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他缺個出海口啊!


    胡銓說完這句話之後,嶽飛幾人把他這句話數了好幾遍。


    這句話一共幾個字,每一個字他們都認識,但連在一起,怎麽就聽不懂了呢?


    大理,他要什麽出海口呢?


    他出海幹嘛?


    而且他出海去哪?


    見幾人還沒明白他的意思,胡銓已經要抓狂了。


    “大理這麽多的銅,總得運回去吧?”


    “那是必須的啊,要不運回去的話,咱們費這勁幹嘛?”


    “那不就對了嘛,這一路山高林密的,要是走陸路運回去,得消耗多少人力物力?


    這麽消耗下去,一兩銅等運回去,隻怕頂多剩半兩了吧?”


    見人一估算,默默點了點頭。


    見幾人點頭,胡銓又接著說道:


    “還有,這大理本身有近十萬軍隊,雖然還要鑒別,但總歸能剩下個五六萬吧。


    再加上蠻人將士十二萬,這加起來十七八萬了。


    將來收複故土的時候,你們舍得這十七八萬人就這麽放著不用?”


    一聽到這話,嶽飛第一個搖頭。


    “那肯定不可能!”


    聽到嶽飛的話,胡銓順著說道:


    “那不就是了嘛!


    可是元帥你算算,他們從大理走到戰場上,得花多少時間?”


    這一次嶽飛倒是絲毫沒猶豫,馬上就答道:


    “半年!”


    “對啊!


    那可是半年啊,什麽仗能經得起半年的等待?


    等他們到了戰場,那真是再好吃的菌子也涼了。”


    “所以呢?”


    “所以啊,我說這大理需要一個出海口。”


    說完之後,他又接向輿圖說道:


    “你們來看,這裏是大理,這裏是蒲甘,而這裏是西洋,西洋的這邊就是天竺,隻要我們從這裏......”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嶽飛給打斷了。


    “胡大人,您說的不對吧?


    你剛才不是還說運銅還有運兵的嗎?


    我們到西洋幹什麽?”


    見被嶽飛打斷了,胡銓幹笑了一聲。


    “嗬嗬,這個倒是不急不急。”


    見嶽飛像是要說什麽,胡銓趕緊說道:


    “來,你們再來看,這是大理對吧?”


    “對!”


    “這是安南,對吧?”


    “對!”


    “你們看,這條河叫做蒲定江,而且這個蒲定江的出海口是有碼頭的。


    我們無論是要從大理往京城運銅,還是要往戰場上運兵,都可以沿著蒲定江順江而下,然後在入海口的碼頭換上海船。


    然後,海船就可以沿著海岸線一路北上,不出一個月就可以到達京城。


    甚至,我們要運兵的話,還可以一直沿著海岸線繼續北上,直插錦州,打金國一個措手不及。


    怎麽樣,這樣是不是很方便?”


    到了這會兒,眾人要是再聽不懂他想說什麽的話,那就真成傻子了。


    但對於胡銓的這個想法,他們隻能說,真有想法。


    “胡大人啊,您還記得我們此行的任務是什麽嗎?”


    對於劉大中話語裏麵的揶揄,胡銓隻當自己沒聽到。


    “我當然知道這一次出使是為了大理,但這大理不都已經拿下了嘛。


    你說我們這大老遠的跑一趟,順手拿下安南也不是不可以嘛。


    反正,來都來了!”


    一聽到這四個字,劉大中、嶽飛、陸遊三人一時間竟然覺得挺有道理。


    不是,有道理個屁啊!


    安南尼瑪的也是個獨立的國家啊,咱們幾個這麽一拍腦袋,給人拿下了?


    玩呢?


    “不行,不行,這事必須要經過官家的同意才行!”


    見嶽飛、劉大中、陸遊三人都是一個態度,胡銓那是相當的無奈。


    出來的時候,是誰特麽說要以漢使為師的。


    漢使的精髓你們是一點兒沒學到啊!


    但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


    在他理他是主使,便出了大理,他可就變成副使嘍。


    如果要是到了朝中,那他的地位,也就隻能隻陸遊一比了。


    畢竟那兩個,一個是禮部大佬,一個是軍界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想到這裏,胡銓看向嶽飛:


    “那要不,麻煩元帥給官家上個劄子?”


    一聽到上劄子,嶽飛就有種不太妙的預感,但最終還是寫了份劄子,把眼前的情況和胡銓的計劃講了一遍。


    然後,他們便開始了在大理逛吃逛吃的生活。


    ......


    而在大宋的京城臨安,百姓們聽到了一個讓他們不敢相信的消息。


    五日之後,要在郊外舉行一場獻俘儀式。


    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很多百姓被嚇的差點兒哭出來。


    官家什麽時候又被抓走了?


    難道又要開始過十幾年前那種顛沛流離的生活了嗎?


    一想到十幾年前的那種慘痛的經曆,他們便已經心痛的無法呼吸。


    然而,痛著痛著他們忽然發現了不對勁。


    剛才聽到的消息好像是獻俘,而不是被俘吧?


    也就是說,官家並沒有被抓走?


    不對,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我們抓到了其他國家的俘虜?


    還要在郊外舉行獻俘儀式?


    不可能吧?


    這是我們大宋能辦到的事?


    帶著不可置信卻又期待的心情,他們開始來回奔走,想要打聽到更多的消息。


    待他們打聽到,原來是他們的嶽元帥,奉官家的命令走了一趟大理,然後抓回來了大理國的皇帝。


    幾天之後要獻的俘虜就是大理皇帝本人之時,無數百姓下意識的捂著嘴蹲在牆角偷偷的哭。


    隻不過,哭著哭著,這聲音就變成了狂笑。


    連續好幾天,在臨安各處都能看到這樣又哭又笑的百姓。


    與之相伴的,剛是臨安城幾乎日夜不停的爆竹聲。


    五天之後,小皇帝和他的皇後乘坐的馬車終於到了臨安郊外。


    而劉禪的輅車,也從皇宮出發開始前往獻俘的地點兒。


    其實劉禪本身的打算是想等嶽飛回來的時候,再舉行這場獻俘儀式。


    他覺得這樣的榮光,應該屬於嶽飛。


    但是,嶽飛堅決表示不用等他,一定要在大理國皇帝到達臨安的第一時間就舉行這場獻俘儀式。


    而且,聲勢一定要大,要讓每一個百姓都知道,要讓每一個百姓都能看到。


    因為,大宋的百姓們等了太久了,他們比他更需要這樣一場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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