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雙眼看著他,而後接著說道:“你怎麽就知道我是陰醫?”


    他沉默了一下:“師傅說過,能夠開出那張藥方的人,肯定是陰醫!”


    我有些無語,說實話,我現在感覺到腦袋很大,這個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跑出來的夥計是做什麽的?


    張清看了他一眼,有些無語,似乎是對這場合再也沒有了逗留的興趣一樣,擺了擺手說:“我先走了,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這裏你解決!”


    說完之後,和姚隨心徑直的離開了房間。


    我感覺到萬分的尷尬。


    “救救我!”他靜靜的坐了下來,看上去十分的安靜,而後接著說道:“我不認識什麽陰陽仙,隻不過是聽師傅簡單的說起過你,所以說,就隻有來找你了!”


    我的心中十分的疑惑。


    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麽意思。藥店老板的實力我很清楚,就算是有惡鬼纏身,幫忙解決也是沒有任何的辦法的。果然,將自己的徒弟拋出來,是為了混淆視線麽?


    我搖搖頭,感覺不對。如果真的是為了混淆視線的話,也就沒有必要來找我了。


    “先說說大概的情況吧!”我看著他,輕聲的說。


    他倒是也沒有客氣,拉過一張椅子,靜靜的坐在了旁邊,輕聲的說:“我姓徐,名字叫做徐豔文!家中沒什麽人,一直都在跟著師傅學手藝,可是,在昨天晚上,師傅帶回來了一個東西。我因為好奇,也就偷偷的打開了!”


    我愣了一下:“是什麽東西?”


    “一個盒子!”緊接著,他用手輕輕的筆畫了一下,接著說道:“一大概巴掌大小的盒子。我打開之後,發現裏麵躺著一枚令牌,應該是鐵製的,具體的我也就不是很清楚。因為師傅發現了,狠狠的訓斥了我一頓之後,就將盒子拿走了!”


    我愣了一下。


    “之後呢?”我接著問。


    徐豔文沉默了一下:“之後的事情比較奇怪,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裏很多的女人和我……”


    說著,他的臉上紅了一下。接著說道:“就是,你懂得……”


    我瞬間無語了:“春夢的話,是不算很奇怪的夢的!”


    “我最開始的時候也是認為隻是春夢而已!”他抬起自己的胳膊,而後輕輕的遞給了我,接著說道:“這個事情,可沒有那麽簡單。你看!”


    順著他的胳膊看過去,整個胳膊上全部都是紅色的小疙瘩,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個通紅的嘴唇。


    “這種東西現在在我渾身上下都是!”他接著說。


    我沉默了一下:“你怎麽不找你的師傅問問?”


    “他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大夫,應該是幫不了這些忙的吧!”徐豔文笑了一聲,而後輕聲的說。


    我有些無奈,在心中暗自說道:“你師傅可一點都不簡單。”


    “幫幫我!”他猛然間抬起頭來,看著我,輕聲的說道。


    我拉起了他的胳膊,仔細的觀察了一下。


    而旁邊的薑小舞似乎是有些害羞一樣,麵頰紅潤。不過卻也神色端正的坐在那裏。


    我看了一下他身上的那些紅色的疙瘩。


    眉頭卻是皺了起來,對著薑小舞輕聲的說:“幫忙把我的銀針給我拿上來!”


    “好!”薑小舞沒有拒絕,急忙的將針灸包遞給了我。


    我拿出其中的一根,而後輕輕的刺入了那紅色的疙瘩之中,緊接著抬起頭來看著他,輕聲的說道:“疼麽?”


    他微微的搖了搖頭:“不疼!”


    我的眉頭緊皺,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說實話,這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我看了一下針頭,沒變色,也就是說,並沒有中毒。


    可如果真的是鬼纏身的話,不應該隻出現這些疙瘩才對。


    “酒精!”我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對著薑小舞輕聲的說道。


    薑小舞沒有猶豫,給我拿過來了一些醫用酒精,我將之打開,而後輕輕的沾了一些,滴在了我剛剛刺得那個陣眼上。


    “啊!”


    這一下,徐豔文卻好像是徹底的承受不住了一樣,拳頭在霎那間緊握了起來,頭上的青筋在霎那間暴起。


    不過,卻是在盡力的壓製著。


    而在那究竟滴落的地方,竟然有一條圓不溜秋的蟲子破開胳膊,緩緩的從裏麵鑽了出來,看上去十分的古怪。


    “嘔……”


    最先受不了的是徐豔文,他猛然間趴在床頭的痰盂那裏,直接的吐了出來。


    “這是蠱麽?”薑小似乎是有些好奇,也有一喜害怕,忍不住的退後了幾步,輕聲的詢問著說道。


    我將那水蛭輕輕的挑起,仔細的看了一下:“不是。如果真的是蠱的話,剛才張叔應該能夠看出來什麽來,他可是用蠱的高手!”


    薑小舞點了點頭:“那這是什麽?”


    “這東西叫做——蟅,在有些地方也稱之為地鱉。如果說是雌蟲的話,是一味藥引,不過如果說是雄蟲的話,就是一味毒源!”我輕聲的說道。


    而徐豔文在這個時候終於好了一些,坐在那裏,看著我說道:“可我從來都沒有碰到過這種東西!”


    “你應該碰到那個令牌了!”我看著他,而後接著說道。


    他點了點頭:“確實是碰了一下,因為好奇。不過也隻有一下而已!”


    “嗯,那就對了。這蟲卵本來是封閉的,所以說沉睡著,不過隻要有空氣流動,馬上就會活過來!”我輕聲的說道:“這不屬於蠱蟲,而是最早的時候,機關門之中的一種法門而已,用來保存古墓之中的那些最珍貴的東西!”


    “救救我!”這個時候,徐豔文卻是鄭重的看著我,而後輕聲的說道。


    我看向了他,微微的搖了搖頭:“現在你身上的蟲卵已經遍布了,我救不了你!”


    “可你是陰醫!”他似乎是有些不甘心一般。


    徐豔文的眼睛看著我,就好像是抓住了自己的最後一道曙光。


    我沉默了一下,看著徐豔文,過了一會,才輕聲的說道:“你怕疼麽?”


    “我更怕死!”徐豔文接著說道。身上的一個個紅疙瘩,宛若是一個個火紅的嘴唇一般,看上去十分的嚇人。尤其是在知道裏麵是什麽東西之後,這簡直是一件天大的麻煩事情!


    我沉默了一下:“我會試試。”


    “謝謝了,看我沒有錢給你!”徐豔文看著我,頓了一下說道:“不過我可以給你打下手,我可以用我這一輩子還債!”


    我歪著頭看著他:“我要你這一輩子有什麽用?”


    “可我隻有這個!”徐豔文的聲音很輕,可是卻十分的堅定,緊接著,眼睛之中閃爍出了一股的精光:“可如果你要是醫不好我,那這一輩子也沒什麽用了!”


    “為什麽我總聽上去怪怪的!”旁邊的薑小舞撅著小嘴,看向了徐豔文,而後似乎是有些氣呼呼的說道:“先生是我的!”


    “如果他治好了我,那我就是他的!”徐豔文的表情十分的輕鬆。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求生的欲望這麽的強烈。不過,既然是想要活下去的話,那就和我是同路人。雖然有些麻煩,可是我終究還是要幫上一把的。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而後接著說道:“去租個房子吧,你這病想要救治,可沒那麽的容易!”


    “好!”徐豔文點了點頭,轉身直接的離開了。


    薑小舞則是有些好奇的看著我:“先生,你真的有把握麽?他的身體已經是廢掉了。能夠再活半個月,都已經算得上是很了不起了。而且,地鱉在他的身體之中,沒有餓的時候還好,一旦餓了的話……噫……”


    薑小舞似乎是感覺到有些恐懼,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


    我沉默了一下:“沒有一丁點的把握,不過他既然不想死,那就死馬當成活馬醫就是了。剛好這個症狀和痋術有一些像,我就按照中了痋術的治療方法治療。剩下的,也就隻有交給老天了!”


    “痋術?”薑小舞有些奇怪:“先生對在這個也有了解?”


    我點了點頭:“看過一些書,隻不過是沒有實踐過而已!”


    薑小舞有些好奇,而後微微的點了點頭,倒是沒有多說什麽。


    我在心中則是不斷的盤算著,痋術也算得上是一門大術,起源於東南亞一代,在明清的時候,才逐漸的傳入到了境內。之前境內懂得痋術的人是很少的。而我也是剛好看了一些這方麵的書而已。


    說實話,我對於治好徐豔文身上的傷根本沒有一丁點的信心。


    不過他的一句話,卻是讓我深有感觸,就是他的那句——我更怕死!


    螻蟻尚且偷生,在這種情況下,或許也就隻有我能夠嚐試著救他一下了吧。腦海之中思考了許多的法門,不過卻都被我屏蔽了,我不能夠運轉術法,所以說,唯有用最簡單的方法,來辦最困難的事情。這本身就不是很公平。


    好在我看過書,看過很多很多的書。


    而就在我思考的時候,徐豔文已經將房子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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