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迷蚩見在水中掙紮的金軍,心中大怒。他對身邊的旗牌官道:“命令會水的士卒涉水過河。”說罷,他就率先跳入水中。


    哈迷蚩水性並不怎麽樣,要是水淺流緩的河水是能渡過去的。不過襄州城的護城河雖然流速不急,但是水卻有一人多深。哈迷蚩下水後立刻被嗆了幾口水。好在他的幾個親兵還算盡責,連拉帶拽的將哈迷蚩總算是到了護城河對岸。


    哈迷蚩站在河岸之上,吐出了一口護城河的汙水,左右看了看總共有四五百人上了河岸,運過來的長梯也就有十幾架。其餘的士兵正在想各種辦法渡河,還有百餘人已經溺水而亡,屍體就漂浮在護城河之上了。


    哈迷蚩此刻看著襄州城頭,守城的士兵已經蹤跡皆無,原本從城頭射下來的稀稀拉拉的箭支也停止了。他料想宋軍見自己渡過了護城河,都嚇跑了。


    哈迷蚩高聲道:“南軍逃矣!快快蹬城。”不過他聲音雖然高,但是由於鼻子沒了,說起話來感覺囔囔的並不清晰。


    不過金軍還是明白了,他一擁而上,將區區的十幾架長梯,順利的掛在了城牆之上。


    哈迷蚩見長梯如此順利掛在城牆之上,心中大喜。他一個健步衝到一架長梯之下,邁步就要登梯爬城。


    就在這時,城頭之上突然金鼓大作,吳玠站在城頭之上,哈哈大笑道:“金狗,中計也。”


    原來吳玠為了更多的殺傷敵軍,在金軍渡河之時隻是略作騷擾,而金軍過了護城河後,他們就將滾木、狼牙拍等重型守城器械調整好了位置。金軍的長梯隻有區區十幾架,而襄州城頭的滾木、狼牙拍各有數百個之多。


    當金兵扛著長梯衝向城牆的時候,吳玠下士兵隱藏起來,並且注意金軍長梯懸掛的位置,並且將滾木、狼牙拍運到了金軍長梯的附近。


    當金軍順著長梯要爬城牆的時候,吳玠一聲令下,立刻有數十個滾木、狼牙拍從城頭上放了下來。金軍簡陋的長梯那裏經得住巨大滾木、狼牙拍的攻擊,這些長梯連同爬長梯攻城的士兵瞬間被砸得粉碎。


    哈迷蚩一手舉著大盾,口中叼著大刀,另一隻手扒著梯子快速的向城頭衝了過去。還沒有爬上幾步,突聽到城頭之上金鼓大作。他慌亂之間,抬頭一看隻見一個巨大的密釘穿釘的木牌從天而降。哈迷蚩認識這就是宋軍的守城利器狼牙拍!


    哈迷蚩知道這個東西的厲害,他急忙將盾牌、大刀都扔了,雙手抱頭,從梯子上就跳了下來。而那個巨大的狼牙拍,將這長梯砸的粉碎,梯子之上來不及撤離的金兵也被砸成了肉泥。


    哈迷蚩被摔的暈頭轉向,他怎麽也沒料到宋軍能夠突然反擊。此刻他忍者劇痛勉強站起身來,想觀察一下周圍的情況。就在此時,城頭之上梆子聲如同爆豆一般響了起來,隨著梆子聲響,城頭之上的箭支如同飛蝗一般的射了下來。


    哈迷蚩知道中計了,此刻他也顧不得指揮士兵了,抱頭鼠竄。


    金軍掛上城牆上的長梯的命運跟哈迷蚩攀爬的長梯命運差不多,都是被狼牙拍、滾木砸碎,本想衝上城頭立功的金兵也是死傷無數。這些士兵見哈迷蚩跑了,也就沒有了猛安謀克製度的約束,跟著哈迷蚩就往護城河方向跑了過去。


    這時還有一些士兵陸續渡過了護城河,這些士兵跟從攻城撤下來的士兵撞在了一起,再加上護城河內還有不少金兵,整個金兵的攻城部隊就在護城河兩岸亂成了一團。


    此刻的從襄州城頭上飛下來的箭支再也不是稀稀拉拉的了,強弓硬弩不斷的收割的金將的性命,尤其是數十架三弓床弩,發出的標槍一般的弩箭經常一箭就將2-3金兵射死在護城河之內!


    在遠處觀戰的宗弼見金兵中計,在襄州城下宋軍無情射殺,他心如刀絞一般。宗弼急忙吩咐道:“鳴金,快!”


    哈迷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逃回來的,他身邊的幾個親兵為了保護他全都喪命在襄州城下,他自己也被射中了兩箭,跑到金軍營之後立刻就昏迷了過去。


    宗弼曆經這一戰損失人馬近2000多人,哈迷蚩重傷。金軍本來就不善於攻城,現在看到襄州城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攻下來的,就又有了撤兵的意思。


    就在這時宗弼接到了消息,宗望的部將蕭仲恭攻下了大宋國的西京洛陽,而銀術可又大軍南下直指江南。


    這讓宗弼更加焦急,這次東西兩路南下,宗望帶領軍勢如破竹。攻城掠地不在話下,還擒了宋朝的皇帝宋欽宗趙恒。可是自己卻是率領的金軍的主力,要是論起兵勢強勢,遠遠超過宗望。但是自己南下卻是步履維艱,先跟華夏軍惡戰了一場,費勁氣力才將華夏軍逼退回潼關以西。本以為天下再無人能夠跟他們有一戰之力了。沒想到在襄州城又遇到了一個硬茬子。


    如今麵對東路金軍的強勢,他不得不咬緊牙關也要打破襄州,然後南下江南,否則一旦回師北國論功行賞,自己的功勞就被宗望壓不止一頭,屆時朝中大權就將盡數落入宗望之手,那可是他宗望不可接受的。


    所以目前不論有多困難,隻有硬著頭皮集中兵力攻打襄州。由於哈迷蚩受傷,宗弼隻好讓雪裏華西帶著他的兩個子侄雪裏華南和雪裏華北負責攻城。


    雪裏華西見識到了襄州守軍的厲害,他並沒有著急攻城,而是督促工匠打造攻城器械,並且組織人手填埋護城河。


    當雪裏華西填滿護城河的時候,吳玠也指揮守衛襄州的士兵不斷的用弓弩阻止金兵填河。由於吳玠知道如果不敢出城跟金兵野戰,隻是依靠弓弩,再怎麽阻止也不能避免護城河被填。這用弓弩阻止金兵填河的差事正好用於練兵,他不斷的將襄州本地的廂軍、商隊護衛、錦衣衛等將士混編加入華夏軍中,讓他們跟隨華夏軍作戰,以增長戰爭經驗。


    雪裏華西填河的工程在華夏軍的幹擾下進度非常緩慢,好在雪裏華西也覺得磨刀不誤砍柴工,他並不著急進攻。反而跟宗弼商量將鳥家奴的火器營調到陣前助陣。


    雪裏華西道:“王爺,這襄州城池高大,護城河寬闊。我這些日子組織將士填埋護城河,經常遭到南軍弓弩騷擾,進展十分緩慢。南軍的神臂弓、三弓床弩對我將士威脅甚大。而我軍在太原府不但繳獲了這些軍械,還繳獲了西匪(華夏軍)的轟天炮,不如將這些利器調到陣前,助大軍破城。”


    宗弼道:“我也知道這些利器的厲害,可是鳥家奴在河中府監視西匪。如果他貿然南下,西匪要是出潼關攻占河中府,可就斷了咱們北歸的道路了。”


    雪裏華西為難道:“如此一說也隻能蟻附攻城,讓將士們用命攻城了。”


    宗弼也不想如此,可是一時夜想不出辦法。


    此時,完顏昱卻道:“我倒是聽說一件事情,也許能夠奪下襄州。”


    宗弼道:“有何妙計!”


    完顏昱道:“我聽說宗望手下大將術烈速在李固渡打了敗仗,逃到了鳥家奴那裏。”


    宗弼道:“有這麽回事,又能怎樣。術烈速在宗望那裏算什麽大將,他也不是宗望的心腹之人,我就算收留了他又能怎樣。難不成宗望還能跟我要人不成!”


    完顏昱道:“四王爺,你誤會我的意思了。術烈速自然算不上宗望的心腹,所以每每作戰隻是都是負責蟻附攻城之事。他手下有幽州軍是東路軍攻城的主力部隊,聽說東京汴梁就是他們最先打開的。”


    其實幽州軍的主官是解珍,隻不過宗望也信不過解珍,就讓術烈速跟解珍共同作戰,主要起到的就是監視作用。


    完顏昱道:“如果能將此人調到軍前,組建專門用於攻城的軍隊,豈不是事半功倍之事。”


    宗弼一聽大喜,道:“此計甚善,就調術烈速來陣前主持攻城之事。若能破城,我必不吝嗇賞賜,也讓天下人看看本王愛才之心。”


    術烈速自從李固渡一戰慘敗之後,就跟解珍分道揚鑣了。他自知回到東京宗望也不會饒恕自己,於是幹脆帶著自己的幾個親兵道河中府來投靠好友鳥家奴。


    鳥家奴本來沒什麽本事,在女真部落起義反遼之前也不是什麽好獵手。在那個時代,如果不是好獵手不但被部落人看不起,甚至生存都有困難。那是術烈速經常接濟鳥家奴,因此二人也就成了莫逆之交。


    術烈速到河中府聽說鳥家奴已經是掌管3個猛安謀克統帥萬人的火器營“元帥”了,心中非常羨慕,他本想在鳥家奴這裏某一個差事不成問題。


    可是他深入了解鳥家奴掌管的火器營以後,心裏就涼了半截。這隻部隊跟幽州軍營十分相似,全都是有漢軍組成部隊,打仗就是要衝到最前方做替死鬼的,而獲勝後分享戰利品的卻是最少的“炮灰”部隊。那個解珍就是看透了這一點,最終才下定決心離開金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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