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石三躺下後,用身子做隔界,將疙瘩擋在了最裏麵,免得他被其他人騷擾。


    疙瘩躺下時,眉眼間有著淡淡的憂愁。


    木石三笑著在他耳邊低語:“要我幫忙嗎?”


    “好啊,你去!”疙瘩飛了他一個白眼。


    “我要是去了,那可就真的采陽補陰,你舍得?”


    “這有什麽舍不得的?”疙瘩閉上眼睛:“你體格好,被采一次也不會傷多大的元氣,而且你這樣的小雛鳥,她想必最喜歡。”


    木石三突然翻了個身,將半個身子壓在他的肩上:“你說什麽?”


    “聽不到算了!”疙瘩嫌棄的將他推開,翻了個身,不理他了。


    “聽是聽到了,但不是很明白。”木石三從後背貼上,手臂搭上腰身,不老實的順著腰帶滑到一衣服下。


    疙瘩倏然睜開眼睛,驚駭的轉頭看著他,再看看其他人。


    其他人的情緒都不高,此時一個個都躺下了,沒人在意他們這邊的情況。


    “你瘋了?”疙瘩手忙腳亂的要推開木石三的手。


    但是他的手腕很有力,非但沒能推開,反倒讓他得寸進尺的滑進了肌膚上。


    疙瘩身子一僵,笑臉瞬間紅了:“君夙折!”


    這家夥真是瘋了!


    這麽多人呢!


    他竟然敢……


    “把手拿開!”


    “不拿,”君夙折痞氣的低聲,磁啞的聲線在她耳邊掠過,撩撥心弦:“顧颯,你要是不怕他們都聽到的話,就再大聲點嚷嚷。”


    他們兩人用的是擬音成線的耳語。


    除了他們自己,沒人聽到對方在說什麽。


    這也就讓君夙折更加肆無忌憚了:“記住了,你這是活該,好端端的,誰讓你惹我!”


    “我什麽時候惹你了?”


    “你剛才說我什麽?”


    “……我哪有說什麽?”顧颯剛才所有的話都是隨口一說,也沒過腦子。


    君夙折此時和她秋後算賬,哪能算得清?


    “你剛才說,我是小雛鳥?”君夙折的唇瓣落在顧颯的耳邊,摩擦著細膩的肌膚:“我是雛鳥怨誰呢?”


    不管怎麽說,他們倆也是正兒八經的夫妻。


    最少的過了三媒六聘,留了婚書的夫妻。


    雖然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但事實婚約總是沒錯的。


    可事實呢?


    這都多久了,他都沒能得償所願!


    她倒好,還在這裏不鹹不淡的說他是雛鳥!


    他想做雛鳥麽?


    不想啊!


    可這不是沒機會嗎?


    身為男人,哪一個能受得了被自己的媳婦說是雛鳥?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啊!


    顧颯想了想,自己剛才好像是說了“小雛鳥”。


    但她也就僅僅是隨口一說而已,並沒有多想什麽。


    哪有君夙折理解的那一層意思。


    “你想多了的,”顧颯反扣住君夙折的手腕,防止他更進一步:“我的意思不是你的意思,我是說,你要是願意的話,那就你去啊,我去了那小姐姐也是白忙活,倒不如你去!”


    “你說真的?”


    “自然是真的。”


    “……”


    君夙折斂默的看了她一會,眼神幽沉:“這可是你說的,你別後悔!”


    顧颯的眼尾瞬間挑起一絲魅惑的光,轉眸凝視了他好一會,唇角壓下弧度,轉身。


    “睡覺!”


    “你……”


    君夙折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蔫蔫的,沒有一點反彈,好像生氣就是自己不對,自己在胡攪蠻纏。


    ……


    夜深。


    熏黃的燭光折在鏡子上,一道道的光芒落下,使得房間裏的陳設都鋪上了一層柔光。


    柔光中的女子蓋著薄紗,美妙的曲線盡顯勾勒,妖嬈魅惑。


    聽到門簾掀起的聲音,她立即擺出勾魂的姿勢,指尖滑過臀線,撩起一角,露出勝血肌膚。


    不過,在看到進來之人時,她的神色一滯。


    “怎麽是你?”


    按照約定,今晚進入她房間的應該是疙瘩,可進來的卻是木石三。


    木石三站在門口,拇指指了指身後:“那,要不,我回去換那小子?”


    “木石三?”女子的眼尾一挑,饒有興趣的看著他:“你倒是沒以前那麽悶了!”


    “……”


    “以前的你悶聲悶氣,進來就隻管幹,粗暴的很,但是有蠻力,我也挺喜歡的,可就是沒有疙瘩那種柔弱嬌軟的有意思……”


    木石三脫下外衣,慢悠悠的走過來:“人嘛,總是會變的,尤其是發生了一些事情以後,變化就更大了!”


    “哦,那我倒是想聽一聽,你遇到了什麽事情,竟然讓你改變這麽多,”女子拍了拍身邊的床鋪:“來,過來說。”


    木石三缺沒有理會,而是走到屋子正中的火塘那邊。


    “昨天我們遇到了軍侯府的人,我還差點被他們給抓了,如今也算是劫後餘生,回來之後就想通了一些事情,但是還有一些事情沒想明白……”


    他用鐵夾子夾起一塊燒的通紅的木炭,吹了吹:“老大,能冒昧的請你解釋給我聽嗎?”


    “好啊,”女子愈發的笑靨迷人:“難得你這麽乖,你想聽什麽,我就說什麽。”


    木石三笑了,突然甩手,將燒的通紅的木炭甩向女子的臉。


    女子臉色瞬變,遽然一個翻身躲開。


    木炭落在了褥子上,瞬間冒起白眼。


    “木石三,你想死嗎?”女子大喝著,將褥子和木炭一起踢到了床下。


    再一轉身,想到了什麽,看著木石三的眼神瞬間陰狠。


    “你不是木石三?你是誰?”


    木石三摸了摸臉頰,抬手撕下一張人皮麵具。


    看到他臉的那一瞬,女子微微蹙眉:“你是誰?我們是不是見過?”


    “八年前,煙波灣!”


    “……煙波灣?”女子的瞳孔瞬間一沉:“你是君夙折!”


    “你果然是她!”


    這一刻,無盡的殺意從君夙折身上爆出。


    “賴小青,沒想到我們會在今天,以這樣的方式相遇!”


    “君夙折!”女子咬牙怒吼,忌憚的退到了牆角:“大家都是萍水相逢,我當年對你也不錯,也算是救過你,你難道要恩將仇報嗎?”


    “救我?”君夙折笑了,像是看白癡一般:“這種白癡的話連你自己都騙不了吧?”


    “君夙折,我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想過要傷害你,要不然,你活不到現在……”


    “那是因為你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是誰,想要如法炮製,再在我身上玩仙人跳,所以才沒有對我動手……”


    君夙折的話還沒說完,賴小青突然抓過床頭的一尊青銅像砸過來。


    他閃身避開。


    賴小青則趁此機會翻身撞爛窗戶,赤腳跑了出去。


    “起來,都給我起來,有刺客,快點殺了他……”賴小青尖銳的嗓音在黑夜中傳遍四方。


    君夙折淡冷一笑,不急不緩的跟著她走了出來。


    屋內。


    王旗等人一個打挺坐起身。


    “好像有誰在喊?”


    “是不是老大……”


    “我迷迷瞪瞪的也好像聽到什麽刺客……”


    “……”


    這一刻,所有人睡意全無。


    “有刺客?”


    “不可能吧?”


    “哪個刺客能進咱們這兒?”


    “……”


    一直以來,官兵幾次圍剿都無功而返,不是因為他們幾個多抗打,而是因為老大設計的陣法保護了他們。


    賴小青說過,除非是按照她的步法走,否認任何人隻要差一步就會被困住。


    也就是因為這個,他們才一直肆無忌憚的燒殺搶掠。


    反正實在不行的話,他們可以躲在這裏自給自足的過上一輩子。


    現在怎麽會有刺客呢?


    心中正疑惑是不是聽岔了,就見房門被人一腳踢飛。


    “你們都是死人嗎?老娘喊成那樣你們都聽不到!”


    賴小青一邊罵著,一邊抓起一件衣服穿上。


    “快點起來,把君夙折給我殺了!”


    眾人本來要起身的動作瞬間一頓。


    有人幹脆又坐了回去:“……誰?老大,你說誰?”


    “誰?還能是誰?君夙折,老娘的話你們聽不懂嗎?”


    賴小青穿好了衣服,一腳將人給踹了下來。


    “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點拿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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