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驍為比她更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但不要緊,他總有法子為宋家那些亡魂討回一個公道。


    他沉默片刻之後道:“本王帶你檢閱玄甲軍,從今天開始,你就是玄甲軍的副指揮使。”


    京中三萬玄甲軍,全部都是謝驍為培養出來的,負責保衛京師,三萬玄甲軍全部都是精銳,是防著藩王或者叛軍打入京師。


    玄甲軍一般都不上戰場,除非不得已。


    現在收複南疆,已經到了不得已的時候,因為調動淮州的兵力,會使得越國生出狼子野心,所以淮州衛所的兵馬不能動。


    玄甲軍不上戰場,不代表他們沒有上過戰場,相反,三萬玄甲軍全部都是從上過戰場的軍中挑選,再加以培訓的。


    玄甲軍中有一萬人是玄甲衛,負責天子安危,掌京師治安。


    有一萬人執掌刑獄,可直接逮捕皇室宗親在內的嫌犯,且不需要公開審訊,隻需要向皇上北冥王稟報。


    另外一萬人,監聽監督百官,他們多半喬裝成普通人,出入於市井,與各大世家或者官員府邸的下人們混得很熟。


    現在抵達南疆的一萬五玄甲軍,從各部抽調五千。


    北冥王帶著宋昭靈來到玄甲軍衛所,令他們全部出列。


    一萬五的玄甲軍,身穿黑色鐵甲戰袍,個子差不多高,年紀都在二十多到四十之間。


    隊伍整齊,肅穆,威武,看得出作為精銳兵的素養。


    “聽著!”北冥王負手於夕陽裏,淡淡夕照在他臉上撒了一層薄金,“從今天開始,宋將軍是你們的副指揮使,在南疆戰場上,你們聽她的調派,她讓你們衝鋒陷陣,你們便衝鋒陷陣,不得違抗。”


    “是!”震天的聲音,響徹了整個伊力城野外營地。


    宋昭靈站直,對上他們每一個人堅毅的視線,帶這樣的好兵,她沒有理由不打勝仗。


    戰繼宗和易翡如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幕,看著夕陽鍍在每一位威武的玄甲軍臉上,彷如天上神將一般。


    “他們是我們帶來的,憑什麽就歸了宋昭靈管?”易翡如很不服氣,“你剛才就不該拖著我,北冥王分明是有心扶持她。”


    戰繼宗淡淡地道:“就算不歸她,也不會歸我們,玄甲軍本來就是北冥王的,而且,我們作為援軍抵達南疆,最終也是要聽令於北冥王。”


    “不見得,我們在成淩關不也是自己領兵嗎?”易翡如說。


    “那不一樣,成淩關戰役,蕭大將軍在援軍抵達之前已經苦守多時,且蕭大將軍也受了重傷,還記得我們到成淩關第一場仗嗎?我們被打得手足無措,若不是……”


    若不是宋昭靈的舅舅及時出手相救,他已經死在戰場上了,卻害得蕭三將軍斷了一臂。


    想到這裏,他不禁黯然。


    他確實虧欠宋昭靈甚多。


    易翡如道:“戰場上,不是你救我,就是我救你,你不必愧疚,也不用因此覺得欠了宋昭靈,你就算欠也是欠蕭三將軍的。”


    戰繼宗不願深思這些,有些事情想得深了,他怕自己後悔。


    事情已經這樣了,他也得償所願娶了易翡如,如今也上了南疆戰場,隻要他奮力殺敵立功,總能重振將軍府聲威的。


    “我隻覺得不公平,我相信我的弟兄們也會覺得不公平。”


    戰繼宗抓住她的手腕,“你想做什麽?你不要跟底下的人說,這是擾亂軍心。”


    易翡如甩開他的手,“不用我說,大家有眼睛看見的……你這是在幫著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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