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的辦公室在大廈十七樓,位置極好,視野同樣也極好。


    而為了方便錄歌和團隊溝通製作,海鳥音樂公司的錄音棚定在大廈的十五樓。


    由此可以看得出來,溫晴是個大方的人。


    畢竟一口氣租下位於寧城市中心的三層辦公樓,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像是後期製作的團隊,完全可以在偏僻點的地方租個辦公室,如此一來,光租金就能省下不少錢。


    對員工大方,這可是個難得可貴的優點。


    如此......


    張子凡深吸一口氣,開始在心裏盤算著自己的小算盤。


    “走吧!”


    掛斷秘書電話後,三人又在辦公室喝了會工夫茶,溫晴這才起身走在前麵帶路。


    張子凡和趙舒跟著溫晴走進電梯,隨著電梯門開合之間,三人直接來到十五層錄音棚。


    因為來之前溫晴已經給秘書打過電話,所以等三人來到錄音棚時,周圍已經擠滿了人。


    “溫總好!”


    “溫總好!”


    “溫總好!”


    ......


    溫晴一出現,十幾個員工便立即起身相迎,滿臉恭敬而熱情的打起了招呼。


    溫晴點了點頭,然後指著麵前臉色有些蒼白,穿著條紋衫的文青男向身旁的張子凡介紹道:


    “這位是我們海鳥音樂公司禦用作詞人:何傑。”


    這何傑一看就是個文藝青年,一臉的高傲與冷漠,隻有在看向溫晴和趙舒時,眼裏才閃爍著微光,看向包括張子凡在內的其他人,就是一雙死魚眼。


    張子凡衝何傑點點頭,本打算跟他握握手的,可這何傑明顯不想搭理自己,張子凡也就不自取其辱了。


    介紹完何傑之後,溫晴又指向身邊一個戴著眼鏡的眼鏡妹對張子凡道:


    “這位美女叫鄧芷,她可是從漂亮國音樂學院深造回來的海歸,擁有絕對音感,是我們海鳥音樂公司的作曲第一人。”


    “帥哥你好,你應該......比我還小吧?”


    與高傲的何傑不同,鄧芷性格則要活潑和開朗得多,主動向張子凡伸出手。


    張子凡也伸出手,跟鄧芷握了握之後便笑著點了點頭。


    “一首歌最重要的就是詞和曲了,後期製作和推廣的同事我就沒喊他們來,其他同事我也不一一跟你介紹了。”


    說話間,溫晴指著身邊的張子凡對麵前十幾個下屬開口道:


    “他叫張子凡,是......是我朋友。”


    “今天喊大家來是因為張子凡他想發行一首歌,主打校園、青春風,這不正好高考結束了,咱們公司這個月的主打歌也還沒定下來,所以我......”


    溫晴話還沒說完,就被何傑一聲輕哼打斷。


    “溫總,不是我對您有意見,實在......實在是您提的要求有些強人所難。”


    何傑滿臉不善的瞥了一眼張子凡,心裏頭認定了張子凡是個胸無點墨的關係戶,抱著一夜爆紅的明星夢來的。


    溫晴的臉也瞬間黑了起來,不管怎麽說她也是海鳥音樂公司的總裁,自己話還沒說完呢,就被何傑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打斷,簡直......簡直太不把她放在眼裏了。


    這何傑平時就仗著自己肚子裏有墨水,恃才傲物,誰都看不上,但在溫晴麵前還算收斂。


    今天是怎麽回事?不止當著公司員工的麵,還當著趙舒和張子凡的麵,當眾反駁,這......


    “作詞需要靈感,不是隨時隨地就能寫出來的,校園青春類型的歌曲更是如此,溫總我這一點準備都沒有,你突然......”


    恃才傲物的何傑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依舊自顧自地口嗨,可很快張子凡就聽不下去了:


    “等等!你叫何......何什麽來著?算了,不重要!”


    “我想你是誤會了,你們溫總隻是說我要發行一首歌,沒說讓你幫我填詞,歌詞我自己已經填好了,這裏不需要你了。”


    何傑被激得一下子愣住了,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你......”


    “你無禮!有辱斯文!!”


    “......”


    說罷,張子凡看了一眼半張著嘴,滿臉不可思議的何傑,然後自顧自地走到鄧芷麵前,開始把控全場。


    錄完歌還要回去跟簡佳和林薇薇擺地攤呢,可沒時間在這多耽誤下去。


    “那......那小帥哥,是......是不是也不需要我了?”


    鄧芷沒也想到張子凡這麽勇,眼看張子凡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立馬自覺舉起小白旗。


    “不!我......我不會作曲,連五線譜都看不懂。”


    說起作曲來,張子凡老臉一紅,歌詞他記得,可曲子這東西......


    “我把曲子哼出來,你能.....”


    不等張子凡把話說完,鄧芷立馬開口道:


    “沒問題!隻要你能哼出來個大概,我就能幫你譜好曲。”


    聽到這,張子凡徹底放下心來,雖然之前也在溫晴那裏得到過答案,但鄧芷才是真正的作曲人。


    “行了,那就別耽擱了,開始吧!”


    說話間,張子凡也不顧其他人怎麽看,在所有人的詫異目光中,隨手抄起桌子上的鋼筆,然後找了半天沒找到紙,於是直接把牆上的掛曆撕下來,隨即洋洋灑灑開始揮毫。


    一分鍾不到,《那些年》的歌詞便完整的抄錄在掛曆紙上。


    “溫總,歌詞給你,然後你讓負責錄音棚的員工準備下。”


    張子凡隨手把寫滿歌詞的掛曆遞給溫晴,然後直接拉著滿臉發呆的鄧芷走向一旁的樂器房。


    “......”


    溫晴下意識接過寫滿歌詞的掛曆,然後看著周圍十幾個大眼瞪小眼的下屬們,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又看向身旁的趙舒,那眼神好像在說:”


    “小舒,你......你確定張子凡不是猴子請來的逗比???”


    趙舒明顯讀懂了溫晴的意思,酷酷的她向來是有什麽說什麽,從不遮掩:


    “晴姐你別看我,我隻是來看戲的。”


    說罷,趙舒掏出皮衣口袋裏的阿爾卑斯棒棒糖,熟練地拆開口,一口包下,又酷又颯。


    “哼,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還會寫歌詞?”


    溫晴還沒回過神,一旁的何傑受不了了,壯著膽子一把將寫滿歌詞的掛曆紙搶到手裏,然後定眼望去:


    “又回到最初的起點,記憶中你青澀的臉。”


    何傑一邊讀著張子凡寫出來的歌詞,一邊滿臉不屑的點評起來:


    “俗氣!第一句歌詞就這麽俗氣!”


    “......”


    溫晴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止何傑搶奪歌詞,雖然何傑有些恃才傲物,但他肚子裏也確實有點墨水,否則溫晴不會留他到現在。


    溫晴也想看看,張子凡自己寫出來的歌詞到底如何?


    “我們終於來到了這一天,桌墊下的老照片,無數回憶聯結。”


    當眾念完第二句歌詞後,何傑依舊輕哼出聲:


    “學生就是學生,文筆稚嫩,華而不實。”


    “溫總,我敢說,這首歌如果發行的話,咱們公司肯定虧得血本無歸,連本錢都別想收回來。”


    “......”


    溫晴依舊沒有說話,隻是平靜的看著何傑。


    可一旁看戲吃瓜的趙舒柳眉微蹙,嘴裏的棒棒糖也食之無味,看向何傑的眼神卻是充滿寒意,手指尖更是有一道薄如蟬翼的刀片在閃爍......


    “將頭發梳成大人模樣,穿上一身帥氣西裝。”


    “......”


    “回到教室座位前後,故意討你溫柔的罵。”


    可當何傑讀到這兩句歌詞時,臉上的不屑和輕視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滿臉凝重、滿臉驚喜和滿臉的不可思議!!


    “天呐!天呐!!”


    “字字珠璣,辭藻華麗,用情之深。”


    何傑兩隻手捧著寫滿歌詞的掛曆紙,如獲至寶:


    “用最簡單、最樸素的文字,描寫出對青春的回憶、對初戀的不舍,對愛情的憧憬、向往和悸動!!”


    “能寫出如此歌詞者,必是文采斐然,文曲星下凡,起碼也能寫小說,出書了!”


    “溫總!原諒我之前有眼無珠,這首歌必火!必火啊!!”


    “......”


    看著滿臉瘋癲,喜出望外的何傑,溫晴終於忍不住了,伸手將手裏的歌詞奪了過來,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了起來。


    溫情越看越心驚,臉上的狂喜讓一旁嗦棒棒糖的趙舒大為震驚。


    何傑這個人溫晴再清楚不過,恃才傲物,平日裏誰的好臉色都不願意給,但有一點不用懷疑,這個文青肚子裏真的有點墨水的。


    連何傑這樣的人都被折服,那這首《那些年》的歌詞絕對不會差,隻要曲子不拖後腿的話,這首歌就有火起來的希望。


    可張子凡自己都說了,他連五線譜都不認識,這曲......


    能行嗎?!


    疑惑間,錄音棚內《那些年》的前奏曲調被鄧芷用樂器彈奏出來。


    曲調低沉悠揚、每一個音符都散發著獨特魅力,隻一瞬間便把人的思緒拉扯進年少時的懵懂和昔日無憂無慮的校園生活中,令人久久不能忘懷。


    張子凡那略帶沙啞而充滿磁性的嗓音一出口,便如泉水淙淙,將在場所有人都拉扯進那個純潔無瑕的少年時光,走到那個令自己怦然心動的人麵前。


    “又回到最初的起點,記憶中你青澀的臉。”


    “我們終於來到了這一天,桌墊下的老照片,無數回憶聯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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