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與那人較量了一番,可惜打得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了對方。”


    “那幅特殊字畫,也就依舊在那人的手中。”


    “我原先還以為蝦公子你認識那人,現在看來是我多想了。”


    常商二爺頓了頓之後,從容淡定地說。


    並沒有當著蝦仁的麵揭穿他的謊言。


    此話一出,蝦仁當即確定常二爺和夜紹南應該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


    要不然的話,常二爺也就不會這麽說了。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不打算告訴常二爺關於夜紹南的身份。


    同樣,要是夜紹南問起自己,自己也不會透露關於常二爺的身份。


    “那字畫有什麽特別之處,為何常二爺你非要得到那人手中的字畫?”


    蝦仁看向常二爺,滿臉好奇地問道。


    “故人所托!”


    常二爺並沒有說太多,言簡意賅地說出四個字。


    顯然,他也有一些事情不願意與蝦仁說。


    人都有秘密,既然對方不願意說,蝦仁也就沒有強行逼問,常二爺也是如此。


    “好吧。”蝦仁淡然一笑,隨即看向眼前的常二爺,從容地說:“要是常二爺沒有其他事情的話,那我就先回去了,大戰在即,我需要好好準備一番。”


    關於城外北蠻軍要晌午時分再次發起進攻的事情,雲城內幾乎人盡皆知。


    也正是如此,他還需要好好準備一下。


    “好。”


    常商二爺並沒有為難蝦仁,完全是把蝦仁當作準女婿看待。


    在蝦仁離開書房之後,常商二爺看著蝦仁離去的方向,雙眸微微失了神似的,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


    雲城外的北蠻軍營。


    拖托部的萬騎將軍坐在營帳的首座上,吃著新鮮的馬奶和馬肉。


    下方的千夫長們,也同樣在大快朵頤著,隻因他們深知吃飽了才有力氣打仗。


    一些姿色稍微不錯,衣服單薄的大紀女人,就像是他們的奴隸一樣,給他們添奶添肉。


    不敢有一絲怠慢,生怕被凶殘的北蠻韃子給殘忍殺害。


    “雲城內的人,可有回複?”


    萬騎將軍一口咬下一塊肉之後,邊嚼邊向著下方的人問道。


    “還沒有。”


    一名負責此事的千夫長朝著萬騎將軍回應。


    此話一出,北蠻的萬騎將軍臉色瞬間一黑:“派人督促他們交出蝦仁,否則的話,今日晌午之時,我們北蠻軍定對雲城發起全麵進攻!”


    “遵命!”


    一個北蠻千夫長點點頭,抬起右手抵在了胸口位置,畢恭畢敬地表態回應。


    “將軍大人,為何非要那個紀人,我們北蠻勇士即便沒有那種大殺器,照樣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一個傲慢的北蠻千夫長站起身來,向著麵前首座上的萬騎將軍問道。


    在場的北蠻高層,大多都崇尚野蠻的力量。


    覺得隻要有戰馬,武器和強壯的身軀,就能夠擊敗所有敵人。


    萬騎將軍握住酒杯,抿了一口烈酒之後,酒杯嘭的一下重重地放在了小桌子上,而後冷幽幽道:“紀人有句老話,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要是我們北蠻軍擁有那種大殺器,那將來與紀人的戰爭中,我們將更加順利!”


    昨日那爆炸場麵,他至今還心有餘悸。


    甚至昨晚睡覺的時候,都夢到那恐怖的一幕。


    直覺告訴他,若是得到那種大殺器,意義要比攻陷雲城還要重大。


    至於先前給城內紀人的保證書信,就算他們交出蝦仁,他也不會遵守承諾退兵。因為書信並不是他本人寫的,想必長生天知道了也不會怪罪於他。


    ……


    上午十時。


    青岩郡郡守李暉收到了北蠻人的催促書信,可他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棄之如敝履一般,扭成一團丟在了一邊。


    蝦仁可是常商二爺的準女婿。


    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把蝦仁交出去。


    “壯丁召集地怎麽樣了?”


    坐在座椅上的李郡守,向著麵前親衛隊隊長問道。


    自從雲城營校尉在剛才被斬首之後,這親衛隊隊長就兼任校尉之位。


    至於空出來的位置,則是由親衛隊的其他人來擔任,隻因這些人都是他李暉的心腹手下。


    “回稟郡守大人,按照你的指示,已在城內召集了五千壯丁。”


    親衛隊隊長麵向李郡守,恭敬匯報。


    說是召集,其實就是抓城內沒有勢力的壯丁。


    城內有兩萬多人,其中壯丁至少有八千人。


    可大家都知道,要是拉去當壯丁,或許就再也回不來了。


    也正是如此,很多百姓並不配合,紛紛躲在了家裏隱蔽的位置。


    “再加快一下速度,務必在晌午之前,召集七千數量的壯丁。”


    “做好的簡易武器都發給他們,讓他們上城牆一同抵禦北蠻軍。”


    “若有人不戰而逃,或者散布蠱惑軍心的言論,就立即將其抓起來,吊死在城牆上。”


    李郡守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候,眸中散發出了一抹寒芒戾色。


    亂世必用重法。


    否則的話,不但他要死,就連城內的兩萬多名百姓也要被北蠻軍屠戮一空。


    “是!”


    親衛隊隊長點了點頭,恭敬回應。


    上午十一時。


    數千米長的雲城城牆上,站著密密麻麻的人。


    其中有雲城營的兩千人。


    也有以常商二爺為主的兩千私兵。


    其餘的人,則是強行抓來這裏的七千壯丁。


    總計一萬一千多人。


    而眾人要麵對的,是城外的一萬四千多人規模,戰鬥力強悍,裝備精良的北蠻軍。


    因此,城牆上大部分人的心底都是緊張不安,生怕自己會死在北蠻韃子的刀下。


    蝦仁見眾人情緒低落,便一躍衝上,踏步而起,三下五除二,來到了城門樓頂上。


    “諸位!”


    蝦仁舉起了手中的擴音器,俯視著城牆上的眾人。


    而這擴音器,還是係統之前發放的。


    用此工具,幾乎大半個城牆上的人都能聽清楚。


    紛紛聞聲看向蝦仁,不知道蝦仁想要說什麽。


    這一刻,蝦仁被上萬人注視,宛如成為全城的焦點。


    常二爺,郡守李暉,常馨月,偽裝成私兵的夜紹南,他們的目光也都落在蝦仁的身上。


    “接下來的一戰,也許我們都會死在北蠻韃子的刀下!”


    “但為了我們的家人不被北蠻韃子殘忍殺害,妻子和女兒不被北蠻韃子肆意玷汙,我們必須要與北蠻韃子對抗到底!”


    “隻要我們團結一致,將力量凝聚成繩,我們定能打贏這場戰爭!紀人,必勝!”


    蝦仁聲情並茂地做戰前演講。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高舉右手,奮力發聲。


    和鼓勵眾人的一番話說出去之後,城牆上眾人心中的恐懼如同被瞬間衝散了一樣。


    是啊。


    為了家人不被北蠻韃子殺害。


    為了家中女眷不被北蠻韃子肆意玷汙。


    他們哪怕是戰死在這裏,也不願意讓北蠻韃子得逞。


    眾人的士氣在這一刻瞬間高漲,紛紛攥緊手中的武器。


    變得兵鋒正盛,勢不可擋般。


    “紀人,必勝!”


    “紀人,必勝!!”


    “紀人,必勝!!!”


    “……”


    城牆上的眾人振臂高呼。


    聲浪聲響徹天空,越來越響烈。


    城內的雲城百姓也聽到了紀人必勝的聲音,在情緒的感染下,他們也高舉右手,大聲呼喊紀人必勝。


    讓蝦仁沒有想到的是,城內這時走過來了大量手持鋤頭農具的百姓。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就連一些躲起來的青壯年,也走到街上,向著城牆位置走去。


    蝦仁一眼望去,來的人怕是沒有四千,也有三千之數。


    守城的人越多,守住的把握也就越高。


    青岩郡郡守李暉來者不拒,立即派人接收。


    隨著他們的加入,守城的人數達到了一萬四千人。


    這幾乎是雲城一半的人口。


    剩下來沒有來的,基本上是老人孩子和女人。


    晌午時分。


    前方的地平線上漸漸浮現出了黑壓壓一片的身影。


    一萬北蠻騎兵策馬而前,排列成一個個整齊有序的方隊。


    負責攻城的四千北蠻步兵,則是神情肅殺的,排列在軍陣的左右兩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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