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夢妖族地外。


    望舒、謝小溪和趙念舒、東方姐妹、蕭霜以及趕過來的顧雲惜,圍坐在郊外的一片柔軟草地上。


    晚霞如同熔化的琥珀,緩緩傾瀉在她們青春的臉龐和四周輕輕搖曳的野花上。


    她們中間,一簇篝火歡快地跳躍著,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溫暖的光芒在每個人的眼中閃爍,映照出一片祥和自在的景象。


    望舒笑著看兩個孩子嬉戲打鬧,手上則小心翼翼地翻動著烤架上滋滋作響的香腸,動作輕柔而熟練,不時用小刷子蘸取自製的醬料,給食物穿上一層誘人的金黃色外衣。


    而謝小溪則在一旁流著口水,時不時伸出的小爪子被望舒打掉。


    望舒說道:“還沒烤好,好了第一個給你。”


    簫霜和顧雲惜有過長久的野外生存經驗,輕車熟路地處理著肉串,拆解著蔬菜,時不時用靈氣凍上幾罐飲料,分發給聊天談笑的幾人,一時也顯得愜意自如。


    東方姐妹則坐在一旁充當氣氛組,東方璿璣手裏拿著一支玉笛,隨著她輕輕吹動,悠揚的旋律隨風飄散,融入了夜色之中。


    東方靜玄則跟隨著姐姐的旋律唱了起來,她的歌聲溫柔而略帶磁性,唱著那些關於旅行和自由的老歌,為這野外的夜晚添上一抹詩意與浪漫。


    遠方的營地中,趙長安看著這溫馨的一幕,放心的笑了笑,隨後走進簡易的折疊營房中。


    趙長安抿了口茶水,看向對麵坐著的李四,問道:“距離店鋪開業和免費送手機活動,已經過去半個月了,我們的計劃應該在順利進行吧?”


    李四眼中閃爍著佩服的光芒,說道:“董事長,您那套並夕夕套路,我等真是歎為觀止啊,我從未見過有如此拿捏民眾心理,讓他們又愛又恨的操作。”


    趙長安擺了擺手,笑著收下了李四的恭維,說道:“也就一般,不算什麽上得了台麵的手段,普通的商業套路罷了……比起這個,我們現在在西土的手機推廣和用戶量如何?”


    聞言,李四正色道:“按照您的吩咐,所有的門店敞開贈送手機,已經成功覆蓋到了西土六成的人口了,剩餘的四成,我們正在逐步進行覆蓋,應該會在第三批昆侖店鋪落地後實現對西土各階層民眾的全覆蓋。”


    “我們下一步準備推廣的主要群體,是半妖階層,他們既有一定的實力,又小有資產,隻是社會地位並不高,但是消費能力與妖族貴族階層不相上下,是我們準備拿下的下一個主要階層。”


    “至於沒有多少實力和背景的平民階層已經處於最底層的奴隸階層,我們……”


    不等李四說完,趙長安便擺了擺手,說道:“這些瑣事,你交給下麵的人去督辦即可,你的任務就是統籌全盤,繼續在西土推廣手機,讓我們能夠觸及到西土的每個角落。”


    “等到了足夠人數之後,再想辦法把用戶粘性提上來,就可以進行下一階段的《意林》計劃了。”趙長安再度叮囑道。


    李四連忙答應,又商討了一會兒各種事宜之後,便離開露營地,作為昆侖的常務副總裁,他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不僅是西土的推廣計劃,東土亦有很多事務需要他來進行決斷。


    李四離開後,趙長安走出營房,伸了個懶腰,此時還在享用燒烤的隻剩下幾個大人,她們坐在那裏說笑聊天,至於兩個小丫頭,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了。


    “小溪和念舒去哪兒了?”趙長安輕笑道。


    望舒塞給他一瓶冰鎮好的飲料,指著一個方向,說道:“她們跑湖邊玩去了。”


    聞言,趙長安一邊擼著手中的烤串,一邊向湖邊的方向走去,在跨過幾個小山坡後,來到了一處大湖邊。


    遠遠的,趙長安就看到兩小隻在湖邊玩,走近才看到謝小溪正拿著手機在給趙念舒拍視頻。


    謝小溪和趙念舒都是有自己的視頻賬號的,謝小溪一般不發視頻,倒是趙念舒平日裏喜歡發布一些生活記錄或者是歌曲。


    對於念舒發視頻的舉動,趙長安也任著她來了,孩子嘛,喜歡玩很正常。


    不過,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這丫頭竟然積累了一批不小的人氣,要知道,趙長安和望舒可都沒有動用過後台權限給她推流啊!


    至於念書漲粉飛快的根本的原因,還是她對於音樂的那種與生俱來的天分。


    她的歌聲好似能夠輕易地引起聽者的共鳴,即便不是聽現場都能直擊聽眾的心靈。


    對此,趙長安與望舒還以為趙念舒天生自帶模因汙染的buff,但是二人研究到最後也沒有研究出個所以然來,隻能不了了之。


    今天念舒唱的歌,好像是……單純的哼唱,智腦從網上數據中篩選了許久,也沒有找到相匹配的樂譜和歌詞。


    趙長安駐足原地,微微閉上了眼睛,準備欣賞一番。


    念舒的歌聲如水一般輕柔,微微顫抖的滿懷期盼的聲音散播在空氣當中,花草為之傾心,連湖也生起漣漪,仿佛在側耳聆聽。


    陽光在歌聲下變得更加柔和,如同晨曦穿透薄霧,溫柔而又不可抗拒,聲音純淨而富有層次。


    每一個音節都被賦予了情感,它們跳躍、旋轉,在空中織就一幅幅動人心魄的畫麵,讓人們不由自主地隨著旋律起伏,心緒隨之波動。


    伴隨著空靈的嗓音,輕柔的聲音,仿佛泉水一般流入了趙長安心中,待到一曲唱罷,趙長安站在一旁,聽著美妙的音樂,不由得笑了。


    念舒唱的真好聽,長得真可愛~不愧是我和望舒的女兒。


    “還有嗎?”一邊在心中誇讚著可愛的女兒趙長安一邊滿懷期待地問道。


    兩小隻這才發現趙長安,回應道:“等一等,還有一首沒唱呢。”


    片刻後,兩人將歌曲上傳,隨後推開了趙長安,吐著舌頭邁開腳步向回跑去。


    而趙長安隻是莞爾一笑,不緊不慢地跟著一路上打打鬧鬧的兩小隻,而遠處,望舒早已備好了燒烤之後的正餐。


    ……


    西土,阿彌諾斯城,郎嗣還在刷著抖靈短視頻,看著各樣的美女,道心穩固,眼神堅定的劃過。


    “這個字,念人……”


    怎麽又是識字視頻?西土有那麽多人不認識字嗎?還是說東土有那麽多人不識字?


    郎嗣無語地劃過這個視頻,突然,一隻可愛的蘿莉,躍然在屏幕之上,郎嗣正欲劃走,但一聲甜美的嗓音令他僵在了原地。


    小姑娘隻是隨便的哼唱了一段,那空靈柔軟的聲音卻令郎嗣汗毛直立,血液翻湧。


    這音樂,不隻是好聽,其中還蘊藏著更多難以言妙的東西,隻是最純粹的哼唱便把郎嗣心神牽引住,勾向了情感傳達出的意境之中,幾乎身臨其境般,讓郎嗣不禁打了個寒顫。


    那小姑娘的嗓音很是稚嫩,唱出的歌謠卻將郎嗣帶入遠古,大腦的思維發散。


    時而如同深淵之下鯨擊大海,世界被海水所淹沒,長鯨穿梭,時大若諸星;


    時而小如魚米,萬變自如,查探千星;


    這是純粹的音樂勾起了血脈中對大海的渴望,也是對最古的幻想。


    時而展翅鵬飛,如長鷹搏擊蒼天,自由自在,展翅翱翔!


    微涼的天空的氣息照拂著郎嗣,一時之間,郎嗣氣血上頭,在山河的意境之下,大妖的壯觀裏,精氣神達成高度的合一!


    此時,靈氣聚集在一處,郎嗣氣血翻滾,身軀的心髒如大鍾轟鳴,猛然突破一個小境界!


    郎嗣震驚了,僅僅是幾句哼唱的小調,就使他停滯多年的修為硬生生地突破了一個小境界,達到了化神巔峰。


    這境界甚至直接沉澱了下來,不用他勞心費力的去夯實基礎,比得上數年苦修了。


    抖靈自動刷到下一個視頻,魔性的音樂再次響起,此時郎嗣才如夢初醒一般,迅速給這個視頻點了不感興趣,隨後連忙劃了回去,關注了那個名叫“念舒拳!思舒劍!”的小博主。


    僅僅依靠歌聲就能引起他的血脈共鳴,朗嗣簡直不敢想象,這個小姑娘的血脈濃度……該是多麽恐怖的境界。


    再次點開唱歌視頻,朗嗣看了看歌曲的名字——《隨便哼的》,之後便細細的品味起了音樂中的韻味。


    每聽一遍,身上的氣息便凝實一分,次次體驗盡皆不相同,宛若意的萬花筒,情的實顯化。


    隻是這種玄妙的狀態並沒有持續多久,他也在沒有收獲之前那麽大的收獲,於是抱著好奇,朗嗣點進了“念舒拳!思舒劍!”的主頁,想看看她的往期作品。


    翻看了幾個往期作品,朗嗣明白這個小博主一定是一個大家族出來得寵小姐,甚至可能是頂尖氏族的公主。


    就看她那穿著,就不是一般人家供養的起的,甚至就是阿彌諾斯城城主的女兒都穿不起那麽華麗精致的衣裙。


    一個又一個地細細看過小博主發布的視頻,朗嗣在跟著她見識風景的同時,也聽到了一些別的歌曲,同樣獲得了新的感悟,隻不過修為遲遲停滯在化神巔峰,不再寸進。


    朗嗣隻覺得應該是緣分未到,就在翻看的時侯,發布了新作品,郎嗣看見,好奇的點了進去,隨著清幽的嗓音響起,一篇故事娓娓道來……


    [我目睹街角的蝴蝶飛上了青天]


    [要上訪青天大老爺]


    郎嗣一愣,他雖然不知道青天大老爺是誰,但是上訪這個詞可不是隨便使用的,一隻小小的蝴蝶,又如何能上訪?上訪什麽呢?


    [貴族總說我們的血脈生來便低賤]


    [奴仆恭敬領受賞賜與皮鞭]


    感受著體內半妖的血脈,郎嗣,沉默了,化神,又如何?也不過是那些老爺腳下的奴仆罷了,隻不過是隨意鞭打的牲口……


    [當淨奴的姑娘想在城牆門前擺攤]


    [那不可以沒錢 也不可以不陪笑臉]


    朗嗣眼神迷離,他仿佛看見了一個血脈低下的姑娘陪著笑,在蠻橫的差役腳下,卑微地討著生活。


    [有點血脈的 似乎生來就擁有各種特權]


    [而沒血脈的 臨死之前也未見青天]


    朗嗣靠在椅子上,他想起了曾經,自己現在是個化神,好歹有人看著修為的麵子稱一聲尊者……


    可是記憶中,那些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的人呢?連人都不如,被當作牲畜一般呼來喝去,不要說死無人問,甚至活著都沒人記得。


    [一群高貴氣質的差役在鞭笞門前淨奴]


    [她一身塵土 在街角迷了路]


    [一群高貴氣質的差役在毆打腳下淨奴]


    [緘默的淚 沒有人在乎]


    “沒有人在乎……”郎嗣笑了,何止沒有人在乎……雖然麵上帶笑,但郎嗣身上噴湧的血氣出賣了他,顯然,他的內心並不像外表那樣淡然。


    [這繁華的城池總是讓人感到陌生]


    [當烏雲不斷堆疊 暴雨也就如期而至]


    聽到這句,朗嗣起了眉頭。


    就像歌詞所說的一樣,從他作為低賤血脈出生的那一刻起,這些烏雲就在他的心中不斷堆疊,醞釀著一場盛怒的暴風雨。


    [“自由”的幻夢連番消散 難以照進現實之墳]


    [就點個淨奴吧 否則路太髒汙]


    一曲終了,略感別扭的傷感旋律依然縈繞在朗嗣的心頭,他五味雜陳地回味著這首歌的歌詞,呢喃道:“這唱的……是奴隸?”


    朗嗣退回她的主頁看了看,又回想了一遍這個叫做《違章淨奴》歌曲的歌詞。


    這是講的是一個淨奴的故事?莫非這故事原型就是這個小博主的朋友?以她的身份,竟然會屈尊降貴的和淨奴做朋友。


    ”到底是天真爛漫、涉世未深的小丫頭,隻可惜你們之間已經隔了一層可悲的厚障壁了。”


    朗嗣似輕笑,又似自嘲地退出她的主頁,繼續刷著抖靈短視頻。


    隻是《違章淨奴》的旋律與歌詞一遍又一遍的在他心底響起,他也無心再去觀賞短視頻中的花花世界,便回到那個小主播的主頁,再次點開了《違章動物》的視頻。


    又聽了一遍,朗嗣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


    這歌,到底在講什麽?疑惑不解地他一遍又一遍地聽著《違章淨奴》,眉頭也越皺越深。


    這是……在為那個小淨奴鳴不平嗎?


    朗嗣感覺自己明白了歌詞所唱的意味,但是明白之後他便輕蔑地笑了起來。


    西土向來如此,又豈是你一首歌就能改變的?說不定,你自以為是的關照,隻會讓那個淨奴的生活更加淒慘。


    看了看時間,見夜已經深了,他便放下手機,準備繼續修煉。


    可是不論他怎麽做都沒辦法靜下心來,於是他便放棄了修煉,翻身到屋頂,看著頭頂的明月。


    手機再次被他放起了《違章淨奴》的視頻,隨著傷感的旋律響起,他的思緒也不由地飄到九霄雲外。


    在他幼年時,他的母親因為驚擾了貴族的車駕,被當街打死,他也因為血脈駁雜被剝奪了市民的身份。


    為了謀生,他什麽都做過,哪怕是歌詞中所唱的,這種低賤到給貴族們清掃身前道路的淨奴……他也當過。


    淨奴可不好當,稍有不慎就會被貴族們打罵,好在他修煉刻苦,又有一些機遇,這才在機緣巧合之下翻身,並一路修煉到化神境界。


    雖然半妖的身份依舊不受貴族們的認可,但是有了修為傍身,再加上城主的賞識,倒是經常接一些輕鬆的活計,好歹能落個溫飽。


    隻是自己翻身成功了,那些被貶成罪奴的人呢?他們隻能從事著繁重勞動,領取著少得可憐的工分,還要忍受所有人的欺辱,就算是淨奴這個活計,也隻是他們能做的最好的工作了吧。


    想了不知道多久,朗嗣回神時隻覺得自己眼睛幹澀無比,他揉了揉酸脹的雙眼,目光不由地飄向了街角艱難求生的一個奴隸身上。


    沒什麽不對的吧,弱者、血脈不純者、出身寒酸者,毫無疑問就是西土最受欺淩,最為低賤的存在。


    這樣弱肉強食的鐵則,在西土一直存在,向來如此。


    朗嗣如是思索著,眼神中卻燃起了一絲懷疑的星星之火。


    向來如此……便對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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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點點催更啊寶寶們!


    過一千爆更呢!


    怎麽催更越來越少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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