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寧說著正經的話,麵頰卻緋紅,眸中更是清波連連。


    傅問舟望著她朱唇一張一合,他竟有一瞬間什麽也聽不清。


    身體裏的欲望橫衝直撞,似有猛獸覺醒。


    這些信號都在告訴他,他是真的一天比一天好了。


    但來日方長,萬不可前功盡棄。


    傅問舟極力平複著情緒,說起傅晚兒要招婿一事。


    溫時寧聽得一怔,又是噗嗤一聲,笑得停不下來。


    “不愧是晚兒,好想法!”


    傅問舟無奈:“要是旁人也就算了,興許能行,但三殿下……”


    溫時寧看著他,“為什麽就一定是三殿下,晚兒說了非他不可嗎?”


    傅問舟語噎。


    晚兒是沒說,但他又不瞎,能看不懂她與周禮孝之間的眉來眼去?


    溫時寧卻是道:“咱們家晚兒,不是沒有選擇,她想如何便如何,左右還有我們在,她也不是沒有退路。且我相信晚兒,經曆這麽多事後,她是真的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她清醒的很,絕不會再做傷害自己的事。”


    “至於那三殿下,真心擋不住,假意演不長,我們且先看著,讓晚兒自己先分辨分辨再說。”


    一番話,頭頭是道,有理有據,且真情實感。


    說的傅問舟連連點頭:“夫人說的是,那便先看著吧。”


    “嗯。”


    溫時寧起身要推他,“那我們一起去哄哄晚兒,哄好了下樓吃飯,我和彩鈴回來的時候,買了些冬筍,讓店家用來燉當地農戶做的臘排骨,一定很香。”


    突地,她又被傅問舟拽進了懷裏。


    他現在身體恢複了些,力氣也大的很。


    溫時寧哭笑不得:“又怎麽了?”


    傅問舟眸光灼灼,伸出指腹擦去她唇角的一抹淺粉色。


    “口脂花了,要不要重新抹一些?”


    他常年握筆,拇指指腹有層薄繭,溫時寧隻覺唇角肌膚發癢,心裏也癢癢的。


    關鍵她聽出了他嗓音裏的心猿意馬。


    “那你幫我塗?”


    梳妝台就在旁邊,唇脂傅問舟伸手可取。


    溫時寧微微嘟嘴,長長的睫毛如扇子般輕顫,仿佛無聲的邀請。


    傅問舟眸子一深,低頭又吻住了她飽滿柔軟的唇。


    這次,就有點難以抑製了。


    察覺到他身體的反應,溫時寧手抵住他胸口,又急又啞地喊了聲:“二爺。”


    傅問舟目中浮著溫柔又無奈的光,似怕她責怪,有些可憐的道:“時寧在懷,我實在情難自禁……”


    見她侃侃而談,見她笑靨生香,見她眉目流波……她的一言一行,他都心動的很。


    以前也心動,但身體被病魔所累,反應過於遲鈍了些,還好。


    現在是心一動,身體就動,根本不受控製。


    溫時寧媚眼如絲,臉頰通紅道:“真的……很想嗎?”


    傅問舟臉埋在她頸窩,羞赧失笑:“我知道現在不行……時寧別擔心,我不亂來。”


    溫時寧蚊子聲:“若我也想呢?”


    她也是吃過肉肉的呀,之前是想不了,現在……現在她有些忍不了。


    “要不,我們試試?”


    左右她是個大夫,有分寸。


    且二爺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隻要不過度,肯定沒事。


    傅問舟以為自己聽錯,怔愣時,脖子被溫時寧勾住。


    她直接占據了主導。


    大膽,熱情,又萬般柔情。


    芳香襲麵,溫軟滿懷,傅問舟逐漸心神迷離,周身戰栗。


    他試圖找回理智。


    “時寧……快吃午飯了。”


    溫時寧柔聲細語,誘哄般:“夫君放鬆些,很快的。”


    傅問舟:“……”


    有種狼被小白兔吃掉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


    京城。


    楚硯和虞清然終於歸家。


    馬車剛停下,方大壯扶著虞老,楚雲抱著安安,禾兒漫兒扶著柳氏,一大家子都迎了上來。


    “清然。”


    柳氏拉著虞清然的手,一句瘦了,眼淚便止不住。


    虞老則是目光深深地看著楚硯,也說:“瘦了,但精神氣兒都不一樣了!”


    越是牽掛的人,越是情怯。


    和柳氏、楚雲說了幾句話,虞清然方才走到虞老跟前,眼眶紅道:“祖父,我回來了。”


    虞老染了風寒,引得舊疾複發,前幾日還臥床不起,咳嗽不止。


    聽說楚硯和虞清然今日能靠岸後,仿佛所有病都好了。


    能起床,能吃飯,腿腳有力,走路都帶風。


    一大早就起來指揮大家幹活,院子裏的花花草草都徹底清洗了一遍。


    就連安安,都因此又穿上了隆重的新衣服。


    可孫女這麽好好的,真真切切的站在他麵前時,他突然又有些繃不住了。


    虞老老淚縱橫,“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他說什麽選擇自由,其實是屁話,是假的。


    他每日都怕死了!


    怕自己死,更怕虞清然和楚硯回不來,怕九泉之下沒法向兒子兒媳和虞家列祖列宗交代。


    一旁,柳氏雙手顫顫地抓住楚硯手臂,用力地忍著淚。


    “聽說你受傷,傷哪兒了?”


    楚硯啞聲:“都好的差不多了。”


    “給娘看看。”


    柳氏說著就要去扯他衣裳,楚雲忙道:“大冷天的,站外麵風大,先進屋吧。”


    方大壯從楚雲手裏接過安安,問道:“時寧和二爺如何了?”


    柳氏和虞老,以及禾兒漫兒也都看著楚硯。


    楚硯輕快的道:“二爺的毒已經解了,和時寧先回清溪村調養身體。至於時寧,隻要二爺能好,她肯定更好,說是要琢磨著繼續種藥材,當大藥商,賺大錢。”


    柳氏抹著淚,“我相信時寧,她做啥都能成。”


    禾兒漫兒弱弱問:“我姑姑呢?”


    虞清然摸摸她們的頭,溫柔道:“姑姑先陪陪你們二叔,過段時間就回來,你們放心住下,以後就跟著我,我暫時當你們的姑姑,可好?”


    禾兒乖乖點頭:“好。”


    漫兒心思有些重,“姑姑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那她們就真的沒有家了。


    虞家再好,也不是家。


    虞姑姑再好,也不是親的。


    虞清然聽的有些心酸,牽著她們往裏走,耐心哄道:“放心吧,你們的姑姑和二叔永遠不會不要你們,若漫兒不放心,可以寫信去問問,我陪你一起寫。”


    漫兒點著頭,眉頭卻不見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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