都知道的事情，哪有什麽榮譽賢者，榮譽賢者管理哪個學院。
這賢者名號自然是前幾天剛提的。
納西妲繼承了大慈樹王的事跡，熒“最初的賢者”的名號自然沒有了，於是納西妲和薑逸商量後，給了熒“榮譽賢者”的身份。
嗯！就是一個不能管理學院，也不參與須彌事務的榮譽名頭，但還是可以領取每月一定的津貼。
芭別爾看向後麵的伐難和應達，發現利露帕爾大人沒在介紹。
“好了，你知道我們這些人就行了。”
“加上我們，一共會有十個人去你的部落。其他人會在你部落外紮營，你不必去幫忙準備晚飯。”利露帕爾懶洋洋地道，“前麵帶路吧。”
這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完全是利露帕爾的本能。
本就是帶著使塔尼特部族抗拒的任務來的，自然不用表現的溫聲細語，和藹可親。
和藹可親的人設是給嫣朵拉、菲莉吉絲的，那才是部落人可去求情的使者。
她利露帕爾隻要做壞人就行了。
那十個人自然早就商量好了，伐難和應達並不跟去，留在原地，以防萬一。
婕德和一位羅漢，一位藥叉作為沙漠人跟隨進入。
這裏的一個機會本來給哲伯萊勒的，但哲伯萊勒執意要留在部落外，並且鼓勵婕德跟進去長長見識。
“那老爹，我走了。”婕德和哲伯萊勒告別。
薑逸邁步在塔尼特部族的露營地之中，在部族裏幾乎看不到孩子。
而芭比爾說的準備晚宴的孩子，哦！都是大孩子。
對於部落主母來說，整個部落的年輕人都算她的孩子。
麵容稚嫩，沉默寡言，肌膚上有刀劍傷痕，手掌纏繞繃帶的幾個身材高挑的少年少女悄無聲息地放下餐盤，然後離開。
“多虧了人之神陛下的恩賜，我們才有這樣豐盛的食物。”芭別爾先是禮讚人之神，然後說，“沙漠曾經環境危險，我們的孩子也不得不從小習武，真是讓使團大人見笑了。”
利露帕爾發出嘲弄的笑聲。
你們的孩子？
她沒揭穿。
一個部落沒有孩子是不正常的，那意味著沒有未來，並且絕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部落，而是搶奪等犯罪為生的流浪旅團。
芭比爾想要展現自己部落的……這幾個不像孩子的孩子，難道想要說她們的部落很“善良”嗎？
讓人笑掉大牙。
晚宴在古怪的氣氛之中進行。
……
哲伯萊勒摸著斧頭，借助夜幕的星光，離開紮營地。
伐難、應達在暗中看著，並沒有阻止。
眾人繼續向北，看見了蔥翠的達馬山。
砰！
婕德跌倒在地上。
沙中淨水藥叉將婕德拉起。
在趕路的同時，他們所有人也在修法，戰鬥，切磋，共同進步。
來自璃月的兩位強大夜叉，還有偶爾出現的金甲力士親自指點了藥叉和羅漢的戰鬥技巧。
婕德望著身上被刀刃劃過，但沒有出現傷口的皮膚。
“原來，這才是‘不變形體’的祝福嗎？”
通過赤王陵曆練而獲授祝福者，有著比平常人更加堅韌，無視普通刀劍的身體，還有對元素力的抗性。
薑逸賜予比丘們的真氣種子，也是有元素抗性的，而且這一代的真氣種子，同樣有著極強的元素融合性。
超強元素適應性和有元素抗性從來並不衝突，
“哞！”
“吼！”
有公牛、大象在隊伍中央慢悠悠的行走。
有獅子、獅鷲在兩側護衛。
這是比丘們降服的綠洲生靈，這些生靈曾經是赤王滅亡在沙海中的眷屬，如今是薑逸的眷屬。
天空還有老鷹，遠方還有胡狼，樹上有貓頭鷹沉睡，地下有老鼠鑽洞……
薑逸創造的綠洲是完整的生態，從掠食者到分解者全部皆有。
生態之中為了生存飽腹的弱肉強食，則是薑逸不插手的自然之理。
所以，急匆匆衝入綠洲，以為恩賜之地不會有危險的冒險家，此刻倒是欲哭無淚，感覺自己會成為野獸的糞便。
“身為花神的眷屬，自以為揀選了理想的王，能為這片土地帶來更好的未來，我曾瘋狂地深愛著他，但當遭到如此背叛時……隻有三倍的毀滅，才能令我的悲痛平息。”利露帕爾看著終於敢和她說話的派蒙，吐出絕不後悔於當初懲戒的話語。
雖然利露帕爾的語言很是嚇人，但在相處中，派蒙也模糊地了解到了鎮靈的知性和行事方式。
知道鎮靈也非無緣無故就詛咒人的種族。
“那你對如今的沙漠政策怎麽看？”派蒙正在和利露帕爾討論一個對於她來說，“高大上”的話題。
這些天，薑逸也做出了決斷。
沙漠綠洲太廣袤了，如古代時分為“七個地域”，可更好的進行管理。
七個地域建造七個大學院，形成七個學派，直接連接上教令院的體係。
管理者當注重學術和應用技術對萬民謀福祉，而不是權力。
以三個十年來完成沙漠人思想的轉變，培養新一代的沙漠學者，作為真正的管理者。
疏通道路，建造軌道，以元能技術為核心建造元能列車，橫跨沙漠、雨林的南北和東西疆域，直到和璃月的浮生列車計劃接軌。
未來，治安將由機鎧種，元能機關外加風紀官、治安官等共同維護。
政事則交給“七域會議”。
經濟交給農業、旅遊業、高科技行業……
這些詳細的提案由薑逸、大慈樹王和納西妲共同確立。
阻礙列車的魔物則將被橫掃。
阿佩普和阿佩普的後嗣當與他們簽訂契約。
薑逸允許阿佩普和阿佩普的後嗣成為綠洲沙漠的守護者，保護自然。
人和自然的相處，是薑逸要教導給沙漠人的第一課。
利露帕爾小心地看了薑逸一眼，薑逸是不允許任何鎮靈從政的。鎮靈重歸神的使者身份，隻享受居住花園的權利和根據法律引導人類向善，恩賜綠洲，平複沙暴的責任。
“生活在地上的任何生靈，都有評價政策的權利。”薑逸對利露帕爾道，“你可以如玉簡之中的璃月子民一般暢所欲言。”
“未來，這網絡也會接到整個沙漠綠洲。”
“我唯一的告誡是，你不能因為玉簡裏有人出言不遜，就詛咒他們。”他再次提前警告，“網絡中也自有法律。”
無所謂形體的鎮靈其實很適合進入網絡暢遊，變成網路居民。
隻是鎮靈的性格不適合作為網絡維護者。
“嗬嗬，主人，憑借人類的語言我就可以把他們罵的還不了口，不必用上什麽詛咒的。”利露帕爾對這很自信。
薑逸希望如此。
畢竟當初的胡桃也是這麽說的，後來一張嘴難敵網絡大軍，直接發布了一個鬼視頻，激將這些人去看，然後，半夜叫“幽幽”從別人家玉簡裏鑽出，來了個“幽靈報仇”。
大家在千岩軍麵前臉色蒼白，信誓旦旦保證自己隻是被過於真實的鬼視頻嚇到了。
胡桃對於“鬼怪”解釋說，這是幻術啊，是最新的真實投影技術，世界上是沒有鬼的，大家不要胡思亂想。
幽幽讚同無比。
得到薑逸的允許，利露帕爾開口道：“在沙漠曆史中，隻要神存在的日子，一切都是繁榮的，而神離開的日子，綠洲尚且不會很快被沙暴掩埋，但星羅棋布的邦國，沙上的樓閣高塔，夢想樂園，都將如泡沫般破滅。”
“比沙海上的海市蜃樓更加虛幻。”
“阿赫瑪爾和花的女主人希望凡人自強……有一天可以不再依賴神的存在，維持自身期盼的樂園。”
“花的女主人告訴神王的預言之中說……”
“她所憂傷的絕非可預的災禍，而是混沌的漆黑……唯有深黑的惡意與‘死’的威脅，才有可能碾碎蓓蕾。”
“凡人會經曆災禍，但會如火種般生存下來。”
“偉大您已經剔除了‘死’的威脅，那麽我覺得未來的一切都會是‘善’的。”
薑逸沒有點頭，沒有搖頭。
花神的預言，他也知道。
花神告訴大慈樹王的遠比告訴赤王的多。
和利露帕爾話中的火種差不多的含義。
“待我們逝去之後，凡人必如初離繈褓的幼兒那般躑躅，脆弱卻足夠強韌，終能克服狂風烈火與自身的不完美。”
沙漠失去了文明，但沙漠人或是歸於雨林，或是成為鍍金旅團，或是重組部落，終是生存在這個世界上。
而赤王和沙漠人幻想的黃金夢鄉。
“在新世界中，一切都是善的。”
是神明和人共同的期盼。
“主人您是人類成就的奇跡，我看見了您對人類的引導，但您如赤王一般教導著人類自強。”利露帕爾道，“您是執掌聖道之人，您未將人類看做需要奴役的羔羊，將奴役作為統治的慣例與定理。”
“您平等地和萬靈共享智慧和未來。”
她其實挺希望那時遇到的是如新主人這樣的人類的，而不是貪婪虛偽的凡庸暴君。
那樣自己就不必品嚐被背叛的沮喪與狂怒。
薑逸嘴角一抽。
鎮靈將愛戀寄托於愛人，相伴的永遠是饑渴的索求——索求夢想，索求家園，索求鍾意之人超越凡俗之夢。
就算麵對效忠的神明其實也是一樣的。
要不是赤王死了，加上鎮靈打不過赤王，發現花之女主人無法複活的菲莉吉絲大概會做出和利露帕爾差不多的詛咒。
“您的誇獎……會給我壓力，下次還是不要了。”薑逸平淡收回目光，鎮靈如此乖巧，是在等待著他複活花神。
“嗯？”利露帕爾愣了愣。
比起神明，主人果然更像有趣的人類。
派蒙發現自己打開了話題，就被晾在了一邊。
“噗！”熒忍不住笑出聲。
利露帕爾好像還不太適應和薑逸的相處。
這毀滅居爾城的鎮靈之母，也有吃癟的時候，真是……唔！讓人警惕，對方的迷惑性，如果恢複人形真是魅惑一切的可怕存在。
“圖特摩斯……”另外一邊，哲伯萊勒腳步頓住，望著沿途隔一段距離，就在樹幹和岩石上出現的特色鍍金旅團標記。
過去的記憶翻湧而出。
抬頭，再看前麵。
很快就進入塔尼特部族的勢力範圍了，那部族的暗哨和獵鷹大概已經發現了他們。
“塔尼特部族，赤王沙漠中最古老的部族之一，是一支信仰花神的母係氏族、流浪氏族。”
“如今的首領，是芭別爾。”
“與烏薩、欣緹等部族的曆代主母一樣，皆自稱花神的女兒。”
“以信仰為基準，以血脈為紐帶，依賴著那幻想中的帕蒂莎蘭園圃……追尋著‘永恒綠洲’。”
薑逸手中有一份他書寫的名單，那是沙漠各個部族的名單。
他親自行走沙漠，以腳步丈量經緯，留下命運的足跡。
除了挑選羅漢、藥叉，就是視察這些部族的品性，書寫他們的功績和罪孽，決定未來對各個部族的政策。
沙漠軌道會通過哪些部族，給哪些部族帶來繁榮，都是心中有數的。
作為不工作的神明，薑逸這一次挺用心的。
畢竟，一下子多了這麽大一塊可供人居住的地盤，教令院那邊已經忙成陀螺，他得替納西妲分擔一下工作壓力。
等到事情步入正軌，納西妲大概不用天沒亮就開始處理政務了。
“你們是誰……”塔尼特部族的守衛警惕地望著麵前過於龐大的隊伍，這個隊伍足夠對部族發動一場戰爭了。
“……”熒看著這熟悉的守衛，想起了沙漠人都已經遺忘了災難的過去，不僅僅是這守衛，那位芭別爾主母大概也已經認不得她和派蒙。
這些守衛肉眼凡胎，無有根器，自然也認不出麵前的薑逸是創造了綠洲的那位偉大存在。
“我們是奉人之神和教令院命令，考察沙漠部族，進行人口普查的使團。”薑逸隨意編了一個身份，“沙漠綠洲的環境和人與人之間的和平，需要所有人共同維護。去告訴你們的主母……準備好部族人員的名單。”
他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畏威而不懷德，是很多流浪氏族的特點。
就算他們態度差了，一般部族聽到人之神的名字也會給個麵子，交出真實或虛假的人口數據。
而薑逸照常收下。
也不當麵揭穿部族的小動作。
隻是在離開的路上，順手把錯誤的數據改正而已。
嫣朵拉拿出證明他們身份的材料，交給麵前守衛過目。
守衛自然沒辦法判斷真假。
越來越多塔尼特部族的人聚集而來。
緊張、肅殺的氣氛在空氣之中彌漫。
雖然早就料到不可能平平穩穩占據綠洲，但沒想到人之神和教令院那邊的動作這麽快，部族之間還沒有發生衝突，使團就先一步降臨。
人口普查？那是什麽？
部族手中的那些暗子，暗衛等等都報上去嗎？
簡直是……他們很想用癡心妄想來形容這來者不善的使團。
對部族來說，調查人口和調查秘密沒什麽不同。
和想要剝光沙漠部族的衣服和武器一樣是巨大的侮辱。
這是去告訴敵人自身健壯還是瘦弱的“叛徒”之行。
不過，沙漠人的生死和鳥獸的生死一般平常，人口的數據從來都是波動的，守衛心中刹那想出了好多個提交假數據的辦法。
“請容我們稟告主母大人。”他看著給部族帶來極大壓迫感的隊伍，硬著頭皮行禮，叫人去通知主母。
薑逸很是耐心的等待。
提瓦特並不和平，但人口普查依然有著意義。
未來，這些沙漠民會得到對應的須彌人身份證明。
對沙漠人“人口普查”的事，教令院根本沒有威望做到，隻有借助人之神還殘留在沙漠人心中的威勢和恩情才可完成。
就算這樣，一路走來也多是抗拒。
甚至有些部族舉族藏了起來。
“在黃沙之王統治大地四方的年代裏，威權如日光般遍灑起伏的沙丘。遊牧民殘存的歌謠如沙中蟲鳴，反複詠唱著那個被遺忘的黃金時代。”
薑逸突然笑著望向塔尼特部族裏哨塔中，隱藏的諸多弓箭手。
守衛們警惕又茫然的望著這一位開口說話的使團首領。
不知道他話中有什麽深意。
是想要叫他們如詠唱黃沙之王一樣詠唱人之神，禮讚如今的時代嗎？
守衛們相互對視，沉默不語。
高處，沙漠變成綠洲，塔尼特部族的哨塔幾乎被百尺巨木掩埋，曾經可以一望百裏的視野被無窮無盡的翠色藤蔓和樹葉遮蔽，昔日的防禦工事變得不合時宜。
直到客人來到近處，他們的哨兵才發現這龐大的隊伍。
這通往部族的道路附近，邊上的樹木被砍伐，留下巨大的木樁。
邊緣，還有藤蔓、草地、樹木焚燒成灰燼的痕跡。
簡直是……奢靡的浪費。
在沙漠綠洲之中進行肅清壁野的行為。對於準備著時刻爭鬥、不適應雨林作戰環境的沙漠部族來說或許情有可原，但無疑也是在踐踏神明的恩賜。
“他們說，赤紅的大主人曾與烈日爭輝，終如流星般隕落在大地之下。他們說，祭司中有未被其後諸藩王殘害者，留下了傳自赤王的弓術……”
半晌，薑逸才緩緩收回目光，說出下半的話語。
心思靈敏的比丘們瞬間意識到了這是世尊在描述塔尼特部族的傳承。
也是在告訴他們小心對方的箭術。
“尊敬的，遠到而來的人之神陛下的使團，我就是這個部族的主母，芭別爾。”半個小時後，額頭帶著金鏈和紅寶石，相貌嫵媚的芭別爾一臉恭敬地來到薑逸麵前，“非常抱歉，讓使團的各位久等了。”
“我已經吩咐了部落的長老和孩子們，為你們準備晚膳。”
利露帕爾笑道：“沙漠奴……沙漠人，該糾正一下，我們是教令院和人之神陛下的使團，遵守的是草神陛下和人之神陛下共同的意誌。”
芭別爾望著這開口說話的魔瓶。
“誒呀呀，瞧我手下怎麽辦事的，居然沒有準確通報使團的名稱……”她含糊略過。
嫣朵拉看出來了，這個部族同樣不服雨林。剛才是在試探……薑逸有沒有獨自占據沙漠的野心。
芭別爾也暗暗打量麵前的隊伍。
後方氣勢精銳的沙漠人不必多說，光是眼前幾位，就叫人心驚。
元能構裝體，魔瓶鎮靈，奇怪的粉色和白色精靈，叫她記不清麵貌的使團首領。
容貌過於出色、給她危險感的幾個少女。
“敢問諸位使團大人，如何稱呼？”芭別爾詢問道。
“嗬嗬！你可以稱呼我為……利露帕爾，人之神陛下的奴才，但慈悲的人之神不允許世上出現奴隸製和奴才的稱呼，所以我是人之神陛下的仆從。”利露帕爾看著這些唯有如同當年一般，肩胛被鐵環穿透、才會忠誠老實的粗鄙沙漠人。
這些部族人和後方的比丘們可不同，心中的壞水比蠍子毒囊中的毒液更加多和惡臭。在他們麵前依然想要搞小動作，是鞭子抽的少了。
“利露帕爾……”芭別爾腦中掀起風暴和狂喜，“莫非，您就是娜布·瑪莉卡塔的愛仆，居爾城的締造者，阿伊·哈努姆城的……”
她卡了一下，把“永恒囚徒”四個字咽了回去，這個稱呼就算用腳指頭想，也不會讓利露帕爾大人高興的。
“塔尼特族的凡人芭別爾很高興見到尊貴的您。”
“嗯嗯！阿伊·哈努姆城後麵是什麽？”利露帕爾露出險惡的笑，“我怎麽不記得我有這樣的稱呼？”
“算了，我給你介紹一下其他人……”
由利露帕爾充當外交使團的口舌，自然是利露帕爾和沙漠人打起交道來比嫣朵拉更加熟練，名號也更加好用。
多多勞動，將功贖罪。
“這一位……”她先介紹薑逸，“你不必知道這位大人的名字，你隻要尊稱他為大人就好了。”
在芭別爾還來不及對利露帕爾介紹薑逸的態度繼續深思的時候，下一個名字，就叫芭別爾再次震驚。
“陛下的另外一位仆從，我的菲莉吉絲姐姐。”
菲莉吉絲，是綠洲總督的名字，永恒綠洲守護者的名字。
“竟然是菲莉吉絲大人……您不是……”芭別爾錯愕。
“怎麽？莫非你以為我這守護者是不能離開的囚徒？”菲莉吉絲鄙夷道。
“芭別爾不敢……”看著麵前的元能機關，芭別爾壓下疑惑。
能指引和打開永恒綠洲的兩位大鎮靈都在此處，成為人之神的奴仆，那永恒綠洲……還有沉睡的花的女主人……
“還有這兩位是人之神的使者，你也不必知道名字，稱呼為使者大人就好了。”利露帕爾介紹嫣朵拉和斯露莎。
芭別爾又是一陣恭敬的讚美。
隻是……使團說他們遵守草神陛下和人之神陛下的意誌，但雨林教令院的人呢？
雨林人和沙漠人分辨起來，就像分辨水和沙子一樣容易。
她沒有看見隊伍裏有雨林人。
“這是教令院的榮譽賢者和賢者助手……”利露帕爾介紹到了熒和派蒙。
熒和派蒙叉腰。
“……”好陌生，好新鮮的的詞匯，讓芭別爾差點以為這使團是招搖撞騙的騙子了。教令院隻有六個賢者是誰都知道的事情，哪有什麽榮譽賢者，榮譽賢者管理哪個學院。
這賢者名號自然是前幾天剛提的。
納西妲繼承了大慈樹王的事跡，熒“最初的賢者”的名號自然沒有了，於是納西妲和薑逸商量後，給了熒“榮譽賢者”的身份。
嗯！就是一個不能管理學院，也不參與須彌事務的榮譽名頭，但還是可以領取每月一定的津貼。
芭別爾看向後麵的伐難和應達，發現利露帕爾大人沒在介紹。
“好了，你知道我們這些人就行了。”
“加上我們，一共會有十個人去你的部落。其他人會在你部落外紮營，你不必去幫忙準備晚飯。”利露帕爾懶洋洋地道，“前麵帶路吧。”
這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完全是利露帕爾的本能。
本就是帶著使塔尼特部族抗拒的任務來的，自然不用表現的溫聲細語，和藹可親。
和藹可親的人設是給嫣朵拉、菲莉吉絲的，那才是部落人可去求情的使者。
她利露帕爾隻要做壞人就行了。
那十個人自然早就商量好了，伐難和應達並不跟去，留在原地，以防萬一。
婕德和一位羅漢，一位藥叉作為沙漠人跟隨進入。
這裏的一個機會本來給哲伯萊勒的，但哲伯萊勒執意要留在部落外，並且鼓勵婕德跟進去長長見識。
“那老爹，我走了。”婕德和哲伯萊勒告別。
薑逸邁步在塔尼特部族的露營地之中，在部族裏幾乎看不到孩子。
而芭比爾說的準備晚宴的孩子，哦！都是大孩子。
對於部落主母來說，整個部落的年輕人都算她的孩子。
麵容稚嫩，沉默寡言，肌膚上有刀劍傷痕，手掌纏繞繃帶的幾個身材高挑的少年少女悄無聲息地放下餐盤，然後離開。
“多虧了人之神陛下的恩賜，我們才有這樣豐盛的食物。”芭別爾先是禮讚人之神，然後說，“沙漠曾經環境危險，我們的孩子也不得不從小習武，真是讓使團大人見笑了。”
利露帕爾發出嘲弄的笑聲。
你們的孩子？
她沒揭穿。
一個部落沒有孩子是不正常的，那意味著沒有未來，並且絕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部落，而是搶奪等犯罪為生的流浪旅團。
芭比爾想要展現自己部落的……這幾個不像孩子的孩子，難道想要說她們的部落很“善良”嗎？
讓人笑掉大牙。
晚宴在古怪的氣氛之中進行。
……
哲伯萊勒摸著斧頭，借助夜幕的星光，離開紮營地。
伐難、應達在暗中看著，並沒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