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有愧!”


    王言衷立即站了出來,開口道:“此事是我疏忽了,還請師尊降罪,免了我這監院之職吧。”


    雖然事情不是他做的,他作為大弟子,而且是監院,出了這麽紕漏,肯定要擔責。


    隻要他主動要求承擔,並且把懲罰說得重一點,想來呂掌教主不會太過於追究他的責任。


    “大師兄身為監院,雜條繁多,又為了師尊的壽宴忙前忙後,有些紕漏,在所難免,我覺得不應該太過於苛責他。”


    身為老二的常言道,一聽到王言衷的話就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了,立即求起了情,扮演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情形。


    老四一派閑情逸致,早就宣布不摻和掌教繼任的事情,所以神情淡然。


    老六早早就出了局,隻是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隻有老七,那個白袍道姑的臉色卻是微微一變。


    因為昨晚,她確實悄悄潛到了朝陽閣,打算給雲軒和陸清霜一些教訓。


    這事,她是私自行動,沒有跟任何人說過。


    她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雲軒他們遭到了另一撥人的襲擊,她還暗自欣喜過,現在卻是有些後怕。


    她有些擔心自己要背上這個黑鍋。


    “哦,如此說來就是你們做的了?”呂掌教笑嗬嗬地移目看向那些前來賀壽的關隴世家的代表。


    那些世家代表不由得臉色微微一變,連忙搖頭否認:“絕對跟我們沒有關係。”


    “這就有意思了。”


    呂掌教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透著一股迫人的寒光:“不是我的這些弟子,也不是你們這些世家,那會是誰做的呢?”


    “有可能就是他自己賊喊捉賊!”


    白袍道姑忽然開口說道:“朝陽閣在懸崖邊上,誰沒事會去那裏。”


    雲軒輕笑一聲:“你這話搭茬搭得可不是時候。”


    白袍道姑的話一出口,她自己就有些後悔了,但是話都說出來了。


    “言池,你昨晚去過朝陽閣?”


    呂掌教淡淡地問道。


    白袍道姑下意識就想反駁:“師尊,我沒……”


    “師妹!”


    雖然有些意外,但常言道還是喝止了白袍道姑,“對師尊再說實話,不要撒謊!”


    白袍道姑立即醒悟過來,當即低頭認錯:“是,我昨晚去過朝陽閣,但是我隻是去嚇嚇這小子,後麵那些人跟我沒有關係。”


    “好,既然你承認了,那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呂掌教麵無表情地說道:“立即向雲小友還有陸姑娘道歉,態度誠懇一些,不要想著敷衍了事,讓別人瞧不起我重陽宮。”


    “是!”


    白袍道姑隻得衝雲軒和陸清霜跪了下來:“雲先生,陸小姐,昨晚是我腦子昏了頭,居然冒犯了兩位,打擾了你們休息,還請你們見諒。”


    “不夠誠懇。”呂掌教搖了搖頭。


    白袍道姑當即愣了一下,她萬萬沒想到她師父居然完全不站在她這邊,心裏委屈得要命,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你根本就不知錯,也沒有悔改的想法。”呂掌教失望地搖了搖頭。


    常言道察覺出來了呂掌教的話外之意,立即說道:“師父,七師妹畢竟剛入門沒多……”


    “住嘴!”呂掌教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說的那些話,為師我不知道嗎?如果沒有你的暗示,她會昏了頭做出這種事情?”


    白袍道姑頓時急了,說道:“師父,這都是我一個人的錯,跟二師兄沒有關係。”


    她這時候態度就認真許多了:“雲先生,陸小姐,如果你們不解氣的話,隨時可以殺了我,以表我的歉意。”


    雲軒搖了搖頭:“我們又不是什麽天生殺人狂,動不動就要人命。”


    “既然你認錯了,那就算了。”陸清霜淡淡地說道:“這不代表我原諒,隻是我沒興趣再追究下去了。”


    白袍道姑心情極為不爽,但還是要跟雲軒和陸清霜道謝。


    呂掌教直接說道:“既然雲小友和陸姑娘不追究,那你不重罰你,你去領三十鞭,再去思過崖麵壁五年。”


    “師尊,這責罰是否有些重了?”常言道忍不住勸說了一句:“七師妹隻是脾氣差些,心性跳脫而已,真沒有什麽害人之心。”


    “你管教不嚴,領鞭二十,麵壁一年。”呂掌教冷聲道。


    這話說出來,常言道如遭雷殛。


    在如此關鍵的時候,他如果被罰去思過崖的話,那就意味著他直接喪失了爭奪掌教位置的資格。


    “師尊,這事跟二師哥真沒關係。”白袍道姑也急了,當即抗爭道:“我的錯就是我的錯,不能算到二師哥的頭上。”


    呂掌教冷笑一聲:“老道我還沒卸任呢,就開始不聽我的話了?”


    “弟子不敢!”常言道和白袍道姑隻能低頭認了罰。


    在場的人,聽到呂掌教的處置,也是神情不一。


    本來能夠爭奪掌教之位的,也就是王言衷和常言道,外加一個高言過。


    現在高言過死了,常言道又被罰去麵露,那麽結果其實就已經出來了。


    呂掌教就是囑意大弟子王言衷來接任他的位置。


    其實,這也是大勢所趨。


    在場不少人,都將目光偷偷聚焦到王言衷身上。


    不過,王言衷畢竟也是修道多年,始終保持著淡泊的神情,好像對掌教之位沒有多少渴望一樣。


    “回稟師尊,此次事件在弟子想來,很有可能是某些宵小之輩,意圖敗壞我全真名譽,顛覆我重陽宮傳承。”


    王言衷輕聲道:“如今師尊壽宴將至,還有龍脈盟會要開,在這時候讓高師弟和柳師妹麵壁,恐怕會遂了那些人的算計。”


    呂掌教冷聲說道:“你以為你這麽說,我就不知道這事是你讓人做的?”


    王言衷愣了一兩秒鍾,隨即說道:“師尊,此次確實與弟子無關。”


    呂掌教喝問道:“哼,那我問你,老五言過呢?”


    王言衷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得解釋道:“五師弟沉迷於煉丹,說是要給師尊獻上萬壽丹,以作賀禮。”


    “我問你,他人呢?”呂掌教冷聲道。


    王言衷連忙道:“如果師尊要見他,我現在就讓人去叫他。”


    “不必了!”呂掌教微微一抬手。


    宋言師領會其意,立即拍了拍手。


    不多時,隻見幾個灰袍道士抬著兩具屍體走了進來。


    雲軒愣了一下,因為抬進來的兩具屍體,都是高言過。


    隻不過,一個是死在了煉丹室裏,燒得麵目黢黑,不好辯論。


    另一個,就是昨天晚被他打死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臉上被人劃了幾記刀痕。


    呂掌教淡淡地看著他的大弟子,緩聲說道:“你跟老五最為相熟,你來認一下,哪一個是言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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