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小院裏躺了兩天,薑芙發誓她再也不暴飲暴食了。


    主要是她一個底層韭菜,一瞬間過上了萬惡的封建貴族的生活,看見什麽好吃的當然都想吃。


    至此,薑芙終於明白一個道理:


    不管是古代人還是現代人,隻要有錢,日子都可以過得很滋潤……


    同樣,古代人的智慧也不容小覷,那種你一來就揮斥方遒,遇神殺神的情節,隻能發生在無腦爽文裏。


    “你真的要去找老夫人討要六姑奶奶的嫁妝?”


    薑芙正胡思亂想著,冷不防聽見小爆的問話,她頓了頓,還是點點頭。


    小爆嗤笑:“你還真當那位老夫人有多喜歡你?當初她拗不過自己的兒子,隻能娶了商戶之女做兒媳,心裏早就憋了一口氣。要不是因為銀子,她才不會給你好臉色。現在倒好,整個侯府都知道你是最得寵的,但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我看隻有老夫人自己才清楚!”


    不就是捧殺那一套嘛,薑芙不是不明白。


    就看她和薑鬆姐弟倆被慣成那樣,也知道老夫人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慈眉善目了。


    至於老夫人最疼愛誰,據薑芙冷眼觀察著,她哪個小輩都不疼愛,她最疼愛的還是她自己!


    “但這種人也有一個好處,就是永遠隻會從利益出發。”


    薑芙勾勾嘴角。


    總比那些你跟他說道理,他跟你講情分,你跟他講情分,他又跟你講規矩的人強一點。


    “老夫人是屬貔貅的,隻進不出,我勸你別去撞南牆!”


    小爆丟下一句話,不吭聲了。


    倒是薑芙帶著兩個婢女,悠悠然先去花園裏摘了幾朵開得不錯的山茶,這才前往寧壽堂。


    “祖母,我瞧這花開得正好,拿來給您插個瓶。”


    薑芙嬌笑道。


    老夫人笑吟吟地點頭,又誇她有孝心,讓珍珠去拿花瓶。


    等花瓶拿來,薑芙又嚷著她要親手來插花給祖母看。


    張羅半天,薑芙才進入主題。


    聽了她的話,老夫人沉了臉色:“按理來說,家裏的女孩不論嫡庶,到了年紀出嫁,府裏都會準備嫁妝。”


    說到這裏,老夫人像是氣極似的拿手拍了一下身下的羅漢床,語氣也冷了三分:“聘則為妻,奔則為妾,既然陸硯他娘當初是跟人私奔的,她有什麽臉要嫁妝?”


    眼看著老夫人動怒,珍珠碧玉二人連忙叫底下伺候的人都出去,她們也守在門口,不許任何人進來。


    換成是別人,恐怕早就被老夫人這番話給糊弄住了。


    但薑芙卻很清楚,六姑奶奶也就是陸硯他娘才不是和人私奔的。


    而且,老侯爺比誰都清楚這個女兒是有大造化的,所以他暗中準備了一份堪比嫡女的嫁妝。


    隻是因為種種原因,那些東西還放在侯府的庫房裏。


    老侯爺還在世的時候,積威甚重,老夫人至今依舊不敢亂動這份嫁妝。


    “祖母,您不要生氣,為了這種人生氣不值得。您要是病了,我可要心疼了呢!”


    薑芙依偎著老夫人,又去挽她的胳膊,一臉嬌憨地說道。


    “是是是,誰也沒有我的芙兒貼心。”


    老夫人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一些,不過,她那雙精明的老眼閃過一絲光,聲音更溫和:“芙兒,你怎麽忽然想起這個來了,難不成是誰跟你嚼了什麽舌根?”


    要是讓她知道有哪個下人多嘴多舌,非得提了發賣出去不可!


    薑芙搖頭:“才沒人和我說呢,是我自己想出來的好辦法。祖母,反正那小野種也不算我們陸家人,幹脆給他一筆錢,打發他遠遠走了!我想來想去,不如就打著歸還他娘嫁妝的名義,如此一來,任誰說起這件事,都是侯府仁至義盡了呢!”


    這些話還真的戳中了老夫人的心。


    她那天叫陸硯進來,近距離地多看了兩眼,這一看不由得心驚。


    十五歲的少年已然有了玉樹臨風的氣質,那是哪怕穿著破衣爛衫也掩飾不住的。


    老夫人人老成精,又閱人無數,她知道像陸硯這樣的人,即便自己刻意打壓,但他隻要有一點點機會,都能冒頭!


    就算他在侯府無人過問,可是外麵的人到底不清楚,一旦讓他繼續和侯府牽扯著,以後怕是後患無窮……


    “祖母,你想啊,他有腿也有嘴,我們總不能把他拴在家裏,逢年過節的,他還是能見到外人。要是遇到那不開眼的,還真當他是我們侯府的表少爺來巴結呢,呸,他也配!”


    薑芙一邊打量著老夫人的神色,一邊啐了一口,惡狠狠地說道。


    “你讓我再想想……”


    這一次,老夫人沒有再一口拒絕。


    薑芙見好就收。


    第二天上午,珍珠來見薑芙,說老夫人同意將六姑奶奶生前的遺物還有她的嫁妝交給陸硯。


    “老夫人昨兒夜裏休息得不好,今早便有些頭痛,讓奴婢把六姑奶奶的嫁妝單子交給四小姐。東西都在庫房,到時候找幾個婆子去搬,還得麻煩四小姐過目。”


    珍珠遞上東西,又轉述了老夫人的話。


    這是一推六二五了?


    薑芙心頭不屑,嘴上卻歡天喜地:“好好好,我這就去看看!那小野種憑什麽用我們陸家的好東西,要是有好的,我就先拿出來,反正這單子也是在我手裏!”


    她一向和陸硯勢同水火,如今說出這種話,珍珠絲毫也不覺得奇怪。


    等珍珠一走,薑芙立刻換了衣服,拿上嫁妝單子就去找陸硯。


    為了節省時間,她又叫自己的婢女先去六姑奶奶的閨房,那裏許久沒住人,不收拾一番,也不好進去。


    薑芙進門的時候,陸硯正在寫字。


    他的房間又陰又冷的,連個炭盆子都沒點,薑芙剛一邁過門檻,就打了個噴嚏。


    “阿嚏——”


    聲音極其響亮。


    饒是陸硯聽到了有人的腳步聲,但還是被這個聲音給影響到了,他手裏的毛筆一顫,那一筆就寫糟了。


    一筆寫糟了,等於這一張紙也寫糟了。


    “又是薑芙!”


    看清楚來人是誰,立在一旁的逐風氣得直咬牙,他哼了一聲,轉身就把放在桌上的兩盤糕點收起來。


    叫你吃,吃個屁!


    揉了揉鼻子,薑芙站在離陸硯不遠不近的地方,衝他喊道:“硯表哥,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陸硯將毛筆擱在筆架上,慢條斯理地問道:“什麽好地方?是把我騙到茅房,讓人潑我一身屎,還是帶我去池邊,再讓人一腳把我踢下去?”


    薑芙沉默,且尷尬。


    這些……確實都是以前她幹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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