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又被催促著回去寫那勞什子的出師表,秦檜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朝中誰不知道,他乃是天字第二號的主和派。


    第一號的主和派就是官家您啊。


    現在倒好,官家您這個天字第一號的主和派,準備派我這個第二號的主和派去打仗?


    官家你到底是拿錯了劇本,還是說您在玩一種很新的玩法?


    劉禪這突然的命令,讓他心思百轉千回之間,愣是沒想到應對的辦法。


    無奈之下,他隻能選擇以拖待變。


    “官家,臣不會打仗啊!”


    秦檜一句話把原來以為勝券在握的劉禪給幹懵了。


    "愛卿你說什麽?“


    ”官家,臣不會打仗啊!“


    秦檜複讀機一般的台詞把劉禪徹底給整不會了。


    他兩眼直直的盯著秦檜,滿臉不可置信的問道:


    ”朕記得沒錯的話,你剛才說你的官職是宰相,沒錯吧?“


    見官家又擺出了一副咱倆不是太熟的樣子,秦檜也是很懵。


    ”沒錯啊!“


    “你剛才還說,宰相跟丞相其實基本上是一樣的,隻是叫法不一樣而已。


    沒錯吧?”


    “沒錯啊!”


    見自己並沒有理解錯,劉禪的聲音一下子就大了起來。


    “那不就對了嘛?


    既然宰相跟丞相差不多,你怎麽可能不會打仗?”


    秦檜腦子都差點幹燒了,也沒想明白,為什麽宰相就一定要會打仗。


    但站在一邊的張浚和韓世忠倆人卻是不由的對視了一眼。


    倆人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了兩個字,興奮。


    極度的興奮。


    現在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陛下這就是故意在一步一步的給秦檜下套啊!


    莫非今天還能看到一出罷相的好戲?


    啊!


    好期待!


    好興奮!


    很顯然,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張浚和韓世忠的興奮,並不能緩解秦檜的鬱悶。


    此時的他,用盡了全力才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努力露出一個自以為真誠的笑容。


    “官家,宰相和會打仗之間,似乎並沒有什麽必然的關聯吧?”


    “胡說,怎麽可能沒有?


    遠的不說,你看看相父,啊,不對,是大漢的諸葛丞相,六出祁山那是何等的風采。


    難道丞相,哦宰相,不都應該是這樣能文能武的嗎?


    你連打仗都不會,你到底是怎麽當上的宰相?”


    劉禪這一句話,讓大殿裏的大臣們差點兒沒笑出來。


    而秦檜卻是好玄懸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此時他也顧不得大殿裏的哄笑聲了,他撲通往地上一跪,神情悲憤的說道:


    “官家,臣要是哪裏做的不對,您直說就是。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您就是罷免了臣的相位,臣也無話可說。


    您何必如此羞辱於臣呢?


    諸葛丞相那是何等神人,自大漢以降,一千多年來,何時再出現過諸葛丞相那樣風采絕世的人物?


    臣又何德何能,能跟諸葛丞相相提並論?”


    秦檜的話,讓劉禪意外的發現了一個關鍵信息。


    自大漢以降,一千多年來。


    沒想到啊,朕竟是複生在了一千多年以後。


    這世事,還真是奇妙啊!


    感慨了一會兒之後,他才發現秦檜還在那跪著呢。


    見他把自家相父捧的那麽高,劉禪一時之間竟然有點兒不好意思去責怪他了。


    “你的意思是,一千多年來,都沒再出過一個能跟諸葛丞相相比的人物了?”


    “是的,官家!”


    “哦,是這樣嗎?


    原來相父,啊不,諸葛丞相不是每個朝廷的標配啊!”


    可惜了一句之後,他又繼續說道:


    “那你呢,你既然是宰相,總得會點兒什麽吧?


    打仗你不行,那你擅長什麽?”


    “臣既然忝為宰相,自然是為官家分憂了。”


    “為朕分憂?


    可是朕現在憂的是,怎麽把那些大軍壓境的蠻夷幹掉,你卻不會打仗。


    你這也不能為朕分憂啊?”


    “噗......"


    劉禪很確定自己沒有嘲諷的意思,他是真的疑惑,但秦檜還是一口老血噴在了大殿上。


    要不是劉禪乃時往後麵跳了一步,這口血怎麽也要噴到他的身上,當場給他來個血濺龍袍。


    一口血噴出來之後,秦檜總算覺得被堵死的心口舒服了一點兒。


    顧不得擦掉嘴邊的血跡,他就接著說道:


    ”替官家梳理朝政,統領百官,也是臣的份內之事。“


    ”哦?


    這樣嗎?


    跟相父,哦不,諸葛丞相比起來怎麽樣?"


    眼看秦檜又有要噴血的跡象,劉禪趕緊接著說道:


    "愛卿莫要激動。


    朕並沒有別的意思,朕隻是覺得既然你武不能打仗,文也比不過諸葛丞相。


    但你又身居宰相之位,那你總有點其他的過人之處吧?“


    劉禪確定自己問的非常真誠,秦檜似乎也看出了他眼底的真誠,努力穩了穩情緒之後,他才說道:


    ”臣還略懂詩詞歌賦!“


    一聽詩詞歌賦,劉禪就是眼前一亮。


    這確實也是個特長,在大漢那個時候,憑借詩詞歌賦登上高位的確實也大有人在。


    想到這裏,他由衷的說道:


    ”朕就說嘛,愛卿既然官居宰相,必然是有過人之處的。“


    劉禪這話說的確實是發自內心,秦檜聽見之後,心裏也稍微鬆了口氣。


    隻是,他這口氣還沒鬆下來,劉禪頗感興趣的問道:


    ”那愛卿的詩詞歌賦跟曹子建(曹植,代表作《洛神賦》)比起來怎麽樣啊?


    愛卿能比他強多少?“


    劉禪這話問出來之後,整個大殿上的哄堂大笑便再也止不住了。


    豪放一些的,比如韓世忠這些已經笑的捂著肚子倒在了地上。


    看到大臣們這個反應,劉禪一下子迷茫了。


    他們在笑什麽?


    朕的問題很好笑嗎?


    在他那個年代,曹子建確實頗有才名,但在他看來,跟他家相父還差的遠呢。


    他相父一張出師表,幫著他帶領大漢負重前行了三十一年。


    那曹子建行嗎?


    他最出名的《洛神賦》,據說靈感還是來自於他的嫂子甄宓。


    這倆放一起一對比,境界高下立判好不好?


    所以,你們到底在笑什麽?


    見眾人還是在笑,他一下子怒了,指著那個笑的最歡,已經倒在地上的人問道:


    ”你,站起來,朕的問題有那麽好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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