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尼特部落。


    出去“釣魚”的眾人全部回到了房間。


    從寶石到瑪瑙,香料到黃金,美食到珠寶……塔尼特部族的糖衣炮彈,呸!賄賂,讓派蒙大開眼界。


    今天心動了整整三十次。


    接著又心痛了整整三十次。


    她覺得自己經曆了這些考驗後,已經是個“清廉”的官員了。


    熒黑著臉。


    塔尼特部族後麵居然還想要安排“美人計”。


    對!是美人,不是帥哥,這美人是供奉給人之神的。


    “……那些效忠雨林者仍保持著隱居與寡言的習慣,以己身之力酬報古老的恩惠,但在內心之底,他們無時不深切哀念著千年前橫遭慘禍的先祖與赤王陛下。”


    房間裏,斯露莎還在背古籍。


    看見熒和派蒙進來,就跟終於下課了一樣開心。


    薑逸坐在床榻上。


    邊上放著不少夜宵和水果。


    熒眨眨眼睛:“芭別爾……沒給你送美人嗎?”


    塔尼塔部族都這麽急不可待的賄賂使團了,不可能放過薑逸這裏啊。


    “美人?”斯露莎道,“來了啊,薑逸收了。”


    “!!!”熒和派蒙雙眸睜大。


    不是吧!我們抵擋住了賄賂,你這關鍵人物沒有抵擋住!


    “……收了美人送來的夜宵和水果……”斯露莎縮了縮頭,說出後半句話。


    她剛才聽錯熒的問題了,還好及時反應過來。


    “……嚇死我了。”派蒙手放在胸口,鬆了一口氣,懷疑斯露莎是故意的。


    “那美人還是金發哦!”薑逸笑嘻嘻地看向熒。


    “話裏有話是吧!”熒叉腰。


    久違了,調戲少女的薑逸。


    正準備繼續說兩句。


    嫣朵拉,菲莉吉絲,利露帕爾也回來了。


    然後是婕德、羅漢和藥叉。


    薑逸隨手布下結界。


    “回來了,就各自分享一下打聽到或觀察到的情報吧!”


    “沒有也沒關係。”


    “吃點夜宵,聽別人說就好。”


    他隨意地坐著。


    “誰先來……”


    婕德舉了下手:“我吧!我也不知道我獲得的情報有沒有價值。”


    “塔尼特部族掌握了沙蟲的獵場,進行長期放牧。每年都會圍獵沙蟲,收集它們的體脂來提煉香料。提煉出的香料雖然不多,但通常能賣出不錯的價錢。所以,他們的生活過得還算富裕。”


    “……”派蒙低聲,“沙蟲,不就是和飛蛇一樣,是那什麽草之龍的後嗣嘛!”


    “……”熒汗毛都要起來了,草之龍王如今可是醒來了啊!


    真不會出什麽事嗎?


    利露帕爾也是感慨:“阿佩普的子孫……竟落得如此的下場嗎……”


    薑逸看著怕起來的熒和派蒙:“也許,這件事和璃月處理幼岩龍蜥差不多……”


    差太多了好吧!若陀龍王被封印著又出不來。派蒙吐槽。而且,璃月一般多是驅趕幼岩龍蜥,被殺掉的幼岩龍蜥都是屢次危害人類安全的。


    不過,通過這件事就大概能推斷出塔尼特部族的實力了。


    沙蟲可不是那麽好殺的魔物,一般部落根本對抗不了。


    塔尼特部族基本上算是沙漠裏的頂級部族了。


    “其實,這些濃厚辛辣的香料也不是沙漠人自己用的,而是雨林的城裏人喜歡。”婕德沉思,“這叫什麽買賣殺害?”


    “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派蒙攤手,“聽上去就跟替塔尼特部族說話一樣。”


    “……”婕德抱胸,“我沒有這個意思。”


    “?”派蒙發現婕德好像生氣了。


    薑逸明白婕德的心思,婕德如今把自己視為團隊一員,團隊中的人替其他想要對他們圖謀不軌的部族說話,這不是背叛嗎?


    婕德覺得派蒙在說她是叛徒。


    “呃!”派蒙尷尬撓頭。


    婕德在相處之中,也知道派蒙的秉性,知道對方不是故意的,也不是真的說她是叛徒。


    “我了解過,沙漠人要打獵,沙蟲的味道太刺激會嚇跑獵物。所以,並不喜歡成熟沙蟲本身的氣味。而是會選擇氣味更加柔和的沙蟲蛹來做氣味標記,避免自己在洞穴或者遺跡裏迷路……”薑逸插嘴,緩解氣氛。


    婕德順台階而下:“就是如此,所以這部族的香料工人都不會參與打獵,也做不了殺手。”


    “咦?”熒和派蒙一起驚訝。


    這情報也是能在這麽短時間內打聽到的。


    殺手,聽上去好危險啊。


    “沙蟲蛹的氣味,需要什麽樣的鼻子才能聞到……”派蒙見過沙蟲蛹,這東西的氣味居然能用來做標記。


    人類又不是狗!


    等等,好像確實很多人的鼻子比狗還靈。


    有著特殊的五官五感的天賦。


    就和五郎,萬葉一樣。


    婕德沒說話,她的鼻子也很靈,幾天前用水清洗過,殘留在衣服上的血腥味也都能聞到。


    包括這部族一些帳篷中的靡靡氣味。


    “現在的塔尼特部族應該暫停了這活動吧!”熒道,“誰也不確定阿佩普會不會生氣。”


    “是的!如果未來無法再狩獵,塔尼特部族的人認為部落裏如今還沒有賣出去的香料,價格將超越於十倍同等克數的黃金。”婕德點頭,“他們還在思考,要不要獵殺綠洲周圍的珍稀動物,取牙齒、角等組織,來代替這條發財的路。”


    “這是什麽混蛋做法……按照雨林法律,這該被關大牢吧!”派蒙跺腳。


    這麽大的綠洲,那些人居然想著獵殺動物,而不是放牧和種田?


    “嗬嗬!要不然,怎麽稱塔尼特為最古老的流浪部族呢!”這種事,利露帕爾見得多了,勤勤懇懇牧羊種田,哪有搶,來財來的快。


    “下麵是我的情報……”嫣朵拉道,“我在塔尼特部族的水中,藏了水形幻靈水滴聽到的。”


    “在芭別爾接管部族的主母後,他們一直和愚人眾有著合作,並且認為;‘掌握過去的人,才有可能創造未來。’”


    “在曾經,一直在和愚人眾追求探索沙漠的過去,想要在後麵撇開愚人眾,獨自控製永恒綠洲,壯大芭別爾的威望,再借助永恒綠洲的力量,征服周圍的部落。”


    “不過,現在這些計劃都已經過時了。”


    “愚人眾突然拒絕了和他們繼續合作,整個沙漠也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主宰他們未來的是……人之神和草神大人的意誌。”


    她坐到薑逸旁邊,拉下帽子,晃著腳,看著眾人。


    “我說完了……”


    派蒙不自然地點頭,總感覺嫣朵拉會點她名。


    “熒……熒……我們有什麽情報嗎?我光數對方準備賄賂我們多少錢了,沒注意其他的東西。”


    熒托著下巴沉思:“唔!沒有呢……”


    那災難發生的那一天和眼前的時空交錯,她在恍惚中,根本沒有在意其他。


    婕德道:“以前和老爹冒險的時候,也曾經和那些自稱‘愚人眾’的北方人打過交道。他們拒絕了和塔尼特部族合作的理由,大概也能猜出來。”


    愚人眾當然是畏懼人之神。


    隻不過,他們撤走前,也沒有提醒塔尼特部族人之神在使團之中。


    “我沒什麽情報,隻是請芭別爾跳支舞,就實現她的三個願望……”利露帕爾笑眯眯的,“於是,我就看了一支舞!”


    “看來,她是真的很渴求那個位置呢。”


    “貪婪,富有野心,隱忍,對自己和對部落都非常狠辣。是個需要用鎖鏈拴住的沙漠人。哦!還很享受歡愉……能看出是一個經常受到保養的身體呢。”


    眾人看著帶來“重磅消息”的利露帕爾。


    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熒,最後一句話是什麽意思!”派蒙沒聽懂。


    “沒什麽意思,所以,你不用探究。”熒和藹地看著派蒙。


    “那三個願望……”斯露莎問道,“你真給她實現嗎?”


    “鎮靈絕不欺詐,隻會玩文字遊戲。夢中實現的願望也是願望。”利露帕爾笑道,“雖然她的舞叫我不太滿意,但我晚上還是願意給她托個夢。”


    菲莉吉絲道:“我打聽到,曾經,塔尼特部族由‘九長老’分享部族的最高權力。但九長老中的八個在芭別爾的算計下被一一清除,僅剩一個叫做‘馬塞拉’的長老得以幸免。”


    “值得一提的是……馬塞拉的女兒‘塔德菈’就是一位被嚴苛訓練的‘獵鷹’。”


    “‘獵鷹’?”派蒙疑惑。


    “這個情報,就交給我來說吧!”斯露莎自信出場,“這事情得從很久前說起……”


    她先複述了一遍之前讀到的古籍曆史,然後用吟唱傳說的語氣說道,“……即使許多古老文字和圖案的意義已然失傳或流於訛傳,即使赤紅之王曾引弓搭箭的雄壯身姿早已破碎於舊夢……”


    “古老雅致的弓術儀典依然由祭司的後嗣傳承至今。”


    一陣沉默,就像背課文卡了殼。


    “嗯?然後呢?”派蒙已經心無負擔地吃起邊上的夜宵了,她沒敢吃塔尼特部族送的,害怕裏麵下毒,但這些送到薑逸這邊,經過薑逸印證的食物,自然是可以安全的吃的。


    “……”斯露莎道,“我隻是給你們一分鍾消化信息的時間。”


    “哦!”派蒙、熒、嫣朵拉、婕德配合地點頭。


    斯露莎有點氣惱,她真的不是忘記後麵怎麽背了。


    “哼!”


    “消失在大漠的‘隱者’,其中一些偏離了祭司之道,沉迷於權力的微渺幻景,企圖改造聚散無常的部落。”


    “他們以舊日的嚴苛儀典,將迷失的孩子訓練成毫無思想的鷹犬。”


    “這就是‘獵鷹’。”


    她順暢地把最後的話語說完。


    “所謂迷失的孩子……”薑逸放下書,“就是塔尼特部族收養、劫掠來的幼童。”


    “……”熒和派蒙莫名想到了愚人眾那邊傳聞中的壁爐之家。


    怪不得,塔尼特部族能和愚人眾合作。


    完全是臭味相投。


    薑逸輕敲書本。


    “幼童經過嚴苛至極的訓練,被培育成專門忠於長老的‘獵鷹’。”


    “原本為培養高尚武士而代代進步的技巧,如今卻步入歧途,妄圖以此輔助新‘王’的誕生。”


    這個“王”自然是芭別爾咯。


    “……原來她野心這麽大嗎?”派蒙驚訝。


    沙漠曆史上沒有出過女王,但出過王後攝政。


    芭別爾認為自己不輸於那位鎮靈後裔的舞女嗎?


    薑逸前兩天才說了曆史,派蒙對那王後還是有記憶的。


    “嗬嗬,如果我不是人之神陛下的仆從,沙漠的奇跡還沒有發生。”利露帕爾笑道,“時間也推到一個月前,芭別爾大概想要尋找到我,和我簽訂鎮靈的契約,模仿古代的牧童一樣獲取我的幫助。”


    “如此,再找到沉睡了花的女主人的永恒綠洲,獲取他們自認為擁有的無垠的田野,不竭的泉流、無盡的知識……就可統領沙漠,成為無冕之王。”


    嫣朵拉點頭:“我還真探查到一些廢棄的、芭別爾叫部落族人秘密尋找‘鎮靈之母’的破碎紙條。”


    “還有……這些部落人是不是說他們肅清壁野,砍伐森林,是為了防止敵對的鍍金旅團和部落來襲?”


    “實際上,我發現其中一個阿菲婭支族部落的族長和芭別爾是合作關係。”


    這附近的幾個部族,包括塔尼塔部族都是根係龐大的部落,內中有著諸多支族,人口比想象中還要多上很多。


    畢竟,在薑逸創造綠洲前,這裏的河穀位置就是少見的河流流淌,鱷魚棲息,植被覆蓋之地。


    再依靠遊牧商人帶來的物資,生存方麵,並沒有很嚴重的憂患。


    “下麵,還有誰要補充嗎?”薑逸掃過眾人。


    派蒙手碰了碰熒,在熒耳邊低聲道:“就我們沒有情報是不是太丟臉了。”


    “好像是哦!”熒看著派蒙,“那你有什麽辦法嗎?”


    “我來分享一個情報吧!”派蒙猶猶豫豫,舉起手。


    熒驚訝,派蒙不是沒有獲得情報嗎?


    她帶著好奇,豎起耳朵。


    “……唔!河穀下的鱷魚挺凶殘的……”派蒙撓著頭,“他們帳篷裏還有教令院不允許流通販賣的,來自於雨林的書籍。”


    咦?雖然情報價值不大,但派蒙居然真的能說出一條?熒很是震驚。


    將這份震驚傳達給派蒙後。


    派蒙錯愕:“啊!我明明提的是兩條情報啊!還有,什麽叫價值不大……”


    “……”熒懷疑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漏聽了一條,半晌,反應過來,原來鱷魚那條也算。


    那我心中起碼有一百條情報。


    “嗯!下麵應該沒有人再提交情報了吧!”薑逸頷首,“那麽,回房間休息吧。”


    芭別爾安排了三個相連的房間,羅漢和藥叉輪流守夜,睡在最外麵的一側房間,熒、派蒙、婕德、奔奔一個房間。


    菲莉吉絲、利露帕爾不需要床,和嫣朵拉、斯露莎一個房間。


    薑逸平常不睡覺,睡覺也是回太虛道圖。


    隻是偶爾和嫣朵拉、斯露莎睡一張帳篷。


    薑逸收起書,望著神殿中的燈火。


    “文明爆烈的死亡之後,彼此分裂、掙紮求生的沙漠部族失去了神的引導,不得不借助記憶中早已死去的神明來團結自身。”


    “古國的脆弱火種仍未熄滅,而是化作更隱秘的因素,繼續以他們所傳承的舊日知識,來守護著今日的文明。”


    他做出客觀的評價。


    “在我出現後,部族之中最先出現的是思想的動蕩,還有意見不同的分裂。”


    “但對於未來的沙漠部族融合來說,這是好事。”


    “分裂的,會重新聚合。”


    “尋找到新的方向。”


    ……


    “南麽,


    三曼多,


    勃馱喃,


    髯髯,


    索,


    莎訶。”


    遠離塔尼特部族露營地的森林之中,驟然響起的大勢至真言,叫百米大地震動,一道道射向哲伯萊勒的箭矢,停留在他身周一寸之外,真氣屏障泛起漣漪。


    他的雙目睜開,金色瞳孔之中“萬字符”旋轉。


    真言大咒化作無死角向著四麵八方爆發而出的無形震動,粉碎所有箭矢,掀起叫巨木樹葉都為之化作塵沙的氣浪。


    “殺賊,無生。”


    “以般若斷煩惱。”


    手中巨斧猛地擲出,將一位弩箭手劈成兩半,餘勢不減地劈開後方大樹。


    雙手捏拳,一步踏出,來到薩梅爾麵前。


    金色咒文和真氣包裹手臂和拳麵,一拳轟開寄宿了厄靈的雙刀,腳步如鎮壓妖魔的天柱,踏於薩梅爾胸前,將其狠狠地踏在地上。


    一根根肋骨斷裂的脆響,內髒被擠壓糜爛的沉悶之音,在片刻後,化作薩梅爾口中鮮血堵塞的垂死咳嗽之聲。


    “萬字符”是太陽和火的象征,是如來,是吉祥之所集。


    大勢至之真言,是使眾生能解脫血光刀兵之災,得無上之力量,威勢自在的光明智慧。


    咒言所至,十分微塵震動,一切化作齏粉。


    這一刻,圖特摩斯成員們看見的……仿佛是阿赫瑪爾的權能威光降臨於哲伯萊勒的身軀,於是,太陽照世,萬物化作沙塵。


    恐怖,可畏,大地上冰霜消融,出現一片真言寶光。


    哲伯萊勒雙瞳和肌膚上的金光暗淡下來。


    那強烈到叫人戰栗的威勢也退去。


    圖特摩斯的幾十個成員瞬間衝上,要將沒有武器,咒力退去的哲伯萊勒擊殺。


    沙漠的鍍金旅團從來不是雨林之中的那些膽小之人。


    頻繁的戰鬥,敏銳的直覺,叫他們做出了這前進的選擇。


    哲伯萊勒化拳為掌,身軀矯健無比,奪過一人的彎刀,投擲而出,擊殺暗中的其他弩箭手。


    刀劍,斧頭劈在他的身上。


    真正的神恩,來自於通過試煉獲取的不變形體,使他不畏懼尋常的刀劍,唯有具有厄靈之力的武器,才能破開他的肌膚。


    時間太短,就算日啖牛羊,身上的真氣也沒有多到可以浪費的地步,所以他節省著真氣,隻在關鍵時刻使用。


    戰鬥,完全憑借本身所習得的技巧。


    圖特摩斯發現自己的刀割在哲伯萊勒身上,如割在牛皮,堅韌,並且如有無形的薄膜劃開他們的刀光。


    一掌碎裂人的手骨,哲伯萊勒身上的力氣格外的大,那是剛才用過的大勢至真言殘留的加持。


    大勢至是世尊的一個側麵,可供於比丘觀想,修行,如苦海上的指路燈盞,賜予智慧、光明和力量。


    世尊諸多側麵,都有不同的心咒,不同的真言,他們可選擇其一而修,也可以選擇多個同修。


    其中六字大明咒是不必觀想任何世尊側麵都可念誦的,隻不過觀想千手菩提妙葉主時,身有慈悲心時,可具有更強大的威能。


    哲伯萊勒再次奪得兩把彎刀,沙漠乾坤刀法,叫彎刀劃出的弧線如一道道日輪,乾坤相對,上下聚合分離,由此切割開下敵人的屍首。


    “本以為你的狠勁像細沙從指縫間流走了……”薩梅爾被下屬喂了藥物,留著最後一口氣,慘笑地看著哲伯萊勒。


    他知道這裏麵也有哲伯萊勒留手。


    對方想要他親自看著圖特摩斯的滅亡。


    “終是你技高一籌。”


    “如果單獨對敵,你憑借自身的武藝就可勝我,但對抗整個圖特摩斯,終是神明給予你的眷顧。”


    淬毒的箭矢,淬毒的刀刃,被哲伯萊勒擋下。


    厄靈的元素力讓他身上添加了一些傷口,但並沒有妨礙戰力。


    出現的傷口快速地進行著愈合,這亦是不變形體的特性,愈合後,傷疤也不會留下,他的相貌形體仿佛固定在了得到恩賜的那一刻。


    但更加玄妙,因為他可以提升力量和武技,身軀的狀態並非靜止。


    不眠不休,一夜的廝殺。


    血氣蒸騰,叫月光染上紅色。


    圖特摩斯的鍍金旅團成員,都是和薩梅爾一樣的偏執之人,在哲伯萊勒背叛一事發生後,薩梅爾挑選的成員,都會在思想上永遠同化洗腦為他們的一員。


    沒有逃跑的沙子,隻有一起為願望奉獻一切的沙丘。


    信仰叫他們融為一體。


    比狂信徒更加虔誠,無懼生死。


    所以,哲伯萊勒在選擇動手後,就知道這一片森林,隻有他或者對麵的圖特摩斯,雙方之中的一方可以離開。


    踏著血液流淌的大地,邁過滿地的屍體,在殘肢斷臂鋪滿道路的月光下,哲伯萊勒來到薩梅爾麵前。


    薩梅爾癱在地上,氣若遊絲。


    “如此偉大的力量,像沙漠中的洪流。”他的耳朵聽著哲伯萊勒的腳步,“我見到了黃金的夢鄉,我們的死亡,會歸於彼方。”


    “阿赫瑪爾在催我入睡……催我……入睡……”


    他的聲音細小到比蚊蟲振翅還微弱。


    可哲伯萊勒聽見了,在這沾染鮮血死亡的苦海上,他沒有後悔,如果有著後悔猶豫等等煩惱,他是念不出大勢至的真言的。


    “人之神陛下分開了阿赫瑪爾‘黃金的夢鄉’之中的‘我們’,叫所有‘我們’重新成為了‘我’。阿赫瑪爾‘黃金的夢鄉’已經不存在了,現在,將來,存在的是‘黃金七寶之地,莊嚴極樂世界’。”


    “居爾城的舊主們將死亡視為通往沙海神聖歸宿的必經路途,為了避免卑賤者玷汙朝聖之旅,他們將無名的陵墓深埋地下……可‘亡者之城’早就幾百年前,就成為了沙蟲與蕈獸的樂園。”


    “但沙漠過去、現在、未來的眾生無需擔憂。”


    “因為阿赫瑪爾許諾的‘渡魂之舟’被人之神陛下實現,所有人都會在冥土之中,前往極樂。”


    哲伯萊勒雙手合十,坐於地上,念誦四甘露咒——即往生淨土神咒。


    “南無。阿彌多婆夜……阿彌利哆。毗迦蘭帝……毗迦蘭哆。娑婆訶。”


    滅淨三業,方可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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