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薩熱城桑珠部大司府外,車馬雲集。來往的馬車上無一例外的都有顯示各自身份的徽記或標誌。


    桑珠部在合薩熱城的權貴們隻要收到邀請的,全部都來了。哪怕本人來不了,也派了家中頂事的過來。


    可以說,桑珠部的大司給了穆仲夏這位伊甸的機械師足夠的麵子。也因為穆仲夏如此年輕就已經是高階機械師,他還來自伊甸,有這樣的資本令桑珠部的權貴給足他麵子。


    穆仲夏和泰瑟爾帶著一行人來的不早也不晚,他們是由總會派去的馬車接過來的。進入大司府邸,大司滿鬆與桑珠部的數位權貴都已殷切等候著了。


    孟日大師、烏雲琪大師、寶都圖也與包括查幹特執事在內的在合薩熱城的絕大部分的機械師也均已在場。


    穆仲夏穿著高階機械師黑袍,身邊是泰瑟爾,另一側是神態高傲的木宰。


    泰拉逽左手牽著阿蒙達,右手邊是古安和緊張的辛婭,之後就是阿必沃、白西米和依弗賽三位身著帝瑪塔傳統服飾的少年。


    泰瑟爾和泰拉逽也是一身的傳統服飾,與場內的大眾穿著有著異常明顯的地域差異。可以說,蒂瑪塔人雪季外的服侍是最能體現他們彪悍的體魄和勇猛的氣質的。


    那結實粗壯的胳膊,裸露出的線條分明的結實胸膛,肌肉糾結的大腿,高大挺拔的身軀,要穆仲夏來說就是赤裸裸的行走的荷爾蒙。


    他們這一行人一出現,場內無論男女,無論老少,第一視線再瞟過穆仲夏這位機械師大師新秀後,都不約而同地放在了泰瑟爾和泰拉逽的身上。


    阿必沃、白西米和依弗賽都還是未成年的少年,身材完全比不上早已成年的兩位勇士,獲得的關注並不多。如果泰瑟爾和泰拉逽不在場,三位少年在同齡人中也是身材的佼佼者。


    奈何泰瑟爾和泰拉逽這兩位完全可以代表蒂瑪塔勇士雄姿,特別是泰瑟爾,幾乎吸引走了在場眾人,尤其是女人的目光。


    而這些目光中的大多數卻出奇地最後都落在了泰拉逽的身上。穆仲夏與泰瑟爾的關係在桑珠部上層和總會不是秘密。


    加之泰瑟爾的氣質太過冰冷,猶如亞罕雪神山上的積雪,女人們欣賞完他的身材,一看他那張臉就很快退避三舍,不敢再盯著他看了。


    可泰拉逽不同。泰拉逽的身材不如泰瑟爾雄壯,可兩人的身高是差不多的。最特別的是,他那條假肢不僅不會讓人覺得他是個少了條腿的餐費,反而給人一種特別詭異的殘缺美。


    加上泰拉逽明顯比泰瑟爾溫和許多,麵對人群時臉上也總是掛著微笑。


    蒂瑪塔人的野性、力量的俊美、溫和的笑容,再搭上那雙威尼大部少見的棕綠色,仿佛能把人的靈魂都吸進去的寶石般的眼睛,簡直是迷死人不償命。


    如果泰瑟爾能聽到在場諸多女人此刻的內心,一定會慶幸自己有一雙能把人凍僵的眼睛。


    “聽說這位阿泰勇士是單身呢。”


    “單身?不是說蒂瑪塔人都很早婚嗎?”


    “我也聽說是單身。”


    “單身啊……這麽迷人的身體,怎麽能是單身呢……”


    幾個站在一起的貴夫人用羽毛扇擋著嘴竊竊私語,彼此的眼神與心照不宣的笑容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垂涎。


    穆仲夏遲鈍地沒有注意到許多落在泰拉逽身上的火熱目光。當然,他也不會去注意。


    快速環顧了一圈,有那麽十幾位穿著術法師袍的人。代表著初級術法師的白袍、代表著中級術法師的黃袍、代表著高級術法師的綠袍,這三種顏色的術法袍都有人穿,其中自然以白袍居多。


    隻有一位身著藍袍術法師服,那是邢階術法師。沒有身著代表尚階術法師紅袍的,看來那位塔琪蘭大師還沒有到。


    心裏閃過這樣的念頭,穆仲夏麵帶得體的微笑走到滿鬆大司的麵前,三位尚階機械大師都在。


    現場唯一的那位邢階術法師和兩名高階術法師也在滿鬆大司這一圈人之中。穆仲夏行伊甸禮,泰瑟爾和泰拉逽幾人行帝瑪塔禮,木宰安靜溫順地站在那裏,看上去就是一隻溫順的大貓。


    穆仲夏行禮過後把手搭在了木宰的身上,顯然與這隻帝瑪塔勇士的魔獸夥伴格外的熟稔。


    在場的這些術法師是穆仲夏來到合薩熱城之後第一次得見。合薩熱城的街頭還是經常能見到機械師的身影的,但卻極少能看到術法師。


    就是灰袍的見習術法師都很少見,至少穆仲夏沒見過。


    孟日大師作為三位機械大師之首,走到穆仲夏身邊,把在場的術法師一一介紹給他。穆仲夏對這些術法師表現得極為尊敬,令幾位術法師對他的第一印象也非常好。


    伊甸無論是機械師還是術法師都是極其高傲的。這幾位術法師不是沒有和伊甸的機械師打過交道。


    無論對方是中階還是高階,看待他們這些威尼大部的術法師一樣眼高於頂,眼神中永遠都有一股高高在上的優越。可他們也隻能心中苦笑,誰叫他們“隻是”威尼大部的術法師呢。


    可穆仲夏這位來自伊甸的,年僅19歲就成為高階機械師的絕對天才,對他們卻如此的尊敬和客氣,又怎能不令他們心生喜歡。


    孟日大師特別介紹了現場目前唯一的邢階術法師,是一位麵貌慈祥的老者。對方沒有留胡須,半長的頭發灰白,臉上有著明顯歲月的痕跡。


    “這是我們合薩熱城的比布大師。牧德和呼日罕兩位哈尼都是他的學生,也是我們合薩熱城不能缺少的術法師。”


    穆仲夏立刻又特別對比布大師行禮,比布慈愛地看著穆仲夏,親和地說:


    “我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見到過伊甸的機械師了。


    我們桑珠部能迎來一位來自伊甸的優秀機械師,我作為術法師為此也感到十分的高興。


    孟日大行和我提過,你想與術法師合作進行機械學的更細致研究。


    我的這兩位學生雖然才能一般,但應該還是可以給予薩默哈尼你一定的幫助的。”


    真是瞌睡來了有枕頭!


    穆仲夏真誠感謝地說:“非常感激您的幫助和對機械學的支持。”


    他又向牧德和呼日罕兩位高階術法師行禮,兩人立刻回禮,嘴上說:


    “很期待與薩默哈尼的合作。”


    牧德和呼日罕麵相上看都是中年人了,所以兩人稱呼穆仲夏“哈尼”很合適。也表明了他們的態度。至少表麵上他們會配合。


    牧德和呼日罕都長得五大三粗的,如果不是穿著術法師袍子根本看不出他們是術法師。


    在穆仲夏的印象中,伊甸的術法師總是會把自己拾掇得很精致,保養不止針對女性,還針對術法師,因為術法師就代表著優雅,這一點與機械師不同。


    穆希在學校遇到的術法師十個有九個身上都是香噴噴的。牧德和呼日罕則沒有,兩人身上沒有特別加什麽香料。


    在穆仲夏認識場內的術法師時,阿必沃、白西米和依弗賽離隊跑了。卓坦和他的幾位小夥伴也來了。


    阿必沃三人一進來,卓坦就大力揮手向他們打招呼。穆仲夏看到三位少年跑了也沒攔著,他很高興三位少年今晚在這樣的場合有相熟的朋友。


    該來的人也差不多都來了,當然,還有一位重量級人物遲遲未到。沒有人對此表示出不滿,看得出那位在這樣的場合遲到是常有的事,大家都習慣了。


    滿鬆大司這時候把一直墜在他身後的一位20多歲的,穿著見習機械師黑袍的年輕人喊到身邊。


    這位機械師也是全場唯一一個見習機械師。


    滿鬆帶著長輩的疼愛,拍拍這位年輕人,對穆仲夏說:


    “薩默哈尼,通旭是我的一位故交的孫子,也是我非常喜歡的一位子侄。


    他是一位對機械學十分熱愛的年輕人。


    隻是遺憾的是他沒有您這樣的天賦,現在還隻是見習機械師。”


    名喚通旭的年輕機械師臉色漲紅地向穆仲夏行禮:


    “薩默,大師,我很榮幸,能見到您。”


    年輕人因為極度的緊張和激動說話都不利索了。


    說完這句話,他又露出懊惱的神色,為自己的失態而沮喪。或許,為了說出這樣一句話,他私下已經練習了多遍,可是仍舊表現得很差勁。


    這樣的通旭讓穆仲夏想到了穆希。穆希就是這樣的靦腆內向,又有幾分掩飾不住的自卑。


    隻是因為他在機械學上有著極高的天賦,從而得到了老師的賞識和重點培養,才能在競爭壓力極大的雅典學院嶄露頭角。


    也因為被老師看重,他也承受了許多同學的嫉妒。隻是言語上的嫉妒傷害並沒能讓全部心思都在看書學習上的穆希有過多的痛苦。


    也或許是他常年都在學校,外出都是跟著老師實習,那些嫉妒他的同學也隻能對他進行語言攻擊,不敢用行動去傷害他。


    想到了穆希,穆仲夏的態度更溫和了幾分:


    “你現在是在合薩熱城讀書嗎?”


    通旭的臉瞬間更紅了,但絕對不是害羞,而是赧然。


    他呐呐道:“我已經,畢業了。是在,桑珠學院,機械學院,學習……”


    說到這裏,通旭的臉上有著明顯的尷尬。


    穆仲夏心中則有了了然。對方看起來有20多歲,已經畢業,卻還隻是見習機械師,看來天賦很一般。


    穆仲夏卻並沒有因為這樣的猜測而麵露輕蔑,而是繼續說:


    “我來到總會後聽說過多次桑珠學院,有機會你帶我去參觀參觀吧。”


    通旭目露驚訝,下意識地看向滿鬆大司,滿鬆立刻笑嗬嗬地說:


    “他隻會求之不得。”


    轉而對通旭道:“不如後天你就帶薩默大師去桑珠學院逛一逛吧。”


    通旭:“是是!”


    對著穆仲夏這位天才的機械師,他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這時大廳內傳來一陣騷動,適時轉移了穆仲夏的注意力,也解救了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放到通旭。


    一聲低笑傳入通旭的耳中,他循聲看去,就看到那位個頭和他差不多的帝瑪塔少女在看著他笑。


    通旭的臉直接紅成了朱果,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表現是多麽的糟糕,他急忙移開視線,心裏暗罵自己真是太笨了。


    大廳入口處,一位身材修長的女人嘴角微揚地款步而來。她微卷的頭發一側有少部分盤在腦後,另一側垂落在身前,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大紅色的術法師袍襯著她露在外的皮膚白皙又嬌嫩。


    她穿著一雙和術法師袍同色係的威尼大部傳統的露趾靴,露出的腳趾甲上做了豔紅色的染色——這個世界上沒有指甲油,隻有類似於指甲花的植物染甲。


    她的出現,令全場所有精心打扮的女人瞬間黯然失色。她的出現,吸引了全場所有男性的注意——泰瑟爾除外。


    與幾位有意過來攀談的男人閑聊的泰拉逽也注意到了走進來的女人。那些落在他身上毫不掩飾的目光仿佛下一刻恨不得就扒了他的衣服。


    對這樣的眼神,泰拉逽在斷腿之前早已習慣。蒂瑪塔男人從不避諱愛慕的視線,那是他們作為勇士的光榮。


    但那隻是一種對自己男性魅力的肯定,本質上,大部分的蒂瑪塔男人在感情上都是專心的。


    從一個男人的角度,進來的這位紅袍女人很迷人。泰拉逽棕綠色的眼睛都變深了幾分。他已經很久沒有過女人了。


    今晚宴會廳內打扮得各色花枝招展的女人也沒能引起他的性趣。但這個女人,卻仿佛是一根羽毛,在他的心窩上輕輕勾了一下。


    但也僅是勾了一下。眨了下眼睛,泰拉逽的眼神就恢複了平靜。


    泰瑟爾冰綠色的眼睛暗沉一片,他下意識反應是低頭去看身邊的拿笯。


    當他看到穆仲夏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進來女人時,那雙冰綠色的眼眸瞬間失溫。


    女王!


    這是穆仲夏此刻心中唯一能想到的詞匯。


    不需要任何人介紹,他就知道來者是誰。利恪部大司吉統的親妹妹,威尼大部影響力最大的尚階術法師——塔琪蘭大師!


    泰瑟爾在穆仲夏的腰上捏了一下。吃痛的穆仲夏立刻回神。


    兩人身後的古安和辛婭都看呆了,怎麽會有這麽美麗、優雅,氣場又那麽強的女人?!


    一聲老者的笑聲打破了現場的安靜。也讓通旭這樣的年輕人狼狽地回過神來。現場不少年輕男性的臉都是通紅一片的。


    比布大師向走過來的塔琪蘭走去,嘴上說:“塔琪蘭哈尼,我們就等你了。”


    塔琪蘭對比布微微一笑,先行對比布行禮,嬌聲說:


    “您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歡守時。”


    “哈哈哈……”


    穆仲夏汗,能把不守時說的這麽理直氣壯也是美女的特權吧。


    比布沒有向塔琪蘭行禮,看得出塔琪蘭的等階雖然很高,但對比布十分的尊敬。


    比布與她說話的口吻也是長輩對晚輩。


    滿鬆大司這才走過去,先行行禮後說:


    “塔琪蘭大師,歡迎您來到桑珠部。您的到來,令今晚的宴會增輝。”


    塔琪蘭回禮:“滿鬆大司,多年不見了。”


    說完,塔琪蘭的美眸在大廳內環顧一圈。勾人的視線在泰拉逽的左腿假肢上停留了一瞬,最終落在穿著高階機械師袍,站在孟日大師身邊,麵容陌生的青年臉上。


    孟日大師示意穆仲夏跟他一塊過去。


    兩人來到塔琪蘭的麵前,孟日大師介紹:


    “塔琪蘭哈尼,這位就是來自伊甸的天才機械師薩默哈尼。他還不到20歲就已經取得了高階機械師的資格,前途無量。”


    塔琪蘭的個頭和穆仲夏一樣高,在迪羅特女性中算是高的了。


    她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目光中帶著冷淡地打量了一番穆仲夏,纖細的手指撩了一下身前的頭發,勾唇:


    “我隻知道我們威尼大部的機械師和術法師以在伊甸獲得資格為榮。


    還是第一次見到伊甸的機械師來我們威尼大部考取資格。


    你在伊甸是得罪了人還是犯了什麽事,隻能來我們威尼大部?”


    塔琪蘭的話一出,現場的氣氛瞬間就冷了下來。滿鬆一口血差點噴出,孟日大師的臉都黑了。


    烏雲琪大師、寶都圖大師這些人,還有比布和他的兩個學生也是麵色大變。


    看美女看呆了的古安臉上有了怒容,阿必沃、白西米和依弗賽在短暫的驚訝之後,快速來到穆仲夏身邊,手放在了腰間的匕首上。


    泰拉逽也不欣賞美女了,他眼神冰冷地走過來,身體的肌肉繃緊,那是隨時可以戰鬥的準備。


    這位塔琪蘭女士很不喜歡他啊。


    穆仲夏沒有惱羞成怒,雖然不知道塔琪蘭為什麽對他帶有敵意,他還是正麵迎擊道:


    “我聽說您曾在伊甸學習過8年,是在伊甸受了什麽氣,所以今天特別要來給我這位來自伊甸的機械師一個下馬威?”


    穆仲夏的反應更是令全場響起數聲抽氣。


    那是塔琪蘭大師!是他們威尼大部的尚階術法師!是他們威尼大部最不能招惹的人之一!


    對穆仲夏來說,威尼大部隻是他人生中的一個驛站。


    他不在威尼大部生活,以後估計也不會再來威尼大部,塔琪蘭威脅不到他。


    可如果這一刻他慫了,對他、對他想守護的帝瑪塔人都沒有半點的好處。


    孟日大師提(警)醒(告):“塔琪蘭哈尼,薩默哈尼是今晚的主角。我知道你趕路很累了。”


    塔琪蘭卻好似不明白孟日大師在給她找台階下。


    她冷笑了一聲,視線在穆仲夏和他身後一臉不善盯著他的泰瑟爾身上有一個非常明顯的徘徊,繼續說:


    “正是因為我在伊甸學習過8年,我才很了解伊甸的機械師和術法師。


    他們的驕傲絕不允許他們在伊甸以外的地方考取等階資格。


    你到底是在伊甸犯了什麽事才會如此狼狽地來到合薩熱城,還和,”


    她朝泰瑟爾、泰拉逽挑了挑下巴,“粗魯的帝瑪塔人攪和在一起?”


    穆仲夏不高興了,臉上的客氣再也保持不住。


    泰瑟爾反手從背上抽出術法長槍,三位少年拔出了他們的術法匕首。


    木宰怒吼一聲,露出尖牙。


    場內驚叫聲起,比布蹙眉,用迪羅特語厲聲說:“塔琪蘭,適可而止!”


    連“哈尼”都不喊了。


    塔琪蘭卻無懼憤怒中的木宰和已經拔出武器的帝瑪塔人,她隻是冷傲地看著穆仲夏。


    穆仲夏摸了摸木宰的腦袋,毫不避諱地怒對塔琪蘭的尖刺:


    “您認為帝瑪塔人是粗魯的?很抱歉,我不能苟同。


    我眼裏的亞罕,充滿了大自然最原始的美麗。即便雪季的亞罕同樣是殘酷的,也無法掩蓋那片土地的迷人。


    我眼中的帝瑪塔人,有著人性中最純粹的美好。任何的艱難、艱苦,都壓不垮頑強的帝瑪塔人。


    他們是當之無愧的戰士和勇士。我喜歡亞罕,喜歡帝瑪塔人。


    即便我喜歡他們的代價是不能再回到伊甸,我也不後悔。”


    塔琪蘭的眼底深處有什麽閃過。


    穆仲夏輕笑一聲:“我來到合薩熱城的機械師公會總會,為的也僅僅是我需要一件機械師的黑袍讓我喜歡的帝瑪塔人不再受到那些淺薄的歧視。


    至於您猜測我在伊甸犯了什麽事……我確實犯了事。


    我觸犯了機械師不能自由婚配的律條。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但我很貪心,生命、愛情和自由我都要!”


    啪啪啪……有人鼓掌,是烏雲琪大師。


    她一鼓掌,場內的許多人跟著鼓掌。掌聲令大廳內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緩解了許多。


    穆仲夏朝塔琪蘭微微行禮:“打擾了。”側身,“阿泰,把長槍收起來。”


    泰瑟爾把長槍扣回背後的長槍鞘,三位少年也收回了放在腰間匕首上的手。


    穆仲夏又摸摸木宰的大腦袋,對孟日大師說:“孟日大行,我來之前可是什麽都沒吃呢。”


    孟日大師笑了笑,順著穆仲夏給的台階說:


    “今晚的宴會大司可是請來了我們合薩熱城最有名的廚師,一定不會叫你失望的。”


    滿鬆大司也緊跟著說:“大家都餓了吧,宴會開始。”


    沒有再看塔琪蘭一眼,穆仲夏帶著氣鼓鼓的木宰、古安和阿蒙達去吃飯。


    三位少年惡狠狠地瞪了眼不做聲的塔琪蘭,跟上。泰瑟爾和泰拉逽也護著穆仲夏走了。


    隻不過離開前,泰拉逽回頭特別看了一眼塔琪蘭,那眼神仿佛要吃了她。塔琪蘭回了他一個白眼。


    比布大師在穆仲夏走開後歎了口氣,很無奈地說:


    “哈尼,你今天真的任性了。薩默哈尼是一個很謙遜,很樸實的孩子。”


    “嗬。”塔琪蘭隻是一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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