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梁氏,過分狠毒了!


    “二爺爺,您看,母親當著您的麵,還在詆毀誣陷,這您可是親耳聽到的!”


    蘇默安趁機又擠出了幾滴眼淚,抽泣著,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


    然後抬眸偷偷瞟了蘇鎮南一眼,見他麵色無變,接著道:“二爺爺您也知道,孫女從小就沒有母親,流落在外,如今就算是被父親尋回,也不曾見上父親一麵。


    如今又受下此等誣陷,二爺爺您德高望重,還望您能為孫女做主。”


    蘇默安故意打起了感情牌。


    關鍵時候誰特麽像梁氏一樣大喊大叫的,蘇默安作為21世紀高知分子,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女人,適當地示弱,才會顯的尤其可愛。


    但,示弱也不能無度,否則就會惹人生厭。


    蘇默安恰到好處地掌握了這個規則,她將這張牌打出去後,便不再說話,任由梁氏對著她一頓叫囂。


    直到她偷偷瞄到,蘇鎮南的表情開始有了變化,麵上不悅越來越甚。


    她就知道,梁氏這番喊叫,已經惹的蘇鎮南不耐了。


    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蘇鎮南這種從不拘小節的一代鎮國名將!


    他頭疼,同時也很煩躁,這梁氏當真是聒噪至極!


    他抬眸看著梁氏,不悅道:“你說的這些,可有證據?”


    證據……


    梁氏是沒有的,不過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開口道:“證據是沒有,但是侄媳有人證。”


    梁氏一臉自信。


    “那便喚來!”


    蘇鎮南直接幹脆。


    “侄媳的人證便是跟蘇默安私通的吳管家,可是他已經死了。”


    梁氏不要臉至極,這話說的鏗鏘有力。


    反正死無對證。


    蘇默安噗嗤一聲笑了。


    道:“母親,您為何不直接告訴二爺爺,那吳管家是怎麽死的?”


    這話說完,便對上蘇鎮南遞過來的一個警示的目光,蘇默安及時閉上了嘴。


    可蘇鎮南並未開口,而是等著梁氏繼續說下去。


    但梁氏總不能,將一個死鬼從地府裏拉出來攀咬吧。


    “就算她與那吳管家並無私情,純屬吳管家攀咬誣陷,但那也肯定是因為她得罪了吳管家,不然吳管家怎麽不誣陷別人?!”


    梁氏話鋒一轉,準備先摘清楚自己。


    好一個受害者有罪論!


    簡直把蘇默安氣笑了!


    再忍她就是王八!


    既然梁氏都已經無法繼續攀咬了,那現在,就是她蘇默安的主場了!


    “二爺爺,我要狀告母親!狀告母親與吳管家有染!”


    這話一出,滿座震驚!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在座的族內長者們皆是一臉不悅,齊刷刷拍桌子大聲質問道。


    主母與人有染,這整個蘇門,也別活著了,誰還能抬得起頭啊。


    這丫頭,方才還覺得她是個知書達理的,現在怎麽也開始胡言亂語了。


    “好你個小賤人,你居然敢這樣汙蔑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梁氏暴怒,衝上來就要手撕了蘇默安。


    卻被蘇鎮南一個眼神攔下。


    “你有何證據?”


    蘇鎮南情感上現在是偏向梁氏的,畢竟,這關乎到整個蘇門的名聲。


    主母與人有染,那蘇懷忠可是頭頂一片青青大草原。


    “證據?沒有啊。”


    蘇默安毫不在意,幹脆道。


    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她這話引的在座的兩排老頭們皆是一臉震怒:“沒有證據,你怎能如此胡說八道?!”


    “那我為什麽不誣陷別人?怎的就單單誣陷母親?一定是母親為母不尊,先惹了我!”


    完美閉環。


    “你這是什麽狗屁邏輯?!!!”


    有些個老頭已經坐不住了,直接拍案而起。


    “簡直搞笑,方才,母親不也是這麽說的嗎?”


    蘇默安都快笑死了。


    完全不顧那群老頭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怎的,就梁氏有嘴嗎?


    “簡直不知禮數,缺乏管教!”


    這些老頭被噎的說不出話,隻能強行定義,試圖用自己的年長,來給自己找補回來些什麽。


    “切……”


    蘇默安嗤笑,正欲懟些什麽。


    便聽到廳外一個聲音傳來。


    眾人回首看過去,是梅香,手裏還拉著傲雪。


    她牽著傲雪的手,緩緩走向人前。


    梁氏的臉都綠了,不由地看向地上跪著的春霞,恨不得用眼神殺了這個蠢貨。


    不是說,梅香已不在府內嗎?


    她先前命春霞在蘇默安處找了好幾天,連梅香一根頭發絲都沒能找到!


    又或者說……


    是春霞這丫頭出賣了自己?!


    梁氏再次惡狠狠地看向春霞,眼中全是惡毒。


    說話間,梅香已經在眾人麵前站定,朝著那群老頭深深行了一禮,然後雙膝跪地,重重磕了幾個響頭。


    開口道:“梅香見過各位族內長輩。”


    “你所說的證據是什麽?”


    蘇鎮南語氣平穩,但帶著極強的殺意。


    如果這個時候,還膽敢有不長眼的下人出來試圖構陷,那就直接一刀砍了吧。


    他的耐心已經快要用完了。


    “證據在此,請蘇家二爺爺過目。”


    梅香絲毫不懼,雙手將一個小瓶子遞了上去。


    蘇鎮南一臉狐疑,伸手接過那瓶子,將瓶塞拔去,輕輕嗅了嗅,心中便已有了答案。


    但他裝作不知,一臉嚴肅:“這是何物?”


    “回蘇家二爺爺的話,這裏邊裝的,是軟麻散,當日,明珠二小姐命奴婢親手交給吳管家的,說是在默安大小姐回府的路上,用的著。


    二爺爺若是不信,可以看下那瓶子底部,刻著城南光明藥鋪的印號,二爺爺您派人過去打聽下,便可知道其中細節。”


    梅香一臉肯定。


    蘇鎮南一生閱曆,聞言,將那瓶子倒過來,仔細看了看瓶子印號,又抬眸瞟了一眼梅香臉上還未痊愈的傷,便已然知曉其中來龍去脈。


    畢竟,梅香原本是蘇明珠的貼身婢女,這事,他是知道的。


    但是梁氏作為當家主母,卻惡意設計試圖毀了女兒清白,這事若是真正坐實,也不好收場。


    家族名譽至關重要!


    再者說,就算要處置梁氏,那也得等蘇懷忠回來,親手處置。


    他一個做叔公的,不到萬不得已,並不想摻和晚輩家事。


    盡管,他作為族中領袖,有這個權利。


    但現下,他並不想過多追究,準備息事寧人。


    他老了,家和才能萬事興。


    他抬眸環顧四周,臉上情緒不明,開口道:“既然此事乃是那吳管家惡意陷害,那便就此打住,以後誰人也不準再提,我蘇門一脈,清清白白,往後,誰再惡意提起此事,試圖汙蔑默安清白,我蘇鎮南,定不饒她!”


    說完,他便轉頭,深深看了梁氏一眼。


    帶著不容質疑的口吻道:“既如此,便把默安的五萬兩黃金歸還於她吧。”


    靠……


    蘇默安在心底默默吐槽了一句,雖然她早就知曉,蘇家族內長輩必會息事寧人,不會過多過多責難梁氏,可心裏還是不爽極了。


    不過,能將那五萬兩黃金拿回,她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見好就收這道理,她明白。


    但有人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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