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著的人,是不可能打鼾的。因此,就憑這鼾聲,我便可以肯定,陰平老人至少現在還沒有醒。


    我沒有伸出手去。因為手的目標太大了。我來了一招懸絲診脈,也就是說,我射了那麽幾條細細的黑線出去,讓它們在床上四處遊走了起來。


    那些細黑線,在床上遊啊走的。走了大半天,也沒傳回任何的好消息。這陰平老人,還真是有意思,他到底是把我那大茅瓶藏到哪裏去了啊?


    “哎!”鼾聲突然停了,陰平老人歎了一口氣,然後對著我說道:“我給了你這麽久的時間。你還沒找到那大茅瓶,你說你是不是太笨了一點兒啊?”


    搞了半天,原來這陰平老人知道我進屋了啊!也就是說,剛才他是故意在逗我玩。現在,我找到他的床上了,他一下子就醒了,這不就說明,我要找的大茅瓶,肯定是在他的床上的嗎?


    “誰說我沒找到啊!那大茅瓶,不就在你床上嗎?你也別再藏著了,直接拿出來給我吧!”我一邊笑嗬嗬地說著。一邊在那裏用起了勾魂的招數。


    畢竟,不管怎麽說,現在我和那陰平老人,算是把最後一層窗戶紙給挑破了。既然最後一層窗戶紙都被挑破了,那我也沒什麽好客氣的了。


    現在,也到了該顯示顯示我的本事的時候了。畢竟,在這陰司裏,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之前,我可是給足了這陰平老人的麵子的,不過,他卻是一點兒麵子都不願意給我。既然陰平老人不願意給麵子給我,那我也沒必要再像之前那麽客氣了。


    本來。我以為用勾魂術,是可以輕輕鬆鬆地把陰平老人的魂給勾了的。可是,讓我遺憾的是。在我勾了那麽一會兒之後,居然悲劇地發現。我這勾魂術,好像沒能成功。


    “你想勾我的魂?”陰平老人笑吟吟地看著我,用那種陰陽怪氣地調子,對著我說道。


    “是又怎樣?”我很不爽地回了一句。


    “勾我的魂,是沒那麽容易的。”陰平老人冷冷地說。從他說這話的語氣來看,好像對於我勾他魂這事,他真的是一點兒都不在意的。這陰平老人,是不是有點兒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啊?巨引役劃。


    雖然陰平老人有些無視我,不過,我也不能表現得太明顯了。因為,從剛才的試探來看,這陰平老人,絕對不是等閑之輩。說句泄氣的話,我就算是跟他拚命,那都不一定能拚得贏。


    這拚命都不一定拚得贏,那我還跟他鬥什麽啊鬥!


    “既然都被你發現了,那我也就不偷你這大茅瓶了。”我說。說完了之後,我便轉身要走。


    “這麽就不偷了啊?”陰平老人笑嗬嗬地問我。


    “現在你都已經醒了,我還怎麽偷啊?就算要偷,我也不能今天偷啊!”我笑嗬嗬地說。


    “那你準備什麽時候偷啊?”陰平老人笑著問了我一句。


    “等你大意的時候,我再偷。”我說。


    說完之後,我便離開了陰平老人的小茅屋,然後向著山下去了。


    我之所以及時收手,並不是我良心發現了。而是通過剛才的交手,我算是弄明白了,我不是陰平老人的對手,最多,我跟他也隻能打個平手。最主要的是,我跟陰平老人本就沒什麽仇恨,所以,為了一個大茅瓶跟他拚命,那是非常的不值得的。


    還有一個原因是,這陰平老人,是彥郎介紹給我的。所以,我就算是用腳趾頭想,都能夠想明白。彥郎那家夥,跟陰平老人肯定是很熟悉的。


    既然我無法從陰平老人這裏把大茅瓶給拿回去,那我幹嗎不去找彥郎啊!反正,攻打巫姬是彥郎給我下的命令,而攻打巫姬,我又需要那大茅瓶。所以,無論是於情,還是於理,這大茅瓶,彥郎都得想辦法幫我拿回來啊!


    從陰平山離開之後,我直接向著酆都府去了。畢竟,彥郎那家夥,就是躲在酆都府裏的。我去酆都府,肯定能夠找到他。


    在到了酆都府,見到彥郎之後,那家夥便用他那一雙火辣辣的眼睛,上下打量著我。從彥郎看我時的那眼神來看,似乎他對於我此時出現在酆都府,很意外似的。


    “看什麽看?是不是沒見過我這麽帥的,被我的帥給震暈了啊?”我沒好氣地對著彥郎說了這麽一句。


    彥郎白了我一眼,然後說:“你不是去找那巫姬去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難道,你這麽幾天時間,就把那巫姬給搞定了?”


    彥郎這家夥,明知道巫姬是很厲害的,是根本就不可能這麽幾天就能把她給搞定的。可是,它卻還對我說這樣的話。對於彥郎這家夥,我當真是無語了。


    不過,無語歸無語。在無語完了之後,我還是得先把事兒跟他說說啊!


    “我去了一趟烏桓,不過,那裏的小鬼實在是太多了,打都打不完。要想搞定那些小鬼,需要大茅瓶。可是,我的大茅瓶在陰平老人那兒,他不給我。我想著,陰平老人不是你介紹給我的嗎?因此我就來找你,想讓你幫個小忙,動動嘴皮子,幫我把那大茅瓶給討回來。”我笑嗬嗬地說。


    “讓我幫你把大茅瓶討回來?”彥郎白了我一眼,然後說:“雖然那陰平老人是我介紹給你的,但是那大茅瓶,可是你自己給他的。因此,這事兒要怪,也隻能怪你自己。你要想拿回那大茅瓶,還是你自己去吧!畢竟,說到底,這都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是沒有多大的關係的。”


    “彥郎,你這是個什麽意思啊?”我瞪了彥郎一眼,然後問:“聽你這意思,是不是準備跟我將耍賴進行到底啊?要不是你介紹,我能那麽大意的把大茅瓶交給陰平老人嗎?”


    “你都知道是你自己大意了,那還來找我幹什麽啊?反正,這事兒我是幫不到你的,你就算在我這裏把嘴皮子給磨破了,都是沒用的。因此,你要是覺得自己的時間很多,很閑,那你還是去陰平老人那裏磨嘴皮子吧!”彥郎說。


    “行吧!你要是不願意幫我去拿,我也沒什麽意見。反正,你要是不幫我把大茅瓶給拿回來,巫姬這事兒,我就不管了。”我說。


    “不管了?”彥郎白了我一眼,然後說:“你要是不管了,那我就跟紫鳶說你貪生怕死!不敢去跟巫姬鬥,叫她不要嫁給你。”


    彥郎這個沒節操的,居然又用紫鳶來威脅我。難道他不知道,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嗎?反正,現在的我,這樣的威脅,對我已經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了。


    “你去說吧!你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反正,我手中沒有大茅瓶,去了烏桓也是送死。你說,我要是死了,就算紫鳶願意嫁給我,我也娶不了了啊!所以,我這次反正是鐵了心了,隻要你不把大茅瓶給我拿回來,我就一直待在寅公府。”我說。


    第500章:紫鳶來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彥郎用那種並不是那麽善意的眼神看著我,問。


    “是又怎樣?”我笑嗬嗬地說。


    “威脅我是要付出代價的,難道你不知道嗎?”彥郎白了我一眼,說。


    “代價?什麽代價啊?你覺得現在的我。害怕付出代價嗎?我現在還就怕沒有代價可付呢?”在說這話的時候,我依舊是一副笑嗬嗬的,毫不在意的模樣。


    “看你這意思,是鐵了心要跟我唱對台戲嗎?”彥郎用那種有些生氣的語氣對著我問道。


    “對台戲?”我嗬嗬的笑了笑,然後說:“要是能跟彥郎你唱唱對台戲,那也是很好的嘛!畢竟,咱們老是唱同樣一出戲,會變得很沒有意思的。”


    “行啊!你要唱你就唱吧!反正那大茅瓶,我是不會替你拿回來的。”彥郎的態度很是堅決,好像他真是鐵了心,不準備幫我把大茅瓶給拿回來似的。


    “你不幫我把大茅瓶拿回來,我就不去找巫姬,反正這事我也用不著急,因為這事兒對我根本就沒多大的意義嘛!”我笑嗬嗬地說。


    說完這話之後。我看彥郎似乎並不是特別的想搭理我了。我也不是那種喜歡自找沒趣的人,既然彥郎都不想搭理我了,我也懶得再搭理他了。於是,我邁起了輕快地步子,離開了他的酆都府,然後慢悠悠地向著我的寅公府去了。


    回到寅公府之後,我什麽都沒想,就在那裏悠哉樂哉地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反正,這一次我是鐵了心了,不管是誰來找我。隻要那大茅瓶沒回來,我就不去烏桓,不去攻打那巫姬。


    我剛在我的寅公府裏窩了那麽兩天,一個在我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的人,居然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紫鳶,你怎麽來了?”我用那種無比驚奇地眼神看著紫鳶,然後對著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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