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7:10分的時候離開的吧,那時候我到自己的房間裏去過一次,看過鍾,畢竟那也是這個小鎮最後的祭祀了,我想不妨也去看看吧。柯先生說他沒有什麽話想和我談了,建議我去看祭祀吧。我倒是很意外,聽這個山莊裏的人說,他好像一直對神獸什麽的也很有興趣,隻不過和那幫固執的家夥不同而已。反正我不是凶手!”


    “有人證明你在那時候離開了山莊嗎?”


    “這個……那時候山莊的人已經走了一大半,我出門的時候也沒有碰見任何人……不過我不是凶手啊……”


    後來從念禾那裏確認阿忠是與他們同時出門的,因此可以相信他的話,但後來在人流中走散,在廣場也沒有看到他,所以也不排除他後來回去殺人的可能。至於穀小姐,她也有作案的時間,她離開的時候,山莊內隻有她和柯先生了。不過,她和阿忠都沒有殺人的動機。


    “事實上還有一個人可能需要調查……”席唯生在接受完調查後,突然對警察說:“聽柯先生說了,因為雨歌小姐身體不太好,所以一直請鄭肅海醫生診治,所以他也有山莊的鑰匙。”驀然對此非常意外,他記得那時候在廣場也看見過鄭醫生。


    接下來,柯夫人譚三月也接受了詢問。她再次說明了當時的情況,她回到家的時候,大概是7:50分左右,順利地找到了照相機後,就離開了山莊。從山莊到小鎮有很多條岔路,所以沒有和寒舟遇見也不奇怪。她也是說因為人流的緣故,花費了很長時間才趕到廣場。接下來雨歌和寒舟也接收了詢問。


    整理了所有人的證詞後,基本上都是一致的,沒有明顯的衝突,這個館內的所有人,除了沒有大門鑰匙的驀然他們以外,都無法完全排除嫌疑。凶器確定應該是在柯東湖房內放置的水果刀,上麵沾有血跡,現在已經送去化驗了。就凶器的問題還詢問了阿忠:“你確定這把水果刀是柯先生房內用來削水果的嗎?”


    “啊……柯先生喜歡收藏仿古的東西,所有這套刀具都很獨特,其他房間也擺放有同一套一模一樣的刀具,所以應該的確是這個山莊裏的東西。”


    使用柯東湖房內的刀?感覺像是臨時起意殺人的。因為如果當時柯東湖拿著刀在削水果,那不就用些麻煩了嗎?從傷口來看,雖然出血量很大,但被刺中的時候血應該飛濺得不太厲害,所以凶手可能身上沒有沾上血。那些掛在牆上的字畫和屍體距離那麽近,也都完全沒有沾上血。


    驀然還發現有些奇怪的地方,在房間內,從書桌到牆邊,有一段拖動血跡的痕跡,但法醫鑒定屍體是當場死亡,因此隻能是凶手將死者拖到牆邊,為什麽要那麽做呢?屍體倒在牆邊和倒在書桌邊,有什麽區別嗎?牆是比較接近門的地方,這樣一來血腥味可能比較容易被門外的人聞到,那就可能會比較早地被人發現。


    那麽,為什麽呢?為什麽要那麽做呢?


    阿九回到家的時候,也是震驚得幾乎暈倒。


    “不……不會吧?先生怎麽會被殺害的?是誰做的呀?”她一邊哭喊著,一邊問著警察們:“這到底是……”


    雖然阿九一整天都在市區,但是警察認為有必要再出於謹慎問她一下,畢竟她也有大門的鑰匙,不能排除她提前回來。


    “晚上7:00~8:00?那段時間我應該正坐在公共汽車上,售票員可能還記得我,你們不如打電話去巴士公司問問看。”


    阿九看起來似乎是無辜的,但是她應該有殺人動機,早上的情況,驀然考慮了一番,還是告訴了警察們。如果她和雨歌的感情很好,那她應該有動機,另外柯東湖所說的以前有人想殺害他一事也告訴了警察。


    “你和雨歌小姐感情怎麽樣啊?”警察這樣詢問著她。


    “啊,我在十六歲那年輟學後,就去城市打工,後來在保姆介紹所見到柯先生,那時候他是讓我照顧聞山少爺……”


    “聞山少爺?”


    “是啊,聞山少爺對我很關心,那時候我負責他的衣食起居,少爺在沉船事故中去世後,我也難過了好一陣子,後來先生讓我負責照料他新收養的雨歌小姐……小姐的身體不太好,我也不太清楚具體是什麽病症,鄭醫生時常來幫她診治。小姐人還是很不錯的,但是太過沉默寡言……因為體質不太好,小姐在散步、洗澡的時候我都要在旁邊看著……其實她也不是不能做這些事情,主要是先生擔心發生意外,所以要我特別關照她……今年夏天小姐的氣色看起來好了不少,她也開始經常到戶外去曬曬太陽了……”


    “據我們所知,似乎柯先生曾經……對柯小姐有過猥褻行為……”


    “安先生告訴你們的?先生確實做得很過分,如果今天我沒有看見,我還真不知道呢!沒有想到先生居然做這樣的事情……”


    “很抱歉,冒昧地問一句,”警員終於切入了正題:“你和小姐的感情應該還不錯,那麽你是否因此而憎恨柯先生呢?”


    阿九的反應倒並不是很大,她似乎是因為有不在場證明所以胸有成竹:“的確……覺得先生做得非常過分……但我不至於會為此而殺害他的吧?雨歌小姐想必也不會,今天她還救了先生一命呢,在他差點墜樓的時候……”


    “嗯,我們聽說了……而且你的不在場證明如果成立,那麽你應該就沒有任何嫌疑了。你知道鄭肅海醫生家的地址嗎?”


    “鄭醫生?你們懷疑他是凶手嗎?”


    “一切持有大門鑰匙的人,都具有殺人嫌疑,我們必須進行調查才行。”


    “醫生大概現在在診所吧……不過他隻是幫小姐治療,我不認為他是凶手啊……”


    盡管如此,警察還是去了鄭肅海的診所。他的診所看起來很簡陋,因為小鎮的仿古風格,走進診所,倒感覺像是個藥房……走到二樓他的診療室內,他正在幫一名中年婦女把脈。驀然有些意外,想不到他是個中醫。


    病人走後,他聽說了柯東湖的死,也是相當訝異:“不會吧?柯先生死了?唉,若是讓鎮民們知道了,恐怕會很高興吧……”


    “這話怎麽說?”警長問道:“他們都和柯先生有仇嗎?”


    “這個……是關於娛樂城開發項目,柯先生所擁有的企業想……”他解釋完後,警長點了點頭,這也可能作為殺人動機而進行考慮。


    另外,柯夫人目擊過早上那醜陋的一幕,所以她也可能會因此憎恨柯東湖,而雨歌小姐的動機自然也不用說了,也許她後來回去的時候,臨時萌發了殺意……不行,這樣考慮的話,嫌疑人未免也太多了一些。


    “鄭醫生,很抱歉,但是必須要問你一下,你……在今天晚上7:00~8:00這段時間,在哪裏呢?”


    “啊?你們,不會懷疑我吧?”他看起來是個老實人,對於警察的懷疑非常驚恐不安。


    “抱歉,我們這是在進行調查,嫌疑人範圍縮小的話,也有助於偵破此案。”


    “那……好吧。”他無意識地轉動著桌上的鋼筆,在病曆上胡亂塗畫著,回憶起了那時候的情形:“那時候是祭祀,我也去了廣場,不過那時候還看了一個病人……”


    “病人?”


    “啊,是的。那時候一位林先生因為腹瀉來找我看病,我給他開了點藥再去看祭祀,那時候大概是……7:20了吧?後來我還遇見過安先生,安先生,你還記得吧?”


    “嗯,記得。那時候應該已經超過8:00了吧?”


    如果他那時候離開診所去殺人,再趕回會場,時間上也是來得及的,問題是很容易和後來依次趕回來的柯夫人、寒舟和雨歌相遇。而且……他是否知道樓梯那邊有著房門的備用鑰匙呢?於是他問了一下:“鄭醫生,你知道柯先生所在的前館的大門鑰匙掛在樓梯附近嗎?”


    “前館啊?知道啊。說到這裏的話,幽藤山莊由筆直的四個別館連接在一起,柯先生找我來給小姐治療的時候,就封閉了第三個別館……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這樣做。要去第四個館,本來必須經過第三個館,而現在他必須要人從後門繞進去才可以。”


    封閉第三個館?驀然記得是這樣沒錯。他突然想起那個時候,寒舟說起的一句奇怪的話。


    “主人似乎感覺到自己遭到了背叛……”


    這是怎麽回事呢?


    為什麽要封閉呢?那裏隱藏了什麽?驀然開始注意到自己記憶中一個不和諧的地方。


    第七章 歌聲


    “芮小姐你知道《rain and sound》這首歌嗎?”安驀然剛說出這句話,一旁的芮紫立刻接口道:“我知道!2002年的時候,英國歌手雷多裏克出道的歌曲!我家裏還有那首歌的cd呢!”


    “是呢。”唯生回憶起兩個月前的焚屍魔事件,那起案子那麽巧又是和那首歌有關。


    “那首歌,後來也困擾了我一段時間。”驀然喝了一口咖啡,繼續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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