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在刀光劍影之中,完全懵掉了,溫知渺之前和她說的那些東西根本就記不住。


    握著匕首的手在顫抖著,但腦子完全就是一片空白,什麽也記不住。


    溫知渺的餘光看到一名殺手正要對她揮刀。


    轉身長劍割斷殺手的手腕,師挽月配合著保護著她。


    溫知渺靠近那女孩,握住她的手,將她往前一帶,匕首直接插入了殺手的喉嚨之中。


    “你不能一直站在原地,等著人來救你,懼怕和求饒救不了你。”


    冷峻的話語落在女孩的耳中,仿佛一瞬間炸開了。


    她猛的抽回了匕首,魔怔一樣念叨著殺了你們。


    溫知渺放開她,隻是堪堪護著,更多的精力還是在應對殺手。


    她下手比師挽月更狠,但師挽月憑借著技巧和冷靜,也沒有拖後腿。


    對戰了這麽久,雙方都已經減員不少了,看得出勢均力敵,如今都在搏,幾乎都是拚盡了全力。


    今日這樣大規模的刺殺,不成功,這些殺手回去也活不了。


    而今日這些護衛若是護不住溫知渺,就算是活下來了,麵對帝王的問責他們也沒有活路。


    楚秋應對著殺手之中實力最強的領頭人,一時間無暇顧及溫知渺。


    溫知渺和師挽月始終在一塊,不曾分開。


    偶爾溫知渺也會幫身邊的護衛解圍。


    “保護殿下!”一群陌生的身影闖入,師挽月看著那些人身上的服飾終於鬆了口氣。


    “監察院的人來了。”師挽月輕聲對溫知渺說道。


    溫知渺也稍稍鬆了口氣。


    “不用死了。”剛剛過分緊張的戰鬥,有那麽幾個瞬間,溫知渺真的以為今天逃不出去了。


    但下一刻師挽月同時被兩名殺手攻擊,她與溫知渺相比身手本就稍差,同時被兩名頂尖殺手攻擊,一時有些應對不過來。


    溫知渺瞬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兩名殺手是一左一右同時揮刀。


    師挽月擋住了左邊的攻擊,來不及回手。


    溫知渺長劍陡然揮出,一手摟過師挽月的腰肢,將她從圍攻之中帶出,卻未曾顧及自己身後。


    “渺渺,身後。”


    溫知渺聞言頓時止住了後撤的步伐。


    身體當即往右撤,溫知渺將手中長劍交給了師挽月,而後迅速接過師挽月的短劍,直接往後一擲。


    師挽月同樣握緊長劍旋身回轉,長劍劃破身後殺手的喉嚨。


    在溫知渺身後的殺手,被短劍刺入腹部,同一時間銳利的匕首插進他的脖子。


    噴射而出的鮮血將他身後的女孩麵容染紅。


    溫知渺收回劍,手臂依舊緊緊圈著師挽月的腰肢。


    方才的情形實在驚險,若非溫知渺和師挽月配合默契,怕是此刻師挽月已經受傷了。


    溫知渺沉重的呼吸落在師挽月耳中,同樣的還有她急促的心跳聲。


    監察院的人配合原本的護衛們,趁機將溫知渺保護的嚴嚴實實。


    那方才幫了溫知渺的女孩也被圍在中間,依舊緊緊握著手中的匕首。


    驛站之外有了明亮的火光,溫知渺站立在人群之中,冷聲道:“殺無赦。”


    外麵的士兵將驛站團團圍住,驛站之內有了監察院的援手,殺手們逐漸落了下風,


    局麵逐漸被掌控,溫知渺走到了大廳,來救援的士兵頭頭在她麵前跪下:“末將救駕來遲,還請殿下恕罪。”


    溫知渺彎下腰將他扶起來:“唐將軍言重了,能來已是極好的事。”


    “城守如今在何處?”溫知渺淡漠的問道。


    “城守府已經被控製了,殿下可要問罪?”


    溫知渺笑了聲:“問,如何不問。”


    “備馬,去城守府。”她依舊握著手中的劍,劍身之上還沾染著鮮血。


    邊睿彤等人也從角落之中出來,見溫知渺要走,邊睿彤連忙跟上去:“殿下,帶著我。”


    溫知渺笑了聲:“帶你做什麽?在這保護她們。”


    可她剛剛說完,便有一隻白皙的手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腕。


    “母親和陛下怕殿下衝動行事,讓我多加看著些殿下。”師挽月看著溫知渺,語氣平緩,仿佛完全隻是公事公辦一樣。


    溫知渺無奈的歎了口氣:“姐姐...”


    “殿下,此乃陛下之令。”師挽月看著她,目光堅定。


    溫知渺歎了口氣:“好嘛。”


    師挽月緊緊抓著她的手無論如何也不曾放開。


    戰馬停在驛站門口,溫知渺翻身上馬,師挽月也跟著上馬了,甚至摟住了溫知渺的腰肢。


    給那位唐將軍看的一愣一愣的,他來之前可沒想過還能有人會在這位小殿下麵前這麽囂張。


    溫知渺縱馬來到城守府外,隨行而來的士兵整整齊齊的站在城守府的門口。


    師挽月跟著溫知渺進入城守府,府中之人皆聚集在大院之中。


    見溫知渺進來,一個個都瑟瑟發抖,隻有兩人神色尚算平靜。


    一位便是這位溫城守,另一位是人群之中的一名少女,女子看起來與師挽月的年歲差不多。


    溫知渺懶洋洋的在入門的台階上坐下。


    她身上沾染了不少的血跡,看起來一身凶煞之意。


    師挽月站在她旁邊,雖然身上也有不少血跡,但給人的感覺還是要文弱一些。


    “溫昌,溫氏皇族旁支,溫淮死後被流放至此地,任職期間治下嚴明,吏治清明,百姓皆言溫青天。”


    溫知渺慢悠悠的開口,她的目光平靜的看向為首的男子,男人一身灰色官袍,即便是麵對溫知渺依舊是挺直了背脊。


    “臣,恭迎殿下。”溫昌沒有先回答她的質問,而是恭恭敬敬的俯身叩拜。


    府中上下也都跟著叩拜。


    “起來吧。”溫知渺冷漠的說道,


    溫昌起身,看向溫知渺:“殿下,先帝是您父親。”


    “您不該如此直呼其名。”溫昌一臉嚴肅的糾正溫知渺。


    溫知渺笑了聲,懶洋洋擺了擺手:“孤自小就不認他,如此無能的父親,不要也罷。”


    她說的過分直白,溫昌倒是一時無話可說了。


    “孤今日下午在城中逛了逛。”


    溫知渺倒是忽然轉移了話題,甚至詢問起了政務,半句話沒有提溫昌勾結外人意圖謀殺她這個當朝公主之事。


    聊了半天,溫知渺再次站起來:“城守勵精圖治,治理有功,孤會上書稟告母皇予以嘉獎的。”


    她的目光掃了一眼院子裏的家眷們,最後笑了笑:“孤一路行來,發現扶安城中倒是有處宅院,城守家眷應當會喜歡。”


    “聽聞少姬對醫術很是癡迷,太醫院陸院首如今尚缺個弟子,不知少姬可有意?”溫知渺看向人群中的女子,笑著問道。


    那女子聞言眼眸都亮了幾分,但又不敢答話。


    謹慎的看了自家父親一眼。


    溫知渺看在眼裏,什麽都沒說,依舊笑盈盈等著她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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