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仁聞言,頓時想到了一些事情。


    係統發放的止痛藥片,功效也就半個小時。


    功效結束之後,傷勢的疼痛感便會如潮水般襲來。


    而先前出寨追擊北蠻斥候再到現在,差不多就過去了半個小時。


    “我先回去。”


    “至於這人,先別殺了。”


    “押回去,我另有安排。”


    蝦仁迅速騎上一匹繳獲的戰馬,向著眾人說道。


    薛先生冷聲地說,也騎在馬背上說:“我與你一起去。”


    他擅長一些包紮之術,前去的話能派上一些用場。


    鐵牛也騎上戰馬,緊緊跟上。


    很快,三人便進入到了寨子內。


    路過的大河村人看到蝦仁和薛先生的時候,都會恭恭敬敬地問候。


    大河村傷員在裏正的安排下,都入住在一間寬敞的屋子裏麵。


    蝦仁一行人來到了這裏之後,映入眼簾的便是六七十名躺在地上的大河村人傷員。


    空氣中充斥著濃濃的血腥氣味,並且裏麵不斷傳來傷員那撕心裂肺般的慘叫聲。


    一些大河村婦女先前從蝦仁那裏學過傷口包紮之術,但一些傷勢過重的人,不是簡單包紮就能止住血。


    “蝦哥。”


    屋內的楚五郎見到蝦仁過來,立馬迎了上去。


    “現在具體情況怎麽樣?”


    蝦仁直言問道。


    目光落在了麵前的楚五郎身上。


    “情況不太好,三十多個重傷的,四十多個輕傷的,現在幾乎每隔半盞茶的時間就有好幾個重傷員死去。”


    楚五郎低下頭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對此,蝦仁頓時想到了先前係統發放的物資。


    醫用酒精,能夠給這些大河村傷員消毒殺菌,從而減少一些大河村傷員死亡。


    但單單用醫用酒精還不足夠。


    一些大河村傷員傷口太大了,必須要用針線對他們的傷口進行包紮。


    “為什麽不用針線包紮他們的傷口?”


    蝦仁向著眼前的楚五郎,沉聲問道。


    “啊,針線能包紮傷口嗎?”


    楚五郎一臉驚訝地反問。


    就連跟來的薛先生也是如此。


    隻因這個世界的人,還沒有人用針線來包紮傷口。


    “當然能,不過在包紮之前,針必須要用火先燒一下。”


    蝦仁點點頭說。


    楚五郎頓時恍然大悟,而後想到了什麽,說:“可我們都不會用針線包紮傷口,那該怎麽辦?”


    “我會。”蝦仁從容鎮定地說,隨即囑咐道:“你找一些針線過來,我去外麵帶些東西再進來。”


    前世當雇傭兵的時候,他學過了不少本領。


    針線縫補傷口,隻是其中之一。


    “好。”


    楚五郎現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蝦仁的身上。


    要不然的話,這屋子怕是要死個二三十個大河村傷員才停止死人。


    當蝦仁獨自來到了一個屋子之後,見四下無人,就從空間內取出了十瓶醫用酒精,使得空間內現在還剩下九十瓶的醫用酒精。


    這些醫用酒精能起到有效殺毒消菌的作用,避免後續傷口發炎潰爛。


    隨後,他帶著十瓶醫用酒精來到了傷員屋子內,正巧這個時候楚五郎帶了一些針線過來。


    “蝦哥,接下來怎麽做?”


    楚五郎將針線和油燈都遞給了蝦仁。


    蝦仁將醫用酒精放在了桌子上,朝著楚五郎交代道:“用醫用酒精朝著傷員的傷口上倒,輕傷的少倒點,重傷的多倒點。”


    “好,這事交給我。”


    楚五郎微微頷首。


    而後叫上了好幾個人一起幫忙。


    在他們倒醫用酒精的時候,蝦仁有條不紊的把針放在油燈上麵烤,烤到差不多的時候,就先對傷勢最重的大河村人進行針線包紮傷口。


    這個大河村重傷員意識昏厥,氣息萎靡。


    仿佛隨時隨刻就會長眠不起。


    現在他昏迷不醒倒也好,免得吃痛。


    蝦仁先是取出了他小腹上的箭矢之後,就立即用針線縫補傷口。


    針線刺穿皮膚血肉,來回刺穿的那一刻,看得在場的眾人倒吸涼氣,眉頭緊皺。


    一個個圍觀的人都被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有些更是被嚇得麵色駭然,雙手止不住地顫抖。


    當進行到一半的時候。


    這個受了重傷的大河村人忽然蘇醒了過來。


    像是感受到了身上傳來的劇烈疼痛,口中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


    “鐵牛,給他人工麻醉。”


    忙於針線包紮傷口的蝦仁向著身旁的鐵牛吩咐道。


    “人工麻醉,這是什麽意思?”


    鐵牛不解問道。


    “用拳頭敲暈他即可。”


    蝦仁解釋道。


    本來他打算用止痛藥來代替的。


    但一想到係統發放的止痛藥具有局限性。


    那就是當事人不能在六小時內兩次繼續服用,否則會適得其反。


    要不然的話,他早就給這些重傷員用上止痛藥片了。


    鐵牛這才明白什麽叫做人工麻醉,立即走上前,控製一定力道,一拳頭砸在了這個重傷員的腦袋上。


    一拳下去,重傷員兩眼一閉瞬間昏厥了過去。


    隻是沒過十息的時間,他就再次被針線刺穿血肉的劇烈疼痛給痛醒了。


    “繼續。”


    蝦仁騰不出手,隻好讓鐵牛繼續給傷員進行人工麻醉。


    鐵牛點點道:“好。”


    蝦仁的手法還算是嫻熟,約莫一分鍾的時間,這才完成針線包紮。


    也就那個重傷員遭老罪了,來來回回被鐵牛打暈了四次,也痛醒了四次,頗有一種生無可戀的感覺。


    “蝦哥,你快過來,寧大叔快要死了。”


    “這裏也有三個人性命危矣。”


    “蝦叔,求求你救救我爹爹。”


    “蝦哥,求求你先救我相公。”


    “……”


    屋子內的傷員家屬向著蝦仁懇求。


    誰都知道,蝦仁先救治誰,誰就能活下來。


    要是救晚了,一些重傷員說不定就真的沒命了。


    但蝦仁就一個人,不可能同時對這麽多的重傷員進行針線包紮。


    “剛才我展示了一遍,有誰學會針線包紮的?”


    蝦仁轉過身,向著眼前的眾人問道。


    想要爭分奪秒的救活更多的大河村人。


    單單靠他一人是不行的。


    必須要讓更多的人一起幫忙。


    而剛才,可是有不少人看著他用針線給傷員進行傷口縫補。


    “算我一個!”戴著麵具的薛先生開口道,而後想到了什麽,繼續道:“我需要一人,來對傷員進行……人工麻醉!”


    李隊長立即附聲道:“我來!”


    站在屋內的薑素珍,也就是薑婉兒的小姑。


    此刻的她心中劇烈糾結著,要不要出手幫忙。


    隻因剛才蝦仁展示針線包紮的時候,她學了個大概。


    但她沒有絕對的把握,所以擔心會把事情給搞砸。


    但看到又有一個大河村重傷員死去,她豁出去了,舉手表態道:“我可以試試,但我也需要一人幫忙。”


    “我來配合你!”


    楚五郎不假思索地說。


    自此,現場有三組可以同時對重傷員進行針線包紮。


    速度效率因此大大提高。


    而速度最快的,莫過於蝦仁。


    蝦仁的辦事效率,比另外兩組加起來還要高。


    不到片刻,屋內就有十幾個重傷員傷口得到了縫補。


    楚五郎看著眼前認真用針線縫補重傷員傷口的薑素珍。


    不知為何,他的心中忽然有了一股異樣的感覺。


    隻是想到薑素珍已是個有夫之婦,這才極力隱藏心意。


    “傷員又醒了,快人工麻醉!”


    薑素珍用針線給傷員縫補到一半,傷員就痛得再次醒來,連忙向著麵前的楚五郎道。


    “好!”


    聽到薑素珍的提醒,楚五郎這才從短暫的思緒當中回過神來。


    他高高抬起手,一拳頭迅速砸在了傷員的腦袋上。


    敲暈人都被他敲出經驗了。


    現在清楚地知道需要用多大的力量,才能將人一拳敲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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