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曹恩齊停住了。


    蒲熠星:“你那忠誠的手下,把東西給你送來了,但是怎麽不給你鑰匙呢?相當於給了你一份禮物,但是卻沒有給你打開禮物盒的剪刀啊。”


    齊思鈞:“啊這……應該就是在這裏吧?”


    何運晨:“不急,大家都在這找找看好了。”


    五人,站在兩排書架之間。


    書架上擺滿了書本——或整齊,亦或是胡亂塞進去,歪歪扭扭的。


    曹恩齊擔心一直開著驗鈔燈,電沒得快,想著還是省著點用好,於是將驗鈔燈關了。


    這下,圖書館裏的光亮,完全來自於窗外的路燈。


    “所以是在書架上嗎?”齊思鈞看著一側的書架。


    書架上的書,一本挨著一本,緊緊靠著。


    又或者是像即將傾倒全被書架隔板支撐著的多米諾骨牌一般,隻要取出其中一本,挨在這本書上的書本,都將全部倒下。


    火樹聽見說可能在書架上,於是順手拿下了自己旁邊書架上的書。


    書籍被取下,靠著這本書的書籍也隨之倒下。


    火樹沒過多想什麽,倒了就再重新擺好唄,這不是什麽很重要的事。


    他伸手,握住了被壓在最底下的書本的書脊,緩緩抽出……


    在他的麵前,他清楚地聽見了一聲低吼。


    書架上的書,被取下之後,可以清晰地看見書架的另一邊。


    在那裏,在被書架隔板框出的視野裏,他看見了一張臉,那是一張爬滿植物藤蔓的臉,看不清眼睛——額前的碎發將眼睛遮住了。


    “啊!”火樹驚得放下了手裏的書,書籍掉落在了地上。


    他轉身拉住了身後的蒲熠星和齊思鈞。


    “怎麽了?”此時的曹恩齊還一臉懵,“那邊有什麽東西嗎?”


    何運晨看見火樹的反應,也不禁心裏一緊,“不知道啊。”


    蒲熠星:“恩齊,是不是你的手下啊?你好好管管他們啊,怎麽把我們煤氣罐罐給嚇著嘍?”


    “不知道啊,他們……他們不是進不來嗎?”曹恩齊思索著。


    “也是哦。”蒲熠星反應過來。


    何運晨:“要是他們能進來,我們曹大貴人是不是得要他們全程‘護駕’啊?”


    曹恩齊:“那不然呢?”


    “不是……”火樹在一旁看他們說了半天,插不進一句話,“不是,那個人臉上,有植物。就是那些藤,纏臉上……再說了,他還朝我吼,你的手下不是全程沒說過一句話嗎?應該是啞巴吧?”


    曹恩齊:“啞巴?不清楚,不過他們確實在我遇見他們之後,沒有張嘴說過一句話。聽你的描述,你看見的應該是我那幾個變異室友中的一個吧?他們的臉上就是爬滿了植物藤蔓,就好像是從他們臉上長出來似的。”


    “我不知道,你說是就是吧。”火樹搖了搖頭。


    “我看看。”蒲熠星拉開火樹抱著自己的手臂,走向了火樹看見怪東西的地方,“你是在這裏看過去,發現書架的另一邊有人的嗎?”


    “嗯。”火樹的手臂被拉開,落了空的手臂連同一開始就抓住了齊思鈞的手臂,一起緊緊地“攀附”在齊思鈞的身上。


    齊思鈞:“……”


    蒲熠星走到了那個位置,看向了書架的另一邊。


    他看見了書架那邊的書架,那裏的書架上,也和這邊一樣擺滿了書籍。


    沒有人,他沒有看見人。


    蒲熠星:“沒人啊,是不是……”


    他還沒說完,他的小腿似乎被什麽東西抓住了。


    蒲熠星低頭一看,那是一隻手,一隻從下層書架裏伸出的手,手上沾滿了黑乎乎的黏液,骨節分明,緊緊地握住了他的小腿。


    齊思鈞也看見了,“阿蒲……”


    火樹直接扭過頭去,不敢看了。


    蒲熠星向後移了一下被握住的右腿,手抓得很緊,他抽不了身。


    “你……”曹恩齊有些猶豫,但還是走了過去,“放開阿蒲!”


    齊思鈞和何運晨看見他這個反應,愣了愣。


    蒲熠星聽見曹恩齊的聲音,也回過頭來。


    那隻手依然沒有放開。


    “你,你是聽不懂話嗎?”曹恩齊蹲下身,正要去掰開那隻手。


    蒲熠星:“別,上麵都是黏液,很髒啊。”


    “哢噠!”


    那隻手突然鬆開了,掉落在了地上。


    蒲熠星:!


    齊思鈞:!


    何運晨:!


    曹恩齊:!


    蒲熠星愣了半秒,才緩緩道:“這是……假的?”


    “假的?”火樹這才睜開眼,“那個人是假的?”


    齊思鈞:“人假不假我們不知道,但是這是個假手我們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圖書館裏,突然響起了一陣尖銳的笑聲。


    曹恩齊連連後退,蒲熠星見他害怕,伸手拉了他一下。


    蒲熠星:“小醜……果然是他。”


    曹恩齊:“又是他。”


    蒲熠星:“不過也不意外,那個開老師,應該就是他當年樂隊的一員。”


    齊思鈞:“哦。”


    蒲熠星:“這個假手……抓那麽緊,是不是這下麵的隔板,剛剛是有個什麽東西給它固定住了,不然我怎麽動不了呢?”


    曹恩齊撿起了地上的假手,上麵的黑色黏液是已經凝固了的。


    “假手……”曹恩齊看著那隻手若有所思。


    “恩齊,你膽子什麽時候變大了啊?”何運晨見他撿起了地上的假手。


    曹恩齊聽見何運晨叫他,回頭。


    何運晨原本笑眯眯的臉蛋,突然愣住。


    曹恩齊的耳畔傳來了“喀啦喀啦”的聲音。


    他感覺自己拿著假手的那隻手有點顫抖,他看向假手。


    假手的手指,竟在慢慢伸展開來。


    “啊!”曹恩齊將假手扔在了地上,連連後退。


    何運晨也上前抱住他,抱著他後退了幾步。


    假手骨碌碌地滾到蒲熠星的腳邊。


    “怎麽?小驚喜……喜歡嗎?”這個聲音,和剛剛那個尖銳的笑聲應該是同一個人。


    “什麽玩意哦,奇奇怪怪的。”蒲熠星踢開了那隻假手,“我們還是快點找找鑰匙吧?別讓櫃子裏的人等太久了。”


    齊思鈞:“是的。”


    櫃子裏的人:謝謝你們還記得我。


    火樹:“那手上有線索嗎?”


    曹恩齊:“我看了,就是一隻手。”


    蒲熠星:“驗鈔燈,驗鈔燈出場一下。”


    齊思鈞:“到時候,我們逃出去之後,驗鈔燈打電話給節目組那邊,你好,出場費能不能結一下?”


    蒲熠星:“……”


    蒲熠星抿了抿唇,想說點什麽,卻什麽也沒說,點了點頭。


    曹恩齊打亮了驗鈔燈,紫光再次出現在這空間裏。


    他先是照向了麵前的書架,書架上的書脊,被紫光照到之後,亮起了隱隱約約的熒光紋路。


    “哦,有東西。”蒲熠星看著那一絲絲的熒光。


    “是箭頭。”齊思鈞辨別出了那些紋路。


    箭頭……箭頭指引著方向。


    循著箭頭指向的方向,眾人尋去,是一本書。


    那本書已經有些陳舊,表麵泛黃,表皮也有些脫落了。


    齊思鈞伸手取下了那本書,書裏似乎夾了東西。


    翻開,那一頁,夾了一把鑰匙。


    齊思鈞拿起那把鑰匙,“我們先過去把櫃子打開?”


    火樹:“好。”


    “這一頁別合上,那裏應該是有什麽信息的。”何運晨提醒道。


    “好的,我知道。”齊思鈞給那一頁的書頁折了一個角。


    “走走走,快去救人。”火樹直接拿過齊思鈞手裏的鑰匙,先走回了櫃子那邊。


    “火老師總是救人心切。”曹恩齊跟在他身後。


    火樹將鑰匙插進鎖孔,旋轉,鎖開了。


    他取下鎖,拉開了櫃門。


    櫃子裏有個人,短頭發,穿著和他們一樣的男生校服。


    雙手被反綁在了身後,嘴上被貼了膠布。


    “你是……”火樹愣愣地看著他。


    “先把人放出來啊!”曹恩齊拉開前麵的火樹,去給櫃子裏的人撕去了貼在嘴上的膠布。


    火樹被一把推開,原本蹲在櫃子前的他,因為腿之前受過傷,受力不平衡,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但是其實高度也沒多少,火樹也不是什麽小心眼的人,他推了推有些滑落的眼鏡,什麽也沒說,站起身來。


    櫃子裏的人看著曹恩齊又去給他解手上的繩子,欲言又止。


    蒲熠星、齊思鈞和何運晨也匆匆趕來。


    “怎麽樣?櫃子裏是……”還沒等何運晨說完。


    曹恩齊:“是人,他被綁住了。”


    櫃子裏黑漆漆的,他們看不清那個人的臉,而那個人雖然嘴上的膠布已經被撕開,但一直沉默著。


    “這是誰啊?”蒲熠星低頭看著。


    曹恩齊解開了那人手上的繩子,看向那人的臉。


    “哈!”那人突然湊近。


    曹恩齊被嚇了一跳,坐在了地上。


    身邊的齊思鈞連忙扶住。


    “這聲音……咋那麽耳熟啊?”蒲熠星皺眉。


    “不像npc啊,更像是我們自己人。”何運晨補了一句。


    “我終於……出來啦!”那人從櫃子裏出來。


    “李晉曄。”齊思鈞緩緩說出了他的名字。


    “你躲櫃子裏幹嘛啊?”蒲熠星苦笑著。


    “你……”曹恩齊站起身,打了一下李晉曄的屁股,“居然敢嚇我。早知道就不給你撕膠布解繩子了。”


    李晉曄:“欸?可是你就是給我撕了膠布,還給我解開了繩子。”


    曹恩齊:“……”


    “哎呀,謝謝啦,謝謝你們,謝謝大家來救我。”李晉曄伸手抱住了曹恩齊。


    曹恩齊也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


    “早知道是晉曄,就不救了。”蒲熠星小聲嘀咕。


    李晉曄:“什麽?”


    “就是,早知道是我們隊友,就不救了。”曹恩齊應和了一句。


    李晉曄揉了揉後腰。


    因為長時間在小小的櫃子裏彎腰又屈膝的,他有點腰酸背痛腿麻。


    “你還好嗎?你在裏麵被關了多久啊?”齊思鈞看見了,關切地問了一句。


    李晉曄:“不清楚,好像還蠻久的。”


    曹恩齊:“你是被抓了嗎?”


    “不知道怎麽說……”李晉曄回想起自己的遭際,有些一言難盡,因為連他自己也是一頭霧水的程度。


    火樹:“從你和曹恩齊分開之後開始說。”


    李晉曄:“就是恩齊他走了之後,那三個室友也跟著他出了宿舍。然後沒一會兒,嘟嘟和二姐就過來了。”


    “嘟嘟和二姐?”齊思鈞有些不相信,“她倆來了?”


    李晉曄:“是。然後她倆給我們找到了可以打開我們那個籠子的鑰匙,把我和文韜放了出來。之後我們就一起去她們宿舍看線索了。線索大致的故事線就是,這個學校有個女生,我們叫她學號8,她來這個學校是為了調查她一個姐姐的死因。她那個姐姐,在幾年前,具體是幾年我不記得了,在這個學校死了。有點特別的是,她那個姐姐是一班的學生,但是死在了二班的教室裏,是被掐死的。當時在社會裏,引起了很多的討論。而且通過排查,其實已經知道誰是凶手了,但是由於證據不足,那個被鎖定的嫌疑人後來被釋放了。然後那個學號8覺得她的姐姐特別冤,隨著時間流逝,很多人就慢慢忘了這件事,還成為了許多學生口中校園異聞的素材。於是她考來了這所學校,要親自調查這件事。以上就是我們在女生宿舍獲得的故事線索。”


    火樹:“之後呢?你們幹嘛了?”


    李晉曄:“我們通過學號8的調查筆記,發現了一些我們可以去調查的地方,一個是線路房,一個就是教師辦公室。因為線路房在一樓,我們就先去了那裏,結果撞上我們一班的班主任剛好從線路房裏出來,然後文韜為了保護我們,被抓了。”


    “文韜被抓了?”曹恩齊有些驚訝。


    “對,他掩護我們。後麵我們剩下三個去了二樓辦公室裏,拿到了線路房的鑰匙,打開進去。”李晉曄繼續說著,“我們在裏麵看見了黃色的燈光,然後我決定先自己過去看看,但是在快要走到的時候,突然被一個人拽了一下,然後應該是進了一個空間,因為我聽見了關門的聲音。我正打算告訴嘟嘟和二姐的時候,就被人貼上了膠布,把我兩隻手反綁在了身後。之後一路被拽著走,眼前一片漆黑。也不知走了多久,我就被塞進了一個櫃子裏,再後來,就是你們過來了,把我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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