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我觀察了七年,也沒人露出過馬腳,你當然不會那麽容易看得出來。不過我對你有信心。”


    這時候,他聽到背後傳來兩個男人的聲音:“你們在這裏商量什麽事情啊?”


    那兩人是楊天毅和嚴翔漢。楊天毅略微有些發福,他看起來非常憨厚,而嚴翔漢看起來則非常精明,看起來是個智慧型的人。


    驀然和他們打了打招呼,接著禮貌地問:“你們兩位是……楊先生和嚴先生吧?”


    “是的,”楊天毅打量了一下驀然,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想你就是安驀然吧?”


    “啊,是我……”


    “那太好了!”楊天毅握住他的手說:“你的書我每本必看啊!不知道什麽時候出新作品啊?”


    “啊,我……”驀然還沒開口,嚴翔漢一本正經地說:“天毅,先別說這個,注意一下場合!安先生,你剛才好象追著仲音出去了?”


    “嗯,他先走了。”


    “是嗎?也是,他工作一直很忙,也難為他撥空出來。我也得要走了,畢竟公司裏還有事情要處理,烈生,麻煩你幫我去安慰一下昭宇的父母吧。”


    “好,我知道了,你如果忙,就先走吧。”


    嚴翔漢走後,楊天毅又繼續問驀然:“安先生,你……”


    “楊先生,”驀然先岔開話題:“你知道我最近在調查李懷月小姐的死吧?”


    “是,沒錯,我知道那件事情。”楊天毅點了點頭,一提到懷月,他臉上露出的一死光彩迅速黯淡了下去,他絮絮叨叨地說:“真不知道誰那麽狠心,居然連那麽可愛的懷月也下得了殺手!我啊,一想到這件事情,就還是難過得要命……懷月她怎麽……怎麽就會被……唉,烈生,我真不知道……”


    “說重點吧!”若可突然出現在楊天毅背後,說:“你怎麽老是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呀,天毅。你聽我說,安先生是想知道,關於懷月生前的事情以及我們和她之間的關聯等等,不是嗎?”


    “啊,也是啊。”他看見若可,立刻像個小孩子見到了老師一樣,畢恭畢敬地對驀然說:“安先生,其實呢……懷月這個人做任何事情都很積極,當年任何事情她都會去參與,會幫助任何人,雖然她不是很懂得怎麽安慰別人,可是她總是想辦法讓別人的心情變好,我……”他一邊說,一邊理著頭發,說:“不過她被殺前的一段日子,卻變得不愛見人了,整天躲在家裏,就算去看她,她也不愛搭理人,她過去不是這樣的……”


    若可拉開楊天毅,說:“別說這種事情了,安先生,你有問題就問吧。”


    看著她閃爍其詞的樣子,驀然開始疑惑了起來:狄若可是不是知道了什麽事情,卻故意在隱瞞我呢?剛才我想多問些事情她卻也不肯多說……她到底在想些什麽呢?


    這時候,依香和靈裳看見若可走了過來。依香一走到若可麵前就立刻撲到她懷裏,哭著說:“若可,我……我好難過啊,昭宇他,他就這麽死了,我……”


    若可隻好安慰她說:“別多想了,依香,我相信安先生可以把凶手繩之以法的!”


    靈裳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對若可說:“不好意思,若可,你也知道依香,她一向是這樣的,太多愁善感了,當初懷月死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子的。”


    驀然看著這些人。


    他們的“表象”,到底是怎麽表現了“不存在”的特性呢?


    那日記到底有著怎樣的含義?


    第五章 隱瞞


    拖著沉重的身體,帶著渾身的疲憊,輝凡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他進入客廳後立刻把衣服脫下放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隨後進來的若可關上房門,看著身心俱疲的丈夫,輕輕歎了口氣,說:“輝凡,你先去洗個澡怎麽樣?我去幫你放水。”


    “啊,也好。”他閉著眼睛,一隻手遮著額頭,支吾了一聲。若可剛要走進浴室,突然聽到輝凡在後麵說道:“若可,你是不是真的有事情隱瞞?”


    “你……”若可的表情頓時非常慌張,連忙轉過頭來,極力澄清:“沒,沒有,你想到哪裏去了?”


    “沒有?”輝凡立刻表露出了不信任的神情,他疑竇重重地看著驚慌失措的若可,直截了當地說:“你是不是知道什麽關於懷月的事情但沒有說出來?你到底在想些什麽?我問你,你當年悔婚嫁給我,真是真心所願的嗎?還是有人逼迫你不能嫁給曾楚白?告訴我實話!”他刻意提高了音量。


    看著丈夫猜疑的神情,若可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應對,她否認道:“沒有,我是心甘情願地嫁給你的,我絕對沒有欺騙你,更沒有……”


    “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在撒謊!”輝凡憤怒地說:“我們是夫妻,你居然還瞞著我什麽?難道你不信任我嗎?若可,我希望你明白,那麽多年來我遷就你不要孩子,是因為我尊重你的決定,我尊重你的意願,可是你難道就不能夠體諒我一下嗎?你如果真的隱瞞了什麽,那麽我……”


    “沒有沒有!你被再問了!”若可捂住耳朵,拚命地搖著頭。輝凡發現她的眼眶中湧出淚水,一時有些慌張,連忙走上去安慰她說:“別多想了,若可。你現在不願意說,我就當你是有苦衷的。可是,人命關天,我希望你三思而後行。”


    若可擁入輝凡的懷中,頓時淚如泉湧。她內心不斷地問著自己:我該說嗎?我該不該說出來呢?當年我隱瞞了這件事情,今天,我……


    第二天,輝凡正在若可父親的公司內畫建築設計圖,正畫到一半的時候,突然他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來一聽,是若可的父親打來的。


    “爸,有事嗎?”


    “輝凡,你在哪裏?”


    “我,我在公司啊,爸,你的聲音聽起來很焦急,出什麽事了?”


    “若……若可,她……她被人殺死了……警察局剛剛打電話過來……”


    狄若可死在了自己家裏。她被發現時,一把匕首插在她背部,身上被刺了十幾刀,因此大量出血而死。她死亡的情況和李懷月是比較相似的,都是房門沒有被撬開的痕跡,房間內打鬥痕跡也不多,財物也是沒有任何損失。


    當驀然得到消息,來到烈生家裏,已經是深夜了。


    他的家中坐滿了人,而輝凡則早已經悲痛欲絕,哭天搶地。驀然此刻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大家都是愁雲慘霧,沒有人開口說一句話。驀然也沒想到還會有人死去,難道說凶手是有預謀地連環殺人嗎?為什麽他總是要遭遇連環殺人案件呢?


    終於,烈生開口了:“各位,也別太激動了。聽我說,現在再悲痛也於事無補。大家也都清楚,在座的人中,其中有一個也許就是殺人的凶手!那個人自己心裏清楚,我也不多說什麽了!總之,我希望大家都能夠盡可能向安先生提供情況,他過去破案的紀錄也不用我介紹了吧?我們應該要相信他,這個喪心病狂的惡魔從我們手中帶走了懷月,現在又帶走了昭宇和若可,我們一定要抓住這個凶手,才能讓他們瞑目!這個狡猾的、不存在的凶手!”


    驀然看這氣氛,回想起了當年第一次破案的時候,在念禾家裏也是麵臨這樣的情景,沒想到沒過幾年,又要再度麵臨,看著這裏每一個人,想著有一個殺人凶手就在這裏麵,也許是他,也許是她,實在令人膽戰心驚。真希望,這是他最後一次麵臨這樣的事情了。


    他坐了下來,看著每一個人的表情,他們都沉默寡言,有不少人都帶著淚痕,如果其中之一是凶手,那這演技也是很高超了。


    “現在,把當年的懷月算上,已經死了三個人了。盡管沒有確鑿證據證明這三起案件均為同一人所為,可是這種可能性畢竟比較高,而且我不認為三起案件之間沒有直接聯係。”驀然決定直接切入主題:“大家現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隻是沉溺於悲痛中也沒有用,我們不可以讓這個凶手逍遙法外,不是嗎?那麽,現在請多回答些我的問題,無論如何也不要有所隱瞞或者失實。那麽,楚先生,你昨天是否記得你太太有異常情況?”


    “我……”輝凡抹了抹眼淚,緊緊地攥緊雙拳,恨恨地說:“我想,若可的死,也許和她所隱瞞的事情有關係。”


    驀然頓時回想起了昨天她的態度,立刻追問:“你怎麽知道她隱瞞了什麽?”


    “安先生不用明知故問吧?難道你昨天沒那麽想過嗎?”


    “啊,是啊,沒錯。”驀然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那麽,你知道她隱瞞了什麽嗎?”


    “我昨天問過她,我……我問她是不是隱瞞了與懷月的死有關係的事情,可是……她卻三緘其口,我認為她也許有苦衷,所以就沒有繼續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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