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研討會開始儀式已經結束了,不少人如同上流社會都聚會一樣,三五成群品著酒,在聊著些什麽。


    或是各自的生意,又或者是京都的趣聞。


    不對,這些人本來就是上流社會。


    被剛剛那女人影響到了,張子凡一時間卻是都忘記了,能進入這地方的,無一例外要麽是趙家的故交,要麽就是與趙家旗鼓相當的勢力。


    “怎麽一個人坐在這?”


    正當張子凡物色著,該找誰聊上幾句,侃幾句牛掰的時候,一道人影卻是出現在了他麵前。


    隻見一女人正笑臉盈盈端著一高腳杯看著張子凡。


    “柳大小姐?”


    張子凡有些奇怪,“怎麽,你們柳家也要進軍互聯網了?”


    “不啊,我是代表自己的,不是代表柳家,畢竟我爹沒來。”柳韻坐在了張子凡身邊,與張子凡一起觀察會場中人,同時說道。


    “所以,那就是柳大小姐準備進軍互聯網?”


    張子凡笑著問道。


    “也不是呀。”柳韻喝下一口香檳,而後饒有興致的說道,“我隻是過來物色物色,想看看這裏有沒有值得投資的人。”


    “物色到了?”


    張子凡反問道。


    “對呀。”柳韻點點頭。


    “所以是誰呀?”張子凡事實上,也有些好奇,京都年輕一代的人中,還有誰能進入這位大小姐的法眼。


    畢竟,能夠讓柳韻看中的,無一例外都是精英,無一例外都能成為張子凡日後的競爭對手。


    當然,張子凡之所以這麽想,絕對不是因為柳韻之前投資過他,絕對不是自誇。


    這是在讚歎柳韻的眼光高。


    “是你呀。”


    柳韻笑眯眯的說道,繼而臉上又流露出了無奈的神情,“這地方全是老輩子,哪有什麽年輕人。”


    果然,柳韻的眼光一如既往的極高。


    張子凡心中暗自想著,不過剛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就突然見到,從會場大門外頭走入了一個金發碧眼的中年人。


    這種外國人,實際上並不怎麽可以吸引到張子凡的目光,真正讓他注意的是。


    這位金發碧眼穿著西裝的中年人,身後的那個青年,以及青年身後的那個旗袍女人。


    “嘖嘖,龍正心這麽快就攀上蘋果大夏區負責人了。”


    柳韻循著張子凡的目光望去,嘖了嘖舌。


    “應該叫舔才對。”


    張子凡自言自語道。


    他認為,言辭應該準確一點。


    同時,有柳韻在一旁介紹,張子凡當然也明白了這位中年外國人是誰。


    自己未來最大的敵人,沒有之一。


    張子凡從來不會小覷蘋果,正如蘋果從來不會小瞧諾奇亞一樣。


    能夠將穩坐江山的諾奇亞市場份額搶走,並且拉開智能手機的帷幕,蘋果實力自然不能小覷。


    不僅是張子凡這麽想。


    許多人也都是這麽想的,那中年人剛剛一進入會場,就得到了不少人的歡迎,許多人都圍了上去,想與此人套個近乎。


    “鮑勃先生,晚上好。”


    “鮑勃先生,我能與您,共同參加這次互聯網研討會,簡直是萬分榮幸。”


    有平靜打招呼的,也有直接跪舔的。


    不過不得不說,這位老外的態度都始終如一,不論是對誰都是那般的冷漠,隻見他舉起一旁服務生送過來的紅酒,用熟練的中文,平靜的說道,“我來這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聽龍先生說,大夏也有人正在研發手機,並且想與蘋果爭一爭。”


    “所以,我想看看到底是誰這麽……用你們大夏的話來說,應該叫做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說罷,老外一口飲下了紅酒。


    “好!鮑勃先生還真是好酒量!”


    “好,我也想看看,誰這麽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與蘋果爭高低。”


    “哈哈哈,鮑勃先生的中文,還是一如既往的熟練。”


    “鮑勃先生不愧是蘋果公司在大夏的區域負責人,如此氣態,用我們大夏話來說,那就是豪橫!我看都可以跟咱們古代的大詩人相提並論了。”


    “海到無邊天作岸,山登絕頂我為峰!”


    喝下一口酒,聽著一些圍在鮑勃身邊的商人,不要臉的誇讚。


    張子凡不由得搖了搖頭,不難看出來,哪怕是龍家已經拿下了蘋果的代理權,這些人還是不甘示弱,仍舊想要成為第二個舔到蘋果的人。


    甚至不惜為此大肆貶低自己的國家。


    這還真是商人無利不起早啊,為了利益幹出什麽都有可能。


    當然了,也不是說所有人都這樣,圍在鮑勃身邊的人雖然不少,但也隻是此次參會的三分之一罷了,還有不少人站在一旁,例如張子凡這般的嗤之以鼻。


    鮑勃哈哈大笑著,滿臉通紅,不知道是因為酒精起了作用,還是因為這些奉承話在他這太受用了。


    龍正心站在鮑勃身邊,也是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其實我早就告訴鮑勃先生了,大夏研發的手機那就是一堆破銅爛鐵,除了拿給那些窮人用之外,根本看不到任何一丁點科技。”


    此話一出。


    雖然有些人覺得龍正心過於裝了,但看在鮑勃的麵子上。


    還是紛紛附和了起來。


    “你說,有必要嗎?”


    柳韻半眯著眼,看著這些個人,問道。


    很顯然,她這意思是在問,有必要為了利益,去如此討好外人,貶低自己人嗎?


    張子凡皺了皺眉頭,看著手中泛著淡淡黃色的香檳,笑了笑,“蘋果的利益可不是小數目。”


    “這和罕見有什麽區別?”柳韻嘁了一聲。


    “區別就是。”


    張子凡說到這,停頓了幾秒,目光落在龍正心身上,好一會才接著說道,“區別就是,罕見會被千古後人唾棄,可這些人日後並不會被罵,反而有些還會成為引領大夏手機行業的領頭羊,被萬人稱讚。”


    “史書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商場的史書也是如此。”


    柳韻抿了抿嘴。


    她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可她也很簡單的看不慣這些人如此做派。


    “不過嘛,有我在,他們自然成為不了勝利者。”


    張子凡笑著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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