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琉衣想著,小詩能鍛造出這麽多好東西,那這把能被她隨身攜帶的鍋鏟威力肯定更強,這不,效果頂頂的好。


    鍋鏟在手,天下我有。


    拿著這把鍋鏟,沈琉衣感覺她都可以殺上清照古宗,腳踩他們祖師爺留下的牌匾,拳打君清逸了。


    “......”


    算了,在她拳打君清逸之前,小詩可能會先殺過來。


    在柳傾生命垂危的時候,她的耳環突然散發出點點熒光,然後夾雜著怒火的威壓席卷了這方天地。


    君清逸巨大的虛影出現在了柳傾的上空:“死!”


    他吐露出來了一個字,帶著睥睨蒼生的氣勢,仿佛天地在他的手下也不過是如螻蟻般的存在。


    巨大的手掌朝著沈琉衣壓下,那來自靈魂的壓力讓人喘不過氣來,甚至能在即將靠近的時候就將人壓成血霧。


    可沈琉衣卻隻是雙手環胸,挑釁的看著他。


    她淡定的抬起手,紅寶石手鏈頓時光芒大作,那股本要將他們碾碎的威壓形成的巨手頓時消散無蹤。


    小詩說了,聖焰殘虹弓可以抵消一切威壓,在上次誤打誤撞的使用過一次之後,沈琉衣已經研究透了使用的方法。


    然後,沈琉衣淡然一笑:“君清逸,我早就說過了,輸不起就別玩。”


    柳傾喜歡挑事兒,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好像喜歡招惹的都是女修,非要跟人家比個長短,爭個高低。


    爭鬥的內容大概就是,對不起,我跟你的青梅竹馬/未婚夫/對象隻是兄弟而已,是你太齷齪了,誤會了我們的關係。


    關係挺純潔的,也就是青梅竹馬/未婚夫/對象會拋下自己的道侶去救柳傾的那種,是你太大驚小怪了。


    最後就打了起來,柳傾贏了就是贏了,那些人的長輩師父們就算氣慘了,柳傾也隻是一臉無辜的說:前輩,難道你們要以大欺小嗎?


    這招百試不爽,因為對方敢動手,那叫以大欺小,厚顏無恥,君清逸就會以強欺弱,把他們給打一頓,之後所有人都會唾棄他們。


    可柳傾輸了,君清逸就會直接出手,美名其曰:我的徒弟,誰敢欺負?


    這叫寵,這叫世上最好的師父,是一樁美談。


    比如說現在。


    沈琉衣沒有師父,或者是有了跟沒有似的,因為君清逸永遠不會為沈琉衣出頭,永遠隻是:技不如人,那就不要惹事。


    你不去招惹別人,別人為什麽要欺負你?


    需要她的時候:琉衣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出門在外記得照顧你師姐,你師姐性子太過單純,容易被外麵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哄騙。


    柳傾哪些愛慕者,尤其是那個閣主,每次都是用扇子點著下巴,笑得一臉腹黑地說:“沈姑娘,傾傾有人護著那是她的本事,你若是不服,也可以叫你長輩來呀。”


    沈琉衣想,她靠自己就夠了,她永遠不需要別人。


    後來,沈琉衣又有了師父,這個師父不靠譜,訓練她的方式永遠都是讓她在無限的絕境中不斷的突破自我,不教她任何功法,甚至不教她任何技巧。


    沈琉衣問過,她說:沒必要。


    如果不是她對沈琉衣真的很大方,吃……劃掉,穿用度從不虧待她,靈石靈器更是不要錢似的送給她,沈琉衣真的懷疑,這家夥收她為徒,隻是因為無聊找個樂子罷了。


    但不管怎麽說,在那家夥的訓練之下,沈琉衣確實突飛猛進,但她卻卡在了靈師九重境,遲遲沒有突破。


    沈琉衣越來越急,越來越煩,她的突破速度在外人看來或許已經快到離譜,但沈琉衣知道這還不夠,因為她的敵人實在是太強大了。


    沈琉衣就像以前一樣,想在絕境中尋找突破的感悟,她玩命的訓練,在沒有小詩逼迫的情況下,她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瘋,即使靈力耗盡傷痕累累,她也不肯走。


    那時沈琉衣因為太過執著受到了心魔的影響,滿腦子都是,如果連這點小困境都過不了,還談何報仇,還不如死在這裏算了。


    不成功便成仁!


    後來,沈琉衣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是躺在床上,她渾身都裹滿了紗布,痛到沒有知覺的身體讓她有一刻以為自己是已經死了的。


    但等她查看了一下之後,發現自己還是靈師九重境,她渾身脫力的躺了回去,感覺自己人生已經看到頭了。


    小詩走到了她的床邊,難得溫柔的輕輕撫摸著她的頭,就像在安慰一個因為賭氣而傷到自己的孩子,沈琉衣承認有那麽一瞬間她是被安慰到了的。


    小詩:“痛不痛?”


    沈琉衣:“你覺得呢?”


    小詩點頭:“那應該是痛的。”


    沈琉衣鄙夷道:“你完全可以用靈藥。”


    “謝謝提醒。”小詩語氣理所當然:“隻是我想給你個教訓,讓你知道一下痛,所以就沒用了。”


    然後那點安慰就消失了,沈琉衣沒有再理小詩了,小詩坐了一會兒,就起身離開了,沒過一會兒又回來了,手裏還不知道拿著什麽東西。


    原本還雙目無神放空思想的沈琉衣在聞到了一股怪味之後,突然瞪大了眼睛,驟然回頭。


    沈琉衣驚悚道:“你拿的是什麽!”


    小詩理所應當:“藥呀,總不可能真的不給你治吧。”


    “......”


    一個口是心非的師父帶給她的不是溫暖,沈琉衣翻身想跑被揪住衣領提了回來就在床上,沈琉衣活像一個要被非禮的良家婦女,雙手撐著床不停的往後退,直到碰到冰冷的牆壁退無可退。


    她牙齒都在打顫:“你拿走,我不吃!”


    “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麽吃個藥還要人追著喂呢。”小詩自顧自的呢喃著,動作卻是毫不客氣的把沈琉衣按在床上,逼著她把那顆藥丸給吞下去了。


    怎麽說呢,那藥丸入口即化,在它化開的那一瞬間,沈琉衣什麽傷春悲秋心梗都沒有了,好不容易梗著脖子把東西咽下去了,卻發現那股難以言說的怪味還在嘴邊彌漫,她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居然推開了小詩,捂著嘴在床邊幹嘔。


    越嘔越惡心,沈琉衣好像被嗆到了,又像是因為別的什麽,眼淚失控,一直在往下掉。


    那一刻,沈琉衣想的是,君清逸、柳傾,都是因為你們才害的老娘吃這種狗都不吃的玩意,你們等著,老娘跟你們不共戴天!


    被推的猝不及防跌坐在地上的小詩懵了好一會兒才默默的站了起來,心情複雜的給了她一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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