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達沒了法子,留了個心眼,戳了戳克裏庫雅的後腦勺:“我說雅雅,你有沒有選好你的夫君?”


    “你老子我都要挑花眼了,你還磨磨蹭蹭,選好了咱就帶走。”


    克裏庫雅“哼”了一聲,“爹爹,你要是再凶我,等我回了寒部就告訴阿娘。”


    阿布達低笑,“那你說,你有沒有選好?”


    後者抿了抿唇,湊去阿布達的耳邊,“您覺得淮安王怎麽樣?”


    阿布達挑眉,“他?”


    阿布達“嘖”了一聲,“年紀大了點吧。”


    “二十有七了,是個老男人。”


    克裏庫雅撇撇嘴,“我覺得挺好的。”


    她笑得神秘兮兮,“而且,我已經算過了,他是個好人。”


    寒部以女為尊,以女為貴,追溯文化源頭,這個部族比起新興幾百年的大淩曆史要來的更為久遠。


    隻是因為寒部的人們深居簡出,又極為重視血脈,凡有子降生整個部族的女人都會為其算上一卦,隻有半數的人都同意留下,此人才能成為寒部人。


    反之,不是淹死,就是燒死。


    阿布達捂著她的嘴,“此處還是有人聽的懂我們講話的,回宮再聊。”


    克裏庫雅手裏還拿著剛從集市上買來的糖炒栗子,阿布達的手裏還舉著一根糖葫蘆,臉上帶著寵溺,滿臉笑意的看著她。


    下了轎,阿布達拉著她往屋裏去,寒部的侍從將門外圍了起來。


    “你同爹爹說,算的此人怎樣?”


    克裏庫雅抖了抖手腕上的銀星鐲發出清脆的響聲,“溫文儒雅,為人不拘小節,若能成我寒部子弟還能為我寒部謀得百年安寧。”


    阿布達有些不信,譏笑一句:“他有這麽神?”


    克裏庫雅臉上帶著笑,“那是,所以,本公主決定了,就是他!”


    阿布達戳了戳她的腦門,又問:“數十天下來,你可算了旁人?”


    她神秘兮兮的笑著:“爹爹,你想知道?”


    阿布達睨她一眼,隻恨自己不是個女人,不然他高低也要自己算一手,哪能被這個小妮子吃的死死的。


    “去去去,我不想知道。”


    克裏庫雅見他那副“我一點也不想知道”的模樣笑得合不攏嘴,“好嘛好嘛,告訴你。”


    “我年紀小,窺探的也不多,而且這事是折壽的,女兒不敢輕易去算。”


    “我算了三個關鍵的人。”


    阿布達來了興趣,小聲問:“哪三個?”


    “你那日上前喝酒的寧遠王夫婦還有太子。”


    “如何?”


    克裏庫雅咬了一口冰糖葫蘆,說起寧遠王夫婦臉上也有了不一樣的表情。


    “這兩個人說來奇怪,命線本該交錯卻又不知如何扭在了一起,卻意外的和諧,一個溫柔、一個暴戾,尤其是那個寧遠王妃許酥。”


    “不知她用了什麽樣的法子,命線本該越來越虛,如今硬生生的拉長了幾十年。”


    “詭異的很。”


    阿布達一噎,難不成中原人尋到了長壽之法?


    克裏庫雅一眼便看穿了父親的想法,揪著他的胡須扯了扯,“爹爹,你別亂想!”


    阿布達拍了拍她的手,愛惜的護著自己的白須,“我是那種人嘛,好奇也不行。”


    克裏庫雅笑了笑,“我倒覺得她指不定遇到了什麽怪力亂神的跡象,變了自己的命格,隻是中間還要大病一場,隻要挺過來了,嘿嘿嘿。”


    她湊到阿布達的耳邊,“那可就是鳳命了。”


    阿布達咬咬牙,鳳命,也就是說,寧遠王日後會登基?


    “那......寧遠王他是龍?”


    克裏庫雅表情傲嬌,滿臉得意,“昂~”


    她安慰的拍了拍阿布達的肩頭,“死心吧爹爹,女兒知道你想什麽呢。我們寒部不摻和大淩的這些汙糟事,何況,做我們寒部的王也一樣呀~”


    阿布達歎口氣,“我哪裏是覬覦他的位置,隻是不想看見百姓受苦受難罷了,退一萬步說,太後娘娘於我有恩,這大淩王朝是她一輩子的心血,我總該做點什麽。”


    說完,他又想起來,還沒過問太子呢,“那裴敬軒如何?”


    克裏庫雅無所謂的聳肩,“死得很慘咯。”


    她將手裏的最後一個糖葫蘆吃進口中,薄脆的糖殼被她咬的咯吱響,“我隻能探得這麽多了,那個太子不是好人,我們得離他遠點。”


    她眉頭輕蹙,頓了頓,“爹爹若想做點什麽,不如我們就多待一會兒,反正寒部那兒還有阿婆和阿公守著,出不了大亂子。”


    “我們可以幫那個許酥過了她的劫,你正好同寧遠王交好,為我們寒部的未來做打算。”


    克裏庫雅暗戳戳的慫恿著,她才不會說,是因為許酥的命線實在是太詭異了,深深的激起了她的好奇心。


    “不過,寧遠王此人陰晴不定,爹爹若是真的有什麽想法,還要細細做打算,萬不可貿然行動。”克裏庫雅提醒道。


    阿布達笑了一聲,拿起錦帕擦了擦克裏庫雅嘴邊的糖漬,“誰細細做打算,你同許酥接觸才要細細做打算,沒大沒小的臭丫頭,回去就叫你娘好好教訓教訓你,敢拿你爹爹玩笑了。”


    “略略略~”


    *


    裴屹能站起來的事,除了王府裏幾個貼身的下人便也沒人知曉。


    玄夜還在探查皇後一直沒什麽進展,好在幾天後,他帶來了一個讓許酥歡喜的消息。


    “殿下,屬下探得,娘娘的胞弟身後有一塊紅斑,那乞兒尋了好幾處的買家終於開了好價錢,誰知人家瞧了背後的紅斑,不僅不收,還打了他一頓,那乞兒一氣之下將娘娘的胞弟丟在了城外的小樹林裏叫他自生自滅。”


    “那處荒僻,正是鬥獸場的宅地,屬下已經問過,沒聽說那處現過死嬰。”


    許酥問:“那你的意思是......很有可能被路過的人給抱走了?”


    玄夜低著頭,“是,屬下目前為止,沒探得他屍身的消息,很有可能還在哪裏活著,不過,娘娘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世道艱苦,小少爺也可能......”


    許酥點點頭,她明白的,“無礙,有消息就已經是好事了。”


    裴屹的指尖繞過許酥的發,頓了頓,“鬥獸場裏也可一探。”


    玄夜低頭,“殿下,場主他手中正在替我們查......”


    玄夜沒繼續說下去,隻是將身子俯的更低等待裴屹的指示。


    裴屹輕笑一聲,指節勾了勾許酥緊扣的小尾指,“噢,那你讓他先查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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