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侯老夫人堅持隻收一兩銀子,不管宋昭靈如何說,她就是不願意多收。


    宋昭靈隻得領了這份情。


    平陽侯老夫人臨走的時候道了句,“老身與姑娘有緣,日後若得空可來鄙府做客,或者,老身到國公府來與姑娘說說話。”


    這是表示日後兩家要來往的意思了。


    宋昭靈自然知道不是巴結的意思,平陽侯的家風她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他們不用巴結誰,因為他們就是百年世家,族中子弟不少在朝當官,位高權重者也不少。


    不管如何,多個朋友總好過多個敵人,而且有這鐲子的緣分在。


    宋昭靈微笑頜首,親自相送,“小女與老夫人有緣,自是求之不得的。”


    送走老夫人,宋昭靈去了母親的明瑟堂,坐在母親做喜歡坐的貴妃榻上,把鐲子戴在手腕上,一閉上眼睛,淚水便如雨水落下。


    寶珠不敢進去打擾,隻偷偷在外頭拭淚。


    姑娘心裏的苦,從來都不說,也不希望讓人瞧見。


    關於鐲子的事情,梁嬤嬤和黃嬤嬤是知道的。


    晚膳的時候,梁嬤嬤說起了這一樁舊事。


    她看著姑娘紅腫的眼睛,歎歎氣,“夫人那時候是不舍的,但因為金京樓當場沒給出說法來,加上對方是平陽侯老夫人,她不想和平陽侯府因一隻鐲子鬧得不愉快,結了怨恨,擔心這一門孤寡……唉,所以便把鐲子讓給了她,本想著讓金京樓再打造一隻,但一則是來不及了,二則平陽侯老夫人有一隻了,夫人覺得也沒什麽意思,便就此作罷。”


    黃嬤嬤拭著眼淚,哽咽道:“想不到兜兜轉轉,這鐲子回到了姑娘的手中,這本是夫人給你的嫁妝,巧不巧呢?在你要嫁給北冥王之前,這鐲子回到了你的手中,或許,不是巧合,是夫人冥冥之中對這鐲子有執念啊。”


    宋昭靈也覺得或許真是母親的執念,因為母親說過,哥哥們會護著她出嫁,這六顆寶石代表著她六位哥哥。


    或許是有了這手鐲,她忽然對嫁給謝驍為有了一絲期待。


    不是期待謝驍為能愛她,畢竟他心裏有一個人,就算他心裏沒有,她也覺得渴求一個男人的愛很是艱難,付出往往會比得到的多很多。


    是覺得嫁給他之後,日子應該會很平順,正如母親當年所言那般。


    話說,謝驍為去梅山已經好些天了,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回來的話應該會帶師門的信回來。


    宋昭靈想起師父,心裏挺愧疚,回來三四年了,一次都沒回去探望過他和師兄師姐們。


    她嫁給戰繼宗的時候,也沒有請他們來喝喜酒,那會兒考慮到婚事低調,母親不想鋪張,因此沒有宴請師門的人。


    母親還說,等戰繼宗打了勝仗回來,再帶著他去梅山,讓他拜見一下師父。


    誰知道卻沒有這個機會。


    其實她出嫁前得知戰繼宗要上戰場,母親甚是擔憂,或許那一刻她有過後悔的。


    過了兩三日,謝驍為還沒回來。


    倒是滿城風雨也沒停歇,隻不過之前罵宋昭靈,現在罵嘉儀郡主,甚至議論大長公主府。


    以前,大長公主府就像一個鐵桶似的,什麽消息都沒往外漏。


    但是這個鐵桶漏水了,有關於林駙馬的那些小妾的消息傳出來,說林駙馬這些年娶了不下二十個小妾,但是現在活著的隻有幾個,而且,基本也不出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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