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稟聽了一愣,道:“怎麽還有那個張俊,小人隻是認識一個張俊而已!”王稟隨即在托盤之上寫下了張俊二字。


    種師道看了看“張俊”二字,暗道:這個是不是那個武將張俊呢?這個人既然出現了,自然要問個清楚。


    種師道問道:“這個人是什麽來曆?”


    王稟道:“這個人原本是咱們西軍的,為人機巧善於經營,很早就加入了勝捷軍。後來勝捷軍滯留太原府,他也就留了下來。安國郡主當初斬殺了馬奎(四八三回),勝捷軍盡落在陸橋山之手,陸橋山便派此人跟小人聯絡,處理勝捷軍在太原府諸事物。”


    種師道道:“馬奎、陸橋山好熟悉的名字。”(致敬《潛伏》)


    王稟道:“王爺認識此二人嗎?”


    種師道搖搖頭,道:“二人不足為道也?繼續說這個張俊。”


    王稟道:“張俊自覺在勝捷軍無有出路,便要投靠與我。我見他做事周全,又自稱是郡主的同鄉,便抬舉他做了太原府的副將。”


    折賽花“哼”了一聲,道:“本郡主主持太原府軍務之時怎麽不認識這個老鄉。”


    王稟道:“張俊自稱祖上是大白高國之人,說郡主祖上也是那裏人士,所以算是老鄉。”


    折賽花聽了也是想笑,道:“沒想到如今還有人知道這大白高國,看來這張俊真是一個有心機之人。”


    原來西夏國由黨項人建立,這西夏國建立之前,黨項人就自稱是大白高國人。“夏國”曾國號是李繼遷帶領黨項人征戰之時,遼國皇帝賜李繼遷為“夏王”。後來李繼遷的侄子李元昊稱帝後就以“夏”為國號,宋朝、遼朝都成他們為西夏國,這大白高國的稱號也就逐漸無人知曉了。


    折賽花雖然是黨項人,但是折家進入中原已經100多年了,她也是僅僅對這個大白高國一知半解而已。種師道卻是知道大白高國和西夏國的關係,但是他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根本無人提到這個名詞。張俊一個勝捷軍軍官,為了攀附王稟竟然費盡心機與折賽花攀鄉親,看來此人為城府極深的之人。


    種師道問道:“這個張俊如何知曉金營火器兵的情況?他現在何處?快快喚他前來!”


    王稟回道:“他現在就在金營之中,在金軍攻打咱們營寨之時,我用千裏眼看到張俊正在操作轟天炮。”


    種師道一聽有些泄氣,道:“說了半天,原來是一降卒,行漢奸之事也!”


    張俊道:“王爺,我覺得張俊為金軍作戰也是無奈之舉,當初勝捷軍從太原逃走之時,他能留下了守衛太原,斷不是膽小畏敵之人。如果能夠找到張俊或許能夠探聽金軍火器營的秘密。”


    種師道想了想,暗道:剛剛一場大戰已經這個張俊是死是活不知道,再說被金兵擒拿了就要投降,這個張俊恐怕也不是什麽忠貞之人。再者張俊在金營之中如何聯絡,也是難事。


    想到此處,種師道對張俊也就沒有興趣,於是道:“王定六看著辦吧。不過金軍的火器營的情況,務必探查清楚。另外,大營之中要多多建立高台,架上碗口銃,謹防金兵偷襲。”


    王定六回到自己營寨也將手下的錦衣衛臭罵了一頓,這次華夏軍出師不利,很大原因是錦衣衛探聽消息不利,金軍敵情不明造成的。如今種師道讓查明金兵火器營的事情,現在金兵全都太原城附近駐紮,要想探查也是無從下手。


    王定六思來想去還需從俘虜的身上下手,如果俘虜中碰巧有那個張俊是最好的,如果沒有從俘虜他,從其他俘虜中也可以他聽到一些金兵的情況。


    想到此處他,王定六吩咐道:“取審問一下抓住的戰俘,看看有沒有一個叫張俊的。還有要仔細詢問城中火器營的情況。”


    王定六又對時遷道:“時賢弟,如今王爺要求追查的時限甚急,我看你帶著一些精銳在太原城周圍巡視,看看能否潛入金營,如果不行也要再抓幾個俘虜看看。”


    時遷道:“大人放心,在下這就帶人去。不過大人,這次探查金軍不利,似乎王爺那個站暗處也沒發覺金兵有火器兵助戰。”


    王定六道:“我覺的那個站暗處好像把探查對象弄錯了,他們居然將太原守軍中的諸如陸橋山、馬奎等情況都告訴了王爺。”


    時遷道:“這二人又是什麽來頭。”


    王定六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此二人的。不過王爺似乎早就知道二人。我剛剛跟王稟打聽了一下,是勝捷軍的無名之輩,都已經死了。”


    時遷道:“勝捷軍,是不是王爺對童王爺(童貫)還是不放心,一邊讓我們嚴加照顧童王爺,一邊又讓那個神秘的站暗處刺探勝捷軍的消息。”


    王定六道:“王爺事情在咱們也不好臆測,咱們隻是按照他對吩咐便可,童王爺那裏的監護,片刻也不能鬆。”


    時遷道:“大人放心,自從救了童王爺之後,我就派人給安排的妥妥的。”


    王定六道:“你快些去辦吧。”吩咐完了王定六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似乎精氣神都被吸幹了一樣!


    華夏軍覺得沒有取勝,宗弼也覺得沒有獲勝。這次攻打華夏軍營寨,損兵折將不說,那些三弓床弩、轟天炮也幾乎丟失了一半,最讓他驚恐的是,他發現了華夏軍一種新的火器(碗口銃,宗弼是第一次遇到),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宗弼立刻召見了李振,向他詢問華夏軍火器的事情。李振這幾日心情煩悶,他本想在金軍中作出一番事業來,沒想到宗弼隻是讓他負責製造火器,他完全沒有了大展宏圖的機會。今天聽說宗弼在軍前運到了對手,召見自己,李振大喜,興衝衝來來見宗弼。


    宗弼就將戰場上的情況跟李振說了,李振可是太熟悉華夏軍的武器了,他立刻意識到這種武器就是華夏軍的碗口銃了。


    李振道:“王爺,這是種師道製造的一種可發射鐵彈的火銃,名喚碗口銃!這種火銃可以數裏之外碎石破甲,十分霸道。”


    宗弼聽了吃了一驚道:“天下竟有如此利器,這如何取勝呢?”


    李振胸有成竹道:“王爺勿優,凡事均有破解之法,萬物都相生相克也。”


    宗弼一聽,道:“休要囉嗦,有何破解之法,快快道來。”


    李振道:“這碗口銃雖然霸道,但是也沒有開山分水的神力,當初西匪(對原來華夏軍的蔑稱)圍困興慶府,向興慶府城牆發射了上萬炮彈,興慶府依然安然無恙。”


    宗弼道:“我要擊敗華夏軍,並不是要要依城保命。”


    李振道:“這碗口銃十分沉重,據稱一門碗口銃就達千斤,操縱1門火銃需要數人合作,別說移動就是轉個方向都很困難。戰場作戰之時隻要不斷變換陣勢隊形的位置,躲開火銃射擊的方向和射程就好了。”


    宗弼道:“有點意思,還有嗎?”


    李振道:“這碗口銃隻能白天發射,要是晚上也就成了瞎子。如果咱們夜間攻城,那碗口銃就成了擺設。”


    宗弼道:“原來如此!有點意思。”


    李振道:“有!這碗口銃隻能遠擊,不能近攻,如果能夠狼突豹襲,突然出現在碗口銃大陣之前,隻怕碗口銃也就沒有用了。另外,所有火器都是一樣,遇水則沒,若是雨天進攻定能事半功倍。”


    宗弼看著李振,點點頭道:“汝對華夏軍火器如此熟悉,又懂破敵之法,可擔大任也!”


    李振聞之大喜,道:“小人原為大金效力,消滅西匪,報國仇家恨!”


    宗弼聽到“國仇家恨”這四個字又有些猶豫了,畢竟李振所謂的國仇指的是西夏國,這家恨估計就是所謂的“李三太子”吧,這些跟大金國何幹?別到時候李振立下大功,掌握了軍權,又要複立西夏國,這對大金也不是什麽好事。


    哈迷蚩就在宗弼身邊,當然明白宗弼的心思。他將宗弼沉默不語,道:“這次攻打宋營,三弓床弩和轟天炮丟失甚多,你要用心督造,以供大軍使用!”


    李振本來還想等宗弼重新給他調配部隊,讓他專門對付華夏軍的碗口銃呢。沒想到哈迷蚩給他潑了一盆冷水。他用期待的目光投向了宗弼。


    沒想到宗弼道:“哈迷蚩軍師說的有理,你專心督造武器,早晚給你一個前程。”


    李振一聽心裏冰涼,下意識的回道:“是。”轉身就要退下。


    李振沒走幾步,就聽身後宗弼道:“回來!”


    李振以為宗弼改了主意,驚喜的轉身。


    沒想到宗弼道:“聽說你又在營中傳播天地無生老祖,弄什麽天地會,我告訴你拜這些東西我不管,但是要是亂了軍心,休怪我軍法無情!”


    李振聽到後,嚇得渾身是汗,連退了數步,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然後驚恐的退了出去。


    宗弼看著李振道:“此人雖然有才,可是胸藏錦繡乾坤,深不可測,不可不防也。”


    哈迷蚩道:“可惜此人不少女真人,否則到可以讓他在軍中大展身手,殺敵立功。”


    宗弼道:“非我族類!非我族類!”


    而退下去的李振也是心灰意冷了,他覺得宗弼不會再中用自己了,因此萌生的逃跑之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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