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就說過,昭辛雲真的不喜歡和傻子說話,於府如今勢弱,是因為老家主去世太過突然,新家主作為男子,讓人一時無法安心。但阿福的存在往往可以震懾住一些底層片麵的人。


    尤其是上下一心堅固如鐵的於府。於清徐待在這個家裏太久,安全感極致底下的時候,會下意識的躲避恐懼。這是正常的事情,等他開始得心應手,自然會在每一次吃虧中得到學到該學的東西。但這不包括自毀牆頭。


    古代是不允許平民百姓養私兵的,像於府這樣的人家,也就隻能養十幾個護院。至於暗衛死士那些,看老家主的性格,也做不出那種事情。


    她用誠心做地基,用善心做城牆,於府的所有庇佑,都是老家主用人心一點一點積累起來的,於清徐還小,不懂其中道理,昭辛雲能理解。


    但把阿福關起來這個事情,無論是勝記布紡還是於府,都不是一個明智且聰明的做法。


    哦~唯一的好處是,嚇一嚇膽子小心眼多的個別人罷了,畢竟這類人精明有餘,卻膽量有限,他們不過也是看不起於清徐男子身份,想要跟著人吃一點勢壓主家的虛榮心罷了。外出吹牛還能說上一句,那於家小公子就是個繡花枕頭,如今正求著他們好好待在勝記布紡守住家業呢。哪裏舍得對她們說一句重話。


    如果知道於清徐把一輩子都交代在於府的阿福給如此交代了,他們確實會被嚇得不輕。但這類人有什麽好重視,跳梁小醜。可若是手段再厲害一點的人呢。這不是見縫插針的最好時機嘛,想來於府應該是沒有出過叛徒吧,不然這於清徐,怎地一點戒心都沒有。


    於清徐是私心要隔絕阿福的嘮叨,外人並不知道於清徐到底如何做想,所有人都以為是於清徐掌家後開始過河拆橋了,於府人心潰散,總是要有些消息傳出去的。


    昭辛雲辛辛苦苦在外麵給他打聽消息,阿福隻是多嘮叨了幾嘴,就為了這點小事,大局都沒想到,昭辛雲想到這裏,露出了熟悉的疲憊。


    感情用事,就是大忌,於清徐就是待在於府待得太舒服了。


    昭辛雲想要給於清徐最後一次機會:“你可是知道,你怎麽做,會有什麽影響?”


    於清徐還在逞強:“所有後果,我自己一律承擔。”


    昭辛雲氣笑了,點了點頭,走回房裏去關上了門。


    係統照常安撫。


    -目標任務不配合很正常....你溫柔點......


    昭辛雲坐回床上去,仔細蓋好被子,係統又勸道。


    -娶了他唄,這裏的男人,成親了可是另外一個樣子。


    “什麽樣子?”昭辛雲問。


    係統嘿嘿一笑。


    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廢話一大堆,躺下,蓋好,睡覺。


    ----


    玄梧第二天一大早就來,他去敲於清徐的房門的時候,於清徐一雙眼睛又紅又腫。玄梧嚇了好大一跳,連忙把於清徐推回房間裏,牽著於清徐坐在床邊,溫聲問道:“怎麽了,怎麽哭了?”


    於清徐可憐兮兮的搖著頭,這是一副是個人看到都要揉兩把的樣子。玄梧本來還氣勢洶洶的要找於清徐告狀的,誰知道於清徐自己先一副哭的七零八落的樣子。


    “明天是娘的頭七,我想她了。”於清徐啞著聲音開口,玄梧熟練的安慰於清徐,其實於清徐平常在外麵是不這樣的,永遠一副得體大方的模樣,受了委屈就喜歡自己悶著,若非是玄梧跟他日以繼夜的熟悉,都見不到於清徐這番模樣,久了,也就習慣了。


    就是這個性子真的磨人,不逼他一把,永遠都不說真心話,這要不是親密到無可言說的關係,哪裏能當於清徐的蛔蟲,其實玄梧也是猜不透於清徐的心思的,隻是每次哄一哄就好了,每次都是這樣,也就成了一個無法拒絕的習慣。


    等兩人差不多了,於清徐收拾了一下,就和玄梧一起吃早膳,玄梧見於清徐吃飯沒什麽問題,這下就到他傾訴的階段了,他控訴哪個冷血無情不解風情木楞無趣空有一副美貌昭辛雲。


    罵是罵的挺斯文的,就是說起昭辛雲的時候,玄梧眼睛亮的不行,說完話鋒一轉:“當然,我也不嫌棄她,她這樣的性子,也就我能拿的下。”


    他信誓旦旦,卻熱烈耀目,玄梧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就如同他喜歡的第一匹馬,就是他現在一直拍陪伴他的馬,他的馬是一匹褐紅色的血汗寶馬,那年玄梧才十六歲,他一眼就看中那那匹馬,汗血寶馬性格烈,打著哼不服他那時的小個子,他也不氣壘,日日給這匹馬喂食喂水,清掃馬廊,清洗馬身,這個少年並沒有用最為迅速的跨馬拉僵,武力收服,而是用最為堅定的耐心和陪伴馴服了這匹桀驁的烈馬,他一直有他的主意,也一直都在這麽做。


    他記得玄梧說起這匹馬,笑的開懷:“誰要學那群臭女人一樣粗暴,我自有我的道理。”


    他拍了拍他的馬,一個翻身就上了馬,然後彎腰朝於清徐伸手,錦冠華服,眉眼不羈,端的是一位鮮衣怒馬的少年郎。


    應該很多人會喜歡這樣的男子的。


    她...她也應該會喜歡。


    不知不覺眼眶又紅了。


    玄梧還沉浸在自己的情思中,最後他哼了哼,對於清徐說:“你把她給我吧。我就不信了,以後日日與我相處,她還能拒絕我。”


    於清徐強自穩住自己的酸楚,說到這裏,他慢慢放下筷子,一雙如兔子一樣的眼睛看著玄梧:“阿梧,我有事要告訴你。”


    他從他房間的外屋書櫃上拿出那幅彩色畫像,遞給了玄梧,玄梧先是疑惑的接過,打開畫像,歡喜的跳起來:“是她的畫像啊,你特意送給我的?”


    玄梧對於清徐的信任和感情,幾乎從來沒有想到一個未出閣的男子房子裏藏著一個女人的畫像代表什麽,他愛不釋手,蹦蹦跳跳,他抓著於清徐的手,一張臉笑的跟一朵花一樣:“那你是答應咯,我今日就把她帶走咯。”


    於清徐僵了僵,強撐著勾起嘴角:“隻要她願意跟你走。自然就可以。”


    玄梧聞言癟了癟嘴:“也是,哪個鬼性子。”


    可是他還是笑的開心:“沒關係,我自己想辦法。”


    於清徐拉了拉玄梧,眼睛還是紅著,但很認真,笑的有些奇怪,玄梧沒有看出來,隻是順著於清徐的力道看向他,於清徐說:“阿梧,她是我母親信中說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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