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我也不是那麽莽撞的人,此事還得跟柳大仙進行商議,過問過問他的意見。


    大晚上的,我將柳玄冥叫了出來,給他斟了一杯茶。


    “今天的事,你都知道了吧!”我問道,眼眸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的反應。


    柳玄冥陰沉著臉,明顯有些不高興,不過卻沒我想象中那麽暴跳如雷,反而開口先誇起了我。


    “你今天做得不錯,不需要我動手,就學會了自己解決問題。”


    我……無語,談話的重點不是這個好嗎?


    柳玄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淡淡地說道:“他們想跟,就讓他們跟,有本事就上門來踢館,我靜候他們到來。”


    我奇怪地看著柳玄冥:“柳大仙,這不像你啊!”


    印象中,柳玄冥得知我被跟蹤,被針對,怎麽可能如此沉得住氣,甚至都沒有任何明顯的怒意,到讓我有些找不著北了。


    “柳玄冥你到底怎麽想的?這你都不生氣?”我激動地問道。


    他神色早已恢複如常,陰森地勾了勾嘴角:“這是一次大好機會,我為何要生氣?”


    見我求知若渴的眼神,柳玄冥放下茶杯,略有些不耐煩地睨了我一眼:“你揚名立萬的好機會啊!笨蛋!”


    我呆坐在原地,一開始還有些不明白,很快我就想通了,可不就是這個理嗎?


    他們越是害怕我,越是排斥我,我就越要鬧一個大的,讓他們從今往後不敢再來招惹我,最好見到我就繞道走,而這,也恰恰是我立威揚名的時候!


    “其實今日,那人剛一跟著你,我就發現了,之所以沒有告訴你,一則是因為那人對你沒有造成威脅和傷害,二則,我想看看你是否會警覺,是否能獨自處理,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柳玄冥巴拉巴拉說了這麽一大堆,所以他這是……在表揚我?


    今晚我的反應和處理,連我自己都很佩服,無比的果斷和冷靜。


    從我身體發出預警,然後故意繞路,打車甩掉跟蹤者,到達小區門口時,刻意躲進了綠湖帶的大樹後麵,將那人的模樣拍下來,然後請仙家反跟蹤,所有的動作完全沒有事先演練過,全是一氣嗬成。


    這要是換做以前,我壓根就不可能獨自一人完成這麽多的步驟。


    難道,這就是成長的感覺?


    見我有些沾沾自喜,柳玄冥立刻就給我潑了一盆冷水:“別高興得太早,你隻是甩掉了一個小嘍囉,他們背後的人,才是真正的難纏,不過……”


    他話鋒一轉,笑著朝我鼓勵道:“你放心大膽地去做,無論你做了什麽,捅出多大的簍子,我柳玄冥都能替你兜著,幫你擺平!”


    我去!


    不得不說,柳玄冥此刻的模樣真的有帥到我。


    就像一個熠熠生輝的天神,將所有的寵愛都獨給了我,縱使我把榕城的天都捅破, 他也會義無反顧地支持我,站在我的身後。


    之前我就知道他很霸道,但也沒想到會這麽霸道,這不比那些電視劇裏的那些男主還要man嗎?


    不知怎的,我的心髒突然跳得很快,小鹿亂撞的快。


    望著他認真且霸氣的側顏,我不知不覺臉頰熱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我不知道這是什麽可怕的身體反應,但每次出現時,我都對柳玄冥有種想要吻他的衝動。


    我晃了晃迷糊的腦袋瓜,這該不會是心動的感覺吧!


    我迅速地埋下頭,生怕被他發現我內心的異樣,磕磕巴巴地說:“柳玄冥,謝謝你!”


    說罷,我害羞地起身朝他撲去,雙手勾住他的脖子,輕吻上了他的唇。


    對於我的投懷送抱,柳玄冥表現得很是享受,他半眯著眼,誘惑地碾壓著我的唇瓣,細細研磨,耐著性子地跟我調\/情。


    “你是我的妻,丈夫支持妻子,去做正確的事,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他的話,一語驚醒了夢中人!


    別的不說,就柳玄冥當老公的覺悟,就秒殺現實中的許多男人。


    要知道,很多老公別說支持妻子了,就連認同都很難做到,他們的自大和自信,狂妄與打壓,無形中成了壓死女人的第一根,也是最大的一根稻草!


    得到了柳玄冥的支持和鼓勵,我原本忐忑的心徹底落回了肚子裏,與此同時,也多了一份意想不到的自信。


    就算與全城的玄學師為敵又如何,隻要我遵從本心,做自己認為對的事,就算一條獨木橋走到黑又如何?更何況,不是我一個人暗夜行走,我的身後還有一個強大的後盾,不離不棄地跟著我,給予我前進的力量。


    在此之前,我很多時候都覺得,柳玄冥有點在打壓我,說我笨說我傻,但其實,在這段關係中,他也在慢慢地放下自大和成見,開始用心去感受我的變化,甚至開始認同我,誇獎我。


    而不是把我緊緊束縛在身邊,當做一個隻會暖床的玩物。


    他是真的有在把我當做一個獨立的人格在培養、在鼓勵、在默默澆灌雨露,讓我獨立成長。


    這期間,其實他也在潛移默化中,默默發生了改變。


    從一開始霸道的討債者,轉變為了我蘇小喬的丈夫,我們似乎……真的越來越像一對真正的夫妻了!


    這一夜,我熱血沸騰,雖然不知前路如何,也不知道我將會麵臨著多麽大的危險,但我卻一點也不害怕,有他給我的底氣,足以讓我麵對一切的風雨。


    因為知道,柳玄冥是不會讓我輸的!


    這一夜,我們熱烈地叫喚著彼此的呼吸,滾燙的汗水彼此交融,直到最後那一刻,柳玄冥徹底抽離了所有力氣,重重地壓在我身上。


    淩亂的呼吸微喘,彌漫在我耳畔:“我說過,這世上隻有我能‘欺負’你,其他人……想都別想!”


    第二天,我拖著疲憊的身體,打車來到了蘭亭會所。


    會所坐落在城郊的玉屏山腳下,依山傍水,景色絕佳。


    據說這整座山都是會所老板的,裏麵還有電梯可以坐到山頂,就跟張家界的觀光梯似的,修建在陡峭的懸崖上,可直達山頂,觀看日出日落和雲海,總之是個類似於小景點的高級會所。


    果不其然,當我想要進去時,就被門口穿著漢服的前台小姐姐給攔住了,問我要會員卡。


    我原本還想蒙混進去的,結果還是被抓了個正著。


    我哪有什麽會員卡啊,於是掏出手機,點開昨晚跟蹤我的那個男人的視頻:“我是來找他的,你認識嗎?”


    小姐姐看到他,眼睛都快瞪直了,不敢相信我居然拍到了這個男人,但很快她就恢複如常,嘴角掛著職業性的微笑,對我說沒見到。


    “女士,我們是會員製的私人會所,如果您沒有會員卡的話,我是無法放您進入的,對不起了!”


    我看她皮笑肉不笑的臉,再看看裏麵古色古香的亭台樓閣,小橋流水,居然還有水汽噴霧,搞得跟仙境似的,然後我冷笑兩聲:“會員卡是吧,挺好,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親自來請我進去。”


    我這多半有點氣話,畢竟我也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被邀請進去,大概就是……把水攪得更渾吧!隻要我弄出的動靜夠大,就不怕他們不出手。”


    說完,我轉身就要走,這時,一個中年女人哭哭啼啼地走了過來,朝著會所門口噗通一聲跪下:“求求你,幫我請那位大師出來談談好嗎?我是真的拿不出這麽多錢,可我孩子真的等不了,拜托了……”


    她一邊說,一邊朝裏麵不停地磕頭,腦袋都磕破了,她還是沒有停止。


    剛才接待我的漢服小姐姐看向了她,麵色不悅道:“你怎麽又來了,我都說了這裏沒你找的那個客人,你怎麽還不走啊!”


    小姐姐煩躁地勾了勾手指,幾個穿著古代飛魚服的帥氣小哥哥,手裏拿著木棍,上前將這個大姐團團圍住,雖然沒有直接動手,但這氣勢卻是十分瘮人。


    大姐見狀,那雙膝蓋就像焊在了地麵上,絲毫不為所動:“你們少忽悠我了,我知道他就在裏麵,我不進去,我就跪在門口,跪到他願意出來為止。”


    “可是你這樣已經影響到我們的生意了,你還是走吧,不然,我的人就不客氣了!”小姐姐威脅道。


    我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看著一個中年女人,大庭廣眾地跪在地上磕頭,第一反應就是:她肯定遇到了什麽難事。


    不然,誰會這樣作踐自己呢?


    不管她找的人在不在會所裏麵,會所的人也不應該用這種態度來對待別人吧!


    於是我路見不平衝了上去:“你們想幹嘛,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們難不成還想動手嗎?”


    那幾個飛魚服帥氣保鏢麵麵相覷,他們也沒想到,會半路殺出個我來。


    我不卑不亢,毫不畏懼對著他們說:“你們今天要是敢動到我們一根汗毛,我馬上就報警,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見我態度強硬,周圍還圍攏了不少卡看客,大家紛紛掏出手機開始在錄像,這時,小姐姐有些心虛了,擔心被掛在網上,引發什麽不可預料的輿論影響,於是朝保鏢們擺擺手,示意他們進來,然後嘭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大姐哇的一聲崩潰大哭:“怎麽辦,我的孩子怎麽辦……”


    見她頭上臉上都是血淚,我趕緊把她拉了起來。


    “大姐,有什麽事你好好說,實在不行,有困難我們找警察啊!”


    她卻崩潰地搖搖頭,對我說找他們沒有用的,這是玄學的事,別人解決不了。


    別的事我也不敢說,但玄學的事,我還是略懂一二的。


    於是我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她家孩子怎麽了?


    大姐見我剛才替她出頭,又一直陪著她,關心她,便也放下了戒心,哭哭啼啼地朝我說道。


    “我家兒子八字特殊,好像是什麽雙童子命,從小就多災多難,意外不斷,我們也是費了很多心力,花了不少錢,才把孩子拉扯大。


    前段時間,我兒子出去旅遊,不知道衝撞了什麽,回來後人就不對勁了,不僅生了一場大病,半夜還總是說胡話,而且說的語言都是我們聽不懂的外地方言。


    這種情況持續三天後,有一天我兒就突然過來跟我說,說他被天庭的人找到了,最多還有七天就要被天上收回去,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


    我原本也是不信的,可是……我每天晚上做夢,都能在夢裏我睡覺對著的白牆上,看到一個數字的倒計時,還看到有個拿刀的古代官差,就坐在我家沙發角上,也不說話,也沒有表情,就直直地坐著。


    我家是養狗的,之前一直都很活潑,自從我夢到那個官差出現在我家裏,我家狗就變得特別膽小,以前滿屋子飛跑,現在也不敢亂跑了,躲在了離沙發角最遠的桌子底下,而且它也無法接近我兒子,一靠近我兒子就夾著尾巴狂吠……”


    大姐本來不怎麽信的,結果種種跡象接連出現,讓她也不得不信。


    在朋友的介紹下,她去找了楊道長,但楊道長生病了,一直都不見好,於是她去找了另一個莫大師,據說這個莫大師也很厲害,隻是沒有楊道長那麽出名。


    當時莫大師看了她兒子的生辰八字,就說她兒子是雙童子命,一定要送九次替身,每一次的費用是8800,這九次替身,要在半年之間全部還完,不然,她兒子就會小命不保。


    “8800一次,一共做九次,那就是將近八萬塊錢啊!我們普通家庭,上哪兒一下子拿出八萬啊!”


    她想求莫大師少收一點,她想辦法去湊,可莫大師卻說她心意不誠,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我順著莫大師的朋友圈照片,找到了蘭亭會所,結果……結果……”大姐嚶嚶地哭了起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看來,她也不是第一次來求了,我也不忍心她繼續碰壁,錯過了兒子最佳的救援時間,於是便多嘴道:“如果我說,我也會看事,略懂皮毛,你能信嗎?”


    “你?”大姐詫異地往後傾倒,上下打量著我:“小姑娘,你年紀輕輕幹什麽不好,幹嘛要騙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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