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辛雲看到了哪個山洞,哪個山洞被藤蔓遮掩,黑空空的一片,如果不是眼神好確實很難發現。但是洞口有點矮小,68將二人帶到一處山壁的拐角休息。


    昭辛雲準備先去探探路況,68倒自覺的擔起了照顧仁雪楓的職責。


    看著昭辛雲離開,仁雪楓那眼睛就沒從女人身上摘下來過,68輕咳幾聲又開口:“兄弟,你這是何苦呢。”


    “你懂個屁,你以為你什麽都知道了。裝什麽爛好人。”仁雪楓冷嘲熱諷,本來就不是個好相處的人,在昭辛雲麵前憋屈就算了,在別人麵前他還會忍氣吞聲。想屁吃。


    “兄弟,我雖然是個混蛋,但我從來不會為難一個妹子,你明明很在意,非得作,對你有什麽好處。”68也是看不下去,仁雪楓這張嘴確實讓人很氣憤,他隻是好心挑明了一些事情,再說,換個人在場都能看出來,這小子對人家有意思,非要裝。


    “在這裏一個女人對你非親非故的,照顧一個傷殘,別說我這麽還有點良心的,到我這我早就把你丟到一邊去了,這是什麽地方,別太端著了,兄弟。”68拍了拍仁雪楓的肩膀:“我敢保證,你出去了,遇不上這樣的女人。”


    “你放屁。”仁雪楓扭開了68的肩膀:“老子從小到大就不缺女人。就那樣的女人,瞎了眼才看得上。”


    68聽完還覺得有道理:“你這麽說倒也是,這妹子長得是不錯,但是長得這麽凶的十個也見不得有一個,剛才你是不知道,我拿著槍對她,她伸手就堵在我槍口上,子彈都打穿了,她眼睛都沒眨。”


    仁雪楓聞言僵了僵,他低頭看著自己袖口上的血,沉默了下來。


    耳邊的68講起了男人的葷話,仁雪楓怒喝:“閉嘴,我困了,安靜。”


    68熄聲,仁雪楓枕著石頭睡了下去。他抱著自己的手臂閉上了眼,想著昭辛雲的傷,想著想著難過起來,帶著病患的虛弱酸澀的睡了過去。


    昭辛雲走到洞口前蹲下。


    係統道:有機會,但是跟任務有衝突,不是讓仁雪楓不要走出去嗎。


    這是個要彎腰才能通過的洞口,昭辛雲走進去能感覺到迎麵一陣風,她走了進去。大概走了半小時,前麵出現光亮,她一身塵土的爬了出來,抬頭就是石橋。


    還是沒辦法走過去,這個洞口的出口在石橋的半途,還需要有繩索才能爬上去。


    昭辛雲回複係統:他一定要出去,我有什麽辦法?


    係統:你倒是挺尊重他人想法的。


    昭辛雲轉身回去,此時已經是下午三四點,壞境陰沉了下來,昭辛雲回去看到仁雪楓在休息,坐到了68身邊,68期盼的問:“怎麽樣。”


    昭辛雲簡短的說了些:“洞口在橋下麵,在半途,要繩索。”


    68的激動的心冷了半截。但他還是打起精神跟昭辛雲商量方案。昭辛雲沒仔細聽,隻是反問:“你還是覺得,出去的人真的出去了?”


    68聞言呆住,是真的呆住,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拿著一億獎金出去的勝利者,還有消息嗎?”昭辛雲又問,68遲鈍道:“我...我不是哪個圈子...我不知道...”


    昭辛雲找出一塊布,纏好手掌,又道:“我有個計劃,你要不要聽聽。”


    聽完昭辛雲的計劃,68複雜的看著她:“哪個兄弟受了那麽重的腿傷,根本沒辦法激烈運動。”


    “嗯。”昭辛雲淡淡的回應:“你覺得他有機會出去?”


    68看著背對著他們的仁雪楓,惋惜搖頭:“沒有任何可能。”


    仁雪楓醒來的時候,就聽到了最後幾句話,他全身發冷,眼神破碎又冷漠,但他沒有立馬理論,而是再次抱緊自己。抱得更緊了。


    半夜。


    昭辛雲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們沒有點火,將自己的身影縮到最小,保持著身體的熱量,準備熬過最後一晚,第二天有所行動。


    黑夜中一道身影小心翼翼的晃悠,雖然將聲響降到最小,腳底稀碎的聲音不可避免,他扭頭看向昭辛雲,並不知道昭辛雲的眼睛是睜開的,兩個人的距離有點遠。看不清很正常。


    荒島樹冠下的黑夜,用伸手不見五指來形容再合適不過,很早說過,仁雪楓膽大,且任性。他摸了半天,人是摸出去了,但方向還是迷失了。


    硬漢是不會害怕現在這個環境的,但著急是真的,著急昭辛雲醒來,著急跟昭辛雲失散,著急出不去。著急被丟下,死在這裏,死在昭辛雲的計劃中。


    他出去了就是他的天下,他還有機會把這個惡劣的女人換出去。隻要他出去,他和她都能活。


    仁雪楓覺得自己不爭氣,為什麽還想著要把她撈出去,她這麽對他,死在這就死在這了。有什麽好惦記,怎麽出去就找不到這樣的女人了。


    全球人口幾億人,怎麽就沒有了。


    他觸摸到了石壁,有些欣喜,他當時隱隱的看到昭辛雲順著石壁走,如果能摸到石壁走過去,總能摸到68說的那個洞。走了幾步,他聽到了樹枝斷裂的聲音。他停下了腳步,從腳底冒出了寒意,恐懼爬了上來,他轉身揮舞著拳頭,對著空氣一頓亂揮,被一隻手抓住,反折著手臂,臉壓在了石壁上。


    “放開我。”仁雪楓大喊,背後跟上了一具身體,耳後又出現了熟悉的聲音:“走反了,知道嗎?”


    血液翻滾,一下子就有什麽衝上頭頂,他大吼:“又是你又是你,你到底要怎麽樣,你不是要丟下我,要我死嘛,我走了你過來幹什麽,你以為我稀罕你,我長這麽大從來就不是靠女人,別以為我都你有點特殊就真把自己當回事。你可真賤,我在你邊上的時候不把我當回事,我跑了你反倒又好像是怕我死了一樣。真他媽的惡心。“


    身後的女人沒有說話,微微夜風撫過,他想起了昭辛雲的手,她的傷,他還沒看過。


    仁雪楓微微喘息,他知道,再多的話,說出來對昭辛雲都沒有用處,隻會一直在暴露他的無能他的心虛。


    “我也不想管你。”昭辛雲的語氣沒有情緒。


    “那你就不要管我,放開我。”仁雪楓扭動著身子,劇烈的掙紮。


    昭辛雲深吸一口氣,半眸微合,另外一隻手放在了仁雪楓的腰上,她慢慢的將下巴放在了仁雪楓的肩頭,語氣柔和了一點:“不要鬧。”


    仁雪楓就像是受了刺激一樣,他緊咬著牙關,他不說話,但是還是在掙紮。昭辛雲耐心耗盡了,她睜開了陰沉的眼睛,她聲音又變冷:“一定要這樣?”


    “你管我,你...”仁雪楓驟然失語:“你...你做什麽...”


    那隻手粗魯的從腹部向下插入,毫不溫柔的抓住了命脈,他喉間的聲調變軟,他立馬閉上了嘴,緊緊將上下牙床咬住。仁雪楓的第一感受是,她太粗魯了,第二反應才是,她的手,為什麽會有布料。


    他想起了68說的,射穿的手。他忍著喉間的戰栗,可他沒有辦法,沒有辦法,沒有辦法拒絕身體上的反應,如果還是這個女人。


    如果是別人...是別人這麽羞辱他...他會讓她死千百上千次。他會讓那個人承受這世界上的所有酷刑。


    終於忍受不住,他泄氣喘息,大口的喘,難耐的悶哼。那隻手從沒有解開的褲口位置離開,他還不知足的啞著聲挑釁:“就這樣?”


    昭辛雲頓了一下,低笑:“口袋裏是什麽東西?”


    什麽東西,隻有塊石頭。


    像是想到了什麽,仁雪楓身子開始抖得更厲害了。但是他又很有骨氣的沒有在說話。


    等到褲口的扣子勒的腹部生疼,一隻手從他的腰後略過,他才開始小聲的求饒:“別...別...”


    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對我...


    起碼...不是在這裏,這樣子。


    可是堅硬的石頭沒有留情。


    仁雪楓悶痛出聲。


    “還跑嗎?”昭辛雲很冷靜。仁雪楓硬氣的沒有沒有回應,等又進了一點,他卻隻能眼角帶淚,發出哼哼唧唧。


    “痛...真的痛...”


    有一點哭腔,更多的難過。用最親密的舉動,做著最殘忍的事情。


    見此,昭辛雲停下了所有動作。


    她做對他好的事情,他對她惡語相向,張牙舞爪,她傷害他的時候,他卻隻會說痛。


    明明挾製他的手已經放了。


    昭辛雲抽出了手。將石頭扔在腳邊,退了幾步。她緊閉著眼,等到一些情緒散去,默不作聲的離開。


    仁雪楓滑跪在地上,他喘息,情緒上來的那一刻,有些東西好像是清晰,但好像又沒有了。他抖著手去摸著腳邊的石頭,石頭還是濕滑的。野外的夜晚的聲音很輕微,也很雜亂,唯獨昭辛雲離開的腳步,像針一樣紮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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